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水~~~~
楼下俺老眼昏花,将习主席在庆丰包子店吃的芥菜看成了荠菜。直言纠正后,又补充了一句,说北京人不吃荠菜,再加上胡鲁补充的习主席所点的炒肝其实不是炒猪肝,而是炒大肠,俺算是长见闻了。说实话,这些俺都不知道,尽管俺在北京也算呆了不止四年,只是可惜象牙塔和民俗本就没有多少交集。不过我还是对北京人不吃荠菜这个说法表示怀疑:到底是有荠菜可吃但是却不去吃,还是因为自然环境相对恶劣而没有荠菜可吃?具体民俗如何,自然还是土生土长的老北京人最有发言权。现在交通运输比以前强太多,对首都人民来说,现在早就不是整个冬季靠囤积大白菜熬苦日子的时代了,再加上现在的北京居民大部分是外地人,所以北京人不吃荠菜,充其量只能是个历史/民俗意义上的说法。
荠菜虽然是正式的学名,但我们当地人却很少有人称之为荠菜(有是有,不过我怀疑那是外地人带来的词汇),而是称为“地菜”,或者更土点,称为“地菜子”,只是不知“地菜”这个叫法在中国有多大的地域普适性。荠菜混沌也许是荠菜食品中最受人喜欢的,但就个人偏爱而言,清炒荠菜才是最好吃的。当然,供清炒的荠菜必须是又小又嫩的,清香可口,风味鲜美,老了就不好吃了。只是可惜,荠菜是春天生长最快的植物之一,清明时节它就基本上开花结实,变老了,所以供清炒的荠鲜嫩菜,其上市时间其实算短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因为荠菜稍不留神就长老了,在我们当地的民俗意义上,荠菜并不是用来清炒着吃或者供拿去包混沌的,而是用来在清明节那天拿来煮鸡蛋吃的。湖南的春天来得较早,清明时节荠菜通常长得很高了,开着白花。从菜市场上买些回家,加些清水和鸡蛋,像煮茶叶蛋一样用慢火煮熟,然后将蛋壳敲碎,再泡上几个小时,一锅地菜煮鸡蛋就算做好了。这种荠菜鸡蛋,以前吃过几次,只是那时不喜欢那种草药味,不怎么喜欢吃。这时母亲就连哄带骗地说,这种地菜鸡蛋有去毒清火功效,在清明节这天吃上一个,全年的灾害病痛就能减去三分,吃上三个就能免去九分;若最后还能喝上几口地菜煮鸡蛋的汤,那全年就能永葆无虞。很小时容易被老妈所骗,我记得至少喝过一次地菜汤,尽管我的地菜汤里必须放糖。记得有种刺鼻的草药味,但是正因为有那种刺鼻味,那时心里反而有种自豪感,英雄似的征服了那种味道。只是长大些后,便再也不被老妈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再也不肯喝那地菜汤了。最后一次吃地菜煮鸡蛋,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想现在若将地菜煮鸡蛋的锅盖揭开,我一定会深深地吸上几口气,将更多的地菜和地菜花的气味吸入心脾。脑海中那种刺鼻的草药味不知打什么时候起已变成了清香。
从来没去过野外采荠菜,也许比吃荠菜煮鸡蛋更有意思的是去野外采荠菜:带一把小铲,日落前能收获一塑料袋带泥的鲜嫩荠菜。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文章,那谁谁将自家草地的蒲公英当成荠菜采回家炒着吃了,抱怨说倍受大家青睐的荠菜怎么有一些淡淡的苦味。我至少知道蒲公英是开黄花的,而荠菜是开白花的。据说我们这附近有野生的荠菜可采。现在是隆冬季节,所以春天不远了,何况这个冬天暖和,呵呵。
还有一点有些纳闷。春秋时代孔夫子等人就知道荠菜好吃,但据我所知,荠菜一般只产于荒野,也就是说,它不是农家种植的蔬菜之一,不知何故。野生的荠菜不少能长得很高,可见它不难种植。难道是因为它供可食用的时间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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