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男爷们,发型似乎根本就不能提到议事日程,你看比尔盖茨那一脑袋遮眼乱发,二十年前就是那个德行了,现在眉眼,嘴角平添了不少折子之后,那发型还是如故如昨,涛声依旧。但人家是名人,发型是人家的标签,一旦定型是不能随意改变的。
咱是个平头百姓,发型就像咱的命运,有时候也不是能自己把握的,追风赶时髦的时候有,无奈破落的时候也有。这发型的变迁就是咱爷们生活的见证啊。
回想起来,最近这二十年中,我有两次大的发型改变,一次是在大学三年级,那时候街上小青年流行烫卷发,有一次过年,我就和我一个要好的哥们去了理发店,一人烫了一个卷毛头,然后理发师傅用吹风把头发吹高,梳平,喷上发胶,对着镜子一照,天哪,看上去一下老了10岁,弄得我们俩心情非常郁闷地出来,恰好街上碰到两个姐们,看见我俩,大呼小叫起来,有一个嘴特损,竟然说我如果穿上围裙,就能上饭馆厨房炒菜了,气得我半天说不出话。回去就把大包头给洗了,用梳子猛梳了一气,然后搞得像平常那样乱乱的。第二天,我就扛着书包去了教室,没想到,这回竟然得到了女同学们的大加赞赏,有一个平时“流里流气”的女姐们竟然说出了我想踢她两脚的评语:“性感。。。”。
时间长了,我慢慢感觉出这烫卷的好处,别管多乱的头发,早晨起来,用梳子比划两下,就立马成型。这对我这个懒人来说真是挺方便的。以后我又烫过两次,但逐渐和我返璞归真的生活理念相冲突,我的头发渐渐又顺其自然地变回了二八开的小分头。
但出国后最初的一段时间,我的发型变得有点变幻莫测,光怪陆离。时而海军陆战队的寸头,时而港式中分头,有一次还搞了个大秃瓢。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节省开支,我的发型设计,由家里的夫人全权承担的后果。
她理发的手艺,直接导致了我发型的不确定。有一次,我们全家去参加一个同乡聚会,坐在我们旁边的一位老乡问我:“你是新移民吧?”我问怎么看出来的?他指指我的头发说:“呵呵,我刚来也这样。”
夫人在理发之前,对我未来发型的描述是充满玫瑰色的诱惑力的,什么刘德华式,什么谭咏麟式,说的都是她粉丝的帅哥。可一推子下去,她就开始充满了商量的口气,什么现在天热,短一点挺好啦,什么大鬓角特俗,现在流行直上直下的海军陆战队发型啦,等等,弄得我连声说快点,心里总痒痒的想对着镜子看看。
有一次理完之后,对镜子一照,嘿嘿,我的头发已经很短,但还是凸凹不平像是什么啃了似的。我不禁大发雷霆,夺过推子,到洗手间,自己给自己剃了个秃瓢,出来之后,她拦住我摇摇头说:“这不行,头上还有茬子,像个劳改释放犯,要用刮胡刀刮得锃亮才好看。”我赶紧取出剃须刀,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光芒四射,金光闪闪了。说实话,我还从来没看过我剃成秃子后是什么样,看着我一脸哭丧样,老婆还偷偷地笑着说:“活像个脱毛鸡”。
我欲哭无泪,等到第二天,我硬着头皮到公司,大家见到我,竟然还有很多不开眼的,连连夸我:“nice haircut”。我心想:这是安慰我呐,哪里还有hair啊,都让我给cut啦。好在我的头型比较圆,看上去不是太歪瓜劣枣的,公司也有不少老白,老黑“大光”,所以我也就混迹其中,也算给中国人争了“光”。
但从这以后,我就把这发型问题提到了战略高度来考虑了,从大里说,这是个外表形象问题,关乎中国国家的脸面,要知道,按有些人的说法,我不仅代表自己,还代表中国,如果这形象让外国人看了笑话,那不光是丢脸,简直就跟卖国差不多了,说是个汉奸就算是轻的。
于是,我确立了“再苦不能苦自己,再穷也去理发店”的原则,虽然多支出了点钱,但心里可痛快了不少。不至于老盼着理坏的头发慢慢长出来了,至于是不是给中国人争了光,我倒没再去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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