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manstein

故事提要:日軍一九四四年”中派”會戰計畫

一九四三年,日軍在整個太平洋戰場都受到美軍重壓,海.陸軍損失慘重,到了當年底,日軍已經決定將防禦重心退至絕對國防圈
在東邊飽受重壓之際,中國大陸上的中美聯合空軍也日益強化,日本駐華的第三飛行師團經過長期的消耗戰之後,仍無法阻礙中美聯合空軍的強大,一九四三年我軍甚至大舉轟炸台灣,同時,日本也獲悉B-29重轟炸機可能在不久後抵達中國大陸,美軍將有能力直接轟炸日本本土,這令日軍高層萬分憂慮
另外,美軍潛艇對日本西南航線的截擊,也已經使日軍高層感到難以忍受,除了海運之外,日軍必須要再開闢一條與南方軍之間的交通線
於是,掃蕩中美聯合空軍的空軍基地及打通大陸鐵路交通線以聯繫南方軍便成了一九四四年”中派”的最重大任務
照日本大本營的構想,大陸交通線的打通應該是”先南後北”,先從日軍戰力雲集的武漢周圍出發,協同廣州.越南的日軍,集十二個師團之力於夏季擊破我四.七.九戰區,打通南線---順便把廣西.湖南境內的我方空軍基地端掉---之後,再於九月間南北對進,擊破我一戰區打通北線
只不過把”中派”找來研究研究,”中派”嚴重的表示:兵力不足,且多數部隊戰力不怎麼樣,要進行大規模攻勢必須增援!發生了什麼問題呢?
簡單的說,”中派”自一九四一年起到當時,前後抽出了十三個師團支持太平洋戰場---一九四三年便抽出三個---這些師團都是三聯隊制且成軍有一段時間的,換防上來的單位,則多是”治安師團”,這些新師團的後勤.炮兵部隊能簡編就儘量簡編,自然缺乏攻勢能力,到一九四三年底時的”中派”雖仍有二十五個師團又十二旅團,可是只有武漢地區的第十一軍有充分的攻勢能力
更糟糕的是,日軍大本營還決定再從”中派”調出十一個師團以茲運用,如果真的成真,”中派”剩下有戰力師團將屈指可數,更不可能進行攻擊作戰,對大本營而言,在一九四三年底的這個時候,打通交通線並掃蕩美軍空軍基地的重要性遠高於抽兵增援南洋,因此,暫緩抽兵這個決定很容易做(但在會戰開始前仍再調走了兩個師團),可是需要多少增援呢?而增援又從哪兒來呢?這就傷腦筋了,對此,大本營慎重其事的進行了一次大規模全面性兵推,接着,大本營依據兵推的結論開始大舉調兵增援”中派”
這次增兵”中派”的規模可說是史無前例的,日軍自關東軍調動了第二十七師團.二十個汽車中隊.兩個炮兵大隊.三個工兵大隊.四個野戰補充隊(聯隊級).十二個輜重中隊.三個機場大隊及兩個飛行團(六個飛行戰隊),自日本本土抽調了四個炮兵大隊.四個野戰補充隊.十個汽車中隊.三個機場大隊及一堆其它後勤單位,同時,還提供大量人員補充”中派”的戰損,及擴建四個鐵道兵聯隊.兩個工兵聯隊.第六十四師團跟十四個獨立步兵旅團(參與攻擊的師團被調走後接防充當守備隊),最後,還應中派的要求送來十七萬補充兵以補充可能的戰損(但這些補充兵裝備跟訓練都很差,很多人身上除了制服外啥都沒有,日本的人力資源也快挖空了),加總起來,日軍大約增援了”中派”各種”人力”達三十八萬之眾
但問題也出來了,增援多是從日本本土及關東軍而來,這堆阿沙不魯的東西可沒辦法從陸路抵達武漢,那麼,第十一軍拿不到增援又如何發動攻勢呢?說不得,”先南後北”的順序必須調整成”先北後南”,待打通平漢路後,增援便可源源不絕的自日本本土經華北流入武漢地區了,為了配合南線的攻勢(預定於六月初發動),日軍決定華北方面軍最慢必須於四月底前對第一戰區展開攻擊,會戰定名為”己”號作戰---南線的作戰定名為”止”號作戰,兩者合併即”一號作戰”

第十一軍的會戰計畫

根據日軍大本營及”中派”的構想,日軍南線的攻勢將由武漢地區出發,一口氣擊破我九.四戰區的抵抗直入廣西,這個重責大任毫無疑問的將由”中派”中戰力最強.與我軍交手經驗最豐的第十一軍挑起,第十一軍自常德墮敗後便馬上展開了作戰計畫的草擬,一九四四年三月初,十一軍會戰計畫向”中派”提出
這個計畫大體上的精神為:先向武漢地區西部集中兵力誘使我軍誤判攻擊方向將落向六戰區,隨即大軍渡江南下集中嶽州,再一舉投入主力,單刀直入取長沙奪衡陽;至於九戰區主力及四.六.七戰區可能的援兵,日軍則打算沿途擊破之
這個計畫一提出便使”中派”抓狂,因為它非常複雜---包括了兩次大軍集中,中間還夾了個大部隊渡江,面對中美聯合空軍的日益強勢,怎麼把十幾萬大軍安全且隱蔽的渡過長江?!---而且,對兵力運用的非常保守---日軍原計畫在奪取長沙後先鞏固占領區,再將三分之一的兵力留下確保後方,剩餘兵力再進襲衡陽---更重要的是:對我軍可能的兩側夾擊應對的相當保守,”沿路擊破之”照往例都會變成”一路擊退之”,然後被擊退的我軍便會對日軍後方產生嚴重壓力
另一方面,這個計畫也只準備打到衡陽,對於攻占廣西毫無着墨,第十一軍對此的說法是”兵力不足”,可是在”中派”允諾大舉增援後仍堅持這種看法,”中派”無疑的難以接受,於是,”中派”決定撤換第十一軍的高參以強行貫徹其原始意圖
在第十一軍一面整補常德會戰中的戰損一面研擬會戰計畫的同時,”中派”允諾的大舉增援已經開始進行,預計增援的兵力達三個師團.四個步兵旅團.六個野戰補充隊.一個戰車聯隊.一個工兵聯隊.八個炮兵大隊.兩個工兵大隊及眾多的後勤單位,總數不下十三萬人;這些單位分別來自關東軍.華北方面軍與日本本土,其中除了三個師團(二十七.三十七六十四)及部分後勤單位必須在平漢路打通後才能順勢南下參與攻勢,其它單位多數在一九四四年二至四月間加入第十一軍的序列,其中,四個步兵旅團及三個野戰補充隊用以接防---原負責守備的師團被抽出準備投入攻擊---六個師團的守備地區,其它部隊全數準備參與攻勢
四月底,第十一軍新的會戰計畫出爐,其意圖為:以廣正面大兵力奪取外圍要點,擊破九戰區主力及六戰區援軍後合擊長沙再長趨衡陽,大綱如下:

一. 在第一線展開五個師團,另以三個師團展開於第二線
二. 兵分三路,一舉突破中國軍的第一線
三. 以右(西)路軍在洞庭湖西作戰,奪占益陽.寧鄉並擊退六戰區的援兵
四. 以中路軍長趨直入插向株州.湘潭地區,以南窺衡陽北迫長沙
五. 以中路二梯隊的兩個師團同時自湘江兩側夾攻長沙
六. 以左(東)路軍的外線精銳師團及跟進的二梯隊師團,自北向南橫掃瀏陽.萍鄉地區,在進攻長沙的同時拔除九戰區的反擊主力
七. 奪占長沙後應立即以中路軍快速進襲衡陽並奪占之
八. 奪占衡陽後應向廣西邊境追擊,再配合二十三軍的兩個師團分路自東北.東南方向攻入廣西,桂柳並舉,繼之南攻南寧打通大陸交通線

這個作戰計畫的特點在於對國府軍慣性---針對日軍習於疣豬猛進,只注意攻占要地而忘記殲滅國府軍的戰術性戰略思維,利用主戰場旁側的山區作為反擊部隊隱蔽集中區,允其突破我第一線部隊攻向要地,待其猛攻要地頓兵堅城之下時,使用增援部隊及被擊退的原第一線部隊對其側翼與後方發起反擊,進而合擊日軍於要地之前,在湖南,這套便被稱為”天爐戰法”---的掌握及對應,即廣正面大兵力挺進,特別使用精銳部隊於左翼,在我軍意圖集結並側擊其中路軍之際,殺入我軍側面及後方,在我軍未準備好之前便先將我軍反擊部隊各各擊破;事實上,常德會戰中,日軍特別重視常德外圍石門及慈利---照往例我軍最可能的反擊部隊集中區---的先行奪占,已經可以看到這個計畫的隱然成型,現在第十一軍的計畫只是常德會戰計畫的顛倒放大精進版罷了,只不過常德會戰我們贏了,因此六戰區並未審慎研究日軍的進步,而九戰區則從未面對過日軍的新花招,這個計畫與日軍以往的作戰計畫相較,的確很有進步
為了進行這場會戰,日本動員了異常龐大的兵力,連同廣東的第二十三軍,日軍總計預備投入十三個師團.四個獨立混成旅團.六個獨立步兵旅團.六個野戰補充隊,總計一百七十六個大隊---日本人宣稱一百五十個大隊,但我實在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算的---同時,日本第五航空軍---約有四百架作戰飛機---也準備使用三分之二的兵力全力進行支持

日軍龐大的地面部隊編組如下:

北集團

守備部隊:第三十九師團.第十七獨混旅團.第五.七.十一.十二獨步旅團.第五.九.十.十一野戰補充隊,共計四十二個大隊(負責武漢及南昌地區的守備)

警備部隊:第六十四師團.第一.二野戰補充隊,共計十四個大隊(一路跟進,負責湖南新占區的留守)

攻擊部隊:第三.十三.二十七.三十四.三十七.四十.五十八.六十八.一一六師團,共計七十九個大隊,炮兵單位下屬火炮三百六十門(其中三十七師團因在”一號作戰”北段有重要任務,要到衡陽攻占後才能投入前線)

南集團

守備部隊:獨混第十九旅團.獨步第八.十三旅團,共計十三個大隊(負責汕頭及廣州地區守備)

攻擊部隊:第二十二.一零四師團.獨混第二十二.二十三旅團,共計二十八個大隊

以上所有的兵力連同後勤單位及航空兵,不下四十萬之眾---日方記錄是三十三萬人,但是我無法確認他們是怎麼界定的---自三月底開始,預訂參與攻擊的各師團便在將防務交接給新的接防部隊後,開始分批向集中區移動.

九戰區的意圖

雖說日軍的戰略在物競天擇之下有所精進,可是九戰區自一九四二年一月之後便沒再與第十一軍正面交過手,九戰區的老薛更是”誘敵深入後退決戰”的大師,這兩個因子使得九戰區一無動力二無材料去發現日軍的精進之處,另一方面,太平洋上戰事方酣,日軍已經被美軍弄得焦頭爛額,且一九四三年冬的常德會戰日軍損失不輕,很難令人相信日軍還有空整補並加強第十一軍以發動攻勢
再說,”一號作戰”北段在四月間才發動,日本集十五萬大軍打通平漢路,照日軍在華作戰的規律,日軍只有能力一次進行一場大規模攻勢的準備工作,換言之,在對一戰區的攻勢落幕前,日軍當不致於對其他地區發起大規模攻勢---事實上,往往是在前次大攻擊落幕後才會開始籌備另一次行動
在這些因素的交互作用下,九戰區對當面日軍的態度相對鬆懈,既沒察覺出日軍的大舉增援,也沒發現日軍自三月底開始的部隊移防,就是到了五月初,軍委會急電九戰區,嚴重擔憂日軍有對九戰區發動大攻勢的意圖及準備(軍委會表示:有大量情報指出),九戰區仍紋風不動,直到五月中,發現大量日軍單位正在通過武漢並進入岳州附近的集結區後才感到大局不妙,緊急進行備戰
九戰區的計畫還是老套:天爐戰法長沙決戰---利用湘北諸水層層抵抗,分割.消耗日軍,集中反擊部隊於湘東北山區,待敵深入至長沙周圍再對其進行包圍攻擊!其作戰序列如下:

長沙守備隊:第四軍(三個師,配屬炮三旅各型火炮三十五門提供火力掩護)
衡陽守備隊:第十軍(三個師,另暫五十四師負責防守衡陽機場)
株州守備隊:暫二軍(兩個師)
瀏陽守備隊:第四十四軍(兩個師)
益陽守備隊:第九十九軍(兩個師)
第一集團軍:第五十八軍.新三軍(四個師又一個挺進縱隊)
第三十集團軍:第七十二軍(三個師又三個挺進縱隊)
第二十七集團軍:第二十軍(三個師又一個挺進縱隊)
汨羅江守備隊:第三十七軍(三個師,另配屬九十九軍及四十四軍各一個師)
以上三個集團軍及第三十七軍將在開戰後向瀏陽集中

增援部隊
三戰區:二十六軍(三個師)
六戰區:第二十四集團軍(四個軍十二個師)

其它兵力
七戰區:第十二集團軍(五個師又兩個旅)
四戰區:第十六.三十五集團軍(十三個師又兩個綏靖縱隊)

從帳面上來看,九戰區在戰前只有二十八個師,其中還有四個師屬於後調師---只有師部及一個團在前線,另外兩個團在後方待命補兵---就是日軍整個作戰正面,我軍三個戰區連同援軍也只有六十一個師(內含七個後調師)又九個旅級單位,軍部以下兵力充其量不過五十萬人,日軍以牛刀殺雞,就雙方戰力比而言,我軍可謂毫無勝算(以我軍一個師才能擊敗日軍一個大隊的比例計算,九戰區手上需要七十二個師才能對抗日軍,而此時九戰區連同援軍可投入湘北的僅三十四個有戰力的師),固然日軍此時的戰力已遠不復一九四零年時的精強---師團炮兵聯隊均縮編四分之一,甚至第三十四.四十師團的炮兵聯隊均已縮編為炮兵隊(筆者判斷這是為了新建師團及旅團所進行的裝備挪調,蓋日本本土已無法生產足夠的重裝備因應擴軍)---可是國府軍也已消耗到異常虛弱的地步---空運能量不足,美援還無法大舉流入,國府軍重裝備也是壞一件少一件,加上西南地區人力資源枯竭---許多單位均已成後調的空殼師,一來一往之間,雙方的基本戰力差距仍舊,日軍的衰敗此時在中國戰場上還不足以致其死命
然而,九戰區即使到了此時對日軍的戰力仍舊異常的輕視,這可由該戰區不顧日軍異常大規模的集中,仍堅持按老辦法在長沙周圍進行決戰看出,且雙方兵力上的差距也註定了國府軍將無法再創長沙大捷

長沙失陷

一九四四年五月二十七日,日本史上最光榮的一天,這天清晨,日本第十一軍以五個師團並列,對我九戰區發動了攻擊,其兵力編組如下:
右路軍:第四十師團(配屬一一六師團一零九聯隊及獨混十七旅團各兩個大隊)。
中路軍:第六十八師團.第一一六師團主力(以上為一梯隊).第三十四.五十八師團。
左路軍:第三.第十三師團(以上為一梯隊).第二十七師團

開戰當日,敵左路軍直撲我第三十集團軍正面,中路軍進擊我第二十七集團軍於新牆河,右路軍則直撲我九十九軍及六戰區一百軍正面(似乎是第四十師團攻向九十九軍,獨混第十七旅團兩個大隊攻擊第一百軍,掩護第四十師團右翼),根據我方戰史的記錄,日軍此次攻擊給前線部隊的壓力非常大---第一線各部都陷入”苦戰”,”戰力銳減”,這種記錄很少在一開戰沒幾天就出現---我第一線部隊在防堵無效後被優勢日軍突破正面---照習慣,我第一線部隊被日軍突破後便逐次抵抗向平江.瀏陽等地轉移---日軍當即長趨直入,三十日已與第三十七軍交火,雙方激戰兩日,第三十七軍防線即被突破
稍早一日,六戰區下令第二十四集團軍準備向益陽-寧鄉地區推進,三十一日,軍委會正式下令三戰區調第二十六軍,六戰區調第七十三軍(二十四集團軍所屬),增援九戰區
但是此時在九戰區的右翼已經開始出現亂套現象,日軍第十三師團繼續對第三十集團軍施以壓迫攻擊使之無暇他顧,但第三師團卻已繞過第三十集團軍的左翼直插平江,六月一日,該師團擊破第二十七集團軍一部的抵抗攻占平江---以往數次長沙會戰,平江-瀏陽線均是我軍反擊部隊的集中區---而此時第二十七集團軍主力尚在平江以西,也就是說,該集團軍已經被兩路日軍包夾!九戰區只得命該集團軍向瀏陽集中,第三十集團軍追擊日軍第三師團,第五十八軍---此時正由江西向西移師途中---向醴陵集中,第二十六軍往萍鄉集中
六月初,在突破我軍第一線且已經對我兩翼構成強大壓力後,日本第十一軍決定對九戰區發動總攻擊,其布置為:左路軍強攻瀏陽壓迫我軍右翼決戰;中路軍擊破我三十七軍後渡瀏陽河趨株州,中路軍二梯隊強攻長沙;左路軍先取益陽後取寧鄉,以堵截六戰區援兵
六月七日,日本第十一軍下達會戰命令,而九戰區也以這天為基準日,嚴令戰區各軍抵達戰術位置,可是,增援部隊卻還在路上(早兩天的六月五日,軍委會已經下令第二十四集團軍全數投入增援九戰區)
八日,日軍全線猛進,在左翼渡過洞庭湖區的日軍第四十師團以配屬的一零九聯隊占領沅江掩護後方(配屬的獨混十七旅團兩個大隊在攻下安鄉後便與一百軍對峙不再南下),以一個聯隊西進監視常德方向,而以兩個聯隊直撲益陽,三日激戰後擊敗我守軍(九十九軍九十九師.一九七後調師.七十三軍七十七師)奪得益陽,接着南進直奔寧鄉
在洞庭湖以東地區,九戰區以第二十七集團軍守備瀏陽線,同時調動第三十集團軍尾追日軍第三師團,並命第五十八軍自醴陵向北攻擊前進,準備同日軍左路軍會戰於瀏陽城下;而以三十七軍守備撈刀河一線,九十九軍(九十二師及配屬的一六二師)守備湘陰作為戰場的左支撐點;中路日軍則以一一六.六十八師團主力(十二個大隊)對三十七軍發動強攻,八日突破撈刀河,九日再突破瀏陽河,三十七軍被迫向醴陵撤退,日軍兩個師團乃一路攻擊前進直奔株州,六月十五日,日軍擊破暫二軍的抵抗奪得株州
緊跟其後的日本中路軍二梯隊也加入了激戰,其三十四師團(配屬六十八師團三個大隊)八日起向我九十九軍猛攻,十日攻占湘陰並橫渡湘江,一路壓迫九十九軍向南後退,十一日便與長沙守軍第四軍九十師接上了火,該師團一路攻擊前進,準備奪取嶽麓山制高點;五十八師團在正面直逼長沙市區
第二十四集團軍方面,此時已經逼近日本第四十師團右側翼,十一日,第一百軍(欠六十三師守備安鄉,配屬七十七師)向益陽發起了反攻,七十九軍則對南下日軍進行側擊,七十三軍(欠七十七師,配屬七十四軍五十八師)正面堵擊日軍,兩軍展開激戰
真正的焦點在瀏陽,日本第三師團在迫近瀏陽後略事休整,十日才對我第二十七集團軍(第二十.四十四軍)正面展開強攻,雙方一陣激戰暫時未分勝負,可是日軍第十三師團在擊退我第三十集團軍後,自第三師團左翼南下,迂迴我軍右翼,並攔腰側擊正向日軍第三師團左翼迂迴的第五十八軍,我軍在瀏陽地區的十二個師與日軍左路軍全線混戰;六月十二日,日本第三師團突破第四十四軍主抵抗線,次日,日軍第十三師團對我第一集團軍第五十八軍的戰鬥也占了上風,我軍被迫放棄決戰,六月十四日,日軍攻占瀏陽;同一天,日軍第三十四師團突破了九十師及九十九軍的抵抗,進入了對長沙總攻的攻擊發起線
此時,九戰區的作戰計畫已完全破產,日軍兩個加強師團(共二十個大隊)已能夠從容的從湘江兩側夾攻長沙,而長沙守軍僅第四軍兩萬多人,戰力處絕對劣勢,同時,該軍僅以一個師守備湘江以西,而以軍主力守城區,日軍卻決心以一個加強師團先取嶽麓山挖了守軍的根---第三次長沙會戰,我軍在嶽麓山區的炮兵,給予日軍極大傷亡---雙方未戰勝負已分
六月十六日,日軍在大量空.炮掩護下,對第四軍發動全面夾擊,激戰至十七日該軍傷亡慘重,特別是嶽麓山區的第九十師,陣地被突破多處無力逆襲,此時第四軍發覺若是江西有失,沒了炮火掩護長沙必陷---此時城區也已經陷入苦戰了---該軍乃決定緊急調整布署,抽兵渡江增援,當晚,該軍五十九師.一零二師各兩團渡江增援,但因缺乏渡河工具故進度緩慢,而九十師已無力再撐,日軍突破九十師主陣地後,隨即與第四軍主力---尚未完全渡河---陷入混戰,該軍傷亡慘重,至十八日天明,該軍已被擊破,而少了西岸炮火的掩護,東岸城區也無從再守,第四軍殘部只好突圍,長沙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