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胡思乱想 |
送交者: by李狗剩 2002年03月13日18:34:14 于 [五 味 斋] 发送悄悄话 |
厨房里的胡思乱想 by 李狗剩 1 哥对这一点很不满意,屡次向我妈投诉,我才不搭理他呢。你什么时候见执政党和在野党一般见识来着? 我说这叫此地无有朱砂,红土为贵,您将就着点吧。 其实我们俩说的是一个意思,角度不同,褒贬就不一样。中国文字可真有意思。 2 我哥尝了一口,吐出来,说真难吃真难吃。 我嗤之以鼻,说你这叫外行!我做的每一步可都是按照菜谱做的,什么叫权威啊?我晃动手里的菜谱说:“这就叫权威!”我哥说菜谱给谁写的?给厨子写的啊,厨子为谁服务的?为人民服务的啊?你倒是说说,谁是第一性谁是第二性? 我没话说,得出结论,权威的话不能全听。 第二次我知道了,该切丝的我切片,该切片的我切块,该切块的我撅巴撅巴就扔锅里了,菜谱上说做菜放点糖,味道就比较厚。边儿呆着去吧,唬弄谁啊它,我油盐酱醋一律多放一倍,就不信它味道不厚。 这次我哥连尝也没尝,直接倒垃圾桶里了。 我说有你这样的吗?上次按菜谱做你说不对,这次没按菜谱做,你也说不对!你也太难伺候了吧?你当你做月子呢你!他说你把话说清楚了,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只说过你菜做的难吃,我管你按不按菜谱呢,你少往我这推卸责任。 我再次得出结论,权威的话也不能不听。 根据上述两条结论,得出第三条结论:完全遵循权威和完全背离权威,效果是完全一样的。 可我没想到,新的问题出现了。 现在我只要拿起铲子架起锅,脑子里就出现菜谱,一要炒芹菜,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芹菜要不要焯?焯一下?或者不焯直接下锅?似乎怎么做都逃不开上述的失败结果。 我算知道那一老一少最后干嘛要担着驴走了,菜谱这个狗杂种,算是彻底剥夺了我对芹菜的想象力了! 3 我爸就麻烦多了,他老人家一辈子不吃肉,而且牙还不好,但凡芹菜,菠菜一类的粗纤维都塞牙,他整天躺在床上,还得吃好消化的,有营养的。这样一来,可供选择的范围就很小了,不过是些豆腐香菇,鸡蛋萝卜,土豆茄子的,看着很麻烦,其实很简单。就那么几样东西,想都不用想。 相比之下,给他们俩做就麻烦了,我每天都得琢磨,今天晚上吃什么呢?大鱼大肉吧,怕他们太劳累肠胃消化不了,青菜豆腐吧,又怕营养跟不上。太简单,怕他们不满意,太复杂,我又做不来。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限制得死死的,一点选择的权利也不给你,感觉挺自在;枷锁拆下来了,脚镣子也解了,海阔凭鱼跃了,天高任鸟飞了,倒是踌躇了,犹豫了,瞻前顾后左思右想不知道怎么办了。真是天生的臭毛病啊,一个字---“贱”。 4 想起小说里常有的一个情节:宽敞的厨房,中央是一个能围坐十来个人的桃木大桌子,厨房的墙壁上挂满了擦的亮晶晶的厨具,在火光里泛着银色。 穿着白色布裙子的丰满厨娘正在炉子前煮大米粥。这时从门口闪进来一个健壮的男人,从后面抱起她,骨节粗硬的大手迅速伸到她的内衣里,摸到了厨娘肉嘟嘟的乳房。厨娘回过身,看到这个男人立刻全身都软了,手里的勺子“咣当”一声掉到地上,嘴里轻轻呼唤着男人的名字。 两个人重叠着倒在了厨房中央的桃木大桌子上,男人强健的躯体,剧烈的上下运动,厨娘肥白的肉随之轻轻颤抖。散乱的长发铺在浅褐色的桌面上,隐约可以看到桃木的花纹,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米粥清香。 当然我也可以换一种说法: 男人钻进厨房,从厨娘的身后抱住她,两手合抱住她的腰,手碰到了厨娘丰满柔软的乳房,男人一个激灵,手一软,厨娘又给掉了下来。厨娘爬起来,回身自己扑到男人身上,搂着他脖子。 男人想把手伸进她衣服里面,可厨娘的腰带扎的太紧,男人一边用嘴唇热烈的回应厨娘,一边用手摸索着试图解开厨娘腰上的布带子。厨娘的腰带好象是个蝴蝶结,左边的带子比右边的带子要长一点,男人使劲的拽右边的带子,以为会顺利的解开这个蝴蝶结,没想到,拽完以后,带子没有松下来,反而成了个死结。 男人越来越猴急,两只手徒劳的在厨娘身体上下呼噜,好容易生拉硬拽的把厨娘 第一种说法是黄色的,第二种说法是黑色,如果这个情节里的女主角是我,有人企图从后面抱住我,我会毫不犹豫的用手里的铁勺子猛击他的头,然后把一锅热粥都泼到他脸上,再然后就是抓着什么扔什么,争取跑到电话的旁边拨打“110”。这就是“法制进行时”了,不在今天的讨论范围之内。 我早就说过,文字这个东西历来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天生的大骗子。 5 其结果是眼睁睁的看着牛奶流出来,刀切下一块指甲。 这算什么毛病呢?完美主义吗? 6 我哥冲过来说,作饭你还唱歌,你有病啊你!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人家是唱歌我也是唱歌,人家是温婉可人,哀怨伤情,我就是有病?就因为人家是在歌厅里唱,月光下唱,头发披着,眼圈红着,手里拿株枯萎的红玫瑰,唱完还流下一滴晶莹的眼泪,而我在厨房里一边洗胡萝卜一边唱就是有病? 7 我羡慕小说《暖暖》里的厨房,那个叫暖暖的女孩喜欢在作饭的时候旁边放一个小小的收音机,收听调频的音乐节目,透过窗口看暮色的天空,大片的灰紫云朵,和逐渐暖起来的春风。 不知道安妮宝贝是不是也是对着这样肮脏的墙壁想象出那样温柔的画面。这种想法让我心里好受一些,可以心安理得的陷入遐想,想象我的窗外也是暮色的天空,大片的灰紫云朵,和逐渐暖起来的春风,连带着我也变成了那个美丽迷乱的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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