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沙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你们这些凡人都热衷于在美中找美,在我看来不过是火中求火福中求福,反而迷失当中。美,无处不在;丑,无处不在;一双佛性的眼睛, 可以看一切皆美,也可以视一切皆丑;事实上,在佛的眼里,是没有美丑的,丑即是美美既是丑。你们这些凡人往往执著于这类相互对立的概念,偏执一方,这就是 苦的根源。所以释迦牟尼告诉我们,只有通过修行才能脱离苦海。 其实,修行并不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所谓吃饭穿衣都是修行,关键在于心。有了那颗心,同是吃饭,内涵却大相径庭;同是摄影,高下却一目了然。比如老孤和你, 或许背着同级别的高档摄影器材,同时流窜在美丽的北美的大地,你呢,流连忘返于不列颠哥伦比亚的壮丽山河,而老孤呢,则背着压缩饼干穿梭在魁北克阴冷的树 林和废墟中寻找一坨一坨的大便,我都看过他拍的很多形态各异五颜六色性别不明的大便了。从表面上看,你和老孤都各自偏执于一方,但如果你对老孤的作品有长 时间的接触了解他的艺术成长之路,你会发现,老孤也是从最初的唯美开始,逐渐进化到唯丑这一境界的。这就是老子先生所谓的物极必反。 作为凡人的你不要以为老孤这是自甘堕落,其实他这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只有亲身体验经历了两极,才能知道什么才是中庸和谐的极乐境界。往往一帆风顺的人 难以得道升天,而经历过大悲大苦的人才容易大彻大悟。所以,你们凡人在修炼过程中,要有意识的去体验两极中的NEGATIVE的一面,而对 POSITIVE的一面,则有个了解就行了。因为能让人醍醐灌顶的,往往是NEGATIVE的东东;而让人迷失自我的,则是POSITIVE的东东。好比 古希腊的戏剧,悲剧往往是崇高的神圣的,喜剧则是平庸的,属于大众艺术,下里巴人抱着爆米花桶看的。 在你的摄影活动中甚至日常生活中,应该有意识的去接触丑恶的臭的苦大仇深的东东,你只有接触了体会了这些负面的东东,你才会更深刻地体会到什么是美什么是 幸福什么是爽。老挝有位佛教大师,名字记不太清楚了,好像叫什么什么清的,放弃了好的工作去苦行,为了克服自己的恐惧心,曾经和一具即将火化的尸体呆了一 个晚上,恐怖之极以致不能睁眼,可恐惧还是如寒气一样,无法阻止地穿透了他的骨髓,就在他惊恐万分无法自持以致失去了活下去的兴趣的时候,突然,他不怕 了,他问自己:我为什么要怕呢?最多就是死嘛,死了也就和他一样,我为什么要怕呢?我怕什么呢?怕死吗?可我现在吓得都不想活了,我有什么怕的呢?如此一 样,他陡然开朗,所有的恐怖哀伤都消失了,他的心静下来了。同理,如果你能从一坨大便的找到美,难道这个世界在你面前不都是美的了吗?如果你能爱上你恨的 人,这个世界还有你恨的吗?你看,你的世界因此而变得更加美好了。 记得十多年前,成都搞了一次在那时还算前卫的美术展览,电视台搞了个观众和画家互动,有个戴眼镜的作协的傻叉,愤怒地质问一位长发邋遢画家(他画的是一男 一女,长相都很丑陋怪异):艺术都是追求美的东西,你的画中的人物怎么都那么丑陋? 画家憋了半天,用成都话说了句:我觉得不丑喃。赫赫,这就是境界啊。摄影也是这样的,当你对老孤的大便作品不屑一顾的时候,你们的高下已经出来了。艺术是 超越技巧和器材的,艺术的魅力在于心,如果你有那颗艺术的心,哪怕你是用海鸥120,你也能拍出伟大的作品;所以,我在茶馆的时候,就经常语重心长地教导 老孤:你的技巧已经远远足够了,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去淘一个海鸥120,装上黑白胶卷,去搞艺术创作的时候了。 密宗的朋友练男女双修的时候,境界越高越要找阴唇肥大面目丑陋口含恶臭的女性朋友打炮,你要找那些漂亮的女同志打炮,你都不好意思和同修们打招呼。当然, 据我所知,大多数密宗的朋友还是喜欢找漂亮的女同志打炮,呵呵。在我看来,你们就是醉心于找漂亮女同志打炮的那类,老孤则是憋着自己找丑女同志打炮的得道 高僧。 这是一位资深艺术家的肺腑之言,老孤也应该好好读读玩味玩味,字字珠玑,金玉良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