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心爱的 |
送交者: 小白即日 2002年03月24日19:18:33 于 [五 味 斋] 发送悄悄话 |
当我拿起快要耗尽汁液的圆珠笔在洁白无暇的打印纸上涂鸦的时候,我在心里悄悄责怪自己。可是我没有停下勾勒的笔迹。我画出一些头发,长长的,卷曲的,懒洋洋的。我画出一张脸,清瘦的,轻巧的,傻乎乎的。还有眼睛、鼻子、嘴唇……最终一个丑女孩诞生了,她在我的书桌上举重若轻地笑了,笑得我有点儿不知所措。我于是换了一只蓝色签字笔, Vicky 看《千禧曼波》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难过起来。 那是二零零一年的北海道小镇夕张,好大雪。零下三十几度,好冷。 名叫Vicky的女子在未来的时空中喃喃自语,无尽的香烟在她眼前氤氲,她始终没有放声哭泣,却活得辛苦极了。 她恋上那个名叫阿豪的男孩。那个男孩,颓的很,不喜欢出门,不喜欢阳光,不喜欢绚烂的明天。那个男孩,永远坐在家里,发呆,或是在黑胶唱片的国度里迷醉,只作自己的DJ。她仅仅因为他的害羞和内向而爱他。她离不开他。离开他,谁要她? 分手后,舞厅里的人群多么疏离,咽下的酒水多么无味,嘈杂的音乐多么空洞,枯坐的身影多么憔悴。 只有那么一会儿,在焚尽的长夜里,星火点点;她站在捷哥的敞篷车上,展翅迎风,终于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只有那么一会儿,镜头慢下去,音乐升起来,升起在飘零的心房里,一声声,一段段,让人笑着流泪。 捷哥对她很好啊,劝她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劝她回到正常的轨迹去生活。她觉得捷哥也不错啊,虽然话很少,却懂得什么是关怀和爱。她要是能跟捷哥在一起就好了。 外面的世界是要去闯的。男人的问题是要去解决的。所以,捷哥走了,留下钥匙,留下电话。捷哥说你要是觉得闷了,就来日本找我,别告诉别人。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在她听来,仿佛是捷哥许给她的承诺。她似乎看见捷哥在异乡独自等待,等她来。等她来过两个人的生活,等她来搭建两个人的世界。 于是她站在台北的日本料理店前,心里觉得暖暖的。她最终去了日本,却没有找捷哥。她是因为害怕梦碎无痕再难拼凑吗?或者是别的原因?谁能够走进她越来越冷的世界? 日本,小镇夕张,雪满天。一条电影街延伸向前,路两旁竖满了老电影的宣传海报。她曾跟两个羞涩可爱的男孩来过这里,看雪,弄雪,笑声洒满古镇。而现在,故地重游,心冷心暖。归程漫漫。天涯何处是尽头? 这分明不是候孝贤心中的故事,这分明是朱天文心底的情怀。朱天文把末世女孩的心态交付给候孝贤去演绎,因为是现代都市题材的缘故吧,候孝贤就接过来了。那城市,一如既往地消沉压抑。那夜色,一如既往地哀艳凄绝。当舒淇在徐驶的车箱中伸展双臂迎风轻笑的时候,多少电影涌来,多少场景重现,一击必中,无可遁形。所以,这城池和暗夜是属于候孝贤的。而Vicky,则是朱天文的女性代言人。我不自觉地想起了王安忆笔下的米尼。米尼心机重重,Vichy黯然销魂。 心机重重也罢,黯然销魂也罢,不都是因为爱过了,却爱错了?还不如擦肩而过,一生错过。 张杨与贾宏声张杨根本就不了解贾宏声。张杨压根儿就无法溶入挣扎的昨天。 在我的记忆中的张杨,是一个自称喜欢喝咖啡、开越野车、游历美景的张杨。我还道听途说他是一麻将高手,打一宿牌都不带点炮的。点炮的人是施润玖。 不过施润玖的《美丽新世界》说到底比张杨的波普电影《爱情麻辣烫》以及形式主义的《洗澡》要高明一些些。 尽管张杨口口声声说他热爱台湾电影,推崇杨候等人,蔑视王家卫,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年轻人是在虚妄地拔高自己。多少还有一些意气用事。 内心浮躁而又意气用事的人拍出来的东西就只能是那样子的。 你看《昨天》里头那些类似于《闲人马大姐》的喜剧情节,以及贾宏声父母简直要超越专业演员的绝妙表演,还有什么"长的跟我一模一样的龙"……太多东西生生毁了这部电影,生生毁了一种重塑心灵的可能性。这真让人心痛。 我可以理解贾宏声在表演中一贯的装腔作势虚张声势,因为那是他自己选择的用来对抗这个世界的武器。可我无法理解张杨。 为什么不抛弃所谓的话剧舞台,为什么不抛弃所谓的访谈实录,为什么不抛弃所谓的约翰列农,为什么不抛弃所谓的内心独白? 为什么不让贾宏声一直在小屋里呆着,为什么不让贾宏声一直在长街上走着,为什么不让贾宏声一直在草地上躺着,为什么不让贾宏声一直在音乐里痛着?无法理解,还不如忠实纪录。别作救世主,别作救赎者。明媚阳光无法替代黑暗世界。黑暗,让人无法承受却又必须面对的黑暗。坚持住。 哈里波特这是我最近看过的最喜欢的电影。忠于原著,不拖泥,不带水。选角传神,特效逼真。 天生魔法师在成长途中结识朋友/对抗顽敌/培养斗志/壮大爱心/爱我所爱/恨我所恨/游戏人间/不畏黑暗/少年英雄/风靡世界。猫头鹰,飞满天;魔棒轻点,天旋地变。魁地奇,真刺激;遨游天空,梦随风飘。三头狗小飞龙独角兽伏地魔粉墨登场。奇幻世界,美丽人生! 哈利波特你太幸福了,尽管你童年孤独倍受凌辱,可是你爱心永驻绝不改变。你属于阳光属于风,黑夜给了你妖异疤痕,你却用它去寻找光明。我妒忌。 谁能为我找回童年伴侣,谁能为我指引明净天堂,谁能为我点破前尘来生,谁能为我开启心灵宝藏?谁能陪我去流浪天涯,谁能陪我去降妖伏魔,虽能陪我去找回自己,谁能陪我去共创未来?谁是你?你是谁? "谁是我的安琪儿我是谁的模特儿?" 这歌声听听也就算了。这歌声无聊,却不辉煌。 我在持续的头疼中站起身来,关上影碟机,然后把凌乱的碟片规整一番。我挑出其中的《游园惊梦》、《八又二分之一女人》、《救世主》等烂片朝楼下的垃圾桶走去。我路过公用电话,那个新来的漂亮女同事又站在深冬的走廊上跟人煲粥呢。 我对她笑笑,我听见她对电话那头那个人说你还没猜出我是谁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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