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景·美女·战争 |
送交者: 野象谷 2002年05月16日20:30:48 于 [五 味 斋] 发送悄悄话 |
奇景·美女·战争 --滇西奇景 野象谷 前天中午,大理古城,青石板街道上的倾盆大雨,把我冲进一个玉石店。长时间动弹不得,为不欠店主人情,五元钱购得一乳白色大理石小猪。猪身光亮圆润、屁股浑圆、肥胖可爱满身福气,我把猪头面朝前方摆放在汽车手刹旁的空位上。借了它的福气,我在车祸频繁的雨路上,驾车行驶四百多公里,功德圆满结束了整个旅途,赢得一夜无梦。 昨夜,梦的幕布上不断显现出旅途的山水树木俗人怪事等等。现在,孵化一夜的景象终于穿破记忆的鸡蛋壳,摇头摆尾跌跌撞撞钻了出来。 景区山路两侧繁花似锦,数量众多的游人没有掩盖住山鸟的婉转鸣叫,称为“硫磺塘”的山谷里,蒸汽升腾,从地面袅袅升空。放眼看去,烟雾茫茫,变幻莫测,让初次到来的旅伴们疑为仙境。 首要目标当然是最绝的大滚锅,随我同行很少出门的妇女儿童们,看着八卦围成的沸腾之水,兴奋得哇哇直叫。大滚锅里,“如有炉襄鼓风煽焰于下”,“不须些灶不须烧”。锅内水花翻滚,水声隆隆,水质清澈透明,流淌出来稍稍冷却的水,手试着摸去滑而不腻。 一个蒸煮熟食卖的附近村人说,曾有两头牛到锅边舔吃带咸味的泉华,互相争挤,一头不幸落入锅内,待牧童叫来村人,已煮成一锅熟牛肉,众人捞起剖分而食之。 此泉内有三个喷水孔,出水口温度高达96.6度。著名旅游家徐霞客曾在这里流连忘返,并有妙语记载于石碑上。 都说云南十八怪,此有一怪——鸡蛋串着卖,当地人用草拴着一串串鸡蛋,放在旁边的蒸汽孔上蒸熟卖给游人。天然蒸熟的食物,香气扑鼻润喉可口。尝过以后,旅伴们纷纷解囊掏钱,免去一顿正儿八经的晚餐。 而第二次到来的我则再次生出遗憾。两年前到这里,一当地文化局的人介绍说,以前,大滚锅旁边曾有一两尺高的结晶硫磺柱围绕沸水的四周。九十年代初期,目光短浅的开发者们“土狗学洋狗”,铲除了不知要多少年才形成的硫磺奇观,用水泥铺出一圈不伦不类的八卦边。两年前,游人自己可以在锅旁买了生鸡蛋,拿到蒸汽孔体验天然蒸煮的乐趣。而现在,再当一回特级厨师的愿望,只能泡在大滚锅的沸汤里了。 除了“大滚锅”,整个地区还有几十个泉井,当地人根据它的传说或形象取名,如饮喝后能使不孕女人怀孕的怀胎井;泉涌时发出似鼓鸣声音的鼓鸣泉;双泉口像眼镜的眼镜泉;喷泉后形成串串气泡像极珍珠的珍珠泉;时歇时喷像蛤蟆喷水的蛤蟆泉;都各具神韵。其中靠在大盈江支流的一口井,因为泉水热滚,而旁边的河水则冷如冰水,人们干脆就套用“河水不犯井水”这一句俗语来形容。 谷底边上,美女池的水虽不如大滚锅烫,但要享受那样的温度,也只有月宫里的娘娘们有这福份。好在池子下面的谷底有一大一小两个温泉游泳池、几个露天澡堂。游人中,众多玉臂蜂腰的年轻美女、肥乳大肚的老年妇女、欢叫着的小孩、老少爷们儿,像云南冬至时节农人家铁锅里的汤圆一样,在时断时续的倾盆大雨中,好看地翻滚在热汤中。形成如海市蜃楼难得一见,只有在大假里才有的天然美景。 艰辛的旅途是治疗厌食和失眠症的良方。干净幽蓝的柏油路旁,青皮花皮西瓜令人馋涎欲滴。不会说汉话的傣族小男孩收了两元钱,任我们挑拣出两个大西瓜。自然熟透的鲜红瓜肉和难得一做的大款感觉,逞得十个人的肚皮,拍起来发出排球样的嘭嘭声。竹子搭建的饭馆里,桌上一大盘柈头捣碎的麂子干巴,用两手撕碎成细丝条,一放进嘴里,立即被唾液之海吞噬。小孩们吃完了还连手指上的灰尘也咂巴干净。 酒足饭饱,接下来众人挺着肚皮坐在车上呼呼大睡。我开车没那福气,在弹石路的轰轰声中,随着放音机里的音乐,有意哼出些走调的乐曲,以配合随弯道一歪一扭的身子。把车开向两年前已到过一次、离县城四十六公里的凯邦亚湖。 凯邦亚,景颇语,意为美丽的地方。该湖处于盈江县城之上方林区,湖水面积9平方公里,湖中200多个小岛,故有别名为千岛湖。湖的周围,全是良好的亚热带生态植被,群群野鸭嬉戏在水中,飞落其间。这里平时虽四季游人不绝,然数量很少。两年前的同一天,我乘做游艇游览湖光山色,水清倒影,一幅秀美无比的自然风光,被城市汽油味熏昏了的精神,于赏心悦目中,饱餐了一顿秀色。温热的气候,茂密的植被,清甜的溪水,让那时的我,误以为到了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岔道很难分辨,车停一貌似学校的砖屋前,欲找人问路,却见一傣族老妇人坐在木桶里洗澡,多时不起身,终不得问。仔细回忆辨认,原来,路就在脚下。及至近前,怪事,湖水居然不见了,湖底的泥巴,已在太阳的曝晒下,竞相展开了大条的裂缝。两年前熟悉的一个个小岛,变成了穿黑泥巴裙子的小山,一切显得毫无生气。唉,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水已经放出去发电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守房子人说。 “发电,难道这样的美景就不要了?” “这里的游人很少,也许,凯邦亚湖湖水发出的电,比其他地方的电点亮的灯,能让夜晚更美吧。”老邢说。 “但我们现在就不能像你以前一样,坐在船上游览湖光山色了。”第一次出远门的弟弟遗憾地对我说。 “能,当然能,让我到森林里把孙猴子的云借来一驾。” 从凯邦亚湖向缅甸的密支那方向,走大约五公里,到一边防检查站。军人们全是被森林负氧离子滋养得面色红润的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荒山野岭长久的寂寞,让我们在停车检查证件时,获得了兵们大量的热情。 经过二十七公里,频频与装着几抱粗大木头的大车狭路相逢后,停车于斜靠在土堆上的一块枯木板旁。捡起木板一看,上面有粉笔灰涂抹出的、小学一年级水平写出的歪歪扭扭、模糊到尚可辨认的字:榕树王由此去。 看着那陡峭而极其狭窄、只能算是牛马踏出的黄土便道,众人呆了。“微型车底盘太矮,你们上不去的。”我想起了最可爱的人半小时前的话。 步行,四五公里,到达时天肯定黑了。怎么办呢? 上,没有别的办法,勇往直前,油门到底,双手快速拉动方向盘,坑坑洼洼,四五十度的坡,终被发动机一档的怒吼甩在后面。走上稍平一些的“路”,树枝杂草和崴来崴去的车身车底,擦得唰唰直响。险恶的二十分钟后,总算到了。 这棵位于铜壁关乡老刀弄旁的榕树王,是中国境内至今发现的一棵(准确说是一片)最大的榕树。抬头仰视,它气势雄伟,树冠遮天蔽日。榕树王高40余米,树龄250余年,冠阴覆盖面积达5.6亩,支柱根118根,气生根130多根。 在树下穿行,犹如在林立的墙缝里或庙宇的大柱子间捉迷藏。体魄粗壮的老邢爬到树身上,看起来很像趴在大象身上的一只苍蝇。 如此奇景,令人叹为观止,惹得大小人儿不断唏嘘。 该树的介绍木牌上写着,“……它被誉为华夏榕树王,……被冠于‘独树成林’的美誉,享誉中外,已被录入《云南省古树名木名录》。” 有趣的是,如此庞大的榕树,生于高处,因其太大,在人眼里,却隐于自身形成的高大树林之间。若不注意,站在树下也难以发现。上次我来的时候,因找不到它,使出婴儿吃奶的力气,向山上多爬了两公里。最后因了夕阳西下饥饿劳累,提醒我夜幕即将降临,加上野兽和山鸟叫声的毛骨悚然,只得悻悻然叹着气,在失望中两手分别抓着一根木棒和一个石头走回。在红得可以充饥的彩云的折射光影里,为回避恐惧感而抬头看天,才猛然发现原来是树大得成林了。骑着马找马,想起这些,我现在也不禁哑然失笑。 更有趣的是,这个五一大假夕阳的余晖里,守树的老人说,今天是最热闹的一天,连我们在内总共来了三辆车二十多人。平日里,鸟鸣野谷静,他只能听着鸟兽的叫声,眼巴巴看着每一天随透过树叶的光斑安静地游走。 丽江的玉龙雪山,就是在平日里,中外游客也人潮如蜂涌,而同样是奇景的盈江“华夏榕树王”,何以在大假里,也“门可罗雀”呢? “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傣族人民在这里生长……”,地处德宏州西南部、与缅甸的木姐、南坎共同处于一个坝子两个国家三个城市的瑞丽,面积894平方公里,人口18万。五月到瑞丽,泼水节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但中缅街道上游人多如潮水,一派充满南亚异国风情的旅游热点热闹非凡的景象。 发源于腾冲县境内高黎贡山西侧分水岭的河流,与多条细流汇集,在瑞丽江桥附近流入瑞丽坝,形成在中国与缅甸之间缓缓流过的美丽的瑞丽江。夕阳西下时,开车行于江畔,山青水秀,竹茂林幽,风光秀丽迷人。山坡上耸立着挺拔刚劲、满树火红的攀枝花,平坝里到处是高大的仙人掌、碧绿的麻桑蒲、浓绿的柚子树、遮荫闭日的大青树、婀娜多姿的凤尾竹以及成片的芭蕉林。一幢幢干栏式的傣家小竹楼点缀在凤尾竹林深处,寨子四周流水潺潺,稻麦金黄,或秧苗青青,胶林遍野,风光如诗如画。 当早晨阳光的灼热将隐约的象脚鼓鼓点灌进厌倦了发动机声贪静的耳朵时,我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窗户里伸出头往下望,街道两旁站满了人,不时有男女老少嘴中反复咀嚼品味的“美女”二字的传来,红底白字的布标上写着:第三届胞波节。旅伴们顿时醒悟,昨晚电视里的美女们要来游街了。 站在街道两旁的人群里,我手忙脚乱拼命摆弄相机。长焦镜头的相机,坏了;包里翻出的傻瓜机,也坏了。美女一来,怎么都坏了,莫不是相机也被吓懵了,真是令人费解。装饰漂亮奇特的牛车过来了,轮毂发出吱吱扭扭原始本能的笨重叫声,像是提醒人们这些美女都有别于屏幕,她们是现实的、立体的、有血有肉的。每辆牛车上端坐一个美女,脸蛋似花似火似水似骄阳,都镶嵌着一对灿烂的笑靥,裸露的莲藕嫩手朝街边的人轻轻挥舞,像观音菩萨播散着甘露。 牛车一辆与另一辆相隔一段距离,美女一个更比一个美。我不用搜肠刮肚,嘴里轻松冒出平时想不出的赞美词,什么明眸皓齿、雪肤花貌、玉臂蜂腰、袅袅婷婷等等。热闹中有人说,这些美女们,是由瑞丽和缅甸两国共同选送。有人问,那,胞波,是什么意思。有人回答,吃一个怀里的奶长大的意思。哦,我懂了,缅甸的木姐、南坎和瑞丽都在一个坝子,瑞丽江哺乳了一衣带水的两国人民。 看,畹町的、弄岛的、姐告的、缅甸木姐的、南坎的。有皮肤白而细腻的,有黝黑的黑珍珠脸蛋;有像成熟的葡萄一碰就流出甜汁的,有樱桃小口聪明伶俐的;有抬头高傲得像公主的,有和蔼可亲眼神一瞥就让人柔肠寸断的;有艳丽得像早晨东方升起的太阳光芒四射的,有素雅得端庄秀美韵味无穷的;有火热似火的,有冰清玉洁的;有高雅的,有媚俗的;有撩拨人情欲的,有清纯得叫人心静如水的。 老女人们的脖子长度不少于25厘米,脖劲上挂着重达5公斤以上的闪着金光的实心金属环。“平板玻璃”哼唱说布岛族妇女以脖子长为美,十岁的时候由巫师给戴上一叠金属圈,二十岁时又戴一次,二十五岁完成,这两个女人脖劲上分别戴了22和24圈,这些项圈直至老死也不再取下。 这种长脖子的美感唤醒了我心中沉睡已久的恐惧感,握着新买的傻瓜照相机的手也在不停地发抖。好在,他们的女儿,已不再戴那恐怖的大铁环,虽说浓妆艳抹、涂在脸上的脂粉比牛皮纸还厚,却依然花容月貌、惹人怜爱。 “平板玻璃”又带些遗憾地哼唱说,如今,布岛族的女儿们的脖劲都回归了自然。也就是说,布岛族传统怪异的“长颈鹿”,将在若干年后随着这些女儿们母亲的作古而在地球上销声匿迹。看来,上帝无处不在,躲藏在偏僻山区深山老林里的“长颈鹿”的女儿们,不小心还是被耶和华捉住,吹了一口气变了种。 对于十五元的门票来说,一家四口五分钟的表演实在是过于敷衍了事。丈夫两手抱一把琴,一只脚蹬动出大音量快节奏的鼓声;女儿手持话筒,唱起了极富温柔感的缅甸歌;两个满脸皱纹的老女人,在舞台的木地板上随鼓点有气无力地跺着脚,身子缓慢舞动,长脖子一扭一扭,动作极像卡通片上的一对恐龙。 出得门来,见远处站一浓妆艳抹、丰乳肥臀、花枝招展的高个美女,脸上挂着凝固了的职业性笑容,正和游人并排照相。走近仔细观赏,却见美女的喉结像轴承弹子在润滑油里上下滑动着,“她们”身上闪现着过分夸张了的女性美。 人妖的这种美,适于舞台或夜间灯光下远远眺望,光天化日之下欣赏,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锅发馊了的熟羊肉,视觉里获得的感觉全是羊膻味和酸馊味的混合。 人妖,一个阉割的男人吃激素变女人的残酷游戏,它娱乐了人性的丑恶。变性人以人生四十如今稀的生命代价,换取了大把的钞票和猎奇者们源于肮脏内心残忍的欢笑。有了换钱卖命以保命的社会底层玄酒瓠哺者,也就有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绝句,铜臭味因此而变得幽香于整个世界。 四、惠通桥的铮铮铁骨和松山主峰的两个陷坑 这条清代道光至同治年间修建的铁索桥,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由爱国华侨梁金山捐资修建成钢缆公路桥,定名为惠通桥。抗日战争时期,它一度成为我国唯一可行的国际陆路交通线、生命线,是盟国援华物质运输的“血线”要卡。为截断我外援,一九四一、四二两年中,日军曾组建“滇缅路封锁委员会”,先后二十六次出动飞机对惠通桥实施狂轰滥炸。就在这期间,仍有四十五万吨军用物资源源不断地从惠通桥运入国内。一九四二年,中国远征军从缅甸大溃退,五月五日,当伪装“难民”的日军逼近桥头的千钧一发之际,苍天有眼,中国远征军守桥的工兵,与撤退途中熄火在桥上的远征军卡车里的长官,为是否将挡路的卡车推下怒江,以清通路障,让军队和难民快速通过,发生了激烈争吵。工兵队长鸣枪警告,西侧未过桥的“难民”以为前面的“难民”暴露,遂发起冲锋,远征军工兵当机立断引爆大桥,惠通桥在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中桥毁链断,滔滔怒江复为天堑。而据美空军侦察报告“可能在十天左右到达昆明”的入侵日寇,被远征军堵截于怒江之西侧,至此未能推进半步,中国终于没有面临亡国的局面。经过近两年的隔江对峙,中国军队向日军发起主动进攻,以数十万将士的壮烈殉国为代价,第一次将入侵日军全歼于滇西大地。一位研究滇西抗战的学者曾用这样一段话描述了他心目中的惠通桥爆破:一分钟改变了中国历史,那座桥牺牲了自己,保住了中国。 汽车循百步九曲的腊勐坡盘旋至颠,到达了北京中国历史博物馆内一张介绍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役地图上散布着的若干醒目红点中的一点——松山。关于这个点,一个名叫品实野的日本人写过一本不厚不薄的书:《异国的鬼》,那上面的每章每节每页几乎都离不开“松山”两个字。 松山南有滚弄坡,北有黄土坡,前临深谷,北依深渊,山上丛林茂密,山势险峻。远征军与日军在怒江两岸对峙的两年里,日军在松山大小山头上构筑了上下三层的钢筋水泥地堡,并狂妄地把整个松山称为东方的“马基诺访线”。一九四四年六月四日,远征军主动对松山日军发起猛烈攻击,在陈纳德将军率领的美军飞机轰炸过后,采用波浪式战术缓慢推进。日军凭借松山天险和坚固的工事负隅顽抗,远征军将士前仆后继、伤亡惨重、血流成河。 一位七十多岁的放牛老人对我说,当时还是放牛娃的他,夜间远眺松山战役,飞溅的子弹和炮弹的爆炸,就像现在的保山城里大年三十放鞭炮打礼花一样闪闪烁烁,断断续续持续了三个月。为了讨教,我给老人递上一支点燃了的烟,老人深吸一口,咳完嗽接着说,由于日军火力密集,工事坚固,远征军调来了火焰喷射器。第一个开火的是一个排长,由于毫无经验,逆风喷火,碉堡里的日军烧得哭爹喊娘时,排长自己的眼睛也被烧瞎。 经过几十次激烈战斗,远征军向松山高峰推进,损失惨重却步履维艰。八月初,远征军使用坑道作战方式,经过美国工程师的精心测量计算,悄悄从一百五十米外挖通两条直通山顶的遂道,在敌堡下安放TNT炸药一百二十箱,轰隆两声闷响,山顶地堡里的日寇瞬间被土葬活埋,松山山顶炸陷两个大坑。 经过九十五个日日夜夜的浴血奋战,至四二年九月七日,三千多日寇全数成为中国远征军瓮中“异国的孤魂野鬼”,远征军6763名将士也血染松山,壮烈殉国。 站在曾化为一片焦土、如今新木已拱的主峰上,我看到了一个日本老妇人伫立在一个大坑前低头默哀。我不懂日语,难于与之搭话,但眼前却浮现出被远征军枪弹打成马蜂窝的松山日本军妓和电视屏幕上小泉参拜靖国神社的场景。我不禁愤怒与钦佩交加,小日本,你究竟还要做什么? 日寇修建的水池及残缺的工事至今犹在,大坟墓石碑上勇者的姓名却已被岁月肃蚀得模糊不清。我想,烈士的鲜血必定融入了苍松的年轮。 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回到已退居二线八年的滇缅老路上,蓦然回首,我泪眼朦胧。我仿佛看到了那一株株伟岸的苍松,就是一个个抗日将士不死的魂灵。那不时飘浮、开腾的“滇西雨屏”特有的晴云雨雾,将世世代代为烈士英灵蒙上一层永久的、巨大的白纱。 |
|
|
|
实用资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