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海淀区甘家口,文革中的红卫兵和准红卫兵闹腾最欢的地方之一。可惜我那会儿还小,连“准”都不够格。我家的北面是四机部、五机部宿舍大院,里边有些人物当时在全国算得上大名鼎鼎,印象比较深的是四机部(八号院)里斗争曲波,好几个孩子指着一个老阿姨说“她就是白茹”,害得我再看《林海雪原》时意淫没了指向。西边是有名的“海疗”(海军疗养院),新华社宿舍、广播局宿舍和七机部大院等,这些大院里当年曾发生了不少事件,打群架、插人、男女流氓男女红卫兵集体刷夜。。。,在我们这些孩子心里都是大事,今后有空再说。
可能是为了方便文化大革命的深入、扩大、持久等原因,从建国起就住在中南海里的中直机关家属、国务院机关家属,相继搬出了中南海(至于他们为什么住在中南海,有兴趣可参看《我家住在中南海》一书)。有相当一部分就搬到了甘家口。现在甘家口一带早已成了“闹市繁华地,温柔富贵乡”,但当年可是紧挨着玉渊潭人民公社的近郊乡下,晚上睡觉时,听到最烦的噪音不是汽车,而是不远处玉渊潭湖边、钓鱼台水坑里的蛤蟆叫。现在想起来绝对有辛稼轩的诗意:
明月别枝惊鹊,
清风半夜鸣蝉。
稻花香里说丰年,
听取蛙声一片。
我家的前面(正南面)是新通车不久的阜成路(当时九门之一的阜成门还在,城门外的护城河与现而今乡下的小河沟没什么区别,附近居民的垃圾、马桶物等全往里边倒。记得我们一帮孩子常到此来捞鱼虫,因这儿的鱼虫肥。出此门往西骑自行车十分钟左右就是甘家口),阜成路的正对面是钓鱼台国宾馆北门。那时中国领导人正忙于内斗,外交活动并不频繁,钓鱼台好像还没正式当成国宾馆用。门口肯定有站岗的,但围墙却是用竹篱笆扎巴扎巴弄的,刷了点绿漆,感觉很不牢。因此我们小孩子就能经常从事先扒开的空隙里钻进去玩(很小的缝,大人肯定钻不进去),玩腻了,再从另一头钻出去,那边就是玉渊潭、八一湖,游会儿泳,钓会儿虾,回家就解(北京方言,“从”的意思)玉渊潭公社的菜地里穿过,目的是顺手掰几个茄子、玉米杆儿什么的吃。。。
下边偷点懒,把跟建外N号的钓鱼贴照贴了:(多担待:-))---
记得小时候基本没上过课,偷鸡摸狗钓鱼。俺几个小哥们,就近在我家马路对面的钓鱼台国宾馆钓鱼捞虾,那时候的钓鱼台还不是高墙深院,就用竹篱笆那么一栏,我们一般是从路西南头掰个缝钻进去,再解西北头钻出来,就到了玉渊潭。小孩子没耐心钓鱼,就只顾的捞虾,一下午也能捞不少,够家里炒一小盘菜了。回家的路上,经过玉渊潭人民公社的菜地,顺手掰几个茄子、青椒伍的边走边吃,。。。
而今天,生活在中国城市里的孩子只知道游戏机和动画片,真得很没劲。有时候带孩子到郊区转转,看见一头毛驴孩子都能跟着它走半天,不知道这是啥?真的成了“黔驴”了。
现在,每年夏天看到加拿大大人孩子跑到河湖港汊享受垂钓的乐趣,就慨叹他们太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