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皮肤热衷于在五味讲佛,俺也凑凑热闹,说说俺佛缘那点事。
由于外婆,俺很小就熟悉烧香拜佛。俺外婆是个大家闺秀,但命不好,嫁了个赌徒,也就是俺外公。外公家比外婆家还牛。鼎盛时外公家拥有县城一半的房产,良田更是无数。但外公没啥出息,染上了赌博恶习。他好赌,但赌技特烂,基本上全是输,家里的银子就像流水般哗哗外流。俺外婆也没啥办法,只能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
俺外婆没办法,但共产党有办法。共产党当政后,外公家的房产良田全被没收,赌馆也封掉了,外公只能戒赌。外公的赌是戒了,但外婆的厄运并没结束。由于外公曾经短暂代理过国民党的县长,共产党就将他抓起来了,送到一个偏远的农场劳动改造,外婆家从此没了经济来源。此间,俺大姨又得重病死了,外婆又遭重击。外婆一妇道人家,除了抹眼泪,就是偷偷地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别的办法一点没有。好在俺大舅懂事了,他退学找工做,小小年纪就担起了养家的重任。俺大舅人很好,没让他妹妹也就是俺妈退学,所以最后俺妈才有机会考上省城的大学。
在大学期间俺妈遇到了俺爸。俺爸家境十分贫寒。俺奶奶是童养媳。她生了六个孩子,清一色是男孩。俺爸排行最小,所以特受父母宠爱。俺爷爷觉得一家人都当农民永无翻身之日,所以决定要培养一个读书人。这读书人自然是俺爸莫属。于是爷爷带着五个伯父,拼命劳作赚钱,供俺爸读书。俺爸也不负众望,成功考入省城高中。但在省城高中,受到共产党地下组织的影响,俺爸不再用心读书,而是忙于闹学潮,最后退学跟共产党闹革命去了。当时共产党里的干部,出身贫苦的,也就是根正的,基本上是文盲。而有文化的,又都出身富裕家庭,根不正。像俺爸这样的,根正又有文化的,属于珍稀动物,所以很受重用。共产党当政后,俺爸小小年纪就在省城做了厅官,然后就看上了在大学里读书的俺妈。据俺大舅说,俺爸并不是俺妈心仪之人。是俺爸走了外婆的后门之后,在外婆的强力劝说下,出于救家的目的,俺妈才嫁给了俺爸。当时外婆家正在遭难,很需要俺爸这个共产党大官来保护。俺爸妈结婚后,一直没要孩子。可能是因为俺妈不喜欢俺爸,所以不想和他生孩子。一直到老毛发动“文革”后,俺妈才要了孩子,俺才有了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俺爸的仕途,早在老毛发动“反右”运动时,便嘎然而止了。俺爸仗着“根正”,喜欢“拨拉拨拉”,结果被认定同情“右派”,被抹掉官职,心情一直郁闷。俺的出生才给俺爸带来了喜悦。
俺妈真算不上是好母亲。俺一满月,俺妈就不想管俺了,把俺扔给了奶妈,叫俺吃奶妈的奶。一断奶,就把俺扔给了外婆,从此俺就和外婆一起生活了。后来,俺大舅也把他的女儿送来和俺做伴。俺外婆是真的信佛,除了烧香拜佛进寺庙捐钱外,还吃了一辈子的斋,不碰荤猩。不像五味的皮肤那样,佛不离口,但鱼肉照吃。俺小的时候特别顽皮,经常偷偷把鱼肉放到外婆的碗里,然后躲在一边。当看到外婆吃到俺偷偷放进她碗里的鱼肉后大吐时,俺就哈哈大笑,把外婆的鼻子都气歪了。俺从小就和表妹一起,跟着外婆在家里烧香拜佛。老毛死后,就去寺庙和尼姑和尚混在一起了。一直到了上大学,俺才断了佛缘。
俺再次进寺庙,是几十年后外婆去世的时候。晚上十点俺接到外婆病危的电话。网上一查,晚上十二点有一架飞往中国的飞机。俺马上直奔机场。还算走运,在航空公司柜台前高价买到一座位,十小时后抵达上海浦东机场。乘高铁到达外婆家附近的车站后,表妹开车把俺接走。在车上,表妹说外婆(是她奶奶)已去世,她要请法师做法事给外婆超渡灵魂。她说,外婆这辈子吃了很多苦,她要请法师做法事,帮外婆投个好胎,下辈子别吃这么多苦了。但她的提议不被大舅和俺妈接受。他们认为这是搞封建迷信,影响不好。还说,外婆烧了一辈子香,拜了一辈子佛,吃了一辈子斋,也没看到有啥用处。但俺看到表妹如此虔诚,就表示支持她,并给她出主意,悄悄到寺庙里去做。
做法事那天,寺庙里的一个尼姑模样的人接待我们。表妹看起来和她很熟,向她介绍俺。说俺是她表哥,从美国回来的。这尼姑把俺打量了好一会儿,让俺有点不自在。然后,尼姑就把我们二人带到寺庙里的大雄宝殿。俺看到有一大群和尚站在里面。尼姑说,过一会儿做法事,要配合她,所有动作都要跟着她一起做。尼姑要俺站在正中的小香案前,要俺的表妹靠边站,站在大殿宽度的四分之一处。俺问这是为啥?表妹才是做法事的主人,俺只是个打酱油的陪衬。尼姑说,你是男人,要站中间。俺想,这也够邪门的,拜佛还要重男轻女。但看到尼姑自己是站在俺的边上,就问:你也是女的,为啥不和表妹一样站边上?尼姑回答说,她是佛门中人,可以站正中。俺想,规矩是你们定的,你想站哪都行啊。
法事开始后,和尚们嘴里念念有词,但没有一句能听懂的。尼姑跪下,俺也跟着跪下。尼姑闭目合上双掌,俺也跟着闭目合上双掌。突然,俺的手被尼姑捏住了,大吃了一惊。尼姑赶紧解释说,是俺的双掌合得不对,她在帮俺修正。过了一会儿,尼姑用手搂俺的腰,将俺抱了起来。俺一片茫然,这又是要干嘛?尼姑又解释说,现在该站起来拜了,她是在拉俺站起来。整个法事期间,尼姑一会儿捏俺的手,一会儿搂俺的腰,觉的自己是被这尼姑“米兔”了,感觉很不爽。好不容易法事结束,俺打算立马就走,但被尼姑叫住,说是要在功德本上签名。到了她房里签好名后,表妹要去上厕所,只剩尼姑和俺两人。这时尼姑将她的尼姑帽脱掉,露出了一头秀发。她再把尼姑衫也脱掉,俺发现这尼姑原来是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俺立马感觉好多了:被尼姑“米兔”了,自然感觉不爽;但被美女“米兔”了,感觉就好多了。是男人就难以摆脱美女的诱惑,俺新野也不例外啊。临走前,美女要俺留下微信,但俺拒绝了。俺想,万一没hold住,俺老婆就悲剧了。还是不惹这麻烦吧。原来国内寺庙的尼姑都是假的。据表妹说,做尼姑就是上班。一下班,就和你我一样,该干嘛就干嘛。吃肉,结婚,生孩子,一样也不会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