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中国已经有五年了,每天上班下班,在这喧嚣都市拥挤不堪的车流中,或是一人独处,午夜梦回,我却常常地想起在我生命中曾经出现过得的一个女孩儿,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让我永难忘怀,我知道,她对我的一往情深,我此生难以为报。只能在远方祝福她,希望她快乐,幸福。
我出身在长江边上的一个小城,中学时代有几个割头换颈的好兄弟,每天厮混在一起。老大的家是那种北京常见的四合院结构,住着一个大家族,我们常常在他家里打牌,下棋,几夜不归。
她是老大的表妹,第一次见到她是大学毕业后的第一年,回家度假的时候,一如往常,我们又跑到老大家去厮混,进门的时候,我却碰到了一个没有见过的生面孔,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儿,有一对大大的圆圆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翘翘的鼻子,小而红润的嘴,她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老大说,这是**哥哥,然后介绍这是新搬来的表妹。说实话,那一刻,我被她的美丽吸引,看着她的背影进了房间。晚上我们聊天的时候,她进来坐在我的对面,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盘着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下,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真有玉一般的美。她也似乎对我很有好感,盯着我看,旁边的老三看出名堂,说,不要老盯着我们老六,人家可是省城的医生,你没希望的。她羞涩的满脸通红,说,胡说什么呀,就跑开了。等大家散去后,我在房间里看书,她走了进来,和我聊天。她是一个很美的女孩儿,可是身世可怜,母亲早亡,父亲再娶,今年19岁的她一直和继母一起生活,今年搬回大院和奶奶生活。几天后,我离开家乡回去上班,她执意要送我,不顾别的兄弟起哄,送我到码头,我离开时,分明看到她的眼中有泪。上班后,因为北京的她,我现在的妻,一直和我联系,鼓励我考去北京,我也知道她的一番情意,渐渐的就淡忘了老大的表妹。不想,几个月后,她突然打来电话,说要来参加考试,问可不可以去我那里玩。几天后,她和另一个女孩一起来到我这里,我安排了一个房间给她们睡觉,然后带她们去考试,考完试后,带她们去一些观光地,因为天气变冷,她穿上我的外套,非常地可爱。晚上回来,因为她的新鞋,脚上起了很多泡,我是一个外科医,不可逃避的帮她消毒治疗,可能头次被自己倾心的男孩碰到脚,她的脸绯红。第二天,我们在草坪上打牌的时候,她说很困,就枕在我的腿上睡着了,晚上送她们回家时,因为电动三轮车坐不下三人,我让她坐在了我的膝盖上。回去后,我把照的照片寄给她,并鼓励她要好好学习,因为当时她在准备考计算机级别,不想她回信说,妹妹说她一定是喜欢上我了,我明白其中的暗示,可是当时我一心要考研,要离开那个城市,再说,我知道北京的她对我一往情深,我不能做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于是我假装不懂,只是鼓励她好好学习。之后,又一次打电话时,她告诉我说,她的同事接到我的电话说,我的声音是最有磁性的声音,她们很喜欢,我明白她不过是借别人的口而已,我还只能装着不知。再次回家的时候,她兴奋的跑出来,拉我去钓鱼,然后去她上班的地方玩。她简直像一个小孩儿,窜上窜上,欢歌笑语。中午,疲惫不堪的我在椅子上瞌睡,她悄悄的铺好自己的床,让我在她床上睡,后来听他奶奶说,她的床爸爸都不让睡的。其实,那时我早知她一腔柔情,只是实在她很美丽,又身世可怜,我没法狠心拒绝她,只好尽量回避。几个月后,我生日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骗我说是公差,顺便来的,送我礼物。我很是感动,可是我只能佯装不知,愧对她的满腹情意。几天后,她寄来很多她的照片给我。又过几个月,她再次来省城考试,这次只有她一个人,来我这里的时候,我能深深的体会到她的心意,可是这时,我已经和北京的她,我现在的妻,心意互通,两情相悦,我知道不能再耽误她了,于是,我给她看我们的照片,她刚拿到照片,小脸一下子就变了,满脸的笑容腾的不见,我知道,我是在伤她的心,可是我必须这样,长痛不如短痛。到了下午,她执意回家,不要我送。
一个月后,突然她的朋友打来电话,问她是不是在我那里,我大吃一惊,没有哇。她说,她一个月前骗家人说上省城考试,住在我那里。既然不在我那里,音讯皆无,出门时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我当时吓坏了,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可怎么交待。那几天,我们六神无主。幸好几天后,她妹妹告诉我,她一人跑到深圳去了,现在在一家园艺公司打工,我们总算安心,可是我很是不安,她一个女孩子,头次出门,独身在外,怎么生活。她的朋友说,都怪你,她是因为你伤了她的心才离家出走的。我却无法和她联系。大约一年之后,我在北京的医院值夜班,那时我的女朋友已经去了国外,突然护士告诉我有外线找我,我很惊讶这么晚有谁找我,一接电话,居然是她从昆明打来电话,我很惊讶她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她告诉我,她是查大学,然后查到医院,打到各个病房找到我的,电话她很开心的声音,可是我很担心,不知道怎样面对她,只是让她尽快回家,不要在外边闯荡,小心受人欺负,要注意安全,她说不用担心,她在外边很好,只是想听听我的声音。她说知道我女朋友去了国外,她想来北京。我知道一旦来了北京,刚刚平静下来的,又会带来伤痛,于是想尽一切办法劝阻她来北京,告诉她,我还只是一个学生,她来了我照顾不了她,还是回家吧,家人都很想你。她最后无奈的同意不来北京。在这之后,她又给我来过几次电话,我不想让她再陷进去,每次都很客套的接她电话,慢慢的她不再来电话。几个月后,她回了家乡。我出国两年后的一天,因为有事情找老大,打电话过去,不想是她接的电话,她一听是我的声音,非常地高兴,说找我吗,我说找你哥,她说你就光找我哥呀,声音里充满失望。我狠心的挂断电话。她已经不小了,再沉溺于无望的感情,只会害了她一生。去年回家的时候,在街上碰到她,她也看见了我和我女朋友,我看到她装着没看见的样子回过头去,可是我分明看见她的眼里一丝无法抹去的伤痛。晚上,老四找到我,说,你什么时候有空亲自劝劝她,因为她今年已经26岁了,迫于家长的压力,今年已经订婚,可是她常和老四说,她并不爱现在的未婚夫,而且很多次的问老四,*哥哥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老四说,你自己和她说说,让她死了心,免得害了她。第二天,我打电话给她,碰巧她不在家,她妹妹一听是我,说你找我姐干吗?我说我再打来吧,可是第二天仍不在家,我只好让她妹妹转告,我已经订婚,马上就要结婚了,她也已经订了婚,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生活。直到我离开中国,我终于没有能和她通话。因为我的女友知道这件事情,她会很生气我给她打电话,所以,到今天我也终于没能亲口告诉她这些。
只是,她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对我的一片深情,我无以为报。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想起她,是谁娶了她呢?现在的她,得到幸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