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幸福我怎能麻木-17 |
送交者: 章红 2003年04月10日21:29:40 于 [五 味 斋] 发送悄悄话 |
夏天 秋秋在她自己取名、策划、撰文、划版的三月号【唐府报】报头写诗一首: 三月三月开花了 三月三月长苗了 三月三月叶绿了 三月三月打雷了 三月三月出差了 三月到了,冬天却是迟迟不去。三月初的某天,听到了今年第一声春雷;紧接着就是寒流来袭,下午骑车上班的路上赶上下雪,正好是迎着风,雪粒像霰弹般击打在脸颊上,密集,粗硬,冰冷。 落在地上的雪却又成不了气候,迅速地化了,只余一滩滩脏污的雪水的痕迹。几个小时后雪停了,空气中悬浮着冷冽的寒意,天空依然阴沉灰白,那是雪的余威在肆虐。 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寒冷,令人瑟缩而不耐。总是在冬天的尾声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忍耐冬天。啊此刻,我渴望那艳阳高照的日子;炽热毒辣的太阳,那仿佛也是可供怀念的。 曾经有一个夏天,是前年的夏天吧,我受了严重的晒伤。那次是去漂流,大意的我竟然只穿了一件游泳衣。没有想到漂流长达四个小时,而且是阳光最烈的时分。我的肩膀、脊背、手臂被太阳灼伤了,先是通红,然后起了密密的小水泡,最后大片脱皮。 狼狈不堪地回到南京的家里。他给我涂绿药膏,一天数次。果冻一般透明碧绿的凝露,用手指挖出一团,敷在背上,然后缓慢地推开。那被灼伤的地方疼痛得不堪碰触,我本能地收缩着身体,躲避着。他笑着说,别躲呀,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秋秋在一旁说,噢,老爸对妈妈好好喔。 三月三月出差了。 他是从二月就开始出差,至今。中途回过几天家,然后行色匆匆地又走了。 我们总是特别平淡地道别。平淡得古怪。道别的时候,我甚至会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亦如是。门开着,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一个说,走了啊。另一个说,好。 怀念在漂流的时候晒伤的脊背。非常可观的伤痕,我曾经以为再不能恢复原状。怀念他清凉的手指和他微笑的话语。 伤处疼痛得,甚至连穿衣服都疼,我不得不休了一个星期的假。夏天,他常在家里光着膀子,秋秋呢,虽然长得秀气美丽,却被他调教得像个男孩子样,平时就经常跟她爸爸玩打架,到夏天居然也学她爸爸赤膊。 一家三口光着膀子在家里活动,围坐在饭桌旁,一人占据着自己的一角,那情景真是令人失笑。很像电视里看到的亚马逊河流域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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