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梦魇
你们这些人，用不着欺骗
我是某次性的附属品，你们也是
讥笑什么，干脆冲到街上去
那里都是一模一样的人类
面对镜子挤弄眉眼，衣服悉梭裂开
心脏在一群脂肪就要溢出来了
谁能带我去冰川时期，抱着冰床漂流
在睡着的地方，生长树蕨
一滴水从冰锥上挺出，把睡姿冻成化石
冰里、土里，岩浆里、海里、牙齿里
最后我飘进粗糙的页里，继续安睡
所谓一世纪可能是我的一次转身
也可能，是旁人的一次眨眼
好多年前我已经活过了，现在
收拾衣物、打扫房屋，准备死亡
我的杯子光亮鉴人，它将老的发黄
或者，像我，从一种态化成另种
母体
还记得那个杯子，光亮鉴人？
它的身体上有高光，将我吸进白花花的世界
我看不见，那道高光越旋越大啊
不再是坚硬的冰冷的角，而在柔软里暖
我在一个永远不会变成黎明的夜里
忘记了使命——我的使命是打开那些页啊
我是个相貌丑陋的婴儿，撑着沉沉的眼袋
自然有男人把这个那个的我四处种植
像一朵流浪在人间的蒲公英花
女人，愚蠢的女人
为什么要幸福的孕着我，幸福的生下我
让我再炮制一只丑陋的婴儿？
我的悲剧在于回到母体
通过冰川、海洋、岩浆后再回到母体
我看到子宫里还有每个婴儿撞击的痕迹
它们纤弱，呵呵，它们纤弱
居然有那么强烈的、跨进罪恶的欲
母亲，你无法把握将来
像我无法把握冰川、雪崩、岩浆迸裂
生下我是为了愚弄你的希望吗？
子民
我是母亲的子民
一次无意识的性，成就了女人和母亲
母亲也有自己的图腾
毫无意义的重复、循环、轮回
人类却为火的使用狂喜——
看，这是我们的一大步呀
哈——哈——哈
我们的步踩在火上、机器上、星球上
它们存在着给人类发现、玩耍
正如我们之于其他
生育！有比生育更愚蠢的事？
为什么不让灵与肉都烧掉
滋养地球，滋养地球
那些供奉给地球的生物
曾经怎么主宰啊，比现在更大更富有
而在你们的眼中，它们竟是铺垫
你们必然要被回报，必然
等我尸体的化石在几亿年后苏醒
死亡
你们都害怕死亡
以为闭着眼睛，世界就不存在了
我不怕死亡
我微笑着闭着眼睛，你们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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