本人愛吃麵。讀黑風文有感﹐回憶一點吃麵的小感受﹕
俺娘是吉林人﹐爹是廣東人。娘愛吃麵﹐爹愛吃米。大概娘是大義從爹﹐因此從小
記得家裡吃麵少吃米多。娘愛吃湯面﹐常於幾頓吃米心有不足﹐往往於飯前CLAIM要
‘做碗兒湯面’﹐每到此時我總是積極響應﹐於是‘一碗兒’變‘兩碗兒’。可我
又於稀湯面難以長駐於腹﹐米飯也照吃不誤----頗有騎牆之嫌﹐爹娘具引為同道。
娘的湯面其實簡單﹐一把掛面下鍋﹐一些清菜﹐一點醋醬油香油之類調料﹐香噴噴
熱乎乎。娘實在做得一手好麵食﹐我最愛之一乃春餅﹐象全聚德的卷餅﹐但裡外四
層﹐有嫩有焦﹐卷肉絲豆芽之類絕佳。我大概繼承一些吃麵的習性﹐可惜不多。以
為自豪的是包餃子從和面到上桌﹐能一條龍全包。----難說是夜郎自大﹐讓人笑話
了。
還說面﹐九二年夏和同學去西北﹐在蘭州暴享了一通牛肉拉麵。當時最好的一家館
子(好象姓馬﹐每天只開午飯﹐牛啊﹗)的面才兩塊多一碗。通街的拉麵﹐七毛五。
只記得有一種叫‘韭葉子’﹐指面的粗細仿彿韭菜葉兒。湯要清﹐要辣﹐要酸----自
己加醋﹐一位蘭州哥們拿起醋壺﹐壺嘴垂直朝下連轉三圈兒﹐讓人咋舌﹐不知是標
準吃法還是個人愛好。
山西人的麵食恐怕難出其右﹐一次(在美國)幫同學搬家﹐他丈母娘恰在﹐山西人﹐
中午招待炸醬面﹐又找出半瓶盧州老窖﹐吃得我只把他鄉作故鄉。說起炸醬面﹐前
幾年回北京﹐去北太平莊附近一家號稱純北京風味的館子吃炸醬面和白水羊頭﹐一
幫身著黑衣的跑堂小伙子肩搭手巾板兒﹐‘兩位----﹐裡邊兒請-------﹗’還有些
意思。不過從掌櫃到跑堂都不象北京人﹐面一般﹐菜碼兒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