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强暴了 请别说出你的秘密 |
送交者: 安顿 2003年05月27日19:16:23 于 [五 味 斋] 发送悄悄话 |
■“我非常怨恨她,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让她的过去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如果她肯骗我,我们的结果也许是幸福一生。” ■一个人面对自己深爱的男人或者女人,应该誓死真诚还是应该运用一些所谓善意的谎言? ■只要是谎言,只要是出现在一对相爱的人之间的谎言,有没有善意与非善意之分? ■爱一个人、害怕失去对方、保护对方的自尊心,足以成为隐瞒和欺骗的理由吗? 闪回:《我将和我的秘密沉默到底》 20岁时不幸遭遇强奸的马兰选择了沉默,15年来懦弱的她用守口如瓶自卫。她没有报案,老师、同学以及后来的同事、她的丈夫都不知晓,因强奸怀孕而去做人工流产的情节甚至唯一的知情者———她的父母也不知道。数年后那个强奸她的男人因为新的犯罪被捕了,他交代了曾经的罪行,警察跟她核实,她却说谎否认了。冲动的时候她也想告诉丈夫她曾经生活在噩梦之中,需要他无私地帮助她抚平心理的创伤。但是,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真是一个老的故事,如果没有上一期发表过的《我将和我的秘密沉默到底》所带来的许多读者来信,可能我不会想到要把这些差不多已经过去了4年的采访资料整理起来,更不会想到要去和李奇通电话,问问他和他妻子的现在。 ■那也是我很痛苦的时刻,我打我自己,有时候也打她 我还记得当年在大连采访李奇的情景。我们在瑞士酒店的大堂见面。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环境显得太过豪华,而他要讲述的内容却过于沉重,我们两个人都与这个幽暗的、暧昧的音乐缭绕不绝、陌生男女的衣香鬓影不时擦肩而过的环境极不协调。我记得我们坐下,身体深陷进柔软的沙发,近在咫尺却好像相距遥远,然后我们不约而同地表达了相同的意思:“要不,咱们换个地方?”然后,再自我解嘲一般地说:“算了,就在这儿吧。” 李奇看上去高大健壮,浓眉大眼,是典型的北方男人。他的沉默寡言和极力掩饰的局促,也是在很多人到中年、承担着家庭和社会等等多重重负的男人身上常见的,他不放松,从内心深处到脸上的表情都不放松,这是很多人的常态。 显然,我们不知道谈话应该如何开始。我猜想他也许已经后悔了,以当年47岁的年纪,因为看了一个女记者写的一些东西就冲动到频繁地给这个女人打电话,让她来了解自己的生活,让他了解自己和妻子之间近20年来解不开的一个结以及因为这个结而带来的无数痛苦,让她了解这些个人的痛苦终于不能控制而造成的家庭暴力和暴怒之后深深的自责、自责之后长久的徘徊与不能解脱。这些是他该说的吗?这些内容是短短几个小时能说完的吗?说出来了,说给了一个传说中善解人意的异乡人,之后就能心无牵挂了吗?他一定后悔了,我这样想着,等待一个开始。 至今,我不能解释,我为什么会用这样的问话打破他的沉默。我没有看他的脸,很轻声地问他:“你从结婚的那天就知道你的妻子曾经被强暴,那么快20年的婚姻里,你有过别的女人吗?” 大约半分钟之后,他的话再不容我打断。 有过,而且不止一个。每一次我妻子都知道,她没有表示过反对,到了后来,甚至不闻不问,每当我告诉她发生和正在发生的一切时,她只有一句话:“咱们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除了孩子。”那也是我很痛苦的时刻,我打我自己,有时候也打她。 ■这种表情在我们后来的婚姻生活中从来就没有褪色过,好像那就是她一辈子的表情 我和我妻子是自由恋爱的,而且是我追求她。年轻的时候,她是我们学校的女教师当中最漂亮的,真的很漂亮,那种特别的气质,优雅,也很忧伤。我不知道那种忧伤是从哪儿来的,我那时候还不懂得一个年轻女子的忧伤不是因为喜欢风花雪月的文学作品造就的,在她身上应该是发生过一些特殊的事情的,可是当时我不明白,我被她吸引,很难抗拒地吸引。她其实一直是拒绝我的,一直拒绝,甚至她在我的强烈进攻之下默默地选择了调离这个学校,她什么也不说,悄悄地走了,去了一所比我们的学校教学条件差很多的中学,还是教语文。 能不能说是少年气盛?我自己也不知道。总之我还是没有放弃,越是不能得到的东西,人的霸占欲就越强,我也是这样。我还是下大力气追求她。每天,我给她打电话,她很少接,传达室的人永远说她在上课,这是她交待好了的。这样不行,我就在中午、下午到学校去找她,我让不同的学生给她带纸条,写上我在等她,让她出来见见我。很多时候,她是不出来的,送条子的学生跑着来告诉我:“孙老师不在。”然后把纸条还给我。我问什么,学生也不说。我还是这样坚持着。我给她写情书,那个时代,也没有什么特别动情的话,就是一些夸奖她和介绍自己的内容,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回复。这样过了快一年,我终于忍不住给她写了一封信,我说我在星期六的中午来找她,希望她能见我,我有一句话要当面说给她。我甚至威胁她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找她,以后,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这样死皮赖脸地追逐下去了。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也是我们之间感情的开始。我记得那天天气特别好,春天,很暖和的阳光和暖和的风。我还记得那天她站在学校门口的样子,沉静的表情,这种表情在我们后来的婚姻生活中从来就没有褪色过,好像那就是她一辈子的表情。我迎着她走过去。这些年,我们之间有很多恩怨,有时候也可以说是仇恨,但是说真话,我觉得那天的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我这一辈子不可能像对她那样去对待任何一个女人,绝对不可能,无论如何。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有把握,这辈子如果我不说分手,她是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前提是只要她能在最初的时刻接受我。 我几乎一溜儿小跑着到了她面前,她笑了一下,那笑容让我在一瞬间特别踏实,我知道我有希望了。我们沿着学校院墙外面的小路走,我在她旁边,好像能闻见她头发上自然的香味。我想,这个女人必须是我的,她的这辈子必须和我联系在一起,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挚爱。 ■我跟她打了一辈子架,其实也是跟我自己打了一辈子架 那天,我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话,我说我要娶她,除了她,我没有想过能跟别人一起生活。她很平静,那种平静让我在了解了她的经历之后,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疼。你可能觉得我既然心疼她,为什么还会在最痛苦的时候打她,我是不是很虚伪和自私的男人。告诉你,我不是这样的,我真的痛苦,我跟她打了一辈子架,其实也是跟我自己打了一辈子架,人跟自己打架,能不痛苦吗? 她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我,停下来,站得很直,眼睛里慢慢地充满了泪水。我抓住了她的肩膀,她真薄,真薄啊。眼泪掉下来的一瞬间,她低下头,两条辫子垂在我的胸前。她颤抖着,肩膀好像瘦得能扎到我的手心。我想抱她,可是不敢,我从来没有恋爱经验,自己也害怕。这样过了一会儿,她说:“你不了解我,当你了解我的时候,你会为你的决定后悔。”我以为这就是一个女孩子为了拒绝一个男人而找出的理由,我当时并不理解她的话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如果在那时她告诉我她的经历,我会不会真的后悔,还能不能那么义无反顾。这个世界没有给任何人后悔的机会,所以,很多事情发生过了、过去了,你再想重新来过,那是不可能的。 我当然表示了我的决心,跟所有在热恋中的男人一样,我说了海誓山盟的话,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在乎。其实,回想起来,我觉得当我说无论如何的时候,心里感觉她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子,能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所以说,对以后发生的一切,我缺乏心理准备。 我们的爱情就这样开始了。我觉得我真幸福,她一如既往地忧伤。我认为那是个性的原因,并不在意。到了我正式求婚的时候,她再次拒绝了我。她的理由跟最初一样,我不了解她,了解了之后,我们的感情不会有结果。我还是觉得那只是她的沉闷、压抑的个性造成的对婚姻的恐惧,并不意味着什么。 我固执地一再表示要娶她,我说我已经准备好了,那个时代,离婚是一件严重的事,没人敢轻易说离婚。但是我告诉她,我一定要跟她结婚,哪怕过不了多久她就离开我,我也没有怨言。 最终答应嫁给我那天,我记忆犹新。那是个晚上,在滨海路,那时候的滨海路还没有现在这么美。她一直沉默,我一直坚持,最后她问我:“如果我不是你想象得那样完美,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有过不好的过去,你会恨我吗?”我当然说不会,一方面因为我真的很爱她;另一方面,我还是不能想象像她这样温柔沉静的女孩子能有什么不好的经历。我不知道她的承诺竟然意味着一辈子,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晚上,她主动拥抱我,她在我耳边说:“遇见你,是我一生的幸运,希望你不会因为跟我在一起而有遗憾。”这些话听起来就好像当年的文学青年说的酸话,我真的不认为这些话每一句里面都有她的血和眼泪。 终于盼到了结婚的日子,在新婚之夜到来之前,我被幸福的感觉淹没着,一点儿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幸福的夜晚,也正是我们感情危机的开始,我更没有想到,这个危机一直持续到今天,让我们在幸福和痛苦的交替出现之中挣扎。 ■我发现我的胸怀不够博大,我承诺的“无论如何”变成了一句空话 那天晚上,她告诉我所有的那些所谓不好的经历。她穿着新娘的衣服,坐在床沿上,坐得那么端正。我知道她说话特别艰难,她没哭,但是表情比以后我们共同生活中的每一次痛哭都更加刺伤我。她很简单地复述了她17岁那年,曾经被强暴,在学校的操场上,她没有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模样。那时候的学校环境很乱,大家都不学习,什么人都在学校里出没,每个人都浮躁、恐惧、疯狂。她报案了,但是没有下文,至今,她不能知道那个伤害过她的男人是谁,是不是还伤害过其他的女人,除了对警察,她没有对任何人重复这个过程。她说这就是她的过往,因为这段过往,在没有遇到我之前,她以为今生今世就会是一个人过了。 你明白什么叫做晴天霹雳吗?对我来说,这个就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这个我深爱的女人,这个受到过严重的伤害所以永远不能有发自内心的笑容的女人。 我是个好男人吗?我是个宽宏大度的男人吗?我的肩膀能担当别的男人不愿意担当的道义吗?我有那么坚强的内心能让我忽略妻子所经历的这一切吗?我不知道。 也许,一个女人在一次意外的事故中被伤害不是她的过失,就像一个人突然遇到车祸变成了残疾人,不是她所情愿的,而是她所必须要接受的现实一样,决心跟她一起生活的人也必须跟她一起承担,责无旁贷。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但是,面对一个曾经被陌生男人强暴的女人,这个女人从今天开始将成为我的妻子,我觉得心里难以接受。 新婚第一夜,我们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休息的意思,也就是说,谁也不想上床。她始终都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就是那样沉默地坐着,低着头,才剪了没有几天的短发从耳朵边上垂下来遮住脸。我不能说那是一种羞愧,她没有理由为了别人对她的伤害而感到羞愧,可是她还是羞愧了,那是因为我终于不能像我所承诺的那样义无反顾地接受她,我让她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们就这样坐到了天亮,以后,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但是,这个阴影始终存在着,每当我们为了这个而不愉快,我为了这个找她的麻烦时,她就会这样一言不发地坐着,坐到天亮。 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已经成了夫妻,日子还要过下去。心里虽然很别扭,但也就是这样了。很多事情是没法用语言描述的。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直到真正了解她,我都是爱她的,可是我还是觉得我的人生中有了一个重大的遗憾,无法弥补的遗憾。 接下来,我们有了孩子。孩子的到来好像让我感到了解脱,我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跟她只做名义上的夫妻了,我们之间从此很少有性生活,直到现在。 我妻子本来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她从来没有提出过任何要求,包括性,从来没有。她是一个贤惠的女人,从来没有让我操心过家里的任何事情,她默默地尽妻子的本分,没有抱怨,也没有疑问。包括我夜不归宿的时候,包括在我的皮包里发现安全套的时候,包括我歇斯底里地折磨她、反复让她给我复述那个被强暴的过程的时候,她也是永远保持着沉静的表情,一言不发。 我是自责的,因为当我了解了她的一切之后,我发现我对她的爱停下来了,我发现我的胸怀不够博大,我承诺的“无论如何”变成了一句空话。 ■我甚至非常怨恨她,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让她的过去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我想让我自己变得博大起来,我想做一个勇敢的好男人,把女人肩膀上扛不住的东西卸下来替她扛着,我知道那样她会爱我、她会幸福,这份幸福只有我能给她,因为我是她丈夫,是她一辈子的依靠,可是我做不到。一想到她曾经被一个男人按倒在操场上,那个男人那么肮脏却进入过她的身体,而且是在她刚刚发育成熟的时候,在我之前,我就觉得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我就忍不住要厌恶这一切,同时也厌恶她。 我曾经是一个暴力的丈夫,我打她,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把巴掌打在她身上、脸上,只要是我够得着的地方,我从没有骂过她,只是无声地打过去,她也只是无声地承受,从不发出任何声音,从不反抗。 我觉得我病了,我的心里是那么焦躁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上,既不能喷发出去,又不能慢慢咽进肚子里,就那么哽着,哽到要把自己憋死。我给电台的心理节目打过电话,给报纸的家庭栏目写过信,甚至我去北京出差的时候到安定医院看过心理门诊,别人给我讲的也是同样的道理,但是没有用,道理毕竟只是道理。 当我深深地自责的时候,当我看着她被我打倒在地,脸埋在臂弯里的时候,我特别心疼,我会去抱她,拉着她的手打我自己,我真的会那样做,当我那样做的时候,她就拼命躲闪着想挣脱我,她不哭,她只是不愿意让我碰到她的身体,她脸上写的都是恐惧。 就像一开始我告诉你的,我有过别的女人,但是,每当我跟别的女人有关系的时候,就会想起我的妻子,想起她那种沉静的表情,还有那张委屈异常却印满了逆来顺受的脸。我发现我的心里无时无刻没有她,她占据着我的全部感情世界,她让我跟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都不能超越她的存在,她的存在让我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有爱情。我真痛苦,我的爱情用完了,在我终于能把初恋的女人变成妻子、知道这个妻子曾经不洁之前,我的爱情用完了。 我甚至非常怨恨她,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让她的过去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既然那些事情都发生在我走进她的生活之前,为什么还要让我和她的过去发生联系?她完全可以隐瞒事实,完全可以不告诉我,我甚至不会责备她欺骗我。如果她肯骗我,我们的结果也许是幸福一生。 那天我们谈了整整一个下午,李奇的语言非常有逻辑,其中也不乏煽情,这也是他吸引我一直安静地听下去的重要原因。直到他停下来,把叙述终止在隐瞒历史和获得幸福的关系,我才有机会提问。然而,我该问什么呢?这是一个太复杂的问题。一个人面对自己深爱的男人或者女人,应该誓死真诚还是应该运用一些所谓善意的谎言?只要是谎言,只要是出现在一对相爱的人之间的谎言,有没有善意与非善意之分?难道爱一个人、害怕失去对方和保护对方的自尊心就足以成为隐瞒和欺骗的理由吗?也许这是很多看重感情的纯洁性的人在真诚和所谓智慧之间徘徊复徘徊的原因。 我不怀疑李奇真的爱她的妻子,至少曾经很爱,但是,这份爱情真的不能战胜他自身的狭隘而成就他爱的女人一生的幸福吗?那么这还能不能叫做爱情?这样的问题始终盘桓在我的心里,但终于不敢也不能问。 ■我也是一个伤害她的人,是伤害她最深的人,一时和一世,比较起来,我的罪过更深 现在,4年过去了,当我看着读者来信和网友评论中各式各样的言论,看到有那么多男性读者在表示“如果我的妻子曾经遭遇如此不幸,我将用一辈子的爱情来呵护她”时,我再次想到了李奇。历经辗转,我找到了李奇现在的联系方式,他应该已经是进入了知天命之年的男人。 电话中,李奇的声音苍老了许多,也深沉了许多。当我报上姓名,他显然非常惊诧,问候之后,是一段长久的沉默。这一次,仍然是我的发问打破了沉默:“你和你的妻子,你们还好吗?” 李奇给我带来了最令人心痛的消息。 我的妻子已经去世了。去年,因为乳腺癌。她最后的日子,我一直陪伴在病床前,我知道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她是一个不幸福的女人,一个男人毁掉了她的青春,而我,并不比那个男人好多少,我占有了她的大半生,可是却没能让她感到安定和快乐。她离开之后,我常常想我自己,我也是一个伤害她的人,是伤害她最深的人,一时和一世,比较起来,我的罪过更深。 我妻子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也很可怜。她去世之前跟我说的最后的话全是感谢,她说:“我很感谢你,不仅给了我婚姻,还让我做了一个好孩子的母亲,更重要的是,虽然我给你带来了那么深的痛苦,但是你始终没有离开我,你没跟我离婚,这就值得我一辈子感谢你了。” 她是这么说的,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面带笑容,就像我们第一次一起走路的那天一样。那时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掉眼泪,虽然她已经看不见了,但是我相信她能听见我在心里对她道歉,我的妻子,她是我一生最爱也最对不起的人。 跟李奇通电话之后的那个晚上,我给一个读者回信。那是一个年龄才只有22岁的男孩子,他在给我的信中做了一个假设,他说:“假如安顿你曾经遭遇过什么不幸或者伤害,如果你遇见的男人是我,我一定不会再次伤害你,我会让你幸福的。你明白吗?我这样假设是为了告诉你,我们这个年龄的男人已经跟过去的男人们不一样了。” 我给他的回信很简单:我相信你此刻说的话,而且,我认为很多女人在爱和被爱的时候都会相信来自男人的承诺,但是,谁能告诉我们这种承诺里面除了此时此刻之外还将包含彼时彼刻?一时和一世相比,从时间上来看,就不具有可比性。人是会改变的,何况长的是磨难,短的才是人生。 安顿联系方式:andun@263.net,audun@263.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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