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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之魂》若干謬誤
送交者: 薛慶煜 2005年03月03日10:08:28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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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之魂》若干謬誤(1)作者:薛慶煜 轉貼自:本站原創 點擊數:107 更新時間:2004-11-30 文章錄入:鄧賢同志的長期軍事紀實文學著作,首先是於1990年在《當代》雜誌第6期以《大國之魂—一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印緬戰區縱橫》為題發表的。1991年10月以《大國之魂——中國遠征軍滇緬征戰紀實》的書名,經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1993年7月在成都第三次印刷出版。接着又在同年3月24日,其大作又在《北京晚報》以稍加刪減的《大國之魂》原文、易名《中國遠征軍紀實——中日滇緬大血戰》,獨家連載四個月(1993年3月24日至6月20日),廣為傳播,影響深遠。足見鄧賢同志大作曲份量,受到報刊的重視。報刊是黨的喉舌,人民發表言論的工具。在有關黨的方針政策指導下,正確的思想、言論、文章、作品等嚴以宏揚;有爭議的、在黨的“雙百”方針指引下,經過討論、研究可以取得共識,以至達到實事求是,維護真理,鄧賢同志文章的發表有助於提醒國人勿忘國恥,加強愛國主義和國情教育。尤為難得的是〈北京晚報》發表鄧賢文章的時間正好是中國駐印軍揮師入緬抗戰的五十周年。 印緬征戰是二戰亞洲反法西斯戰爭勝利的重要組成部分,也屬於個國民族解放戰爭勝利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中國新三十八師和新一軍當年進軍北緬,適應了多變的惡劣氣候,克服了從林巨川的天塹,戰勝了瘴竊毒蟲的侵襲;轉戰七干英里,歷盡人們意想不到的艱難萬險;終於以常勝之師,殲滅日寇五個強勁師團和一個旅團,收復了近三分之一的緬甸國土,自印度的雷多(利多)推進,直達滇緬邊境,並南下脂戍,取得全面勝利。大軍所至,望風披靡,打出了中國的威風,為中華民族提高了國際聲望和地位。與國內敵後作戰的八路軍新四軍內外呼應,相互支援,可謂珠聯壁合,相得益彰。可惜這段戰史由於種種歷史原因,鮮為國人所知。因之近年出版了諸如鄧賢同志等所寫的有關印緬抗戰的著述,號稱“紀實”,多與事實不符。這樣以訛傳訛,相沿下去,印緬這段輝煌戰史,恐有涅沒之虞,遺患後世。 鄧小平同志說:我們的文藝屬於人民。我們的人民勒勞勇敢,堅韌不拔,有智慧,有理想,熱愛祖國,……’顧大局,守紀律。幾千年來,特別是五四運動以後的半個多世紀來,他們滿懷信心,艱苦奮鬥,排除一切阻力,一次又一次地寫下了我國歷史上光輝燦爛的篇章。任何強大的敵人都沒有把他們壓倒。任何嚴重的困難都沒有把他們擋住。文藝創作必須充分表現我們人民的優秀品質,讚美人民在革命和建設中、在同各種敵人和各種困難的4—爭中所取得的偉大勝利”。又說:“對人民負責的人文藝工作者,要始終不渝地面向廣大群眾,在藝術上精益求精,力戒祖制濫造,認真嚴肅地考慮自己的作品的社會效果,力求把最好的精神食糧貢獻給人民。“江澤民主席也指出;“發展文藝藝術……必須堅持黨的原則,堅持實事求是……貫徹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創造出更多思想性和藝術性統一的優秀作品”。

筆者有幸,當年在中國駐印軍歷任新三十八師和新一軍的軍醫處長,親歷緬戰的全過程。是現在唯一活着的孫立人將軍身邊幕僚,是歷史的見證入,僅以歷史史實進行評述,發表一點粗淺之見,與鄧賢同志共同討論,共同提高。謬誤之處,尚希鄧賢同志和廣大讀者指正。有關孫立人將軍的論述本法西斯的直接指揮者,是原中國駐印軍新一軍的傑出代表,新一軍在印緬抗日之戰中,每一勝利都深刻地打有孫將軍的烙印。如實正確反映孫立人的戰鬥經歷和戰鬥形象,是寫印緬抗日之戰紀實文學的真談。在這一點上,深感鄧賢對孫立人作了許多歪曲與醜化。

一、例如,鄧賢說;“孫立人是新三十八師少將師長”。,又說;“孫立人字仲倫,安徽廬江人……後考入西典軍校”。”其實,孫立人是安徽舒城縣人,祖籍廬江,號外能,就讀清華學堂和美國普渡大學工學院,畢業後又轉入弗吉尼亞軍事學院。泄薩保衛戰時任稅晉總團二支隊少將司令,在國內末改編為新三十八師以前,任“財政部”緝私總隊的中將總隊長。 二、鄧賢又說:“孫的武器從美國購買,月敝以上軍官大部由留美學生擔任,由於這支部隊裝備精良,武器先進,一直受到軍統頭子戴經的垂涎,試圖將其吞併。師長孫立人一度被迫離隊,這個教訓他始終銘記在心。”不論是稅警總團還是緝私總隊,武器都不是購自美國,而是采自捷克。排級以上幹部除齊學啟副師長等少數人是留美學生外,中、下級幹部全由孫立人自己培訓(黃埔畢業者除外),所以作起戰來,尤棚子弟兵,得心應手。戴笠在蔣介石支持下,為了剷除異己,確想一口把緝私總隊的六個團吃掉,但當時正值組軍援英入緬,兵源 “枯竭”(其實大部分兵員用於防共),在孫多次請纓出國殺敵的情況下,才獲准以其二、三、四團改編為新三十八師,結果還是被數控惡勢把緝私總隊一口咬去一半。不論是任緝私總隊仟內,還是任新38師師長期間,孫立人從無被迫離職之說。 三、鄧賢還說:“他(指孫立人)受西方影響很深,看重榮譽,崇拜拿破崙,……受到亞洲盟軍總司令麥克阿瑟的讚揚,並獲得美國國會勳章“。所述正好與孫立人的實際相反,孫出身於仕宦之家,窿幼熟讀孔孟之書,深受儒家倫理道德的囂陶,他談泊榮譽,重視哨操。他桔研中外兵書,尤熟諳《孫子兵法》,對南末史情有獨鍾,他崇拜的不是拿破崙,而是南宋愛國名將岳武穆,以他為榜樣,教育全軍,精忠報國。緝私總隊和後來的新三十八師與新—軍,“滿江紅”被孫定為全軍必學的讀物。他與麥克阿瑟素昧平生,他之所以榮獲羅斯棉總統頒授《豐功勳章》,憑的是他在第一次緬戰中與官兵們建立的卓越戰功,與麥克阿瑟無涉。在他一生中所獲的中、英、美三國十五枚勳章獎章中,唯獨沒有美國“國會勳章”。 四、注意到鄧賢有這樣一段記述:“師部宿營地,孫立人貯立帳外……對於邦即將打響的緬甸之戰感到憂心仲仲。孫立人對自己同樣信心不足。”新三十八師112團於1943年10月揮師入緬,29日占領新平洋,11月4日進攻於邦,師前進指揮所12月21日才進抵寧干薩坎,因距於邦火線太近,約五百公尺,在放炮火擊射程之內,故住的全是地下掩體,何來“貯立帳外”?鄧賢在第一次緬戰中也盛讚殿後退卻的新三十八師說:“孫立人以前所未有勇氣主宰了自己的命運,他不僅挽救了全師人,也挽救了自己。順以後,鄧賢又讚譽說:“……新一軍委實太出色了。”這前後一褒、中間一貶,就暴露出鄧賢文內的內在的矛盾。孫立人作戰一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成竹在胸,每戰必勝。怎樣解釋這“憂心仲仲”和“信心不足”呢2可以回想一下,在第一次緬戰中,僅以輕武器裝備起來的、靠雙腿跑路的、僅有戰鬥員1121人的113團,在孫立人親自指揮下,敢於笑招虎鬚,在仁安羌一役擊潰日寇兩個強大聯隊,殲敵上千,救出被圍困的英軍七干,在完成毆後任務後,新三十八師又突破6萬日軍的截堵包圍,安全撤入印度。旋即兵員得到補充,武器得到更換,又增加了三個炮兵營,戰士得到近一年叢林山地戰的訓練,士氣高昂,戰術精湛,隨時準備殺敵報國。第二次緬戰剛剛開始打響,所謂的“憂心仲仲”和“對自己同樣信心不足”之說,僅屆古代三國時馬程失銜亭後,諸葛亮在西城空城上的心態,決非中國駐印軍大舉反攻勝利進軍時剛毅的孫立人將軍的心態。 五、鄧賢又說:“孫立人微感到局促不安,同美國將軍相比,他的裝飾服飾未免顯得特別華麗。……中國將領更看重在部下面前保持身份和威嚴,而不是混合於普通士兵。”這種說法正反映鄧賢同志自己內心的精神世界,與孫立人毫無共同之處。新一軍官兵對孫立人的敬重,不是看他的穿着,而是看他說什麼,做什麼,他軍紀森嚴,無人敢犯,因為他為人公正,處處以身作則;無論人事、經濟、財務一律公開,從不構私,連他個人的工資都由軍需處財務科代管。他心地坦白,對下級以至士兵,貌雖威嚴,而實寬厚,從無體罰,更無死刑;戰士犯錯、視訓斥其長宮管教不嚴,從而促使其上級加強對士兵的教育,更加關心士兵的福利和健康。他主張“上兵伐謀”,以智取勝,從不輕易犧牲一兵一卒。每一戰役,他既考慮殲滅日寇、占領其陣地,更重要的是如何把己方的傷亡降到最低限度。他料敵如“神”,日酋對我的預謀,早巳在他預料之中,故兩年征戰,我軍之傷亡約當日軍l/8— 1/10,這就是孫立人受到全軍敬重的真正原因。在印緬戰區,美國將軍只有三人,一個是中將史迪威,另一個是其參謀長准將鮑特納。第三人則是接替史迪威總指揮職位的索爾登中將。其餘全是校級軍官。鄧賢既然提出孫立人固着裝華麗在美國將領面前,“微感局促不安”。筆者保存有當年照片兩幀:一是史迪威代表美國羅斯福總統頒授孫立人《豐功勳章》,二是孫立入與其身邊寨僚。請看孫的着裝有何華麗之處?

六、鄧賢的奇談怪論層出不窮。他說;“十一月(1944年)二十日。。。藉口國內戰爭吃緊單方面(指重慶政府)命令新六軍空運回國。半年後,這支全副美式裝備的威武之師作為中華民國的御林軍,再次空運到南京受降。接着他又說:“然而這一紙電文卻使激戰正酣的八莫前線的指揮官孫立人呆若木雞。”但“他(指孫立人)必須獨立支撐八莫的會戰。孫立人如不勝,要承擔嚴重後果,如放棄會戰,就承擔畏敵不前,延誤修築中印公路的重大責任。孫立人打了一個寒喋。”人所共知,日本無條件投降的日期是1945年8 月15日。新6軍於1945年5月20日怎能空運到南京去受降呢?人們也不會忘記在1943—1944年問,孫師大殲日王牌軍18師團,取得節節勝利; 1944年11月間,孫僅用114團圍攻八莫之際,何以因調運在200公里之外,攻打瑞姑的新6軍歸國,竟會使這位打叱咤風雲、日軍聞風喪膽的名將嚇得 “呆若木雞”,豈非夢吃?把“如不勝”和“如放棄”這類詞語引入紀實文學。豈不使它成了“虛構文學?” 七、鄧賢還稱:“在駐軍乃至國內,孫立人雖然以親美派著稱,……。”實則“二戰”期間,世界上只有兩派,即法西斯派和反法西斯派。為了反對德、意、日法西斯軸心國家的軍事侵略,中、英、美結成同盟,反對法西斯軸心國家是很自然的,不能因孫留學美國,或在反日軍事觀點上與史迪威一致而共同在印緬打敗日本侵略者就把他誣衊為“親美派”。1955年,在台灣的孫立人早知蔣介石及其一批“天子門生”要害他,那時他仍有行動自由,出走的機會很多。其家屬和好友都勸他學吳國幀,出逃美國、但他不為所動。他認為他沒有做錯事,就是坐牢、殺身也要留下來。他說:“怕什麼7我又沒啥問題,那樣作,有失我個人的人格。作為一個中國人,也有失中國的國格。”他的筆記寫道:“生為中國人,死為中國魂,化為中國灰,他能奈我何7”此舉在政治上雖屬不智,但這正是孫立人壁玉無暇,光明磊落之處。如果一定要賦予他一個什麼名義的話,筆者倒願稱他為愛國抗日的民族英雄為妥。 八、鄧賢說:“又過了一年,蔣介石藉口孫立人作戰不力,剝奪其軍權,派往當時最不起眼也是最偏遠的台灣省任省主席兼警備司令,新一軍併入老對手廖耀湘摩下。”這裡有兩個鄧賢憑空杜撰的問題需待更正。孫立人被罷黜兵權後,其新一軍於1947年4月11日正式移交給他的舊部新升任中將的原50師師長潘裕民。孫立人於同年7月15日被調任蔣政府陸軍副總司令兼陸軍訓練總司令,不是台灣省主席兼警備司令。

曲解孫立人與史迪威的關係 論及孫立人與駐印軍總指揮史迪威的關係時,鄧賢背棄歷史唯物主義的原則,以他頭腦里很不合時宜的設想,談論人的關係,不是言之失實,就是陷入唯心論的泥沼。 一、鄧賢硬把“士為知己者死”強加在孫立人頭上,他說:“‘士為知己者死’孫立人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句古訓。”。就筆者所知,孫立人從無此種言論,也無此種思想。按孫立人的練兵為的就是打敗日本侵賂者,精忠報國,別無二志。新三十八師請纓出國,在貴州興義誓師大會上的誓言就是,“特有必死之心,士卒無生還之念,以戰勝為榮,戰死為榮”。誓詞鏗鏘、鄭地有聲,三年征戰,他們用實踐兌現了其誓言。誣衊殺敵報國為“士為知己者死”其內心境界於斯可鑑。 二、鄧賢還發表了如下的說法:“正是因為他(指孫立人)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所以才投靠史迪威”。這是對孫立人的誹謗,也是對駐印軍新1軍的誣衊。在1942 年以前,孫立人並不認識史迪威,是因為孫立人在第一次緬戰中與官兵們創建了震驚世界的仁安羌大捷,新三十八師的戰鬥力首次為盟軍首腦所認識,孫立人的將才為美國總統羅斯福譽為“盟軍的楷模”,不是孫立人投靠了史迪威,而是史迪威不得不仰賴孫立人及其領導的新三十八師,組建了中國駐印軍,從而取得了第二次緬戰的輝煌勝利。 三、鄧賢的世界觀不但與常人相反,更善於製造謊言,取代紀實。下面筆者所闡述的就是他製造的大量謊言中的一例,他說:“參謀長(指史迪威)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遞給孫立人,……這是一份由史迪威簽名同時呈報華盛頓和重慶政府的報告副本,報告請求從中國空運3至5個師到印度,將中國駐印軍擴編為兩個軍,……報告提及一個敏感條件,即軍長人選必須由史迪威提名……孫將軍我一直認為你是一位優秀的指揮員,我們已經合作過多次,但這次我需要得到你的完全配合,你必須服從我,不得違抗命令,你將得到的報酬是取得我的中將軍長的提名。”(一)首先,這是對史迪威將軍惡毒誣衊。鄧賢只顧一派胡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史邊威作風正派,疾惡如仇。反對蔣幫腐敗、賣官買爵,沈濕一氣。在此鄧賢競將那一套封官許願,安在史迪威的身上,豈不是找錯了對象。(二) 中國駐印軍的擴建是在1944年8月。那時駐印軍已經有5個師:即30師,是在1943年末1944年初調入的;新38師和新22師,第14師和第50師是的44年春日軍入侵印度的英法爾時,為了鞏固進入孟拱河谷新—軍的後方、調入印緬戰區的。在8月間,為駐印軍的擴建,鄧賢“請求從中國空運3至5個師到印度”的謊言,不攻自破。(三)自從中國駐印軍新一軍成立,孫立人就是中將副軍長兼新三十八師師長,況提升軍長之權在重慶,與華盛頓無干。駐印軍的擴編及軍長的任命,都是按重慶政府“軍事委員會”的命令執行的,史迪威與美國政府無權干涉。 四、鄧賢又進一步誣衊孫立人說:“在密????孫立人得知史迪威被召回的消息,不禁呆立半晌,……史迪威的懊然消失,給他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不妙”。那時,鄧賢同志尚未降生於世,不知怎樣會知道40年代時在密????的孫立人的心境。當時筆者就在孫立人的身邊,也無從探知他內心的底蘊。自駐印軍成立到史迪威去職,總指揮部一共給新一軍下達過19道作戰命令,史也多次到前方視察督戰。索爾登接任總指揮後,總指揮部一道命令也沒有下達過,索爾登基本上也末到前方視察過。放手給孫立人,一展其指揮天才。真是“大海憑魚躍,長空任鳥飛”,孫立人僅以兩師之眾(第50師奉孫命支援西線英軍36師去了),只用了4個半月,就從八莫直下臘戍,並保證了1945年2月1日在畹町舉行“中印公路”通車典禮。憑什麼鄧賢競誣稱“史迪威的候然消失,……孫立人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不妙。”

孫立人與廖耀湘的交住 鄧賢同志在《當代》和《紀實》連載中,刻意製造孫立人與了廖耀湘二將軍之間的矛盾: 一、鄧賢寫道:孫立人“受到眾多嫡系排斥,在印度廖耀湘又是他的主要競爭對手,廖是杜聿明的親信,黃埔嫡系,他的師部有電台同重慶聯繫。”就筆者觀察,並不是黃埔畢業的同學,不問青紅皂白,對孫一律排斥。鄭洞國系黃埔一期,為人寬厚,與孫相處得很好。廖耀湘胖墩墩矮個頭,戴一別近視眼鏡,雖系杜聿明親信,但為人誠懇,怎會成為孫的競爭對手呢?他們二人的主要任務就是殲滅日本侵略者,就是打仗,打仗就有犧牲,除了孫立人主動爭着去打仗外,沒有人會爭着去打仗的,至於廖耀湘師部有秘密電台直通重慶蔣介石,那是第一次緬戰時杜聿明軍部的事,廖耀湘還沒有杜聿明那樣資格。 二、鄧賢另編造出如下幾段奇談怪論: (一)廖躍湘(對孫立人)提議道“今天天氣不錯,孫軍長,我看咱們該上加爾各答或者孟買去好好玩一回才是。”按當時孫立人的軍部在密????,廖耀湘的軍部在孟拱、卡盟一帶,兩地相距約60—90公里。兩軍都有建立軍部、調整組織、整頓幹部、總結經驗、訓練新兵、整訓幹部諸多任務。在密????還有招撫逃亡的居民,幫助恢復地方政權、救濟僑胞、創建華僑新村和華夏學校、籌建陣亡將士公墓諸任務;同時,還要準備兵發八莫。所以,兩位軍長為這幹頭萬緒的事操心無暇謀面。怎會有鄧賢那樣閒情雅興,去一千至數干公里之外的加爾各答或孟買“好好玩一回才是?”鄧賢把和平時期的今天的旅遊活動溯及到56年前的戰爭時期,置軍紀於不顧,視國家安危於等閒的想法,強加給正在對日作戰的孫、廖二將軍身上,這既不合乎情,也不近乎理,在戰鬥間隙,駐印軍擴建時。這樣描寫,完全出自作者的臆斷。 (二)鄧賢還不以此為足,繼續說:“無論武器裝備、後勤供應都於優先,連孫立人的吉普車都年年更換美國通用汽車公司生產的新車,因此引起其他將領的不滿”。首先,要請教鄧賢同志,這每年給孫立人更換吉普車事,你是怎樣曉得的?按駐印軍在軍事上真正負有責任的只有史迪威,孫立人和廖耀湘“引起其他將領的不滿”。這其他將領不言而喻,指的是廖耀湘。駐印軍的裝備,包括武器、車輛都出自華盛頓盟軍總參謀部,頒布有—份由總參謀長馬歇爾簽署的《中國駐印軍編制表》,新38師與新22師,除38師多一105毫米榴炮營外,其餘兩師完全一樣。車輛除報損者外,不得更換。就是史迪威本人也無權將吉普車送入。更何況筆者自1943年初履印度。常隨孫立人乘他的吉普車出巡,直到45年凱旋歸國,孫用的仍是那部漆面多處磨光的吉普車。 (三)鄧賢虛構—段吉普車事餘音未了,又繼續虛構說:孫立人立刻“大聲吩咐副官:‘馬上派人把我的Q.L.Jeep新車送到廖軍長的軍部去””。讀到這裡,不禁使筆者茫然,因為筆者常陪孫乘他的吉普車出巡,從未見Q.L Jeep車是什麼樣子?也未見過廖耀湘造訪過密????新一軍軍部。鄧賢更末陳述孫立人“送車的理由”。 (四)至1944年11月,新6軍奉調回國時,鄧賢誣稱;“我(指孫立人)即派人到機場,送上印度產雞血石一顆,密????產綠翡翠一盒,還望廖軍長笑納。“讀《當代》至此,不禁使筆者震驚萬沒想到鄧賢一個在紅旗下長大的青年,心地竟如此骯髒,蘸在他自己頭腦里還則罷了,偏偏他硬要轉嫁給在印緬正在與日寇作戰的兩將軍。這實在太過份了,他這樣寫,實際上就把孫、廖二將軍與蔣軍那些腐敗將領等同起來,這是對他們的莫大污辱。 前面已經講過,孫立人廉潔奉公,潔身自愛。手中既無雞血石,也無翡翠綠,又不欠任何人的人情。相反,廖耀湘倒是欠了孫立人無法償還的人情:— 是在第一次緬戰中,掩護新22師安全渡過伊格瓦底江。二是激戰卡薩,為新22師苦戰殿後。三是1942年7月10日,美偵察機發現新22師包括廖耀湘師長在內的官兵一千多人,在孟拱河谷泥沼中掙扎。孫立人奉命派出六、七百人的營救隊伍,把新22師—行全是病號,接到印度馬赫里達新38師營房。四是1944 年2月下旬,新22師久攻盂關不克,為了幫助新22師一臂之力,孫立入主動撤回攻取沙都渣的113團,回師改攻孟關後方之瓦魯班,後路既斷,孟關守敵不攻自破。五是進至孟拱河谷之後,新22師受阻於卡盟以北威朗河之馬拉關,20餘日寸土末進。孫立人請得史迪威的同意,派112團冒雨在山林中潛行六晝夜,奇襲卡盟以南敵糧彈基地西通成功,但蒙受重大損失,旋又派113團攻克南高江東岸的支遵,輕取西岸的卡盟,切斷威朗河守敵的退路,守敵不得不被迫潰散,新 22師65團才得南下,在卡盟與l13團會師。在戰場上,這樣顧大局、相互支援,生死與共,患難相扶的孫、廖二將軍應該是親密的戰友呢7還是如鄧賢同志所說:“主要的競爭對手”?

鄭洞國將軍是否進入過八莫

1944 年8月,駐印軍擴編後,鄭洞國將軍即率其軍部參謀長舒適存等幕僚及全體軍部人員歸國。他名義上雖被重慶“軍事委員會”格升為“中國駐印軍副總指揮”,但他從未到任辰新。但鄧賢卻說:“11月15日,鄭洞國孫立人一行進入八莫前線新38師指揮所,……鄭洞國當場批准了孫立人的作戰方案,並將新6軍14師派往八莫作總預備隊。……,” 按總指揮部在二次緬戰第二階段的戰役早有兵分三路的命令:東路新一軍,中路新6軍,西路英軍第36師,輔以新一軍的第50師,“保駕護航”。除總指揮無人有權修改這道命令。作戰方案應該在兵發八莫之前,在密????擬定,並經總指揮部批准,未聞戰鬥已展開,上級親臨前線指揮所,批准作戰方案者。此外,在11月初,因國內戰事緊急,新6軍已接到急調空運回國的命令。怎麼可能將第14師調往距瑞姑200公里之外的八莫作總預備隊?況八莫僅以新38師—個師圍殲守敵巳遊刃有餘,新30師已置閒尚未啟用,哪裡需要什麼別的總預備隊?鄭洞國將軍早於8月回國,所以,鄧賢這段論述只能歸於子虛烏有。

關於印緬抗日戰爭的真相 一、鄧賢說:“1942年4月16日,日軍33師團一個步兵聯隊在緬甸響導帶領下,好像神話中那技射開山門的響箭,直直射中了仁安羌油田西北的濱河大橋,堵住了英緬大軍的去路,將英軍主力一萬多人全部裝入口袋。”實際上是英緬軍第一師約7—8干人,於4月14日,自動棄守馬格威,在仁安羌包圍英軍的不是一個聯隊,而是日軍33師團的214和215兩個聯隊,另派一個大隊占領拼牆河北岸渡口及其附近地區,企圖阻擊英軍的救援。

二、鄧賢又說:“亞歷山大總司令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落入敵人的包圍圈,大為驚慌,……一面命令炸毀油田,一面匆匆組織突圍,一連兩天油田上空濃煙滾滾,爆炸聲不絕於耳,至17日傍晚,英軍除了在敵人陣地前丟棄大約兩干具屍體外,始終未能向前移動一步。……第一師師長斯利姆少將在無線電里絕望地喊道,我快要完蛋了,將軍(指亞歷山大)沒有人能挽救我們,除非上帝顯示奇蹟”。在此,只舉出三點,即可知這是鄧賢以虛構代替事實,哄騙群眾。一是亞歷山大上將當時是緬甸中英聯軍總司令,他的總部設在曼德勒東北方的眉苗;二是斯利姆也不是英緬軍第一師師長(師長是斯高特少將),而是英軍第一軍中將軍團長,另有其總部;他們怎可能與自馬格威撤退的英緬軍第一師在一起,並且還安穩地在撤退途中睡大覺?三是孫立人率l13團擊潰日軍兩個聯隊,解放仁安羌時,油田完好無損。 ’

三、鄧賢繼續寫道:“然而,奇蹟出現了,午夜過後,一支滿載中國土兵的車隊在坦克掩護下,突然出現在濱河大橋以北,……一個團的中國軍隊在十多輛美制坦克掩護下,繼續向日軍進攻,猛烈的炮火把淬不及防的敵人打得紛紛潰敗,……口袋打開了,死裡逃生的英緬敗兵如決堤洪水一樣捅過橋去。”奇蹟不會自動出現的,是亞歷山大籲請中國遠征軍司令長官羅卓英的結果,他命令曼德勒孫立人轉巧克巴當的113團就近馳援,並非如鄧賢所說:“史迪威命令新38師馳援的”。在第一次緬戰時,緬甸戰區既沒有美制坦克或戰車,新38師連汽車都沒有;該師113團進攻日軍的時間是4月19日凌展,不是在“濱河大橋陣地以北”,而是從拼牆河(即鄧賢誤稱的濱河)東段偷渡、奇襲日軍成功,擊潰包圍英緬軍的日寇兩個聯隊,救出英緬軍7干和戰俘5百。鄧賢評價仁安羌戰役成果時說:“仁安羌之戰是中國遠征軍入緬後第一個勝仗。勝利雖然遠遠夠不上輝煌,……”。這—仗不但是第—個勝仗,而且是在中、英5萬大軍一敗塗地的情況下,取得的一次震驚世界的大勝仗,新38師的戰力首次為盟軍首腦所認識,奠定了中國駐印軍的成立和第二次緬戰大獲全勝的基礎,不知按鄧賢的標準,怎樣才稱得起“輝煌”?

四、鄧賢說:“5月10日,96師猛攻孟拱,未獲進展”。按5月10日杜聿明在印道召開了一次緊急軍事會議,作出四條規定。第一條就是“軍擬離開鐵路線,改向西北行進,在太柏家附近集結,……”而孟拱恰巧是北緬鐵路、公路、水路的交通樞紐,且距印道約150公里。為什麼當日 (10日)96師競抗命猛攻孟拱?但鄧賢又說:“10日下午,正當遠征軍備部……在96師掩護下,向胡康河谷深山老林撤退的時候。。。同—個96師競分身有術,當日又出現在印道,掩護第5軍撤退,自相矛盾,莫此為甚!

五、在遠征軍失利後的去向問題,鄧賢又別出新裁,故意製造出一場爭論。鄧賢說:“在印道開會時,杜聿明問:‘孫師長有何高見?’孫答:‘我認為立即向西轉進還來得及,錯過機會我軍將陷入絕境。杜聿明掃視部下問:‘你們中間還有誰打算贊成孫師長的高見?靜場片刻,戴安瀾、廖耀湘站起來大聲回答說:“我們決心遵從委員長的意志,誓死北進,絕無二心”。鄧賢繼續寫道:“孫立人不以為然地譏諷道:莫非二位師長決心留在緬甸開闢根據地?’戴安瀾凜然駁斥:“我生為中華軍人,死為中華雄鬼,絕不到印度去聽洋人使喚”。”究竟在5月 10日印道會議上有無這場爭論?追查《孫立人回憶錄》,只有印道會議杜聿明所做4條撤退規定,並無孫立人與戴、廖二師長爭論的記載,也無戴安瀾山席會議的記錄。卻在鄧賢自己的文章中找到正確答案。鄧賢說;“那時東翼的200師只剩下殘兵敗將不足3干,城安瀾負重傷這未離開自己的部隊,並於5月26日,在中、緬邊境上一個茅邦的克欽山寨中,……凋謝在緬甸的荒山叢中”。

六、鄧賢繼續寫道;“5月10日下午,正當遠征軍(指撤退中的第5軍)紛紛丟棄戰車……向胡康河谷深山老林撤退的時候,杜聿明接到新22師廖師長報告:‘孫立人的隊伍沒有跟上來’,杜聿明大吃一驚,他舉起望遠鏡,朝着炮火連天的盂拱公路上望去,他清楚地看見新38師的隊伍非但沒有服從命令、棄車上山,卻反而在公路上重新集結,然後掉頭朝相反的來路開去。公路上濃煙滾滾,坦克、裝甲車、及軍部丟棄的汽車滿載新38師的步兵,他們好似脫韁的野馬,不顧—切,與大部隊背道而馳。”這是徹頭徹尾的彌天大謊,對新38師惡毒誣衊。按5月10日印道會議,杜聿明的第二條規定;“軍直屬部隊及新22師和96師均以汽車運輸、經印道到曼西,然後徒步向太柏家前進,第三條規定,新38師繼續徒步斷後。然後向大柏家前進;第四條規定,各部隊按照指示迅速行動。11日拂曉孫立人返回新38師師部,即接到擔任後衛的112團自溫早發來的急電,稱遭到附有坦克大炮之敵、一個聯隊的包圍,孫不得不組織包括師直屬部隊,回師溫早以解112團之圍,而113團於九日又被杜軍長派往卡薩,阻擊追敵。按印道距溫早約80公里,距卡薩約30公里,乘車北上的第5軍,在北緬崎嘔的山地公路上,半日至少可開出50公里,在此,筆者有幾個疑問願向鄧賢同志請教。(一)新38師奉杜軍長之命徒步殿後,一部在溫早、一部在卡薩,為何新22師師長向正在路上的杜聿明報告:“孫立人的隊伍沒有跟上來,杜聿明大吃一驚,他舉起望遠鏡,……”競能看到遠在150公里以外的溫早和80公里以外的卡薩新38師的一舉一動?(二)新38師本來就是奉命徒步殿後,為何又指責它“沒有服從命令棄車上山?”(三) 第5軍的撤退,前無敵軍攔路,後有新38師殿後,為何杜聿明“舉起望遠鏡,朝着炮火連天的孟拱公路望去,……”,這“炮火連天”怎樣解釋?這孟拱公路又在何方(北緬有卡(盟)孟(拱)公路,孟(拱)密(????>公路,還未聞有叫孟拱公路者)望遠鏡視距有限,加之北緬到處山林,根本無用,這樣豈不是“炮火連天”近在咫尺之間?這又如何解釋?(四)據筆者所知,第5軍只有200師有坦克、大炮和裝甲車。同古之戰,該師只有重迫擊炮24門連彈藥箱全憑人抬肩扛,其他坦克、大炮全未到位。在撤退中第5軍的“坦克、裝甲車、……從何而來?(五) 遠在卡薩與溫早為第5軍殿後的新38師,又怎麼可能放棄殿後任務,跑回一百八十公里之外,搶奪第五軍丟棄的汽車,“他們好像脫韁之馬,不顧一切與大部隊背道而馳。”這既不合乎邏輯,也有悖軍事常理。新38師是當時舉世聞名、訓練有素、紀律嚴明、武功過硬、忠貞愛國的隊伍。二次緬戰,大獲全勝,靠的就是這支隊伍,不知何故,鄧賢同志竟如此仇視這支部隊,把它描繪成一支無組織、無紀律,“好象脫韁的野馬”。用心安在?

七、鄧賢又“創造性”地寫道:“1944年1月28日,從新背洋起飛的大隊機群開始對達羅(大洛)日軍陣地猛烈轟炸,8時左右,坦克縱隊出現了由270輛坦克和90輛裝甲車組成的強大機械化縱隊,沿着達羅河谷,快速推進,……很快鋼鐵洪流的前鋒好象一把鋼刀插入敵人的陣地,……這是一場規模空前的現代化戰爭”。在此,鄧賢沒向讀者交代新背洋是個怎樣的地方,也未說明達羅守軍情況。新背洋是印緬邊境在緬甸一塊小小較平整的山地,屬那加山脈,四面環山、覆被有茂密的原始森林。當時杳無人跡,僅是一個地理名詞,敵軍只有小部隊固守,已於1943年10月29日,被我112團攻占。達羅位於胡康河谷西側大浴盆地的北端,新背洋與達羅之間全是高山密林,除覓得山間小徑,或用緬刀劈荊斬棘,開路可達。達羅是敵之一重要前哨陣地,故派有一個大隊(相當我駐印軍一個營)的兵力扼守,但已於1944年1月28日以前,為我新38師112團3營和22師65團所殲滅。不錯新背洋小飛機場到1月28日,剛剛建成,但僅供聯絡小飛機使用,這大隊機群從何而來?該地全是覆蓋有原始森林的高山峻岭,無可供坦克和裝甲車使用的公路。駛印軍只裝備起一個中型坦克營,直到公路修至大柏家、攻打孟關時才首次啟用。不知鄧賢同志這“大隊機群”和“鋼鐵洪流”是怎樣產生的和作何用途?難道這“一場規模空前的現代化戰爭就是為了攻破扼守達羅、已為我擊潰的—個日軍大隊?至此,鄧賢又說:“5月16日,新背洋機揚一片忙碌,所有戰鬥機油箱全部加滿,戰鬥機隨時準備出動,……兩萬名中美士兵全都進入一級備戰狀態,高射炮兵全都睜大眼睛監視天空,……在孟拱史迪威親自指揮了一場坦克殲滅戰,……當時孟拱之敵拼命反抗,甚至投入大批坦克,戰鬥呈白熱化,所有敵之預備隊都投入戰場,才退止了中方攻勢””對新背洋的情況,筆者已作了介紹,這裡所說全屬鄧賢的虛構,孟拱之戰,始於6月18日,終於25日共8天,筆者一直在新38師前進指揮所,從未見敵出動一輛坦克,更未見史迪威親臨前線。所謂“史迪威親自指揮了一場坦克殲滅戰”,再次證明是鄧賢同志的信口開河。

八、鄧賢同志繼續寫道:“1944年5月17日,緬北新背洋機場史迪威—聲今下,強大戰鬥機開動起來。下午1時19分,第一梯隊一百架載人運輸機和滑翔機浩浩蕩蕩飛往密????。……過了兩個小時,又有二百架載人的運輸和滑翔機再度升空,……到了19日,中美聯軍兵力也達兩個半混合師,大飽二百三十門,各種車輛近百部”。新背洋的地理與社會環境筆者已作了如實介紹。僅有一個小聯絡飛機場,怎能容納運輸機和滑翔機六百架以及乘坐這些飛機的“兩個半師團的戰鬥員呢?再說密????的機場能有若大吞吐量嗎?大炮二百三十門等於六個半炮兵團,只炮兵部隊就有1萬7干之眾;再加3萬多人的兩個半師團的兵力,按鄧賢的說法就有4萬7干之眾。遺憾的是鄧賢沒有交待他們都是那國的?什麼番號,是怎樣運抵新背洋,在新背洋又是怎樣安插這些部隊的,在公路不通的情況下這二百三十門大炮是怎樣運往密????的?對這些問題鄧賢如不能作出解答,豈不是又一段痴入說夢?既然新背洋有若大吞吐量的飛機場,新6軍回國時,任務是那樣緊急.何不就近利用新背洋的機場,反而由瑞姑率先飛返印度,也是鄧賢大作中所說:於“32月1日,最後一批新6軍士兵在印度薩地亞汀江機場登機完畢,空運到湖南企江機場降落。。”在圍攻密????的戰鬥中,鄧賢寫道:“在這場艱苦卓絕的密????--孟拱戰役中,共斃傷敵軍2萬5干人,中美聯軍傷亡近兩萬“”。但他依舊不敢透露兩軍番號。一揭示兩軍番號,他的謊言不揭白穿。筆者可以告訴讀者,在孟拱與密????之戰,鄧賢都把雙方的傷亡數字誇大了3—5倍有餘。

九、鄧賢在其文章中說:“1944年11月25日(應為自11月14日起) 成群的日本步兵在坦克掩護下,向88團1營占領的丁康高地(即5538高地)大舉進攻,營長王禮垓以優勢炮火壓制敵人,……敵人一支精悍快速部隊穿過南坎公路,從側背襲擊了88團指揮所和炮兵陣地,……丁康高地失去炮火的掩護,於當日下午失守,……王禮該少校,英國普茨茅斯軍校畢業生,全身三次帶傷……被士兵抬上高地,他含着眼淚向師長報告一營已收復了高地的勝利消息,不料師長不為所動,競命令一營放棄高地,退守巴朗待命,……王營長困難地始起頭來望着天邊一片血紅的晚霞,大叫一聲,吐血身亡。。”首先讓筆者分析一下鄧賢所論失誤之處。在此,沒有“南坎公路”,只有一條八(莫)南(坎)公路,穿經南起丁康(即5338)高地,北連卡提克—段橫斷山脈,是八莫南坎間的最高峰,攻取南坎,首先必須控制這些制高點,而這些制高點全為我30師88團和 90團搶先一步占領,敵人怎能迂迴我之側背、襲擊我90團指揮所和炮兵陣地?王禮垓應為王禮厷,不是的88團1營營長,而是90團3營營長,他也不是英國普茨茅斯軍校的畢業生,是他奉命率88名戰土搶先一步占領了丁原高地。高地的占領是進取或保衛南坎的關鍵,所以連日遭到日軍15次自殺式的仰攻,王營居高臨下,率部一次次擊退敵之瘋狂進攻。敵人氣急敗壞,老羞成怒,改用飽攻,於12月14日後,先後發射炮彈3干余發,王禮蛇與88名戰士全部殉國。敵人始終未能攻上高地。敵人犧牲更大,棄屍於丁康高地山坡下者競達1263具,內中有少佐以下官佐4l員,傷者無數。”戰後我曾憑弔過王營長等弟兄們殉國的山頭,藉以表示敬意。

十、鄧賢又杜撰說:“12月20日,大批日軍突然出現在南坎方向,並且發現敵人坦克縱隊、88團陣地多次被攻破,團長及營以下幹部傷亡逾半”,,又詭稱:“入夜,……敵軍從側背襲擊了88團指揮所和炮兵陣地……人們都因碎不及防而亂成一團。日本坦克沖入步兵指揮所,擊斃軍官多人,摧毀炮兵陣地兩座、繳獲155毫米榴彈炮和野戰炮30餘門。。”是誰發現敵人坦克部隊鄧賢交代不清,團長及營以下幹部傷亡逾半表明“團營指揮所已多次被攻破”,這“多”字作何解釋?難道可以說“團長及營以下幹部”也多次“傷亡逾半”?這時,南坎守敵都是屢遭新38師沉重打擊的18師團和56師團的殘部,對新38師,可謂聞風喪膽。我軍兩師的炮兵,全都布署在南坎四周群山的隱蔽地帶,且根據軍事的進展,隨時轉移,怎麼有可能如鄧賢所說,競被殘敵繳獲我野戰飽30餘門?甚且為日軍吹噓繳獲新一軍裝備所沒有的155毫米榴彈炮。新一軍在緬甸作戰是常勝之師,從未有團指揮所被攻破者,除新38師113團3營營長陳耐寒與新30師90團3營營長王禮蛇壯烈殉國者外,更無高級別的官長殉職,至於敵人坦克沖入什麼指揮所,……人們碎不及防,全局誣衊之詞,不值一駁。至於“摧毀炮兵陣地兩座”,確有其事,但只是一座,那是在南坎之西的南汝,我軍有一個山炮連陣地,黑夜被潛入之敵所破壞,連長朱永剛與陣地共亡,該連四門山飽被奪走(見於日本戰史室《緬甸作戰》200頁,)豈能誇大事實繳獲我軍大炮三十餘門?但秩序迅速得到恢復,敵人得到應有懲罰。 十一、鄧賢的謊言層出不窮,他說:“12月20日,……原來狡猾的本多司令官虛晃一槍,把總預備隊3萬人投入八莫戰場”。八莫已於12月15日,已被我新1軍114團所攻克,敵酋原好三大佐就殲。本多政材本是日軍33軍團中將軍團長,轄18師團和56師團,18師團已被新38師殲滅殆盡。56師團正受到兩面夾攻,傷亡過半,已是朝不保夕。鄧賢同志還在渲染他這總預備隊,他從哪裡能變出這3萬多的兵力?

對英人溫蓋特的認識

不知何故,鄧賢對英人溫蓋特情有獨鍾,他說:“溫蓋特准將是英國的勳爵,‘欽迪特’旅旅長。他是嘴角蓄着金色鬍鬚威嚴的小個子軍人,多枚皇室勳章獲得者,英倫三島家喻戶曉的傳奇英雄。他創造的遠距離滲透戰術在歐洲戰場被廣泛運用。……‘欽迪特’旅就是一支專門深入敵人後方進行破壞襲擊的部隊,……‘欽迪特’5干名士兵個個都是受過特種訓練的突擊隊員,裝備精良,他們將從這裡(指緬甸卡薩---孟拱鐵路沿線空降)閃電般出擊敵人後方,給敵背上插上致命的一刀。不幸,飛機在大霧中失事。溫蓋持“身亡”。提到溫差特這個名字,對當年新38師的幕僚們並不陌生。他本人的形象與其所說“欽迪特”旅(即英印軍第3師第77旅)的遭遇恰好與鄧賢所描述者相反。他確實是准將旅長,年近半百,他的部隊於兩月前(指1944年4月),空降在卡薩--孟拱鐵路線上,目的是為配合新38師奪取孟拱。孰料,就在孟拱以南的山區,兩個月來,多次遭到日軍的沉重打擊,這支在鄧賢眼裡號稱“裝備精良、受過特種訓練”的5千之旅,競被日軍殲滅得只剩下500餘人。6月17日,該旅派其少校參謀泰艾克過江(南高江)來到新38師指揮所求援,面見孫立人將軍,痛陳該旅的不幸遭遇,在孟拱東二英里處被日軍包圍,要求立即給予支援,並稱如得不到支援,該旅殘部只好撤往東南方向,更深遠的山裡去。。。為了救援77(欽迪特)旅,順便攻取孟拱,孫立人於18日命114團官兵冒風雨乘黑夜偷渡南高江孟拱以東地段後,拿下沿途敵據點數處。22日,114團派出步兵一個排,接替了該旅500餘人的防務,並取得該旅兩個多月從未取得的戰績。該旅從此退出了戰場。溫蓋特准將也不像鄧賢所描繪的那樣是“一個花花公子”,確實是一位響噹噹的軍人。因為114團李鴻團長親眼見他手持一支步槍同他的士兵一道,向日軍衝鋒,作了最後一次失敗的嘗試。。

中印公路點滴

一、關於中印公路的修建,鄧賢曾有如下論述:“1942年雨季過後,美國陸軍工程部隊便陸續從本土抵達印度。這支部隊包括兩個(後增至5個)機械化工兵團和一個黑人工兵營,另外從蘭姆伽調來兩個中國工兵團協助。……年底,築路大軍分段將公路從印度薩地亞向西緩慢推進,……花了半年時間才把公路修到利多(雷多)邊境。”在此有4點與事實相悖。(一)就筆者所見,美國派來的機械化工兵團全是黑人,沒有白人工兵團。(二) 中國曾派出兩個工程兵團,參與修築中印公路,一個是李樂中上校率領的工兵第10團,是1942年底自國內直飛利多的,一個是由梁可發少將率領的工兵第12 團,於1943年3月,也是出國內直飛利多參與修築中印公路的。蘭姆伽是訓練戰鬥部隊的訓練中心,沒有訓練工程兵的任務。(三)中印公路的起點是中國駐印軍軍區的利多,不是薩地亞。(四)薩地亞位於利多以北偏西,相距約一百多公里。如果修路由此向西,不但修不到中國,並且永遠也修不到利多。

二、但是鄧賢在下述一點上,又承認利多是中印公路的起點,他說:“1945年元月28日,在印度阿薩姆邦邊境小鎮列多,印---緬---中公路全線通車剪彩儀式隆重舉行。築路兵團總指揮皮克少將向駐緬美軍司令薩爾登將軍大聲報告:‘運輸車隊已經組成,請將軍下令開往中國’。第一隊250輛滿載貨物的汽車在裝甲車和戰鬥步兵護衛下,緩緩駛入國境,開上經歷戰火洗禮的利多公路。”就這簡短的一段文字鄧賢失誤之處竟達8處之多:(一)這批車隊是1945年元月12日在利多組成的,不是元月28日。那天是駐印軍與遠征軍在芒友會師的日子,離通車典禮只有3天,在3天之內,從利多是趕不到畹町的。(二)在利多並未舉行“通車剪彩儀式”,那時還沒有剪彩的風尚。(三)車隊是由105輛10噸大卡車組成,裝載的全是國內抗日戰爭急需的軍用物資,不是一般貨物。(四)沒有裝甲車護送的需要。(五)車隊離開利多時踏上的是中印公路,不是“印緬中”公路,車隊一路曾在密????和南坎稍憩,等待芒友的解放。(六)2月3日,當車隊通過婉町時,未見押車隊指揮官皮克少將下車向索爾登將軍報告。(七)薩(索)爾登中將是中國駐印軍的總指揮兼中印、緬美軍司令,不是“駐緬美軍司令”。(八)車隊駛入國門後,不是開上“經歷戰火洗禮的利多公路”,而是飽經滄桑的滇緬公路。會師與中印公路的通車典禮,鄧賢還陳述:“1945年元月28日,在緬甸邊境名叫芒友的地方舉行了駐印軍與遠征軍會師閱兵儀式及慶祝中印公路通車典禮。“很榮幸,會師與通車典禮筆者均在場。會師是元月28日,在芒友舉行,很簡單,沒有儀式,就是兩軍部分部隊初次碰頭見面,都以興高彩烈的心情,互道辛苦,彼此間好,慶祝勝利!但無閱兵。通車典禮是2月1日在我國邊城雲南的婉町舉行的,但也是只有儀式,並無閱兵。但鄧賢同志卻別出新裁,把這嚴肅的通車典禮描繪成 “空前絕後”的“閱兵式”,請看鄧賢是怎麼說的:“盛大的閱兵式開始了,”並譽為“這是一場名符其實的美式裝備大檢閱。最先出場的是新一軍機械化裝甲師,90輛美制32噸坦克排出整齊的隊形從山谷中開出來,塵土遮天蔽日。每輛坦克炮塔上都有一面青天白日旗,鐵流滾滾,戰車咆哮,受檢閱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頭。白釉式六輪裝甲車,羅通戰車防禦炮,155毫米遠程榴彈炮,八缸柴油運兵車,福特無線電通訊吉普車.一一通過檢閱台。還有摩托化步兵團、工兵團、運輸兵團和特種噴火兵團,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步兵一律頭戴鋼盔,手持美制衝鋒鎗,搭乘運兵車通過,威風凜凜,氣壯山河。國內Y字軍(即遠征軍) 只有200師參加了閱兵式,儘管他們頭帶鋼盔、整齊的方陣,但是他們灰暗的土布軍裝和肩上笨重的中正式步槍,使得這支國內久負盛名的精銳之師,看上去更像 —支民團隊伍。一隊運輸機向河灘上投了兩連中國傘兵,天空中突然綻開五彩擯紛的傘花,把慶典氣氛推向高潮。”這又是一篇天方夜潭式的描述,我也着實佩服鄧賢同志的豐富幻想力。在當時,這樣的“閱兵”確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壯舉”,也給美帝軍火商作了一名義務宣傳員。說它是世界上獨一無二,是因為在歐洲戰場、末因攻克柏林,美蘇舉行過這樣會師閱兵典禮;在亞洲,也未因日軍投降而有類似活動。空中樓閣的景物,只能見於海市樓,描繪得再逼真,終歸也不能以假亂真。就筆者所知,新一軍僅是—個裝備較好、訓練有素、紀律嚴明、高度愛國、戰力極強、僅有三個師的步兵軍團。它既無坦克、也無裝甲車。1945年1月27 日,剛剛攻克芒友,遠非太平盛世。就在舉行通車典禮時,新—軍兩位師長李鴻和唐守治正率各自的戰鬥部隊,追剿芒友以南高山密林中敵18、49和56師團逃邊的殘敵1萬數干之眾,困獸尤斗,戰鬥異常激烈,所以芒友會師和畹町通車典禮,他們都末參加。遠征軍參加通車典禮者有衛立煌上將率領2、30名將官及周柏成部一個步兵營;駐印軍校會者有總指揮索爾登、新一軍軍長孫立人率其全體幕僚和軍直屬部隊一個營。雖然200師未能與會,但該師的素質及原師長戴安瀾將軍的英名,早為新一軍將士所敬仰,對其英年早逝,各感惋惜!

侈談敵我兵力的部署

鄧賢在其大作中說:“1944年5月,戰事逼近北緬第一重鎮密????,……至此日本帝國投入緬甸戰場的總兵力已經達到10個師團,近30萬人。美、英、中三國盟軍亦投入30個師,20個獨立旅,超過50萬人。遺憾的是鄧賢沒提出這些部隊的番號和駐區,這就喪失了它們的應有意義。就筆者所知,這些數字,不論敵我,都大大偏高了—倍有餘。讓我們先研究一下敵軍,在l942年第一次緬戰時,日本是把北緬與滇西視為一個整體的,至1944年5月,這種形式末變。這時,他們在此區共部署了5個師團和1個旅團。他們是第18師團,兵力約3.5萬人;第2、49、53和56等師團兵力分別備約2.5萬餘人;其第34獨立旅團約5千餘人;總兵力約在15萬左右。若以戰後日本防衛廳自己的統計,日本投入北緬、滇西的軍隊共17萬多人。以新一軍軍醫處粗略估計,考慮到滇西幾個重大戰役,敵軍約以12萬之眾、阻擋駐印軍的東征;以3萬之眾,防禦遠征軍的西進,大致不差。籠統地說日軍1944年5月,在緬甸部署了10個師團,近30萬人就離事實太遠了。在此之前的傷亡數字尚未考慮在內。再研究一下中、英、美盟軍。1944年5月,駐印軍有5個師,都以滿員計之,即14師9干人,新22師和新30以及新38師共 3.8萬餘人,第50師9干人,共5.6萬餘人,總指揮部及其直屬部隊約2萬人;美軍麥支隊2干5百人;英印第三師第77(欽迪特)旅5干人,包括 1944年5月尚未動用的英軍第36師1.2萬人,總計駐印軍的聯軍共95500餘人。中國遠征軍的第二次組建恰好就是1944年5月,計轄2個集團軍,即ll與20集團軍,第11集團軍原轄第6和71軍,以後又增加了第8軍和200師以及備別團隊;第20集團軍轄第2、53和54三個軍,每軍輻 3個師。這樣,按以後增被計之,遠征軍共轄19個師,但在5月以前,第54軍中的第14師和第50師又直接全師奉調緬甸歸入駐印軍的建制。所以,遠征軍第 2次成立時,總計只有17個師。當時國內的師幾乎沒有—個是滿員的,姑以滿員計之,每個師9干人,17個師是15萬3干人;與駐印軍聯軍之和是 248500餘人。與鄧賢同志的說法相差一半。在鄧賢的大作中,還提到美、英、中三國軍隊中尚有“20個獨立旅“,駐印軍沒有獨立旅,英、美軍隊亦無這— 組織的設置。遍查《遠征印緬抗戰》一書也未提及,只好有待鄧賢同志將來對此有所說明。

尊重歷史的原則,就要實事求是。我們知道對待科學的問題來不得半點虛假,對待歷史更是如此。寫近代二戰反侵略戰爭紀實文學就是寫歷史,不是照抄別人資料,還要去偽存真地鑑別資料的真偽。所以我們應該把“實研求是”這四個大字永鎊心頭。因此,我們應該據實記述印緬抗日戰場的實況、新一軍殺敵報國的光輝業績。反映孫立人將軍抗日愛國的英雄形象和軍事天才,而不應把紀實文學譁眾取寵地寫成一部幻想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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