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雨散 (六) |
送交者: 胡同妞儿 2004年10月27日15:44:32 于 [五 味 斋] 发送悄悄话 |
云收雨散 (六) 我趴在德的怀里哭,“我不想知道你们怎么做爱,不想知道你们怎么干什么,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告诉我?“ “德,宁要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和他在一起…..” 德抱着我,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背,一脸忧愁。 “德,我爱你!你别失去我好吗?” “灰,我真的怕失去你。” 我忽的站起,开始一个一个地解德的扣子。很快,解就变成了撕扯。迫不及待地把嘴唇凑到他一块一块渐渐裸露出来的皮肤上。 德陶醉的轻轻哼着,声音或紧或慢。偶然抬手抚摸我的脸,摸到我一脸泪水,吃了一惊,停下动作。 送走德,我拿起电话。“薇,你好吗?宁今天晚上就到了,他在的这两个礼拜,我得帮他做找工作的好多事情,大概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你自己好好的,好吗?” “呃,那当然!你们小夫妻嘛!我不打扰喽!” “你说的什么呀?”我一脸羞涩的表情。对着电话,薇当然看不到。“我有时间就打电话给你。记住我说的,要坚强!” 开车去机场接宁。等在行李处的门外,看不时有人一群一群的拖着大包小箱从里边出来,尖叫欢呼声时而响起。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在这里接宁了,我的飞来飞去的丈夫。看到一个眼熟的警察,想起是有一回宁的飞机晚点,我在这里开着车盘旋,他差点给我开出一张罚单。 宁出现了。我打开车门迎出去,打开后备箱,宁把行李箱放进去。我们拥抱,亲一下,如同所有的恩爱夫妻。 回到那个像清扫过的战场一样干净的若无其事的公寓,宁便饥渴的抱住了我。我知道,我今晚会是宁的美丽情人;已经说不上是报答,是补偿,还是只是一种习惯。我也曾经想过如果生活中没有宁会怎样,不只一次的想过。我想不出确实的答案。自从认识宁,这些年,尽管一直是聚少离多,他还是慢慢长成了我的身体的一部分。我难以想象缺了一根手指或是一条腿的生活会是如何。宁是我的丈夫;丈夫是我的习惯。 清晨醒来,身边是一个热乎乎的身体。宁还在熟睡。我发现自己在肝肠寸断的思念另一个男人;我怀念那些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夜晚。我不想再进一步想下去德是不是也如我一样,于是决定起床去做早饭。我知道接下来的这些天,会如以前那些相聚的日子一样,我会做成倍增长的家务,我会有一个人在身边不是讨论一些无关紧要的的事情,我们会给在国内的两对父母打电话问好。我会在这两个星期好好照顾宁,如以前一样努力。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毕竟,这个男人最终决定给我婚姻,而且和我一起守着这个婚姻,守了两年。 宁在纽约的时间是紧张而忙碌的,要跑很多路,要打很多电话,要准备很多材料。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用心做好一日两餐,并在晚上轻轻地揉宁的背。 邮箱里有一堆德发来的Email,我点了几封,便不敢再往下看。 “灰,我今早醒来,非常的想念你。想着你会在干些什么,想到头疼。没有办法吃下薇端到床边的早餐。你好么?” “灰,我发现自己在开会的时候,笔下写的竟是你的名字!你也在想我吗?有一点点想我吗?” “灰,今天在健身房称了一下体重,轻了五磅。你是最好的减肥药。” “灰,这是我这辈子过得最长最慢的一个星期。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过完下一个同样长或者更长的星期。我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我会在打电话的时候走神。我忘记开会的时间。我快疯了!” “灰,我能见你吗?” 没有回信。我不想让德知道我的每一天,每一个钟头。我会时常盯住电话发呆,幻觉听到自己拨响那十一位熟谙于心的号码,然后听到铃响,再然后我会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去动过电话。我会在做饭的时候似乎忽然看到窗外一辆出租车开过,然后使劲地探出头去张望,直到闻到锅里的菜快要糊掉的气味。 终于还是趁着倒垃圾的时候用手机拨响了那个号码,只说了一声“嗨,德”,就再也说不下去。话筒里传来那个让我心醉且心痛的嗓音,“灰,你的声音,你的声音……我真的又听到了。” 终于还是抓个机会跑出去了。远远看到楼前站的那个身影,眼睛就被泪水蒙住了。扑上去一把抱住,把头使劲埋到那件黑色的毛衣里。德的牙齿使劲咬住我的头发,不肯放开。中央公园落着毛毛雨,纽约人和游客都怕湿,一条安静的长凳上,我和德依偎着,握着手,却良久无语。 “灰,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要……离婚!” 在回家的地铁里碰到了宁,他刚刚见过一个同行兼校友,似乎很有希望,他显得兴奋。“傻丫头,你的伞呢?” 我才发现自己的外套都湿透了。伞?大概忘在公园里了? 宁敞开风衣,把我裹进去,“也不记得带伞!看着凉了!”我看看风衣,是我几个月前给他买的那件,很合身。 在厨房用心地煲一锅热汤。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面似乎在说下一场竞选辩论两位对手会采取什么策略。我用余光不时瞟一眼电视,却看见宁忽然抬起头,对着厨房说:“灰,我知道,我们这几年,浪费了很多时间。” 我掀起锅盖,一股蒸汽夹着鲜味扑面而来。我揉揉眼睛,转身对宁说,“汤好了,先喝还是后喝?……..刚才说下次辩论是几点了吗?谁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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