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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關村: 墩子明的廊橋遺夢
送交者: 老中關村 2005年03月09日10:55:27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故事純屬純屬虛構,請不要對號入座也不鼓勵上導讀)

墩子明發現自己比別人長的好看是初中以後的事,小時侯的他和大院裡別的小朋友完全一樣,甚至更土鱉一些。但是風水總是輪流轉的,這孩子上了初三就不一樣了!子明首先發現在學校里辦事容易了,大掃除啊、出板報啊、擦黑板啊、考試作弊啊,女生們都來搭把手,她們幫他忙活着,臉頰粉紅,鼻尖兒出汗,眼睛故意不看他,“子明,這樣好嗎?”“子明,這樣乾淨嗎?”“子明,明天考化學坐我旁邊吧”“子明┅┅。”

說墩子明長的好看,不是女孩子那種好看,是男生那種好看,酷酷的、一點也不娘娘腔,如果聯想的話,大家可以往劉德華那兒想,千萬不要往陳佩斯那兒想,後來好多人都覺得他長的最象好萊塢某一位著名帥哥,這一點子明自己也明白。

環球同此涼熱,好萊塢帥哥在美國遇到的事,子明也遇到過。

有一天下午放學,發生了最恐怖的一幕。趙、錢、王、李四個女生分別等他回家一起複習功課,子明一出校門口就暈了,班長、副班長、團支書、學習委員誰也不能得罪!他當機立斷閃電一樣向他家相反的方向騎去,道行樹飛快的向兩邊倒,他快哭了:“四個女生打起來了——為他子明打起來了,趙女扯着錢女的頭髮、王女沖李女揮着皮帶、趙女的板磚出手了、錢女一把撕開沈女的襯衫,哎呀血流了一地啊,警察和校長都來了----。”

這當然是子明的自我想象,北京的中學校門口從來就沒人打過架!

大學以後,子明連在宿舍也不安生了,學校里男生多女生少,晚飯打水、去食堂。明擺着兩個大水壺都有人幫子明打滿了,對面的宿舍女生看見子明出門也同時出門,“子明,你的作業寫完了嗎?我寫完了,我幫你打水去吧!”

拒絕三次,不能拒絕五次,拒絕五次,不能拒絕十次,子明沒毅力,別人有毅力,最後呢,對面女生為子明堅持打水兩年,直至子明大學畢業去了美國這是後話。有一回,子明媽坐在沙發上邊織毛衣邊笑吟吟的啟發子明:“子明,你們班黨支部不錯,天天派人幫咱家做事,她們能派人幫咱家買饅頭嗎?能幫咱家壘雞窩嗎?能幫咱家找幾張澡票嗎┅┅?”

子明一言不發,心裡也覺得媽媽說話太小氣了。他都那麼大了,完全明白“事理”了。他開始認真的研究自己,下巴長的最好,以後堅決不戴圍巾;眼睛最會放電,要常戴棒球帽,然後帽檐一翻、火力集中釋放;上嘴唇有點翹,不能抿——就這麽翹着特別“性”感。子明的腦袋特別聰明,功課根本難不倒他,他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琢磨自己。大學畢業,他的“金牌無敵嘿嘿笑”大功告成,順手的,“鑽石風情電眼”也一併開始上場。仗着這兩樣法寶,子明一路通暢,二十鋃鐺歲就當上了“彎曲電腦公司中國片區、華北片區、北京片區、海淀片區之八門子片區的經理。

官兒是不大,但是很肥,子明輕輕鬆鬆置了車子每天帶着和自己年貌相當的小美女燈紅酒綠。他的五官、四肢各就其位,魅力十足戰無不克攻無不勝無往不利所向披靡。子明真過了幾年令人羨慕的好日子。

此時覺得失落的是打水女生。打水女生是意志堅強的女生。她兩年讀完學士、兩年讀完碩士、又兩年讀完博士,她的座右銘是“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二十八歲頭戴博士帽拔劍四顧為之躊躇滿志,惟獨不得意的是為子明打水兩年一無所獲!打水女生犯了牛脾氣,她就叫這個真兒了。子明媽聽到這個消息心裡先願了意,她老人家早就耳聞子明在外面和幾個女孩子不清不楚的,還頻繁帶女孩子去醫院,軍人出身的子明媽臉上可真掛不住了,說話子明也快三十了。

子明三十歲和打水女生一娶一嫁,也算才貌相當的一對佳偶。至於子明思想轉變的過程誰知道呢?但他確實收山了,嘔不!是收心了!結婚也不錯,子明覺得自己特別聰明能適應多種生活方式。

今年奔了四十的子明就不高興了。打水女生的心思全鋪在工作上,職位也象風箏一樣扶搖直上九萬里,而自己作了幾年的八門子片區的經理他恨自己升不上去了,雖然有車有房,過着滋潤的日子。四十多了他這麽好看好象有點那個,不象二十多那麽俏寶貝了,而且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有錢的武大郎,英俊的西門慶完全不時興了。當然子明並不是西門慶,他最多象賈璉。

四十心中的這種迫切的需要,和大部分坐三望四的小男生一樣,他需要廊橋遺夢。在睡夢裡他回憶着尖尖的小下巴、窄窄的小肩膀、修長的腳踝,和那些不負責任嬌嗔和浪漫。子明午夜夢回攬鏡自照——容顏依舊啊,不禁黯然神傷,就象家裡藏着幾窖黃金故意裝窮吃糠的老財主,又象身懷絕技的江湖俠客混跡於乞丐幫,他四十真是冤枉啊!自己這一輩子就白好看了嗎?

是金子總會閃光、是癤子總會冒頭。子明的女上司也不會讓他白好看了。

子明的女上司是頂頭上司,大中國片區的總經理,早年結婚早年生子早年離異早年出道,也算是TI界有名的奇女子。她外型不錯,保養的特別好,活的也特瀟灑特明白,看起來象四十多歲,她暗示別人她才三十九。這一次她違規越級叫子明和自己出差去賭場,子明也樂得出去散散心和這美婦人談談情跳跳舞。可是在機場換登機牌的時候,子明無意中看到她的身份證,原來她今年六十二了,子明一下子就暈了。

到了酒店,女上司坦然說:“到我的房間來洗澡吧,我的是套房----。”

子明笑笑:“我在自己房間洗——可以快一點……”

女上司莞爾。

子明飛快的洗了澡,就把手機關了,下了樓找家網吧開始找MM聊天,也怪,這一晚上他懷疑網上所有的MM都當祖母了,跟誰都說不到一塊兒,還讓人踢下來兩次。

六十二,比兒子小明她奶奶只小兩歲,想想早年老媽每天追着小明餵飯,系這圍裙拖地、推着小車去買菜的樣子,子明想這人與人的差別怎麼這麼大啊。

第二天,女上司找他攤了牌。

“我是說話算數的人……。” “嘿嘿……”

“從八門片區上升到大中國片區是完全有可能的……。” “嘿嘿……”

“我的生活是用來享受的,不是用來較勁的……。” “嘿嘿……”

“如果你有顧慮,我可以找朋友把你調到R&D去……。” “嘿嘿……”

“我的朋友很多……。”“嘿嘿……”

幾杯紅酒入喉,女上司滿面春色,眼波流轉,但看的出她也是牛脾氣。不開玩笑的,這“牛脾氣”在子明面前很可愛,特別體貼特別有風度。

“嘿嘿……”

子明也是直率的人,他根本沒想到老婆、孩子,他想的是他自己和62。

子明心裡甚至全是62,和62歲的女人裸呈相間、乾柴烈火、巫山雲雨,太考驗自己的道德標準了。自己畢竟是當過軍人,十四歲入團大學裡差點就入了黨,自己雖然少時荒唐也不可晚節不保。其實說白了,子明心理鬥爭的是自己一直是愛情的主宰,突然淪為愛情的奴隸,角色的轉換令他把握不定。況且她這麽痛快的開出了條件,好象把單純的子明當成了——當成了——!當成什麽也算了,最重要的是她畢竟62了。

90年的"波爾多"紅葡萄酒入喉輕滑如絲,Chanel的味道就不好形容了,女上司溫柔的望着子明,眼睛裡恍惚是十八、九小女生的純情和執着,這種目光子明從小就看慣了,但他的“金牌無敵嘿嘿笑”呢? “鑽石風情電眼”呢?好象都找不到了。

惶惶忽忽的,女上司的鞋尖輕輕抵着子明的小腿,現在的鞋尖已經更尖了,換句話說更撓心了,一股電流象小蛇一樣爬進墩子的褲管,熱而滑、麻而癢,小蛇輕輕的爬呀爬,爬呀爬,爬過他的大腿爬過他的腰,爬上他的胸他的脖子,爬過他的眉心,沒有停,轉一個彎又爬下來了……。

這是”廊橋遺夢”呢,還是”廊橋惡夢”呢?子明到動真時候拿不定主意了……。

待續,嘿嘿

(請潤濤兄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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