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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偵察兵傳奇--打開塵封的記憶 3
送交者: Canhai 2005年09月05日13:04:31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我暗自慶幸,我從來沒去過XX國,我不過是要給朱志濤信心,讓他放心大膽的發揮他的優勢。不過我又暗自心驚,雖然真的跟毛子學過口語,但是用到戰時畢竟還是第一次。

  吃完了“飯”我們倆開始整理着裝,我把蘇制的香瓜手榴彈掛在胸前的彈帶上摸了摸。朱志濤看懂了我的心思,也掛了一顆沖我一咧嘴。

  朱志濤說:“如果那女的真是特工,她肯定聽見我們說截車的事了,現在我們暴露了,她肯定認為我們一定取消計劃不截車了,我看我們將計就計還接着截車,給她一個想不到!”

  “同意,”我說:“如果我們上山不動彈倒是便宜他們了,呵呵!”

  上坡拐彎是伏擊車輛的最佳地點,上坡車速慢,拐彎時車上人的視線有死角不易披髮現。我們按計劃潛伏在路邊先觀察,主要是為了摸清Y軍使用車輛的一般規律。朱志濤在一處高的地方觀察來往的車輛,最後決定什麼時候什麼車好下手。

  這是一條等級公路,車輛在直線上跑的飛快,但是一進入坡道速度就減慢下來,這裡有兩個“胳牌肘彎”,什麼車輛都要減速掛上二擋猛轟油門,大馬力軍用車發動機的聲音特別大,離近了槍響都聽不見。

  我拿着先前戰鬥繳獲的AKM靜靜的等待着。

  老百姓大規模的逃亡已經基本結束,奇怪的是有的還在往回返,想一想明白了,往回返的是因為老百姓到了新的地方吃不上飯,都說YN是個窮國,看來不假。誰也沒有餘糧,你吃了他的他怎麼辦?只好硬着頭皮往回走。

  來往的車輛中,往前開的裝滿士兵和彈藥,往後開的多也不空車,車上裝滿了政府辦公的家具和用品,車的駕駛室里多坐着富態的女性,基本都是政府高官的家眷。

  中午,車輛基本沒有了。

  突然我接到了朱志濤的信號。

  一輛噶斯69出現往上坡的彎道上,這是一輛從前線往回走的車,風塵僕僕開的很快。我用蘇制8倍望遠鏡一看,不覺一喜。車上只有兩個Y軍,顯然是兩個兵。這兩個兵一路開車一路比劃着嘻嘻哈哈的談笑,而且看上去是兩個後勤兵,歪戴帽子斜穿衣沒點正經樣子。要是一個兵給一個官開車,兩個人一定有距離感,這樣的嬉笑只有放鬆了紀律的兵才會做出來。

  朱志濤出現在我身後,一說話一嘴煙氣,我皺了皺眉頭,他這是違反伏擊紀律的。朱志濤看出我不高興,把半包“黑棒子”塞到我口袋裡,悄聲的:“實在忍不住啦,嘿嘿!剩下的都給你。”
  “怎麼樣’”我指指目標。

  “干!”米志濤說,“我們一起下去,你裝毛子顧問。”

  我嘟嚷了一句罵人的E語,朱志濤聽了一樂說:“好!說的好!”

  我笑了。

動手的時候朱志濤比我快……

  當時我站在路中間,我傲慢的笑,嘴上銜着一隻“黑棒子”馬台煙。朱志濤炫耀的掏出我那隻鍍銀的打火機,“啪”的打着湊過來給我點煙,我們甚至看都沒看車裡人的表情。

  車停了,兩個兵直愣愣的看着我們,有一個還把戴歪了的帽子正了正,這一正帽子的動作給了我信心,他肯定是以為碰上上級了。

  我說了句E語,兩個兵立即跳下了車然後跟朱志濤說話。朱志濤指指我嘻嘻哈哈的給他們遞煙,兩個兵受寵若驚的接過煙,看着我一個勁兒的笑。朱志濤再給他們一一點着火,兩個兵更是高興,指着煙讚嘆不已,可在我看來讚嘆的有點虛偽。

  那兩個Y軍士兵抽了兩口煙突然都大聲咳嗽起來,咳嗽的眼淚鼻涕一起流還直抓脖子。朱志濤首先出手,一個迎面的擒敵手將其中一個Y軍打倒在地,我剛一腳“桑勃”將另一個踢翻。我們將被打暈的這兩個傢伙塞進後座,我跳上車開着就跑,在一處直線我掉了個頭接着往前線方向開去。

  “你往煙里放什麼了?”我問,一邊猛踩油門。

  “嘿嘿!剛才觀察情況的時候我給煙里放了點干辣椒,手藝怎麼樣?”朱志濤得意的說。

  “????,真有你的!“我讚嘆道。

   原本三人遠程偵察小組是Y軍特工直屬隊的拿手好戲,這種作戰形式沒有大的目的,任務主要是襲擾,破壞和敵後捕獲舌頭。這些經驗是在長期對美國的戰爭中總結和積累起來的。
  現在看來我們三人小組有着同樣的目的,多少算是異曲同工吧。當然,沒有朱志濤和牟智仁這樣長期從事特殊工作的同志,這樣的小組也是無法生存的。

  後來我才知道,當時在我們周圍還有着好幾十個這樣的偵察小組,我們之間雖然缺乏聯繫,但是,事後我們才知道就是這樣的小組已經給敵人造成了極大的恐慌。

  我們的車越是接近戰線,來往的人和車輛越多,氣氛也越來越緊張,盤查過往車輛的哨兵也慢慢多了起來。我和朱志濤一個用E語一個用Y語對付着向前闖,居然沒有什麼人探頭看看後座的情況,這多少是我講E語的效果,有E國人在誰還敢多看什麼?

  我們一路狂舞,突然遠遠的發現了十幾個穿迷彩服裝的Y軍在一條挾窄的山口布設了崗哨和拒馬,附近的小高地上還有穿迷彩服的Y軍架設着機槍。我不由的把車速減慢。

  “別停下,別減速!”朱志濤低吼一聲。

“是直屬隊!”我說。
  
  “對!那就更不能減速,拐到這個死角停一下!”朱志濤命令道。

  在眼看離前面Y軍特工直屬隊還有300米的一個拐彎,我把車停了下來,這兒他們看不見。朱志濤爬到後座,將兩個俘虜兩三腳踹下汽車,俘虜嘴裡塞着破布哼唧着滾落進山峽間,是死是活已經管不着了。

  就在這時,後座的朱志濤歡叫一聲,興奮的大笑起來:“哈哈!”

  我急忙問:“怎麼了?”

  朱志濤從後座遞到我眼前一個牛皮的軍用包,垃耀的晃動着:“你猜裡面是什麼?”

  “什麼!?”我問。

  “是????XXX師的最新部署圖和文件,這兩個傢伙是跑回去向更高一級的上級匯報的通訊兵!”朱志濤興奮的聲音都變了“Y軍可真行,怕無線通訊被截聽,派人工送情報。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

   “太棒了!”我喊道。

   過了一會兒,朱志濤突然沉默了,“怎麼了?怎麼又不說話了?”我急切的問。

   “壞事!”我一回頭看見了朱志濤的表情又轉瞬間變的陰鬱。

   “本來我想繼續闖,興許能闖過去,現在不行了。”朱志濤說。

   “你怕萬一闖不過去,打起來耽誤了把情報發出去?”我也醒過夢來。

  “是啊,我們兩個人光榮了事小,耽誤了發報就誤了大事了。”朱志濤說。

  朱志濤下了車,來到我的一側拉開了門,說:“我開車,你發報,不然就來不及了。”

  我突然聽見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聲音越來越大。

  “不好!”朱志濤大喊一聲,“敵人來了!”

  Y軍的直屬隊一定是發現了我們,狡猾的敵人立即就嗅出來味道,開着車主動出擊了。

  當時的情況真是驚險萬分!被剛一下車讓朱志濤上車,Y軍的兩輛裝礦石的太脫拉巨型卡車狂吼着從拐角探出了頭!“哐啷”一聲響,一挺機槍就把頭一輛車副駕駛的玻璃捅碎了!就在捅碎的一瞬間,一條火蛇把一串串曳光彈和燃燒彈潑灑過來,連我們身邊的枯草都被打着了火。先開槍後鑑別是Y軍特工的老規矩,不管體是誰先打了再說,如果你是敵人你一定還擊,不然打了就算白打,將來也不追究,真????狡詐!這時候我們沒有一點猶豫的時間,一句話,跑!三十六計走為上!

  朱志濤大喊“快!快!“一腳就踹在油門上,車一下子就竄了出去。我一個斜身伸出雙臂抓住後門上的把手,身子就像被釣着了的一條魚一樣被帶飛了起來!

  噶斯69真是部好吉普車,朱志濤一腳踹在剎車上,滿把方向,車“轟”的一聲搓起塵土碎石掉了個頭,車後就像爆炸了一顆手雷,土石飛揚。

  那兩輛巨型的太脫拉一看見我們要跑,突然加速,這種自重十幾噸的卡車黑壓壓的象兩輛坦克一樣吼叫着碾過來,車身發出巨大的轟鳴和箱板撞擊的碰撞聲,風馳電掣狀如瘋虎!

  我吊在門上兜了個大圈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才被回兜的車門甩進車的後座,一坐定,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把電台調好,然後看牛皮包里的圖和報告材料。

  只一眼我的汗就下來了,我看不懂Y文!

  朱志濤開着車在公路上不規則的畫着之字,後面的太脫拉則笨拙的搖頭擺尾。

  我對朱志濤喊道:“我看不懂Y文!”

  “什麼?”朱志濤喊道。

  “我看不懂Y文!”我懊喪的喊。

  一陣沉默我們兩個誰也沒說話,後面來的子彈將車的後玻璃打的粉碎,篷布上一下子幾個透亮,我們下意識的低下身子。

  朱志濤突然喊了起來:“我有一個辦法,你用明語要通師指,喊叫一個叫孫強的聽話,那是我老鄉,我們都是一個公社的!”

  “是!”我應了一聲呼叫師指,師指馬上叫到了就在師指當參謀的孫強。

  “下面怎麼辦?”我喊到。

  來志濤喊:“把通話器掛我頭上!”

  我照辦了,把話筒掛在朱志濤的頭上,把話筒掰到他嘴邊。

  朱志濤轉了一下頭喊:“你阻擊敵人!我來說!”

  我返過身把AKM順出後玻璃對着身後上下顛簸的太脫拉打了一個點射,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突然身後響起了牛吼般悶叫聲,那打頭的太脫拉一頭扎在公路邊的山壁上磨出大團的火花搖搖晃晃繼續狂奔了很遠,猛的一歪龐大的身軀側翻在公路上“轟”的一聲巨響,然後爆土揚長地翻進了峽谷里,接着是慘烈駭人的墜落聲。那車“轟隆”一聲燒了起來!

  ????!打中了!我暗叫一聲好。

  朱志濤在反把鏡里看見這一幕,興奮的喊到“????太痛快啦。哈哈!”

  “不過,翻在路上就好了!”他補充說。

  “你通你的話吧!”我喊到,多少有些得意。
  朱志濤開始跟師指的孫強通話,說的是我怎麼也聽不懂的地方土話,嘰里咕嚕的。他顯然已經把牛皮包里的情報背的差不多了,真不愧是個偵察兵的老兵油子。

  突然,我們的前方發生了爆炸了!土石亂飛!我一回頭,是第二輛太脫拉車廂上一個探出半截身子的Y軍干的,我看見了他被風吹掉的帽子和手裡那杆冒煙的4 0火箭筒。

  “他們有火箭筒!”我叫道。

  “知道了!”朱志濤喊着而且還按了一下車喇叭,好像是個回答。

  車又拐了一個彎,太脫拉上又冒上來一個Y軍給前一個火箭簡手裝第二發40火箭彈!

  我暗罵一聲:“????,真想搞死我們吶?”

  我仿照第一次射擊,把AKM杵出後玻璃打了一個長點射,只見那裝彈手雙手一揚翻進了車廂,可那火箭彈已經裝好了。

  這時我們的車在跑一條直線,幾乎全部側面讓給了正在跑彎線的火箭筒手,那傢伙舉着火箭筒對着我們車前面,他要打我們的提前量。

  猛然間我向後飛去,猛的撞在前面的座椅上。

  朱志濤踩了個死剎車!

  與此同時我們車前不遠處轟然一聲巨響,那火箭筒手的火箭到了!

  泥沙碎石撲面而來,車前擋風玻璃被打的粉碎。死神與我們擦肩而過!

  “我看見了火光!”朱志濤喊到,“險過剃頭!”

  突然,前面出現了幾輛車。槍打的像爆豆!

  後有追兵,前有阻截,我們真是走到了山窮水盡。

  還是朱志濤眼尖,指着一條刀切斧剁般垂直的峽口喊到:“那還有一條路!”說着就一腳把油門踩到底,車子轟的一聲鑽進了那條山路。

  山路出奇的平坦。

  遠遠的,我看見一堆Y軍在驚慌的抓武器,有的來不及跑一頭扎進了路邊的溝里。我們的車一連撞倒了好幾個傢伙,撞開了一扇鐵門進了一座寬闊的大院子裡。

  院子裡擺着十幾輛太脫拉自卸車,像是一座礦山的礦場。

  背後追擊的槍聲戛然而止,整齊的好像統一下了命令。

  朱志濤減慢了速度,畫着龍在院子裡幾乎兜了一圈,一頭扎進了一座山洞,山洞門口的牌子塗抹的血紅,寫着不少字。

  是炸藥庫!

裡面一眼看不見頭的碼放着兩人高的炸藥箱。

  朱志濤不愧是老手,從容的將車子掉了個頭,倒退着進了庫門。

  可我們還有出去的希望嗎?我們誰也沒有去想。

  “清點彈藥!”朱志濤命令着。

  “二百發子彈,三顆手榴彈。”我說。

  “半天我還一槍投放呢,”朱志濤說“別忘了給自己留一顆。”

  說話敵人就衝上來了,大概有十幾個,個個描着腰小心翼翼的前進,隨時準備趴下的樣子。

  “節省子彈!”朱志濤喊着自己打了整整一梭子。

  正在向上摸的一個Y軍被子彈擊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半天不動又猛的一頭栽倒。

  其他Y軍都趴在了地上。

  他們沒開槍!

  Y軍知道開槍強攻會把把彈藥打成“殉爆”,那庫里成百噸的硝胺炸藥就會像一顆小原子彈般爆炸,整個庫區就會被夷為平地……

  我突然想起來了,這就是Y軍準備重點保衛的礦區,Y軍XXX師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妄想前出阻截我軍才進行了新的部署。

   我一返身跑到洞庫里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輛兩輪手推車,又把幾箱炸藥放在車上,然後用匕首撬開一隻箱子的箱蓋順手把背包里的雷管拿出米,我把導火索插進雷管用牙一咬把雷管和導火索結合好往炸藥箱裡一包炸藥里一插,推到洞口,點燃導火索,使勁往坡下一推。

  那手推車順着坡就滑了下去,我往地上一趴,就聽見底下的敵人喊叫連天。

   驚天動地的爆炸!

   等我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前是漫天飛舞的土石和各種施工器械。

  朱志濤喊到:“兄弟!真有你的!”

  朱志濤又像個孩子似的跑進洞裡搞了幾回我干的名堂,坡下幾聲劇烈的爆炸後,一切都沉寂下來。

  那輛噶斯69像守護神一樣守護着洞口,Y軍可能以為要把它打着了滿洞的炸藥也會炸,其實這是沒有炸藥知識,硝胺炸藥是燒不爆的,即使可以燒爆那也要時間和溫度。讓敵人錯去吧。

  我和朱志濤輪流休息,敵人暫時都退到了大門外,不久,連剛才爆炸引起的大火和煙霧也熄滅和飄散了,山風送來夾雜着焦糊味的空氣,除此之外好像完全恢復了平靜。

  我們把洞裡所有的手推車上都裝好了炸藥插好了雷管,排着隊放在洞口,準備一有情況就推一輛下去。

  “比要師里的160迫擊炮支援都管用。”朱志遊說。

  我笑了。

  朱志濤躺在地上,也是嘿嘿一笑,說:“北軍,咱們就這麼守着也不知道要守多長時候。不過,餓死前別忘了點着炸藥啊,這可是YN的寶貝疙瘩,炸了他們出口就完了,嘿嘿!”

  “不光是這一處礦山吧?”我說“應該還有幾處。”

  “炸一處是一處,你看見那十幾輛太脫拉了嗎?中國都沒幾輛。”朱志濤說。

  “要是能活着出去,開幾輛回國,那多帶勁?”我說。

  “是啊,”朱志濤感嘆道,“????拆廢鐵也能賣不少錢,我參軍前就幹過,偷公家的廢鋼鐵賣了,然後去縣城吃館子,那時候我才十六。”

  “我????你還幹過這事?”我揶揄道。

  “我小時候生活不比你們,苦的很,當兵就是為了進步嘛,也好離開農村。”朱志濤說。

  我幾乎流了眼淚,我想起了媽媽。

  整整一天,敵人沒有動靜。中午,我們倆把剩下的壓縮餅乾就着洞裡滅火用消防大桶里的水吃了一多半,朱志濤一邊吃一邊打趣的悅,“小鼻子Y軍的高湯免費供應啊,不要錢。”

  下午,敵人又搞了一次試探性的進攻,我們推出去兩輛手推車,兩聲巨響,幾個Y軍捂着耳朵拖着傷腿一蹦一蹦的逃了回擊。

  快到5點的時候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過了一會兒,背後傳來了電話鈴聲。

  那台放在洞口左邊不遠處小桌子上滿是灰塵的黑膠木電話奇怪的響了起來。

  我注意過這部電話,估計是炸藥庫值班使的。

  朱志濤驚詫的接起了電話,道:“搞什麼鬼?”

  電話里傳出了嬌聲的女人說話聲:“解放軍大哥,是我,你們抬頭看看。”

我一伸頭腦子嗡了一下。

  大門口兩個Y軍架着一個人,門口的傳達室里拉出一部電話,打電話的是個小個子Y軍。

  是草垛里的那個“男孩”!

  “別看啦,是我,我就是你們放走的那個男孩兒。”

  “是個愛尿褲子的男孩,呵呵!”朱志濤說,“小東西,你可真會騙人。”

  “男孩”身邊被架着的正是牟智任。

  牟智任渾身是血根本站不住,顯然受盡了酷刑拷打。

  朱志濤拿着電話冷冷的問:“你想怎麼樣?”

  “男孩”扭動着身子,道:“你們撤出來,我們把這個人還給你們。”
  朱志濤道:“可以,先把人放了。”

  那“男孩”沖兩個Y軍一點頭,牟智任一頭倒在地上。

  那“男孩”道:“你看他自己走不了,得需要你們的人來把他弄過去。”

   我對朱志濤說:“我去!”

  朱志濤急了喊道:“你去?你去了還回得來嘛?”

  我也急了,說:“咱們三個死就死在一起,我和老牟一死,你就在庫里點炸藥!”

  “我不能看着老牟死在他們手裡!”我喊了起來。

  “好吧,”朱志濤嘆口氣,“我在洞裡拿着打火機,一有情況我就點炸藥,料想他們也不敢把你和老牟怎麼樣。”

  “聽好了,小東西!你要敢耍什麼花招我就點炸藥!” 朱志濤站在洞口的噶斯69身邊對着電話說。

  我一出洞聽見背後朱志濤喊:”除了我1門的人,其他人都退到大門外去。”

  牟智任身邊的倆個傢伙乖乖的走了,只有那“小東西”又站了一會兒,看着我出來才轉身走去,頭也不回。

  牟智任臉朝下雙手披捆着伸在前面,身上的血還在流,洇濕了一片土地。

  我端着槍一米一米的前進,漸漸接近了牟智任。

  “老牟”我心疼的喊着“我來了!”

  牟智任伸出的手動了一下,他還活着!

  我彎下腰把槍往背後一順,使勁背起了牟智任。

  我背着牟智任,可看不清楚他的臉,他好沉,我把臉低下去想看清楚他傷的怎麼樣。

  突然間一股落入冰窟的感覺瞬間遍達全身,這個“牟智任”突然一掙手腕上的繩索,從我背後鐵鉗般的抱住了我!

  就這一下,我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原來背後是敵人偽裝的假“牟智任”!

  這傢伙真是力大無比,我的胳膊被他抱住就像焊在了我自己身上。他長着幾乎和老牟一樣的臉,身材也差不多,不仔細辨別真看不出來,再加上他渾身是“血”滿臉是“血”根本無法辨認。

  我背後的敵人突然狼嚎般的嚎叫起來。遠處大門外,幾個精壯的Y軍也撲了過來。我使勁的掙扎着,一抬頭猛然看見了山的半山腰一個東西在夕陽下閃爍。

  是瞄準鏡!確切的說是狙擊步槍上瞄準鏡的反光!

  一瞬聞我完全明白了。敵人化裝成“牟智任”把我困住,而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要把在純詰鬧熘咎我磺夠鞅校庋腥說囊蹌本屯耆貿蚜恕?br>
  這真是一招絕殺!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絕殺!

  困住一個,用狙擊手一槍擊斃另一個,然後炸藥完好無損!呵呵!敵人真的想絕了!

  我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喊到:“朱志濤!小心狙擊手!”

  槍響了!對於一個成熟的狙擊手一槍就一定要對方的命!

  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朱志濤肯定是犧牲了。

  我不能讓他們活捉,我突然一個猛的下腰將背後的敵人摔在臉前,拔出老牟的匕首就是一刀。這一刀有多狠現在想不起來了,反正這一刀就將對手的脖子豁開了大半。

  沒等我反應過來幾個敵人已經把我重新抱住!看來他們是非要活捉我。

  我的頭上挨了多少拳都忘了,一個敵人臉對着我舉起了槍托,看來他要對我下狠手。我猛的一轉身,在敵人的一片驚呼聲中左手竟然從胸前摘下來了那顆毛子的“三秒”香瓜手榴彈。

  我的右手被抱緊,一點也動彈不得,只有左手半舉着手榴彈。

  我要和敵人同歸於盡!

沒想到臉前的那個傢伙突然狂笑起來,指了指我單手握着的手榴彈。

  我明白了,我沒有雙手合作是拔不下來手榴彈的保險環的。

  又來了一個Y軍,他和我臉前的那個都穿着迷彩,看來他們都是所謂的特工直屬隊的。他們似乎知道我掙扎不了多久,而且覺得我單手握着的手榴彈現在不過是一個廢鐵疙瘩。

  這倆個傢伙笑的前仰後合,我看得出來,他們在羞辱我,譏諷我。因為在他們看來,只有他們才會單手使用這種三秒“香瓜”手榴彈。

  他們一邊笑,一邊往我臉上吐口水,竟然已經覺得自己是當然的勝利者了。

  我怒罵了一句,使盡力氣用大拇指去頂手榴彈上的保險銷連杆,可它紋絲不動。突然兩隻手抓住了我的腳踝,一個後頂靠,我迎面倒了下去。

  就在我倒下的瞬間,我把手榴彈保險連杆狠狠的磕在了石頭上。

  媽媽!我內心喊着,媽媽!媽媽!我愛你!

  我的大拇指項開了手榴彈上的保險銷,它“啪”飛了出擊。手榴彈“哧啦”一聲發火了!

  “哈哈!”我大笑一聲,迎接着死亡光榮的到來。

  一秒!兩秒!手榴彈就要爆炸了!

  突然,我背上一輕,眼前都是拔腿逃命的雙腳。

  三秒!

  我把手榴彈一扔,一翻身滾動起來。

  手榴彈爆炸了!幾個逃命的Y軍被崩的一齊趴下哇哇大叫。

  也就在這時,我背後一聲喊,我一回頭。只見滿臉是血的朱志濤推着冒煙的裝的滿滿的一手推車炸藥沖了過來!

  朱志濤沒死!這又是一個奇蹟!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大門外逃命的和傻愣着的Y軍幾乎都飛上了天。

  就在這時,峭壁上一個猴子般的人抓着藤條樹枝飛身而下。

  竟然是牟智任!

  敵人的槍響了,紛紛打在我們周圍離炸藥洞遠遠的地方。他們還是不敢打炸藥庫山洞。

  牟智任拉着我們倆個鑽進洞。

  “我來晚了,剛把對面的狙擊手幹掉!”老牟說,並把繳獲的背上背着的狙擊步槍給我們看。

  “我從他背後刺了他脖子一刀,就一刀!這老毛子的刀真好使。”老牟說。

  朱志濤的頭上還在流血,他把血一抹道:“他奶奶的,沒打着要命的地方,要不然就去見馬克思了。”

  我掏出急救包給朱志濤包紮傷口。

  老牟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沒去想,戰爭中什麼都可能發生,老牟的出現是個奇蹟。但是朱志濤沒有犧牲卻使我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一種可能可以解釋。那狙擊手在扣動狙擊步槍扳機的一瞬間,心理發生了劇烈變化。他可能想,萬一這一搶沒打上朱志濤,子彈飛進放着幾百噸炸藥的山洞裡,那他也一定會和整個礦區一起飛上天。

  他害怕和退縮、猶豫了,扣扳機的手有了異樣的抖動,槍也就失去了應有的準頭。

  這一槍擦破了朱志濤的頭,子彈也打進了山洞,可山洞沒有爆炸?是對科學的無知導致了這個狙擊手的愚昧。看來一個狙擊手不能僅僅只會打槍,各方面的素質往往決定他最後的命運。

  給朱志濤包紮完了,我偏頭看了看他。

  朱志濤看看我緊緊的抱住了我,流下了眼淚。

  朱志濤道:“兄弟!我一直沒有跟你說明白,那三秒七的手榴彈一定是三秒七。”

  “我知道,”我說:“我數到三秒的時候他們都跑啦”

  夜幕降臨,我們把噶斯69推到洞口點燃,那車着得像個巨型的火把,照亮了整個礦區。

  後半夜,我們又把一手推車硝胺炸藥在離洞不遠的地方點燃,一直到它爆炸。

  敵人沒有動靜,他們精心策劃的詭計被粉碎後就聲也不出的躲進了暗處。在敵人眼裡,礦區更重要。

  老牟知道Y軍假扮他的故事後並沒有驚訝,在他看來這些敵人遠不止這樣陰險和狡詐。他說他一直在山裡鑽,直到聽見我們這裡的動靜才趕過來。

  老牟說:“嘿嘿!他們鬼心眼子多的很。”

  朱志濤說:“那你就讓那小東西那麼騙啦?”

  老牟說:“看着就像個孩子嘛,再說我對女人也沒有經驗。”

  一堆漏洞百出的話,可我對老牟的忠誠沒有絲毫的懷疑。兩次肩並肩的戰鬥使我信任他,人總是有缺陷的。

  黎明時分,敵人在遠遠的地方叫嚷了許久,漸漸的沒有了聲息。

  一陣巨大的發動機的轟鳴,一隊坦克開進了峽口。

  領頭的坦克對着我們不遠的礦洞就是一炮!天崩地裂的一聲響!

  老牟把狙擊步槍舉起來,從3倍瞄準鏡里一看,大嘴一咧罵了一句:“媽的!是自己人!”

  我們的坦克開進了礦區,炮塔上的八一紅星撲面而來……

  我們三人叫喊着沖了出去,揮舞着雙手:“不要打!不要打!”

  我們回到了早已開進YN境內的師部,副師長對我們兩次重要情報的及時報告進行了表揚,給每個人記了二等功。休整了一天后我們又領受了新的任務,當然,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多少年過去,我們才知道,我們十幾個偵察兵小組的出擊完全是為了迷惑敵人,以便讓我們師當面之敵誤以為我們的進攻方向是整個反擊作戰戰役的主攻方向。一般情況,戰役開始前主要方向的偵察是很頻密的。敵人正是以為我們這十幾個偵察兵小組的大膽穿插是為
  主攻方向做準備,才將王牌xxx師調過來保衛它的出口重地礦山。

  可敵人的判斷和部署都失算了,主攻既不在我們所在的方向,可他們要死命保衛的礦區他們也沒保住。

  那幾座礦區戰爭期間一直沒有被炸毀。根據來自最高指揮機關的命令,我們沒有炸毀礦區。而之所以沒有炸毀這個YN出口命脈礦區的真正原因,恐怕也將永遠是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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