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武器:《致命追殺》尾聲 |
送交者: 致命武器 2005年06月06日11:40:52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
致命武器:《致命追殺》尾聲
西柏坡紅色根據地,原毛澤東主席辦公室。 林將軍那一頭灰白的頭髮兩天內變得白髮蒼蒼,他跪在地上,雙手抱住“毛主席”那流着口水的大頭,一邊哀求一邊辱罵,泣不成聲:“站起來,我求求您,老人家,您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可都靠您了,美國人已經採取行動了!站起來,您是人,不是一頭豬,您——你????站起來呀,你——” 他聲音全啞了,喊不出來,渾身顫抖,乾枯的眼睛裡不停湧出混濁的眼淚。他勉強自己站起來,當他低頭看到趴在地上的“毛主席”,又頓時怒火中燒,惡狠狠地踢出一腳,這一腳正好踢在“毛主席”的屁股上,然後,他又踢出一腳,這一腳踢在胸口上,他沒有停下來,又朝“毛主席”臉上踢過去—— 踢打的聲音掩蓋了敲門聲,三個原“八三四一” 部隊的解放軍軍官推門而入,前面的一個聲音比人先進來:“林將軍,主席挺進北京城的吉普車已經停在門外,軍隊整裝待發,城市裡夾道歡迎的群眾也已經組織起來,時辰已到,挺進北京城吧——” 說話的軍官聲音漸漸小下來,最後嘴巴張得大大的,發不出聲。尾隨他進來的兩個軍官隨即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林將軍正發瘋似地踢着趴在地上的“毛澤東”。 “林將軍,林將軍,住手!”三位軍官不約而同地把手放在了腰間的手槍上,“怎麼回事,將軍,你竟敢——” 披頭散髮滿臉眼淚鼻涕和汗水的林將軍踢出的一腳停在空中,收回時差一點跌倒。他怔怔地站在那裡,然後,倒退兩步坐在椅子上,雙手捂住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地上的“毛主席”抬起頭,口水夾雜血水流得滿臉都是,看到林將軍嗚嗚地哭,那克隆人像頭豬一樣爬過去,用臉在林將軍的腳上磨擦。林將軍放下兩手,厭惡地移開自己雙腳。那“毛主席”像追逐臭水溝的豬一樣再鍥而不捨地爬過去的時候,林將軍提起一隻腳踩在它的肩膀上,然後一使勁,“毛主席”仰面朝天地躺在那裡,嘴巴發出豬吃食的“吧唧吧唧”聲。 三位“八三四一”出身的軍官滿臉通紅,怒目而視。林將軍悲哀地嘆了口氣。 “關鍵時刻,出事了,他從兩天前開始漸漸神志不清,現在變成了一頭豬,我那天正好把全部的毛澤東思想灌輸給他,結果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現在已經像豬一樣失去了說話能力、只會爬,大小便失禁。完了,完了,功虧一簣!去,去,趕快把那三個美國回來的海歸給我抓過來——” 林將軍說到後來,突然想起了三個海歸。兩位軍官立即衝出去。不一會,就把三位已經換上了毛式服裝剪了平頭並早已把五光十色的頭髮染黑的海歸連推帶拉地弄了進來。三位海歸一見到地上到處爬來爬出、用鼻子到處聞、用嘴巴到處拱的“紅太陽”就明白了。 “哎呀,都是那些自配的催長藥和大頭娃娃奶粉造成的,”一個海歸油腔滑調地辯解道,“說他不聽,老喜歡吃辣椒,你知道湖南產的辣椒都不純,加了很多稻草杆和染色雜草,辣椒油又有蘇丹紅,這不是,吃成這個樣德行——” “????,閉嘴!”林將軍暴跳如雷,重新找到了發泄對象。“你們到底在美國學到什麼????克隆技術沒有,回來糊弄老子?” “別這樣,”第一個海歸臉上現出驚恐,他的同伴卻一步跨了出來。“我們技術怎麼樣,你也都看見了,再說,就你們出的那點錢和設備,你還能指望找到比我們有水平的嗎?我估計問題出在控制生長速度上,他長得太快,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腦子不清,癱瘓在地,也在所難免——” “放屁!”林將軍緊緊握住了拳頭,邊說邊揮舞着。“他老人家正是在七十多歲時才發動指揮了讓八億人民如痴如狂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腦子怎麼可能不清楚?” “那很難說,”第三個海歸冷笑道,“你那時又見不到他,也許,他那時早就變成豬了。 再說,我們聽說,這些天你為了他能夠順利接掌北京政權,可以進城後不與天斗不與地斗專門找自己的人民斗,拼命向他灌輸什麼狗屁毛澤東思想,你這不是成心害他嗎?正常人被那些思想武裝起來也成怪物,更別說他本來就是我們克隆出來的怪物……” “????,你在胡說八道,我——老子槍斃你們!”當林將軍再次瞥了眼地上大小便失禁的克隆人後,臉上顯出死人般的絕望。他罵着,跳着,然後到處找武器要殺人似的。 三位“八三四一”部隊的軍官看到主席在地上已經變成豬狗不如,知道大勢已去。心想目前的單位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勾當,現在回去還來得及,不然就得下崗了。於是,三位不約而同地悄悄退出房間,匆忙去收拾行李,打道回府了。 看到林將軍暴怒的樣子,三位海歸同時把自己故意洗得有些發白的毛式外套扯下來,露出顏色鮮艷的時髦的T恤衫,林將軍驚奇地看着三個T恤衫上寫的字:“小平,您好!”“三個代表”和“與時俱進”。 就在林將軍發怔的時候,三位已經恢復了瀟灑樣子的海歸分別提醒了他,認清現實。 “我們是回來報效祖國的。克隆成功的話,我們就準備衝擊外交部,成立革命委員會,掌握權力,我們三位連職務都選好了——可是,失敗了。失敗就失敗吧,不就是個克隆人,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準備到深圳發展,當然,如果你願意,或者你出得起錢,我們還能為你工作,可以再試,如果怕失敗,這次可以批量生產毛澤東,我就不信,克隆一百個毛澤東,總有一兩個可以變成‘紅太陽’的——” “老林頭,你激動啥,我們尊重你,不過是因為地上這個玩意,現在你看他的樣子,你還在那裡跳什麼呀?沒有他,你只不過是一個退休老頭,再激動我們把你丫的廢了,老不死的東西——” “你想怎麼樣?我們克隆技術雖然沒有學好,可是,我們對西方人權可是挺了解的,你想把我們怎麼樣?不要干侵犯我們哥們人權的事,否則你日子不好過的!” 林將軍驚恐地看着眼前的三個怪物,徹底崩潰了,他軟軟地跪下去,慢慢躺下來,正好躺在那位克隆失敗了的“毛澤東”身邊。 二 國家安全部三樓部長會議室。 房間裡坐滿了副部長和各局正副局長,他們都很安靜,聚精會神,眼睛集中在站在講台上的新上任的國家安全部部長康伴智身上。 康伴智嘴角露出一絲得意,他扯了兩下嘴角,當那得意的表情慢慢轉化為他平時那種玩世不恭的皮笑肉不笑的時候,他及時意識到了自己的地位,馬上掛上一副嚴肅矜持的面孔。
破格升到國家安全部部長位置的康伴智第一次作報告,看起來有些生硬,但開場白一說完,他自己心裡就習慣了。他朗聲說道: “我們國家面臨內憂外患,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我們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接新的挑戰,擁抱新的機遇……現在,我部署下一段時間的工作。首先,加強互聯網監管,擴大網絡警察隊伍,建立一支高水平,對黨對人民負責任的網絡特警隊。為此,我建議在這方面增加經費開支。這筆開支除了主要用於網絡警察隊伍建設之外,還要注重技術開發,加厚防火牆,擴大敏感字詞篩選功能。記住,只要我們不讓那些邪惡的思想和自由民主的毒素接近我們的人民,那麼我們國家就安全,我們黨的統治就能千秋萬代!注意,我們不妨從正反兩方面控制網絡,不光是禁止,還要引導。例如對年輕人上網聊天打遊戲看文藝作品,我們要鼓勵,但對於任何涉及到政治和歪曲中國現狀的文字圖片,要堅決一刪到底。我們還準備建立全國性的上網卡,登記上網人的具體資料,以對付互聯網的崛起。爭取下一個十年內,可以建立所有上網人的資料。這可是一個大工程呀,同志們! “另外,我正在考慮建立手機短信檢查過濾制度,必要的時候,不排除成立專門的手機短信警察,防患於未然。 “好,讓我們從虛擬世界回到現實世界。在現實世界裡,我們內部面臨的最主要挑戰就是關於中國廣大農村地區的村民自治委員會、村長選舉的制度。沒有想到的是,中國最落後愚昧的一群農民竟然越來越擁有所謂西方的民主意識,真是愚昧呀!所以,我們要嚴格監控,確保任何形式的村民選舉不能再向上蔓延一步,對於有些膽大妄為,不顧國家法紀,妄圖把農民的選舉擴大到鎮、縣一級的任何言論和行為都必須防微杜漸,斬盡殺絕!
“還有-------” 康伴智的聲音越來越激昂------ 三 北京西北郊西山政治精神病院。 當厚厚的鐵門在身後“咔嚓”一聲關上的時候,許長征渾身哆嗦了一下,但他並沒有回頭。他站在那裡,手裡提了個裝着牙膏牙刷的購物袋,打量着自己親手設計建造的圓桶形精神病院,勉強擠出一絲苦笑。 沒有人注意他,他們都在忙自己的。許長征緩緩朝宿舍走去。他來過這裡很多次,而且還是那種悄悄進來,混跡於眾人之中的來法。他一直認為,只有那樣,才能生出獨特的看法,產生獨到的見解,悟出常人難以明白的道理。 現在他又是一個人來,但這次他不是自己悄悄混進來,而是被康伴智強迫送進來的。康伴智陰笑着說是為了許長征自己的安全、為了共和國的安全。當然,最主要的是,為了康伴智的安全。 一輩子為共和國的安全奮鬥的許長征突然變成了危害共和國安全的人。 懷着不一樣的心情,緩緩走過去。一張張熟悉而漠然的面孔在他身邊閃現,“死魂靈”正對地上的小蟲子做心理分析,郭律師正在——這裡又加了一些新的面孔,他忘記了是什麼時候讓人送來的—— 我要在這裡呆多久?當初為什麼把封閉得鐵桶般的高牆設計成十米之高?有人來放我出去嗎?誰會來救我? 上一代核心老軍委主席完全沉迷在研究楊文峰的《致命武器》裡不能自拔,說什麼一定要破譯密碼,救共和國於危難之中。許長征覺得好笑,不知道他會找出什麼樣子的方法。
原國家安全部部長許長征就這樣在西山精神病院住了下來,和那些被他親自送進來的瘋子們住在一起。 太陽從高牆上冒出,匆匆掃了一眼鐵桶內的許長征,然後很快又消失在另外一邊的高牆後面。許長征就是靠太陽從頭頂上匆匆而過來計算日子的。到後來,他不願意再計算日子。他停止了期待,也不再等待。而且他也認識到,那個總書記即便是美國培養的,但一旦到了那個位置,誰又會放棄那種被封建皇帝們保持了幾千年的至高無上的權力呢?把希望寄托在那個不知真假的古月身上,實在可笑。任何人到了那個位置上,都會成為神,也同時成為魔鬼。 那天在楊文峰的點撥下,他找到了對付克隆人的辦法,找到了解救共和國出燃眉危機的辦法,可是就在這時,他被康伴智軟禁,並且被送進這個他自己建造的瘋人院。他的身體失去了自由,然而,他的思想卻獲得了自由。康伴智阻止了他採取任何行動,卻無法阻止他繼續馳騁的自由的思想。 自由的思想讓他徹底地擺脫了那種恐懼,那種楊文峰在這個瘋人院裡一見到他時就一針見血地指出來的深埋在許長征心底的恐懼。 在這裡的日子,他想得最多的人是楊文峰,也就是自己的最優秀的第六號情報員。 他那自由馳騁的思想並沒有停下來—— 他思考中國的過去,考慮國家和民族的前途。他從現在回到一百年前的中國,又從百年中國屈辱的歷史跳躍到未來的中國。他發覺自己終於揭示出中國百年屈辱歷史的根源所在——百年的中華民族受盡列強的欺凌,受盡日本帝國主義的侮辱,並不是因為我們沒有堅船利炮,並不是我們的人民一盤散沙,而是因為我們的人民從來沒有擁有過一個自己的政府!就在帝國主義列強欺凌中國人民的時候,中國殘暴的政府從清朝到軍閥割據,從腐敗的國民黨政府到更加腐敗的共產黨獨裁政權,都以百倍程度搜刮中國人民、欺凌人民。只有人民擁有自己的政府,熱愛自己的政府的時候,才能團結一致,那時,哪怕世界上的反動邪惡勢力就是一起來侵略中國,也會被億萬中國人民消滅的! 許長征的思想繼續自由自在地馳騁——接着,他從過去想到未來,中華民族如果要有尊嚴地受世界人民尊敬地崛起於世界民族之林,必須選擇自己的政府,由人民組成的政府,為人們服務的政府—— 在這個高牆內,他激動了,他興奮了,他不但找到了解決目前燃眉危機的辦法,而且也認清了百年中國屈辱歷史的根源,他甚至尋求出民族復興的陽光大道——然而,他卻被關在這個瘋人院中。 他突然意識到,那些被他關進來的瘋子們不正是早就悟出了這些道理,才被自己當作瘋子關進來的嗎?! 於是,他真的瘋了。 四 厚厚的米黃色的天鵝絨窗簾,粉紅色的高級羊毛地毯—— 房間的光線很暗,上一代領導核心躺在躺椅上,臉色蠟黃,好像一具供人展覽的殭屍。他的身後,坐着秘書。那秘書滿臉疲憊和無奈——他已經藉助微弱的檯燈,把手裡的書讀過兩遍了。 那是楊文峰的《致命武器》。 “停,這一章再讀一遍!”上一代核心閉着眼睛,伸出手在空中揮舞了一下。 秘書怔了怔,這一章“長生不老”已經反覆讀過六遍,秘書只好又讀了起來,很多段落,他不用看也可以背誦出來了。 “這一章很有意思,”老軍委主席半睜了一下眼睛,“你看懂了沒有?” 秘書忍住不耐,疲憊地說:“很容易懂的,我看懂了。” “那說來聽聽!”老軍委主席聲音里透出壓抑的興奮。 “楊文峰描寫了香港的一些大富翁,為了延年益壽,使用器官移植的方式,在自己將要老邁和壞死的器官即將不中用的時候,換上年輕人的內臟器官,於是,又可以多活幾十年。因為現代醫學已經證明,人體的衰老和死亡的主要原因都來自於人體內部的器官。作者楊文峰說,這道理大家都明白,只是要找新鮮的年輕人的器官並不十分容易,如果克隆技術成熟——” “如果可以克隆一個自己,”老軍委主席接着說,“把他那從來沒有用過的器官移植到自己身上,那麼再活四五十年也沒有問題!” 秘書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說:“主席,作者就是這意思。不過,主席,這是一本小說,而且,我看到過一個報道說,在目前的情況下,延長人類的生命,將會給地球帶來災難,因為老人太多,人滿為患,糧食和能量都供不應求,最終甚至會導致人類自身的滅亡,楊文峰的書是不是有些玄?” “不,”老軍委主席支撐起自己顫抖的身子,斬釘截鐵地說。“楊文峰的書都是有理有據的,他的每本書不但是一本關係國家安全的密碼書,也是關繫到中華民族命運前途的啟示錄!!” 老軍委主席突然停下來,房間死一般寂靜。然後,那本來似殭屍的老軍委主席的身體突然彈跳而起,驚得秘書失聲喊叫了一聲。 “我找到了解決一切問題之道,哈哈,我找到長治久安,保持經濟高速增長,保持穩定政治局面的方法了!”老軍委主席在房間裡手舞足蹈,秘書以為他瘋了,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麼。 老軍委主席在房間裡跳來跳去,然後,一下子衝到秘書面前,神秘地說: “你不信我?聽我說,自從我下來後,他們就亂七八糟了。美國人克隆了總書記,搞得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現在的總書記到底是他自己呢還是他自己的大便,那幫左派和文革遺老們又克隆了毛主席,目前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但這還不是全部,潘多拉的盒子打開了,大家都有了克隆技術,聽說,各方勢力都在科學精神的鼓舞下,在到處發掘古墳墓,有的在找秦始皇陵墓,要克隆秦始皇,有的要克隆蔣介石,藉助他反攻大陸,有的正在打孫中山的主意,要搞三民主義——中國要亂了,天啊,要亂了呀。可是,你想想,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好,不用你想了,我告訴你,就是因為我下台了,就是因為現在的核心不管用。想想我在台上那十幾年,我一邊採取鐵腕政策,對付異己和宗教人士,一邊忽左忽右——左右逢源,遊刃有餘,把中國搞得風風火火的——” 老軍委主席說到這裡,臉色有些陰沉。 “可是,我一下來,就出事了。那麼我為什麼要下來,如果我還在台上,繼續為人民當家作主,繼續身兼三職,中國不就沒事了?可是,我不得不一一交出三個最寶貴的職務,為什麼?我不是被趕下來的,經過十幾年的統治,在中國沒有人是我的對手,凡是對我有一點威脅的,就是八十歲的老人,我也會把他軟禁到死,哪怕十幾歲的娃娃,我也要把他趕到美國。可是,我還是不得不下台,把那三個職位讓給我並不信任的新一代,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因為我們都面臨一個最終無法戰勝的敵人——死神!沒有人可以趕我下台,可是死神在逼近我,所以我才不能不下台。哈哈,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將改變,我破譯了楊文峰第二本書《致命武器》的密碼!那小子在寫這本書時早就知道了美國在克隆古月總書記,而且他也一定知道靠使用克隆人的器官可以延年益壽,所以他把這樣的科技信息隱藏在書裡,因為他也是聰明人,他知道這些科技遲早會在政治上取得超級作用,改變人類的政治社會——沒有想到被我破譯了。” 老軍委主席揮舞着雙手,高聲喊着。秘書滿頭大汗,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在房間裡激動得到處跳躍的老軍委主席。秘書在評估,老人是老糊塗了,抑或是瘋掉了。 “你!” 老軍委主席用手指着秘書,“你立即去找全國最好的基因和克隆專家,馬上克隆一個我,然後儘快安排手術,把克隆人的器官都移植給我,特別是心臟,我最近經常無法控制我的心,它跳跳停停,一會跳得快一會跳得慢,就是正常跳時也常常讓我心慌,有時又跳得很微弱,讓我感覺不到我是一個有一顆心的人。等我全身器官煥然一新,提前召開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代表大會——啊,中華民族有希望了,我又可以為你工作至少四十年,我要為你奮鬥——我的國家,我的人民和我的黨——我要長生不老了——中國有希望了,十三億人民有救了——” 秘書戰戰兢兢地站起來,邊擦汗邊朝外跑。他現在已經百分之百地確定,眼前的老軍委主席徹底瘋了! 五 北京三里屯網吧。 這是最大的一個網吧,大廳里擺放了一百二十多台電腦,幾乎每一台電腦後面都坐着一個網民。上網大廳烏煙瘴氣,上網打遊戲的年輕男女的驚呼嬉笑謾罵聲此起彼伏。網吧管理設在二樓,通過一個居高臨下的窗戶,對下面大廳的情景一覽無餘。 這個網吧的老闆三十多歲,正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裡,當地公安局長帶了四個西裝筆挺的人走進來。兩個年輕的西裝分別站在門口,一看就知道是特工警衛員。網吧老闆感到緊張異常。 “你不用緊張,這幾位上面來的同志今天只是想隨便了解一些情況。”公安局長安慰道。
康伴智在心裡數着,很快找到了。其實,上網的大多是年輕人,而且大概有一半的頭髮都染得五顏六色,另一半不是像鳥窩,就好像瀑布。只有第六排第八個座位上坐着一個中年男人,從頭髮就可以看出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上網大廳光線很暗,靠電腦屏幕發出的熒光照在那人臉上,康伴智認出了楊文峰那張木然的臉,和那雙混雜迷茫、呆滯和深邃的眼睛。 “那個人經常來嗎?都幹些什麼?”康伴智轉身問網吧老闆。 “是的,他經常來,有時一坐就是十幾個小時——” “哦,是嗎?”康伴智有些詫異。 “他主要是玩遊戲,有時也看看新聞,聊聊天,不過,大多時間是玩遊戲——” “玩遊戲?有意思,玩些什麼遊戲?”康伴智嘴角忍不住流露一些嘲笑。 “例如最近,他對一個新遊戲【虛擬帝國】特別感興趣——” “【虛擬帝國】?”康伴智饒有興趣地重複着。 “是的,就像虛擬城市和模擬機場一樣,這個遊戲是建立網絡虛擬的帝國,這個帝國把網民作為國民,有網民選舉的政府,有屬於國家的軍隊,還有互相競爭的黨派團體——不過,這裡的年輕人都不是太感興趣,但那個中年人就如痴如醉地玩,簡直廢寢忘食了,有時他玩得忘記了,超時了,我們去收錢,他又拿不出——” “呵呵,好,喜歡玩遊戲就好。”康伴智對網吧老闆點點頭,又回過頭沖沙偉笑呵呵地說。 “康部長,”沙偉在旁邊小聲說,“你看他這樣子,我是不是撤掉二十四小時監視他的特警小組?” 康伴智收起了笑容,盯住矮了自己整整一個頭的沙偉思考了一會,說,“沙局長,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我不會虧待你的。想想你以前為他們干,得到了什麼?” 沙偉想起下崗的妻子和家徒四壁的家,表情沉重地點點頭。 “你剛才說什麼?”康伴智換了一幅輕鬆的面孔,在他肩膀上親熱地拍了一下,“你能夠確定他沒有記起任何東西嗎?” “我可以保證,實際上,他不但沒有記起,而且,我發現,他的記憶能力繼續減退,上次為了證明這點,我故意和他迎頭相撞,結果,他竟然認不出我了。”沙偉說着,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康伴智沉吟了一會,再次把目光停留在電腦屏幕後面那呆滯的目光和茫然若失的蒼白的臉上。 過了好一會,康伴智才轉過身,沖沙偉點點頭:“撤掉對他的監控吧!”然後他掏出錢包,從裡面抽出五張壹佰圓的鈔票,遞給網吧老闆。“今後只要他在上網玩遊戲聊天,你就不要去打攪他,更不要趕他走,錢不夠,就從這五百里扣吧!” 那網吧老闆哪裡敢要,何況五百元可以上兩年的網了。他看到公安局長沖自己點頭,才哆哆嗦嗦地接了過去,連說謝謝,對眼前這個他自以為一定是朝陽區宣傳部的“部長”感激不盡。 康伴智不再說話,朝外走去,沙偉和另外兩位特工也無聲地跟在這位年輕的國家安全部部長的後面離開了網吧。 驚魂未定的網吧老闆回過神來,滿臉疑惑地回到窗子前,不解地看着那位電腦後面的中年男人。這時,他感覺到那位中年男人的眼睛無意中向這邊瞟了一眼。 不錯,楊文峰向上瞟了一眼,只是一眼,隨後他收回的目光重新投射到電腦屏幕上,他已經進入遊戲的第四關,該建立軍隊了…… 他雙眼盯着屏幕,沉思着。在他又瞥了眼二樓的窗戶,確認那些人已經離開後,他移動鼠標,把那個遊戲畫面縮小到屏幕的左下角。這時屏幕上出現一個記事欄,他鬆開鼠標,慢慢移動雙手,小心放在鍵盤上,手指輕輕敲動起來——隨着他的手指敲動,屏幕上的小字像星星之火,在屏幕上蔓延開來—— 孩子,爸爸不知道如何才能讓你聽到我的聲音,看到我給你的信,但我相信,如果有一個橋梁連接我所在的人間和你所在的天堂,那麼一定是這溝通真實和虛擬的互聯網。所以,爸爸堅信,總有一天,你會看到這些信------ 爸爸很想過來牽着你的手,陪伴你、照顧你,看着你慢慢長大成人,伴你每一個春夏秋冬,然而,爸爸還有未了的心願,還有未竟的事業,還有未能實現的理想—— 等到這塊我所熱愛的土地上一切妖魔鬼怪都無處藏身,等到人心的魔障被驅除;等到這裡再沒有什麼值得我牽掛,再沒有什麼讓我放心不下的時候,就是我們父子團聚的日子。
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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