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49年解放華東的諸多戰役中,三野下屬的21軍顯得有些“低調”。在解放浙江的戰鬥中,21軍將士鮮有大仗,多是擔負一些比較次要的角色。
在後來的戰鬥總結會中,政委康志強指出:“浙江作戰,我們全軍有什麼大貢獻呢?解放杭州,2個師在城裡當了3天主角,後來還是得把衛戍權讓給35軍;解放溫州,全軍未放一槍一彈,順利進城。我要說的是,我們軍沒任何資格去驕傲自滿,哪怕以後全國都解放了,我們還要從頭做好每一件事!”
的確,就戰績而言,21軍各部對政委關於“不得驕傲自滿”的要求是沒有意見的。但沒能打上大仗,為解放做更大貢獻,幹部戰士多少有些遺憾。
解放溫州後,63師師長吳華奪便被調離野戰軍,前往軍事院校工作。新任師長葉泰清出身紅28軍團的手槍班,不甘心就這麼默默無聞,總想着為解放事業多做貢獻。在給上級的請戰書中,他這樣寫道:“如今全國都要解放了,要是再不打個大仗,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葉泰清(1913-2008),河南信陽人,開國少將
1949年5月,溫州解放後,群眾在街上載歌載舞,歡迎解放大軍
浙江全境解放紀念碑
當時,蔣軍盤踞在福建的勢力尚未被肅清。根據上級指示,三野命10兵團(包括28、29、31軍)三個軍發起福州戰役。31軍負責直插連江,在奪下馬尾後切斷蔣軍退路。鑑於進攻途中容易遭到寧德、羅源等地的蔣軍偷襲,譚震林便讓21軍出一個師配合10兵團實施福州戰役。
接令後的滕軍長,想起了多次請戰的葉泰清,說:“葉泰清總是嚷嚷着要大幹一場,那就派他去吧!”
8月7日,留下187團繼續駐守溫州、瑞安後,葉師長親率師指揮所及188團由溫州南下福鼎,189團推進至霞浦集結。2天后,10兵團司令員葉飛命63師歸31軍指揮,並在13日攻打寧德,逼近羅源。然而,當時可用的船隻較少,部隊難以同時行動。一番斟酌後,葉師長決定:“189團副團長率3營先渡海,拿下三都岙後掩護主力渡海,直接向羅源進攻!”
11日晚20時,3營與警衛連的數百名戰士頂着強風大浪,駕船成功攻下三都岙,殲敵一部。餘下的蔣軍驚慌失措地向羅源逃竄。如此一來,63師主力部隊“抄捷徑”打羅源的方式成功了。次日中午,189團利用漲潮,以1營、2營的順序繼續渡海,途中遭蔣艦襲擊,戰士們一齊開火,成功逼退蔣艦。可敵人是跑了,但2營的船隻卻因潮汐已退,全部陷在了沙灘上。心急如焚的葉師長直接下令:“用舢板、小船上!”
打前鋒的1營用舢板成功渡海,建立灘頭陣地後,逼近飛鸞嶺。隨後連夜發起突襲,至13日拂曉,1營成功控制飛鸞嶺。此時,2營已全部登陸,並對羅源發起進攻。1、3營隨後跟進。188團除留下一個營接防飛鸞嶺的陣地外,團主力也向寧德進軍。13日10時,189團2營率先突破羅源北山與城東北角。1營趕到後,兩支部隊合力向羅源西山進攻,成功奪占兩個山頭。
駐守羅源的蔣軍眼看自己的退路被10兵團一部截斷,而解放軍已對全城實施四面包圍,自知大勢已去的敵軍,當即派出使者與我軍接洽投降。
1949年8月,福州戰役示意圖
正利用繳獲的船隻運送補給的我軍部隊
葉飛(1914-1999),福州戰役時擔任10兵團司令員
8月15日拂曉,駐羅源的蔣軍殘兵800餘人全部繳械投降。16日,當63師188團逼近寧德時,偽縣長與保安隊也望風而降。至此,寧德和平解放。
在福州戰役中,63師各部英勇奮戰,共計殲敵4個營,連奪二城、三都岙軍港,保證福州戰役的側翼安全。8月23日,福州戰役結束,63師也順利歸建。
回到21軍後,葉泰清卻還是不滿意。他找到滕軍長發牢騷說:“打福州,我們也就跟在友軍身後撿些小便宜,大仗還是人家打!”
軍長滕海清笑着安慰說:“此時的蔣軍日落西山,哪裡還有什麼大仗能打啊!”葉泰清想了想,確實如此。
1949年8月17日,福州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