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文化的充實和無神文化失落

*周峰*

在科學未萌的古代，人類總習慣於把自身的喜怒哀怨，禍福榮辱歸於一種神秘力量。這就產生了所謂的“有神”文化。
神這東西不僅是全能的，而且通常是無所不在的。中國文化中的神可以變幻莫測，可以是人形，可以是物影，可以在天上，可以在地下，可謂房前屋後，山野水泊無處可缺神位仙坊。神有喜怒哀怨，不僅只是來自神與神之間的糾斗，同樣也可因人而起。仙女愛凡夫，可以是因了後生的憨厚孝道，也可以是愛其中庸有傳統。如若愛上書生進士，則多半是狐仙，蛇仙。前者通常被稱為上仙，來自天庭；而後者則為下仙，來自地上或地下。總之一句話，仙位亦有尊卑，也分三流九等。文化之中有人神共憤的說法，那是在一些人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後出現的，在這樣的時候那只有死路一條，別無選擇。

與中國的神文化比較起來，西方的伊斯蘭教和基督教文化也大致相若，只不過西方的神種比較單一，不是教導人們安拉如何如何就是告訴大家耶穌基督如何如何。感覺上沒有中國和印度文化中會有如此眾多的神偶。

有神文化需要人們一種畏懼和尊從，這其實就是常說的敬畏。敬畏是一種狀態，因了熱愛和懼怕神的全能和愛憎，人也不得已需要事事看神的眼色行事，不能冒犯，不能不敬，不能不尊從。否則神就會毫不留情面地對之加以懲罰。也正是因了這種對神的敬畏，所以凡夫俗子，市井耕夫，雞鳴狗盜之三教九流也大多中規中矩，不敢肆無忌憚地惹神不高興。這種狀態被中國古聖先賢們所樂道為世外桃源，王道樂土的祥和盛世。而且這樣的世界一直就持續到了現代自然科學的出現。

這個時期是不短的，有幾千年。幾千年對神的敬畏束縛了人的欲望，好處就是在很大程度上保護了自然環境，和自然資源。這話又如何講？以現在常說的亂砍濫伐為例，過去的文化強調山神土地的職權，不加考慮地砍伐樹木，開野漫荒，難道不怕山神，土地神發怒？同樣，不加思考的亂建房屋，亂建高樓亭閣，侵占耕地，難道不顧忌城皇發威？

怕！怕！所以就有了科學之前的人文布局。說來可真是可嘆，其實有神文化的出現，發展歸根結底是因了在相當長時期里人們沒有相信過自己存在着主觀能動性！而必需說明的是這也的確和人們不懂科學有關。在達爾文提出生物進化論之前，大家總以為我們人類是神的作品，命運遭神制肘，自己只有任命隨命，聽天由命的份兒！

話雖這麼說，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有神論者，有些還確實是無神論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