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的發財樹
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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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1989年版的《辭海》我找到了墮落這個詞目,那裡這樣寫到,一個意思是落下,脫落。第二個意思是敗壞,亦指思想行為向壞的方向發展。
發財樹這個詞目沒有找到,對於我這樣一整天沒有什麼事情,可又有很多事情的人來說。生命其實是在一點一點的磨損,只是感覺不到罷了。或許是年齡讓我這樣,一個不大不小的,或者是環境使然,一個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的,弄什麼事情都不太能下決心,不能在吃苦,而不找些事情又痛苦的那一類人。
給其他的人不同的是我總感到自己在墮落,特別是一個人呆呆的看着辦公室里的那棵旺盛的發財樹時候。說是發財樹其實我也不敢肯定,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它是什麼樹,它的名字好象也是聽別人說的,現在辭海上都沒有找到,我真的懷疑它是什麼樹了。當然我可以描繪它的,可以肯定的是葉子是綠色的,而不是枯黃的,是個生命的顏色,當然我說的是沒有落下的葉子,落下的當然是枯黃的,它在我的辦公桌的一角而且是靠近窗戶,它的軀幹是小的時候被人用什麼絞成古裝的辮子,就是古代那種沒有出閣的少女或者是處女的髮型,再下面則是根,而這根據說是沒有在泥土裡的,是要汲取一種什麼生命液的液體,我沒有見過,當然我辦公室里的這棵也就沒有這個福氣跟隨它的主人來享受這種生命的液體。所以我就經常看見它的葉片一片一片的落下,我沒有辦法因為我也一直在找尋這種生命永恆的液體,沒有找到,就只好看着它的葉片落下。我能做的就是把那葉片一枚一枚的拾起來,放到它根暫時依存的花盆裡,隨着時間的推移已經有很多了,看不見了根,我想也是化做污泥更護花的意思吧,就是那個意境。
我們文人就是這樣,真的就是這樣,如果我還能算個文人的話。
很多時候我就是與這個發財樹相依為命,它見證了我的過去現在和將來,只要它和我都在這個 辦公室的話。至於我自己,則很多時候是躺在老闆椅的懷抱里,望着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發呆,任思想空洞的流竄,是就是這個詞,是流竄。有時候我想平平靜靜的過些日子真的不錯,可我畢竟生活在現實的生活中,雖然我們有時候也說他是夢。可生活就是生活不是夢。於是就幻想生活中來些波瀾,給生活增加些回憶的本錢,可真的坐下來想想能給我記憶的卻又都是痛苦,而快樂不知道隱匿到哪裡去了。
這些痛苦醒目的印在腦海里,我想是真的應當好好的說說自己的故事了。雖然說的不一定好,可說話有什麼好壞之分?是沒有的,重要的是說話的本身。就如同我們說生命的意義在於過程,而不是目的。因為目的,不管貴賤貧富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當我把視線從大街上冷漠的光線下來到面前的發財樹的時候,我想我是應當打開電腦記錄一下自己的過去將來還現在。
就在昨天,是下着小雪,我很害怕寒冷但我又喜歡那寒夜的漫長,只是因為寒夜的漫長讓我可以思考,感觸日子的內涵。不象夏季總讓人浮躁。我給楊娟打了好幾次電話,她家都沒有人,我知道現在這個家,如果還能是家話,也就她一個人。幾天前她告訴我她那一天不上班,讓我去看她。我明白那聲音的曖昧,我答應了她,雖然很不想。可我知道我應當是去的,不然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她已經離婚了,我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她也從來沒有給我說過,好象也從來就不想給我說。但我明白有我的原因只是是什麼促進了她走這麼一步,我不知道。一個單身的女子在一個孤寂的時空裡給一個男人打電話約會他,我知道其中的含義。但我真的不想捅破它,很多事情說破了就沒有意思。
雪還沒有停,我坐在自己的老闆桌的上面。再次拿起了電話,我想如果還沒有人接那麼今天我就不去了。可事實是電話的那一端有聲音,而且是那麼的急切。“你來到了??!”那聲音說,我只好說:“沒有,我剛才給你打電話沒有人接,我現在就去。”然後我就匆匆忙忙地告別我的那棵發財樹,走進我剛才視線的那個大街上。步履匆匆。心中沒有任何衝動也沒有任何內疚,身邊的樹木和樹木以外的東西該落葉的都落了,不該落的都還粘連在軀幹上。雪下着可已經不大了,我的身上還是有它的痕跡,不過很多是從身上滑落,就歸附了大地。
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知道這麼冷的天都在大街上幹什麼,也是去約會情人嗎?我想起這個問題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笑。這是久違的面容,只是我能感知到它,可看不見它。因為我是我不是別人,我看不到自己的面孔,不管他清純,複雜貪婪。。。我能感觸到的是空氣的冰冷和壓抑的風。
然後我很自然的上了303公共汽車,我還沒有乾燥到打的的境界。我不乾渴,我知道乾渴的是她。這個單身的寂寞的小女子。
在車上面我想象她的樣子,比我小不多吧,我是說年齡上。她不能算是很漂亮,但很性感。或者說很勾人,或者說很撒嬌。而這正好是一個已婚的的男人最想要的。她有一頭秀髮,很長很撩人,特別是當他們赤裸裸的相依而眠的時刻,那絲絲的髮際總讓他沉迷在其中。她的什麼都很大,臉,眼睛,鼻子,嘴,凡是你能想到的就都很大,不過也有小的地方,而正是那個小讓我情情不自禁的在她的懷抱了死亡,清醒,再死亡再清醒。再就是她的身材,應當說是豐滿,不瘦,瘦了就有失性感,胖了又有失美感。
精品女子?她不是可她是生活中很可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