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人生 三：遺忘歲月（7）出國前幾件小事 （A）

作者   若雲

1. 計劃生育

出國前在X京大學上英語課，一男二女三個學生，一男一女二位老師。小女孩很漂亮，很活潑，教口語；男老師是教授，很風趣，教閱讀。他比較嚴肅，講課時，會不時地突然叫任何一個學生念一段課文，說幾句對話，看看發音和語調對不對。有一次，談到計劃生育政策執行不力，社會上多數人認為懲罰不夠嚴或宣傳不到位。他用英文慢慢地說：

“實際上都不是。西方沒有計劃生育，認為這是侵犯人權。我們人口增多的原因在於沒有娛樂，特別是人口占百分之八十的農村和邊疆。她們白天有農活，可晚上沒事做。吃過晚飯，吹吹牛，很無聊，就脫衣上床享受性生活樂趣。這是他們成年累月的、差不多是唯一的享受或娛樂。這種樂趣越多，生的孩子就越多。還有一點是他們沒有退休養老金，所以再苦再累也要多生幾個，期望靠他們養老。”

2. “英語角”

估計大部分人，出國前都由組織安排或自己找機會努力學習英語。除正規訓練外，還會到各種不同的夜校去上英文課。此外，筆者晚上有空時，也會騎自行車到X樓大街旁的一塊三角形空地，去參加聽或說英文一二小時。

這是一種很有趣的現象，是當時改革開放引起的出國熱造成的。它是自發的，沒有人專門組織安排。初期，有幾個互不相識人，在街頭巷尾的某一角落，用英文交談。接着，不管是誰來了，就找人說英文，練習口語能力；有的學友會站在旁邊聽人家說英文，練英文聽力。內行人都知道，有時聽比說還難。

在這裡，不同的“學生”，學習方法也不盡相同。有的人，工作忙，按一天的時間按排，到這裡隨聽隨說。有些人會先做作業，比如從書上看到或聽到別人說的小故事，用英文寫出來，然後到英語角去說給別人聽，這樣做進步會更快，收穫也會更大。這些人中，有時忘了二句，還會拿出紙條，在電筒光下看看，然後再繼續說，大家都會笑笑地表示理解與支持。

筆者太忙，根本沒有時間準備，只能隨想、隨說、隨聽。一位本人科研室“管家”，姓朱，也經常和我一起到那裡去學英文。這種自發形成的學習英文的隨意方式，被稱為“英語角”。至少那時確實很受歡迎，應該說是一種非常好的時代創舉，用毛主席的話說，叫“新生事物”。

3.論文熱   

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恐怕都知道，鄧小平首先開創的人才回收的研究生制度、與世界接軌的改革開放，席捲中華大地。隨之而來、波及全國每個角落的二股熱潮，即論文熱和出國熱，在當時可謂方興未艾。

讀過研究生或搞過科研的人都知道，當實驗有結果時，設計者要寫論文，以歸納總結實驗中發現的新的科學論點。有時還要補查文獻資料，最後成文發表，這是科研工作者必須做的全部工作。論文抄寫、修改、排引證文獻；抄寫後，再修改、再排文獻資料，又要重新抄寫。有時一篇論文，要反覆六七次才能最後定型 ，寄給專業雜誌編輯部。發表前，他們往往會先退回，根據編輯要求，最後修改一遍，才能正式發表。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