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娃娃》作者春树——写作是我年轻的生命 |
送交者: by江迅 2002年09月09日21:37:38 于 [五 味 斋] 发送悄悄话 |
原名林嘉芙的春树否认笔名与村上春树有关,她爱诗与音乐,渴望自由和被爱,认同「让无力者有力,让思想者前行」。 与本名林嘉芙的春树相约在北京师范大学东门对街的福莱轩咖啡坊,夜七点,准时赴约,她正和一位学生模样的男子在用餐。餐桌上放着一本她没读完的书。她说,她今天下午刚和男友分了手,于是找个老友吃饭聊聊心事。她不停地吸着烟。访谈中,让人感觉到她还很单纯,很任性,不太懂人情世故,她总希望别人把她视作孩子。她否认笔名「春树」与村上春树有关,说只是巧合。 ◎ 你怎么会想到要写这部小说的? 我在生活中发现自己的无力,挣扎得太累了。我希望这本书发出一个声音,告诉世人都市中有一群年轻人如是生活和思考的,这不是一种奢侈的撒娇。我希望小说能出版,得到稿费和名声,既证明自己是个好作家,也想能挣点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出了这本书,我不再是两手空空走在路上了。我确实有一种成功感,但成功感只是身外之物。 ◎ 有说你「骨子里流淌着令人恐怖的血液」,「传统道德感彻底沦丧了」,你怎么看? 有人抨击说,此书「思想颓废」、「教人学坏」,书中确实有一些垮掉的东西,但绝不颓废,并具有上进的力量。我不是颓废的人。哪个颓废的人会用心写书,而后等半年出版,再等待稿酬。我的座右铭是:让无力者有力,让思想者前行。我喜欢读《古拉格群岛》、《一九八四》这类书,我崇拜的是古巴英雄切·格瓦拉。他说过:「要敢于用身体力行而非口若悬河来歌颂公正。」 ◎ 书中你与十七个男人有性关系,据说原稿还要多? 我始终追求我想要的精神和精神上的伴侣,有精神才有肉体。但现实中的他们只是个过程。一开始,我都是认真的,我一直是以纯粹的爱面对每一个我喜欢的男人,最后却令我失落,让我总结的话,他们只是一些性伴侣。但我不是那种明知得不到仍苦苦相逼,感情这东西强求没用。 ◎ 你想告诉读者甚么? 我只是想以我的经历,让我的同龄人得到经验,让他们中间有更多的人比我更成功。我这人特关心弱势群体,你可以进入「乐趣园·新春树下」网站,再进入我的论坛,或许你能更了解我。 ◎ 你的稿费将如何花? 我已经拿到七千元(人民币),买了心爱的衣服,用四千多元办了一本民间诗刊,刊物是赠送的。我早下过决心,要混出个模样来,有钱就办一份诗刊。如果还有钱,我想乘硬座火车去旅行。如果能拿到电视剧版权,我会去北京新东方学校学英语。 ◎ 你在班上考试分数保持前十名,为甚么还辍学呢? 我受不了早上做早操、排队买饭、见到老师要鞠躬的学校生活。我想上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读书,结果却就读于普通职业高中学校,我是高中二年级退的学。我最初是在农村读的书,在北京读的又是职业高中,常常被人歧视和欺负。在我心目中,老家农村才是没受过污染的。我特感性,也特脆弱,心中有许多苦,却无法说出。我讨厌寂寞,却常常与寂寞为伍。正如我十六岁信奉的存在主义名言:活着是痛苦的,世界是荒谬的。我对哲学特感兴趣。 ◎ 除了喜欢诗歌,听说你还喜欢音乐? 我坚信:没有诗歌,人生是黑白的;没有音乐,生命是个错误。在我生活中占最大比例的只有诗歌和音乐。我有段日子每天必写诗,写完后还到处找人朗读,实在找不到人就打电话读给朋友听,读完还要对方谈「读后感」。我爱音乐,有时甚至觉得音乐在我生命中的无比强大。只要我醒着,家里就一定有音乐声,我无法容忍没有声音的寂静。我的大多数朋友都是诗歌和音乐爱好者,他们分布在祖国的天南海北,我们通信打电话,互相寄CD和民办刊物。 ◎ 你父母读了你的小说吗? 他们都看了。父母对我说:「这一来,我们无脸见人,我们怎么面对亲友?」父母的话,令我深感伤害。 ◎ 你目前正在写小说吗? 《北京娃娃》应该划上句号了,目前我继续在写作,写新作有压力,要突破不容易。我只希望做我感兴趣的事:写作,永无休止地写作。我当然不会指望依靠写作活下去。我不是金庸,也不是余秋雨。我只希望能自食其力地活下去,哪怕一个人住在简陋的公寓或睡在立交桥下。因为写作就是我年轻的生命。 〔原载《亚洲周刊》第29期,2002年7月2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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