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偷鸡摸狗生涯(二) |
送交者: 文字狱牢头 2006年02月13日10:10:41 于 [五 味 斋] 发送悄悄话 |
不等北安河,先贴了,回头你码好了我再贴“三”。 我的偷鸡摸狗生涯(二) 昨天,王福贵摇着嗓子唱了一段“宋老三” ,南腔北调,非常好听。里边提到了东北美妞儿宋大莲,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的峥嵘岁月。我的小瓷器“大莲”,我们一起偷鸡的日子。 大莲也姓宋,可惜不是女孩,这是他的外号。那会儿丫看了《林海雪原》电影后,别的没学会,老是哼哼唧唧“提起了宋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没有儿,。。。”,再加上他生得五大三粗,那时候小孩屁股都是薄片儿,丫的屁股则是立方体,至少是一般孩子的两倍,就得了“大屁”的外号。这外号听着不好听,一叫他就急,我们就改叫他“大脸”,或者“大莲”,究竟是莲还是脸,现在已经无从查考了。 在毛主席“复课闹革命”的英明指示下达之前,我们这帮小屁孩感觉天是真TM蓝,阳光灿烂的日子,天天都是“嘉年华”。 一天,我们哥几个闲极无聊,晃荡到了四、五机部宿舍的八号院里,只见楼前、院墙上铺天盖地,都是刚刷上的大字报,大革命又掀起了新一波的高潮。大莲好显摆他认字多,扯着宋老三遗传的嗓子念道:“毛主席给林~~,啊林虎同志的一封信”,他有点不自信,回过头来问我:“小牢,谁是林虎啊?” 我曾去过我们楼稍大点的孩子家玩,有时候看到他们的哥哥姐姐戴着八寸的红卫兵箍儿慷慨激昂地开会,听见他们说过“十大元帅”“我爸是四野的”“林彪。。。”什么的,就故作高深:“哈哈哈!你这个????!那是林彪!林副统帅。毛主席认得谁是林虎啊?” “哈哈哈!。。。”小哥几个都笑了。 大脸的脸顿时红了半边。突然,丫看见不知谁家后院开着小门,几只鸡在安静地捉虫、散步。丫哈喇子块流出来了:“嘿,说那都没用。我考考你们,谁认得这是什么鸡?” 那会儿好像刚刚流行一种全民保健热潮,打鸡血。我们幼小的年龄闹不明白,大清早,很多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就在大院的医务室门口排着长队,每人怀里抱一只鸡,神情严肃庄重。所以,那会儿很多人家后院、阳台都养着几只鸡。 “来航鸡吧?”我不太关心鸡,随口瞎说。 “狗屁!来航鸡是白的,那叫芦花鸡。”王喜儿驳斥道。 “你们俩都是TMD大懂。这是九斤黄,学着点儿。嘿,你们谁会做黄焖鸡块?只要谁能弄只鸡到我家,我给你们露一手。我爸爸妈妈刚进了部里的学习班,家里没人,正好!” 那年月肉凭票供应,鸡更是过年过节或下馆子才能见到的稀罕物。大家听着“黄焖鸡”,哈喇子也传染,都快流下来了。 我只养过几只刚孵出来的鸡雏,不容易活,还没等到长出肉来就葛儿屁了。心里脚着抓鸡这还不容易?左右看看没人,就把国防绿上衣脱下来拿在手里,冲着一只最肥的鸡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快接近时,张开衣服猛地向前一扑,来了个嘴啃泥。用手往胸前衣服底下乱摸,啥也没有。鸡飞狗啃,这帮孙子哈哈大笑。 刘三儿人小鬼大,坏主意特多。他说:“你们等我会儿,我回家把我家那只公鸡抱来。” 过了一会,他用一个军挎把他家那只小公鸡装来了。只见他猫着腰,两手抱着小公鸡,一边往前一送一送的,一边一步步接近那几只鸡。其中一只大公鸡大概想在另外几只母鸡面前冲大个儿,心说你丫欺负谁呢?圆睁环眼,昂首阔步,怒发冲冠地走了过来。刘三儿一看就是干军机的料,真沉得住气,把手里的小公鸡一送一送的引它走近,可怜小公鸡吓得浑身筛糠,叫声都变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大公鸡伸长脖子乍开毛儿跳起来往前一扑的时候,刘三儿一手持鸡,另只手一把攥住大公鸡的脖子,“快!”他把军挎和他家的小公鸡递给我,然后用腾出来的另只手拼命拧大公鸡的脖子,我们几个都看傻了,因为他至少在鸡脖子上拧了五六圈儿,直到大公鸡咽了气。。。。我靠!这恐怕是我小时候看到过的最残忍的一幕。不过,那天下午宋大莲的“黄焖鸡”的美味,却是至今难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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