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薩斯紀念 |
送交者: 小樵 2003年08月18日19:18:55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2003年冬末春初,一個新生事物出現在中國南方。它先在廣東初露猙獰,良久卻被無視,及至勢成開始肆虐,秋風落葉般橫掃全國直搗京城,同時大步邁出國門形成全球大恐慌,不僅穩居新聞頭條多時,牢牢抓住人們的注意力,甚至讓全世界一齊對每個中國人的體溫一絲不苟地感起了興趣。這就是薩斯,原本音譯於SARS,是個嚴重肺感染性疾病的英文縮寫。如今,薩斯熱情隨著疫情已經降溫。雖然對於身家倍受其害的百姓,那是一場惡夢,過去就好。可對於認真講究名正才能言順的人們來說,薩斯卻是一個遺憾:來去匆匆,竟然就連個有中國特色的名字都還沒來得及留下。 薩斯確實值得紀念,其意義遠不止於一個傳染病的命名。說來慚愧,我們十幾億龍的傳人懂胸懷祖國放眼世界者一大多半,可是,九萬里江山三千年歷史,真地可以拿出來振奮全國、改造世界的人人事事卻實在不很多。而薩斯之來哉,好似天公突然抖擻:其出世也正,原創並發揚光大於本土;其能為也大,各層次展示我神州之文化思維,政府威信,黨群政治,全方位反映我華夏之民族傳統,飲食習俗、人情風味;其影響也弘,逼著中國外國平民首腦一起就範,放下一切而緊緊追隨之。如此聲威氣勢,曠千古而傲當今,值得在三山五嶽勒銘、鳴黃鐘大呂而祭之,要說用來代表中國,豈是什麼申奧大使所略能比? 其實,事情重大到如此程度,命名就已不再重要。而且,薩斯本身就是個再好不過的名字,衷中參西,以全新的詞語推出全新的概念,也許還更會喚發出全新的反省。真正重要的是,疫情一旦過去,可以平心靜氣地回首那幾個月仿佛熬不到頭似的日子,除了慶幸還活著又能賺錢,我們可曾記住了什麼,或者可曾過有什麼是我們應該記住的? 一、 文人家姐戰薩斯 我家姐乃一文人,學文,教文,並為文。我習作得數篇,寄給家姐切磋,回答說還是作醫生更合適。我不忿,指有大文豪也學過醫。家姐微笑,不予置評。去年春,家姐到歐洲出差三月,也來網上湊趣,說話就是十數篇,我已咋舌。豈料倏乎回京,家姐餘勇仍可賈,又有隨筆遊記若干,並把那歐洲專業從里往外地著實論了一番。打那以後,我便斷了文人的想頭。 家姐乃一中國文人,不為身旁升官發財袞袞諸公所動,恬淡安心作人。置學置家辛苦,換來一身清貧,仍然自勉。用她自己的話,“每天夜裡,安頓好一家,燈光就把她的書桌投照成一個山字。一邊是講義手稿,一邊是參考書,中間便是書紙的主人。人與書紙堆等高,不是因為著作等身:肩頭的工作、背上的老小,她雖然盡力撐著,卻仍然已經差不多直不起腰了。” 家姐乃一不折不扣的中國文人,學問以外只懂得一個心眼跟黨走報效國家。廣州肺炎不斷擴散,世界震動,定名為薩斯。我擔憂,寫疫情綜述寄回。家姐按學生作業處理,糾正錯別字,批語說還是非典比較上口。我情急,不擇口氣大喝,這不是非典,我也不是學寫作,疫情如火!家姐不惱,知我心憂,解釋道,電視上介紹非典型肺炎是常見病,中西醫結合很有效;政府說沒有流行。 我力辯薩斯肯定非非典肺炎可比,叮囑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家姐總算認真,記住了要空氣流通。四月初一天,家姐全天有課。先是研究生小課,進得教室,便去開窗。學生急阻,千萬不要!家姐不坐班,學校情況不掌握,不知何故。她的研究生過來悄悄告訴,學校中非典患者已有多人,鄰樓就有,領導嚴令不許外傳,大家關窗唯恐病菌飄入。姐大驚,方信乃弟非危言聳聽,當機立斷下課。接下來,一併把本科生大課也取消,全改為在網上布置作業自學。 系領導也大驚,急召姐前往,責問怎敢如此妄為。家姐已把薩斯綜述用心讀過,於是給領導開講WHO疫情報告和呼吸疾病傳播三要素,辯解人群聚集的危險性。不料領導都懂,原來也讀過,這些綜述大小網站轉載者甚多。領導堅定指出,小心防病雖不錯,置安定團結於不顧責任卻要大得多! 下周家姐上班,坦然準備繼續接受批評,上邊卻已傳令停課。學校門衛配上了警察,墨綠大蓋帽下有大白口罩捂住往日的威嚴面容。校園對外關閉,好幾座樓被封了起來。家姐此次算是跟上了中央精神。 很快,全市大小學校一律停課,北京一地就突然報出幾百上千的病人。三環路上大廣告牌換成了帶好幾個驚嘆號的標語,曰,眾志成城抗非典。電視廣播都改了腔調,每天定時十好幾遍地教人戴口罩洗手。京畿老城出現千百年難逢的異象,街上行人清可數,自行車流消失,連公共汽車都整天空著跑。 家姐與學醫的同學聯繫求教。不料一同學已病倒,另一同學在醫院領軍,不回家已數天。好容易輾轉聯繫到一位學中醫的同學。他們醫院雖會用板蘭根卻不算非典前線,然而仍然人滿為患,已有4例不治。而且京城無論何處,一旦懷疑診斷,立刻強制隔離,家屬可能就此不能再見。中醫同學囑咐,這是名副其實的瘟疫,人人危險;趕緊自保,能出去躲最好。接著,姐家鄰樓發現患者被封,院子裡公人出入都是白色護身服從頭到腳全身披掛,有如身處卡桑德拉大橋電影裡的火車上。 疫情猖獗,醫務人員烈士般大批倒下,無藥可醫,人人心慌。我努力安排家人來美國避災。家姐堅拒,認為飛行十幾小時感染機會更大,且難保自身就已是帶毒傳染原。我擔心中國資源透支,堅持不住。家姐安慰,政府已經正視,就會有辦法。我告誡衛生部長無知,懷疑政府是否可信。不想卻遭家姐搶白,說是你在美國可以說美國話;我住在中國,終不成也去指望美國政府?我只好噤聲,買N95口罩寄回。 終於,薩斯疫情成了過去。看著北京新病例持續為零,以中國為祖國或是希望中國好的人們大概和我一樣,長出一口大氣。家鄉險象環生,父老鄉親身處險境的日日夜夜,我們又何曾安睡? 以家姐為例,因為我了解較多,但我相信家姐是有代表性的中國老百姓。他們心地善良、隨遇而安、要求不高,只要能有一個平靜安全的生活環境,便可以發揮自己的勤勞與智慧;就是在個人安危都是問題的時候,仍然沒有喪失理智信心,並且能決斷出急智保護自己和自己人。這樣的人民其實才是國家最值得寶貴的,但願擁有這樣人民的政府意識到什麼才是國家財富和資源,永遠以善待自己的人民為己任。即使對身居海外的我們來說,因為故鄉親人,中國就是我們魂牽夢繞的地方。誰主政用什麼主義說話都沒大關係,只要以人民的生活為念,自然就會得道多助,無須花大力氣教人高唱中國心。 說到底,國家之計在於民生。薩斯值得紀念就是因為它刻骨銘心地關係著人民的生活,人民的生命。 二、 薩斯科學 五月中,儘管薩斯使全球旅遊大蕭條,美國胸腔協會(ATS)年會仍如期在西雅圖開幕,世界各地與會者逾萬,不減往年。會程本在年初就已定好,臨時增加了SARS專題,特地從中國請來鍾南山醫生做主講。鍾醫生是一位闖出了大名氣的廣東SARS前鋒勇士科學家,SARS流行時報紙電視暴光率蓋過明星,說是身懷會治絕技,到處傳經送寶。可容千人的會場提前半小時竟早已暴滿,門外擠了又不下幾百上千的肺科精英。聽眾里光是ATS歷屆的主席便見到三位。會場臨時在門外架起兩台電視,時況轉播。 鍾醫生昂然上台,全場在主席提議下鼓掌,表示對疫區一線勇士的敬意。鍾醫生英文駕御自如,語調鏗鏘地報告,頭年底即已收治第一例病人,多位醫護人員被其傳染。所有抗菌素一律無效,不知怎麼下手。因為X光變化迅速,很像ARDS(一種肺損傷病變),於是試用激素。不想該病人好轉,於是覺得激素有效。然後,鍾醫生列舉5個病例,用對激素者活,用不對者死;先用,又不用,後來又用者則先見好,然後幾乎死,最後終於活下來。據此,鍾醫生宣布他的結論,SARS其實有治,治療主要靠正確應用大劑量糖皮質激素。 鍾醫生還報告,通過測試發現SARS患者CD4/CD8比例倒置。CD4是促進,而CD8則是抑制免疫系統的淋巴細胞。CD4/CD8比例倒置是愛滋病人的特徵。既然SARS病人的CD4/CD8比例也倒置,說明SARS也造成病人免疫力低下。這樣,鍾醫生報告的不僅是臨床經驗,還上升到了理論高度。 鍾醫生因為來自SARS前線而受到尊重,他的報告也因是第一手資料輿論價值不低,可惜,其科研內容卻未被世界接受。報告完畢,加拿大醫生提問,為什麼你報告的死亡率遠低於包括中國的任何其它地方?這問題實際是對報告中的薩斯科學的婉轉質疑。鍾醫生回答,正是因為他們正確使用了激素和BIPAP(一種廣泛使用的人工通氣方式)。後來,正式成文時,鍾醫生又加上了中西醫結合一條。 ATS的大會報告代表當前肺科科研的領先趨勢或是關注的熱點,本都會在ATS官方雜誌上發表,而鍾醫生的報告卻被作為偶然散文(Occasional Assay) 的形式刊登出來(http://ajrccm.atsjournals.org/cgi/content/full/168/1/7)。其它國際權威的醫學雜誌上也迄今還未見到來自中國,有關SARS治療的報告。相反,所發表的別國文章都不認為激素對SARS有效,公認的結論是SARS治療沒有肯定有效的方法 (Drazen JM. N. Eng. J. Med. 349:319-320(4), 2003)。 薩斯鬥爭中,中國科學家早於別人發現了SARS病毒,卻沒敢搶先發表,導致與一個重大科研成果無緣,輿論大嘩,痛惜不已。實際上,中國沒能在SARS的治療上拿出讓人信服的論文數據才是真正地可惜。病毒鑑定是WHO組織十幾個試驗室聯合作戰的成果。在這樣的競爭下,中國軍科院兩位科學家太過勢單力薄。而SARS的治療,中國得天獨厚,別人沒那麼多病例因而無法競爭。而且,只要數據可靠,激素效果無論是肯定還是否定都很重要,旱澇保收。何況,杜絕SARS流行的一個教訓就是,依賴高科技突擊其實遠沒有扎紮實實的具體工作重要。這樣的情況下,中國醫生處理幾千病人之後卻拿幾個病例登上國際講台,的確值得反思。 三月份,WHO派駐越南的Urbani醫生接診一例SARS病人後,注意到病例的特徵: 現有的抗感染手段無效; X光肺野變化迅速; 感染性極高,危及醫務人員。根據這些特徵,Urbani醫生意識到這可能不是普通肺炎,而是一個新的傳染病,於是向WHO發出警報,從而引起世界的注意,導致SARS的發現。據鍾醫生報告,廣東比Urbani醫生早近三個月便見到了同樣的特徵。中國的醫生們被這些情況驚呆(astounded),卻沒有注意設防,沒有發出警報。無論是因為醫務人員沒有意識,對這些特徵未予重視,或是意識到卻沒有報告,或是報告了卻沒人聽,不容爭辯的事實是,中國整個的醫衛警報系統加起來遜色於WHO派駐越南的一名意大利醫生。 其次,鍾醫生報告中的含有兩個假說,一面認為SARS病毒通過抑制免疫力而致病,一面又認為激素對SARS有效。SARS是病毒傳染,迄今沒有有效抗生素,受染者全憑自身免疫力抗病,而大劑量激素治療的原理就是全面抑制免疫功能。此種情況下提出激素有效,等於是在同時推行兩個難以並存的理論。 SARS發病機制迄今不清楚,因此什麼假說都可能成立,激素有效也不是沒有可能。關鍵問題是,把幾個病例得來的經驗作為知識推廣是中醫的傳統,卻不足以做為科學的證據,因為沒有對照比較,沒有足夠的可重複性。臨床科研的兩大常見難點是病例不易湊足和時程太長。而中國SARS病例曾經非常密集,激素的治療效果又只用幾天便可見分曉(根據鍾醫生的報告)。這麼有利的科研條件下,卻拿不出像樣的對比數據來支持自己的論點,只能說明對科研本質的忽視。個人或一家的經驗不是完全沒用,但這正是中醫幾千年經驗仍不足以服人的欠缺之所在,也是鍾醫生的寶貴經驗不被作為科研結果發表的原因。 ATS的主會講台上有請國人,史無前例。鍾醫生的報告也很吸引人。一場劫難之後,我們在乎的也不應該只是失掉一次垂手可得的弘揚國威的機會。遺憾的是,設若薩斯再次殺來,沒有可靠的數據資料指導治療,人類仍然得摸著石頭過河從頭來,無章可循。這種薩斯科學應該有所啟發,中國科研的落後不是沒錢買機器,更需要有科研意識的科研人員,面對問題必須能用現代專業方式思考,而不是沿用中醫習慣想當然。 沒有薩斯,就沒有薩斯勇士。做一個只有中國人才有條件做的薩斯報告,這原本就已不是一個提高中國國際地位的光榮任務。前車已復,努力不要教後車再復才是最要緊。如今亡羊補牢尤未為晚,中國的醫學科學家仍可以詳細分析已處理過的病人的治療方案與療效,爭取總結出個有價值的報告。雖然回顧性研究的可信性要低於前瞻,但比什麼沒有還是強得多。 三、 薩斯政治 薩斯科學雖然大多成就了外國科學家,要說薩斯政治,中國卻是無可爭議的主戲台。衛生前部長的記者會和去職已是世人皆知,毋需再提。更重要的是,中國的薩斯政治一旦展開,促使疫情滅絕的速度同樣讓全世界驚嘆不已。 薩斯橫行,其鋒正盛若不可擋,大人太座惶然趨避不及。此時,剛上任的國家主席胡錦濤出現在廣東街頭,明白告訴國人,他揪著心。名人領導有過英王妃與愛滋病人握手,為了善行募捐;也有過老人家來到紅衛兵中間,為了慫恿造反。但是,薩斯不是愛滋,疫區也不是崇拜群眾中間,在猖狂又沒有治的險情中誰也無法保障安全,只要呼吸就可能傳染,傳染上就可能沒治。胡的作為就其置個人安危於不顧的程度來說,遠高於前邊兩位,而且顯然不是在維護一己之私。胡同志此舉,說明中國主席仍然有情,但不再是憋不住的個人英雄主義豪情;抒情的方式,也不再是扎進長江里游泳或是奪過麥克風唱歌。國家主席應該情繫於民,而表達體恤人民疾苦的人情用大白話最好。 胡主席作為的動機眾說紛紜。但政治人物一樣是人,對人生目標的追求自然也有為名為利之分。好比一個醫生敢於求名,可以諷為沽名釣譽,但卻肯定是患者的福音,因為醫生的名氣是建立在能治好病的基礎之上。一個政府首腦的任務比醫生複雜,除了工作職責,還要鞏固地位、建立權威,可採用的手段也要多得多。一國之首選擇樹立一個親民的名聲應屬蒼生之大幸,因為這等於他將自身利益建立在民生基礎之上。政治人物搞的是政治,即使不故意騙人也難免有言行難相符之處,可是胡卻是在身體力行,不光說嘴。薩斯政治里的胡錦濤完全夠格稱為一位臨危受命,卻敢於承擔責任的英雄。希望胡主席繼續努力保持愛民的名聲,更希望所有的政治家都追求愛民的名聲。 薩斯橫行,京畿蕭條,可是居委會卻又活動起來。居委會一動,每個人都再休想安寧。白口罩代替了紅袖章,平日社會的閒人成了骨幹。老媽媽奶奶們在自家樓門口設崗生人免進,一天三次,敲開各家家門入戶檢查是否打掃衛生噴消毒液,逐個摸腦門兒看有沒有人發燒。群眾動員的確在掃蕩SARS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群眾運動是中國政治的一大特色,是專政力量的終極手段。中國人容易被動員,感到自己有用時可以拿出心來。給人幫助,一般不考慮受助人是否需要,是否願意接受。善於發動群眾,則是中國共產黨的本事和傳統。利用得當,這是巨大的力量。不誇張地講,國民黨倒台,砸鍋取鐵大煉鋼,麻雀幾乎絕種,文革中好人自殺無數,乃至於今天薩斯疫情迅速控制,都歸於同一種力量:動員起來的群眾一旦把國事當己任,鬥爭的對象就會在再沒處躲藏的陣勢中被消滅。 薩斯是人類公敵,迅速滅絕之毫無疑問是唯一出路。薩斯得到控制,可以說是體現了中國政治體制優越的一面,其它國家的文化傳統,國家制度不一定做得到,也使得WHO官員乃至整個世界驚嘆佩服,難以理解。但是,群眾運動只是個手段,運動鬥爭的對象是什麼卻是由發動群眾者決定的。但願有能力發動群眾者永遠能夠做出正確選擇,不要把這股戰無不勝的力量濫用,不要不甘寂寞沒事找事想象出個薩斯來,以品嘗與人奮鬥其樂無窮的興奮。更希望有朝一日,發動群眾是把每一名群眾都當成可以獨立思考的人,而不是調動幾億雙拳腳供一個腦袋指使。 四、成也薩斯 薩斯是一場災難。億萬人受其威脅,更有幾百個生命從此逝去。薩斯浩劫當中,一時間產業受挫,社會幾乎停滯,經濟低迷,旅遊重創,人們經歷的恐慌大概比作末日將臨都不為過。可是,人類一旦意識到威脅,奮起反抗,最後被消滅的卻是災難本身。 薩斯是中國人惹的禍,把中國的許多缺點不留情地暴露給全世界。中國人民胡吃海喝,醫衛警報系統胡塗混亂,有的官員位高代表國家也敢拍著胸脯睜眼胡說。薩斯使容易激動的人甩開膀子好生激動,提供給以描述中國人醜陋為己任的人素材多多。可是,薩斯的源頭最後也是中國人堵住的。這是中國對世界的巨大貢獻:如果中國疫情失控,成千上萬的人以身體做病毒培養基,世界將無寧日。 因此,薩斯也未使不是好事。 薩斯成就了中國,讓世界看到:中國不那麼容易崩潰;中國人民的信心不那麼容易被摧毀;中國醫護人員象當年的子弟兵一樣可以用小米加步槍的設備迎戰強敵;中國的領導人年輕了卻成熟了許多,肚子小了而眼界心胸卻大了許多,立身固位不只依靠權謀,為人民服務不再是光掛在嘴上、只要求別人兌現。 薩斯也成就了世界。薩斯清楚地說明,公敵當前,國家間其實沒有不可以放下的糾紛,人類是可以團結的。而一旦人類團結,什麼困難都是可以解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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