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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生活而已
送交者: shellen0082 2003年04月10日21:29:40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和Z的相識,是一次隨意談話的結果。

那天,我到J的學校去,為了一些公事。談完了公事後,我們很自然地把話題引入了閒聊的軌道。J問:“現在是一個人嗎?不想開始戀愛嗎?”我大笑,但我知道這個笑背面的意味。作為剛剛畢業一年多的初涉世的年青人,還夢想着如何創造自己輝煌的事業,個人的情感在那時的我的腦海中,似乎是不存在的的念頭。在一個掛着“嚴肅、認真”字型的辦公室里,談到了個人問題,對我而言,這是件再滑稽不過的事情。回顧那時的我的生活,忙亂而充實,也有一些正常可愛的男性朋友,偶爾一起吃吃飯,打打牌。只是“戀愛”這個詞,和這個詞帶來的意義,是當時的我從未考慮到的。我做出可憐的樣子,回答J,這個已經有一個女兒的小媽媽:“我,還是一個人哦,太寂寞,太孤獨,太需要人安慰了!!”我哈哈大笑。J正色回答我:“我是認真的,我老公認識個年輕人,不錯的,有空的話,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啊?!”“好啊,好啊,什麼時候有空吧。”我揮揮手,打算告辭了,“約好後,打電話給我好了。”我隨意地答應着。走出了辦公室,看到陽光下孩子們正在操場上奔跑着,我搖搖頭,上了自行車,我就把這件事情放在一邊了。

那時,生活對於我來說,剛剛掀開了它的帷幕。作為一個年輕教師,我在學校里是受到器重的。家裡,我是父母的焦點,作為家中唯一的孩子,我承受了父輩給我的無形的壓力。和其他生於七十年代中後期的人一樣,我成長在兩種思維形態中。在精神層面的追求,和金錢層面的追求中,我彷徨着,我思考着。社會的變化太快,新生事物層出不窮。期刊雜誌上(那是中國的網絡還剛剛起步,電腦並未普及)經常會出現對於七十年代出生的人的生存現狀的討論;特別是對於象我這樣的中國第一批獨生子女終於開始踏入社會後,對這個社會可能造成的衝擊;以及一些自身就是這批年代的人自己發表的一些文章。我如饑似渴地搜尋這些文章,試圖在字裡行間找出一些生存之道。我試圖在學校里成為所謂“又紅又專”的教師,但又時常被心中升起的對“小資生活”的嚮往攪得無所事從。就在對自己的肯定否定中,我一天一天地成長着。

我忘了多長時間,幾天,或是幾個星期後,J打電話給我,說是已經約好了。我有點茫然,然後才想起來那個隨意的揮手。“那好吧,”我說,“什麼時間?”既然已經答應了,就算是對朋友有個交代吧,我對自己說。其實這並不是第一次的“相親”,學校是個是非之地,太多的婆婆媽媽們有這個好心幫年輕教師解決生活問題。從我進學校的半年後開始,要幫我介紹朋友的長者就不在少數。期間,也有幾個,實在是盛情難卻的,我也去應承過。只是大多在見面兩、三次後就沒了下文。一是因為我經常搞錯他們的名字和各自的工作(誰讓他們在一個月裡讓我認識了五個),一是因為在聊天的過程中,他們大多被我誇誇其談地作風嚇倒了,更何況,我誇誇其談,談的是自己工作上的事。不管了,去就去吧,本小姐也非常有經驗了,又可以有個人毫無意見地聽我說一個晚上,也是件頗為有趣的事情。

那是個下雨天,約在虹口公園門口(現改名為魯迅公園),是個很老土的約會地點。選擇在那裡,主要是因為,我和J的學校都離那裡很近。我很準時地到了,我不喜歡遲到,當然也不早到。看到J在公園旁邊的麥當勞門口迎我,我問:“幹嘛在這裡啊?換地方了??”J笑:“沒啊,給你個心理準備而已,他已經來了,剛到。”“是嘛,蠻準時的嘛。”我接口,“你老公呢?沒來??”J告訴我說她的老公臨時有事給耽擱了,但現在已經在路上了。我有點可惜,一直很想認識J的老公,看看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收服這樣一個能幹伶俐的女人,又能哄着帶着她從上海到廣州,再從廣州回到上海。可惜,今天沒這個運氣見識了,我暗嘆,希望能再有機會吧,或者讓他們再幫我介紹一個的時候,可以有機會認識一下。

我們向前走着,J抬了抬她的下巴:“喏,就是他。”我順着她的視線看去,一個圓臉的,全身套在一件灰色中長“棉襖”(我認為是棉襖,他說是風衣)的人進入我的眼帘。他也看到了我們,朝我們笑了,撐着雨傘,他從電線杆子旁邊走出來。就是他,我心裡想,唉,又浪費一個晚上,可惜人也不高,也不帥,連飽眼福的可能都沒了。罷了,罷了,我擺上笑容,迎上去,握手,自我介紹。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會自己介紹自己,他有點驚訝,隨着也介紹了自己,“我叫Z”。J讓我們自己去聊,她說她在這裡等她的老公。我戲謔她是否重溫舊情,她大笑。

Z問我要到哪裡去,我說,下雨天,還是找個地方坐下吧,在外面走太冷了。他說好,問我到哪裡坐。我不想去“雨之林”,那裡是大的落地玻璃,坐在裡面,外面的人看裡面是一覽無疑的。我可不想讓哪位婆婆媽媽們看到了,明天可以到學校去亂嚼舌頭(學校好些同事都住在這條街道上)。我提議到“高點”去,一直在那裡打寶齡球,但樓上喝茶的地方還一直沒去過。他說好,於是我們就向“高點”進發了(去年回去時發現“高點”已經面目全非了,唉,少了個可以回憶的地方)。

我已經忘了一路上我們曾經說了些什麼,而他到很久以後還記得我撐着傘,急急匆匆地往前衝,他也撐着一把傘,努力地跟上我的腳步,並且和我保持着話題。他後來對我說,感覺上,他象一個跟班一樣,跟在一個將軍後面。

到了“高點”,我們已經有一定程度的熟悉了,但在燈光下,讓我更清楚地看到了他穿的那件“風衣棉襖”,真是無法形容,我只能忽略衣服,而只注視他的臉。到了樓上,我們找了個座位,我把我的大衣放在了我的座位上,坐下來。他正在解他的“風衣棉襖”的紐子,隨着他脫掉了他的這件外衣,我突然眼睛一亮,一套藏青色的合身西服,配上了一條斜條紋的寶藍色領帶,真是很襯他的氣質。我突然對他有了點好奇,什麼樣的男人會這樣注意他西服領帶的搭配,卻又完全忽視他的外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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