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 Naval Air War (1939～1945)

海軍空戰 1939～1945

[美]N·米勒 著

第三章 在地中海上空

1940年整整一個夏天，當噴火式、颶風式、梅塞施米特式飛機在英國上空激戰的時候，英國皇家海軍航空兵為了保持地中海的暢通，進行了一場更加艱苦的戰斗。由於法國繼續抗戰，而意大利尚未捲入，英國的護航運輸隊穿過地中海駛往印度，油輪從波斯灣運回石油，都是通行無阻的。但是，6月10日，墨索里尼使意大利投入戰爭，站到了德國人一邊，使英國的生命線受到嚴重威脅。針對意大利進攻法國，羅斯福總統說道：“一隻緊握短劍的手，把劍插到了他的鄰居的背上。”由於馬耳他容易遭到意大利從北非和歐洲海岸起飛的岸基飛機的轟炸，英國皇家海軍把兵力分成了亞歷山大和直布羅陀兩支部隊。但馬耳他島對於控制地中海至關重要，如果馬耳他失守，軸心國就可輕而易舉地增援北非部隊，對於英國，中東的石油供應就會受到威脅。

然而，直布羅陀艦隊(代號H部隊)進行的第一次戰斗，並不是打擊英國的敵人。法國投降德軍後，英國人認為，錨泊在奧蘭和鄰近港口米爾斯克比爾的法國艦隊有可能落到德國人手裡。他們向法國時運乖蹇的馬塞爾•金索爾海軍上將建議，要麼站在同盟國一邊繼續作戰，減少艦員，把軍艦開到法屬西印度，要麼鑿沉它們。當馬塞爾•金索爾拒絕了這兩項建議後，海軍中將詹姆斯•薩默維爾爵士根據溫斯頓•丘吉爾(這時已經是內閣首相)的命令，把他的戰列艦的大口徑火炮對准了法國軍艦，擊沉和重創了其中的大多數。航空母艦“皇家方舟號”上的劍魚式飛機遇到了美制柯蒂斯-霍克斯式飛機出乎意料的猛烈抵抗。兩架劍魚式被擊落，但它們成功地向法國旗艦“敦刻爾克號”投了4條魚雷，使它喪失了戰鬥力。

完成了這個令人痛心的任務後，英國人又轉回到與軸心國的作戰上。基地設在亞歷山大港的艦隊司令、海軍上將安德魯•B•坎寧安爵士信誓旦旦，他說：“你們可以相信，我們大家都滿懷着攻擊意大利艦隊的強烈願望。”他們很快為自己找到了機會。6月初，從埃及起飛的劍魚式飛機進行了魚雷攻擊並擊沉了一艘意大利驅逐艦和一艘貨船。同時，英國皇家海軍航空兵的其它一些飛機掃射並擊傷了托布魯克港內的另一艘驅逐艦和運輸船。沒過幾天，坎寧安的艦隊(包括搭載15架劍魚式飛機和3架鬥士式飛機的“鷹號”航空母艦)，從馬耳他護送一支運輸船隊駛往亞歷山大港時，發現一支意大利的運輸船隊在兩艘戰列艦掩護下，橫跨中部地中海駛向利比亞。

薩沃伊亞-馬切蒂式岸基轟炸機連續攻擊了英國艦船，但它們飛的太高，沒有給英艦造成重大損壞。由3架鬥士式戰斗機組成的機隊擊落了5架敵機，自己無一傷亡。這時，意大利的護航運輸隊全速撤往位於意大利靴根（指意大利亞平寧半島的最南端）。的塔蘭托海軍基地。7月9日，天剛放亮，坎寧安命令“鷹號”上的劍魚式飛機起飛，用魚雷攻擊意大利艦船，期望這樣能使高速行駛的敵艦船航速放慢。這是英國人當時對海軍航空兵的典型用法。那些戰略家們仍然不相信靠飛機本身能擊沉一艘戰列艦。由於機組人員缺乏作戰經驗，阻滯意大利艦船的任務沒有完成。這天傍晚，“厭戰號”戰列艦逼近意大利旗艦“朱里奧•凱撒號”戰列艦，距離13海里時用大炮向它開火。一顆15英寸炮彈給敵人造成了巨大損害，使敵艦喪失了戰鬥力。雙方都發起空襲，英機擊沉了一艘意大利驅逐艦和一艘油船，而意大利的高空水平轟炸機對“鷹號”航空母艦和“厭戰號”戰列艦進行了轟炸，兩艦都險些中彈。

這次行動，是主力艦隊交戰時第一次有飛機參加，但雙方都沒有取得多大戰果。英國人在挪威作戰中損失了最有經驗的飛行員，這對他們大為不利；而意大利人則是對規避靈活的英艦進行了無效的高空水平轟炸。英國人獲得的最重要的戰果大概是使敵人在精神上受到的威懾。意大利人決定不讓他們的戰列艦再次出海冒險，把戰列艦藏在塔蘭托港內不敢出動，而在這同時英國人對意大利轟炸機攻擊失敗感到沾沾自喜。

儘管英國本土上空作戰和防止敵人入侵需要飛機，英國在地中海的航空兵實力還是逐步得到了加強。8月，皇家海軍得到一次重大增援，23,000噸的“光輝號”航空母艦編入現役。“光輝號”不僅有裝甲飛行甲板，而且還搭載了管鼻燕式新型戰斗機中隊。管鼻燕式戰斗機比大鷗式和鬥士式戰斗機有重大改進，它象噴火式和颶風式戰斗機一樣有8挺機槍，但速度比大多數陸上戰斗機慢。

意大利飛機很少去阻截地中海上的英國護航運輸隊。當意大利人發動這種攻擊時，管鼻燕式飛機總是把大部分敵轟炸機擊落。運輸船隊不論什麼時候通過地中海，“皇家方舟號”、“鷹號”和“光輝號”（ “光輝號”是英國艦隊裝備雷達的該級6艘航空母艦中的第一艘。它裝有79型雷達，艦上安裝一根發射天線杆和一根接收天線杆。）。航空母艦的飛機都發動牽制性攻擊。航空母艦還把颶風式戰斗機運到了馬耳他島。在這批飛機來到以前，島上的空防只有3架鬥士式飛機，人們根據宗教故事給它們起名叫做“信仰”、“希望”和“仁慈的愛”。

由於急於懲罰意大利艦隊(它對英國地中海護航運輸隊的威脅迫在眉睫)，英國人起用了海軍上將戴維•貝蒂爵士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接近尾聲的時候提出的一項攻擊計劃。日德蘭海戰後，德國的公海艦隊拒絕出戰，這使貝蒂深感失望。於是，他提出，趁着德國戰列艦停在港內的時候，用200架魚雷機對它們發動一次攻擊。但是，實施這樣一次作戰所遇到的技術困難還沒有解決，戰爭就結束了。在三十年代，英國人對這個作戰計劃進行了修改，打算用來攻擊意大利。坎寧安下令，當意大利艦隊停在塔蘭托港內的時候對它實施一次攻擊。攻擊定於10月21日(特拉法爾加大捷紀念日（1805年10月21日，納爾遜率領英國艦隊在特拉法爾加海戰中擊敗了法國和西班牙聯合艦隊，納爾遜本人也在這次海戰中戰死。）)，由“光輝號”和“鷹號”航空母艦的劍魚式飛機實施，但由於“光輝號”機庫甲板發生火災，攻擊日期被推遲了。

11月初，美制馬里蘭式偵察機發現意大利的6艘戰列艦泊在格蘭德港(塔蘭托港的半圓形淺水外港)，巡洋艦和驅逐艦則泊在較小的皮克洛內港。塔蘭托港防禦兵力很強，大約有300門高射炮，還有軍艦上的火炮、防雷網、探照燈群和攔阻氣球(攔阻氣球對於低空飛行的魚雷機特別危險（儘管意大利海軍當局對塔蘭托可能遭到攻擊有所戒備，但防禦兵力實際上並不很強。21個炮兵連的武器陳舊，22個探照燈只有13個配置在適當位置。設置的90個攔阻氣球由於風吹雨打，只有27個在位，防雷網只設置了4,200米。此外，也沒有施放煙幕的設備。）)。坎寧安決定，11月11日夜晚發動攻擊，但在艦隊起航的前一天，發現“鷹號”航空母艦由於意大利炸彈曾在附近爆炸而受損，海水涌進了航空汽油艙。5架“鷹號”搭載的劍魚式飛機轉移到“光輝號”上。

將近21點，第一波12架重載劍魚式飛機(一半攜帶魚雷，其餘的裝着炸彈)，在明亮的月光襯托下，隆隆滑過航空母艦的飛行甲板，朝着大約170海里外的塔蘭托港飛去。第一波由肯尼思•威廉森海軍少校帶領，他的觀察員是N•J•斯卡利特海軍上尉。飛機時速剛剛超過100海里。途中，他們突然遇到一股強大的滑流，飛機象一群懵頭轉向的魚群上下亂撞。意大利人嚴陣以待，第一波早在離海岸很遠的時候就被地面監聽發現，所以，這次攻擊根本談不上攻其不備。斯卡利特看到了高射炮噴吐的閃閃火舌，而這時飛機離目標還有30海里哩！

“那就是塔蘭托。”他對威廉森說。

“嗯，他們象是知道我們要來。”威廉森答道。

威廉森投擲了照明彈，這是命令劍魚式飛機開始俯衝的信號。冒着在它們四周炮彈爆炸形成的象火山爆發似的火網，劍魚式飛機向下俯衝，7,000英尺„„，5,000英尺„„，炮彈爆炸的火球震撼着飛機，探照燈的強光令人睜不開眼睛。在離格蘭德港黑黝黝的水面不到2,000英尺的高度上，飛機穿過了攔阻氣球。威廉森飛機的機翼差一點撞上攔阻氣球的鋼索。他駕機俯衝到離海面只有30英尺時，才向前面的頭一艘軍艦發射了魚雷。魚雷從一艘驅逐艦的旁邊馳過，命中了一個更重要的目標——26,140噸的“加富爾公爵號”戰列艦。戰列艦艦首炮塔稍後的地方被魚雷炸開一個大洞，海水洶湧而入，“加富爾公爵號”慢慢地沉入了格蘭德外港，直到它的甲板被海水吞沒。然而，威廉森未能脫身，他的飛機被擊落了。他和斯卡利特從墜毀的飛機中脫險，當了俘虜。

另外兩架劍魚式飛機穿過驟風暴雨般的高射炮火，向意大利最新最大的戰列艦——35,000噸的“利托里奧號”發射了魚雷，並且安全脫身。還有兩架飛機發射的魚雷差一點命中“安德里•多里亞號”戰列艦。它們投擲的魚雷擊中旁邊的碼頭後爆炸，猛烈的爆炸把這艘戰列艦的船殼鋼板壓得里曲外脹。轟炸機攻擊了皮克洛內港的軍艦和設施，雖然有不少炸彈沒有爆炸，但還是摧毀了一些儲油罐，使水上飛機庫起火，這就牽制了敵人，有利於魚雷機實施攻擊。

第二波的8架劍魚式飛機(5架攜帶魚雷，3架用作轟炸機)，突破戰列艦、巡洋艦和陸上炮群可惡的交叉火力網。只有一架飛機被擊落，這簡直是個奇蹟。觀察員A•F•薩頓海軍上尉(他的飛機攻擊了受傷的“利托里奧號”)報告說：“‘利托里奧號’發現了我們，並朝我們開火。它的近程火炮連連射擊，發射的閃光接連不斷，整個艦上到處都是閃爍的光道，„„他們用艦上的一切武器向我們開火。”距離目標700碼時，薩頓撳動投雷把手，但毫無動靜！這時，薩頓的眼裡仿佛塞滿了戰列艦的巨大影子。他發狂地搬動投雷把手。在最後一瞬間，魚雷終於被投落下去，準確無誤地沖向“利托里奧號”高高聳起的側舷。緊接着，另一條魚雷命中了“卡歐•杜利奧號”戰列艦。投雷後，劍魚式飛機巧妙地規避機動，穿過密集的彈幕和滾滾濃煙，奪路脫身了。

第二天上午，“光輝號”航空母艦重新加入艦隊，所有的軍艦都飄揚着大家熟悉的傳統信號旗：“勝利完成襲擊”。3艘戰列艦(占意大利戰列艦一半)在泊地被擊沉。“利托里奧號”和“卡歐•杜利奧號”失去戰鬥力近6個月，“加富爾公爵號”受傷嚴重，無法修復。幾分鍾內，20架老式飛機給意大利人造成的損失，比整個英國主力艦隊在日德蘭海戰中使德國人遭到的損失還大。對塔蘭托的攻擊使用了相當可觀的兵力，它明確地表明，艦載機可以成為支配海上戰爭的武器。在遙遠的東半球，日本帝國海軍和山本海軍大將沒有忘記這個教訓。

英國皇家海軍在地中海獨占鰲頭、不受挑戰的時間很短。隨着意大利海軍忙於醫治創傷，意大利陸軍從北非全線撤退，德國人接着插手這個戰爭舞台。根據阿道夫•希特勒“攻擊英國海軍”的親自命令，一支受過俯衝轟炸艦船專門訓練的由300架飛機組成的強大部隊——第十航空兵聯隊被派到了地中海。1941年1月10日，第十航空兵聯隊發動了第一次攻擊。英國海軍部派出了一支龐大的運輸船隊，為中東的英國陸軍運送補給。象往常那樣，H部隊把這支運輸船隊送到西西里島，再由地中海艦隊從這里把運輸船隊護送到亞歷山大港。

（35,000噸的戰列艦“利托里奧號”暴露了意大利整個武裝力量的許多缺點。這艘狹長，漂亮的軍艦比戰前和戰時所有英國戰列艦航速都快。墨索里尼常常吹噓說，這艘軍艦可以有助於使他實現奪取地中海制海權的目標。但是，“利托里奧號”軍事上的實用性很差。它的艦員始終沒有配齊，無線電通信設備不全，艦員缺乏訓練和領導。在這艘和其它軍艦上，意大利海軍為了單純追求航速而犧牲了裝甲保護（有人說他們這樣做可以在作戰時容易脫身），甚至他們自己在測航速試航中弄虛作假，以便使公布的數字增大一些。1941年，它在塔蘭托港泊地遭到從英國航空母艦“光輝號”起飛的劍魚式魚雷機的攻擊，受傷很重。這次攻擊成了不久後日本人襲擊珍珠港美國戰列艦的預兆。）

這天，護航運輸隊首先遭到了意大利人進行的魚雷攻擊。但他們被“光輝號”的高射炮火和管鼻燕式戰斗機趕走了。當英國人受到意大利魚雷機騷擾的時候，航空母艦的雷達發現在12,000英尺高空有近40架飛機從北面撲來。那些在挪威戰役中艱苦鏖戰的人們迅速認出這是容克87、88式飛機。俯衝轟炸機分成三隊，發出尖厲刺耳的呼嘯聲沖向它們的主要目標“光輝號”。航空母艦不斷改變航向，進行規避機動，並射出一堵堵火牆，企圖擺脫德機攻擊。“光輝號”擊落了8架德機，但接連不斷的炸彈命中震撼着航空母艦。它總共中了6顆1,100磅的炸彈，艦上起火，只是由於有裝甲飛行甲板保護，才倖免沉沒。“光輝號”勉強駛到馬耳他島，進行了臨時搶修，然後送到美國進行徹底改裝。

“光輝號”撤走後，由於缺乏海軍航空兵的保護，英國人不得不減少作戰活動，直到新服役的“可怖號”航空母艦加入地中海艦隊。3月28日，坎寧安海軍上將的艦隊重新出現在海上，為一支從埃及向希臘運送英國部隊的運輸船隊護航。這時，在克里特島南邊發現了一支意大利巡洋艦和驅逐艦的龐大編隊。接着發現，在這支編隊後面還有一支敵艦隊，內有“維托里•文內托號”戰列艦。原來，意大利海軍在得到德國和意大利空軍對克里特島和馬耳他島英國機場發動一次強大空襲的保證後，離開了自己的基地，前來攻擊英國的護航運輸隊。

“可怖號”起飛了6架大青花魚式魚雷機(這種飛機比劍魚式飛機大，速度也快，但仍是雙翼機)，攻擊了“維托里•文內托號”戰列艦。當時，這艘戰列艦正在用15英寸大炮轟擊在英艦隊前面進行搜索的巡洋艦，但無一命中。意大利人沒有得到曾經答應給他們提供的空中掩護，而且這時他們發現自己又面對一艘敵人的航空母艦，於是改變航向，向西北方向駛去。這就解除了英國巡洋艦受到的壓力，也表明意大利人要撤走，跟坎寧安航速較慢的戰列艦脫離接觸。

3架大青花魚式飛機和2架劍魚式飛機再次攻擊了“維托里•文內托號”，企圖把它擊傷，使它落入英艦大炮的射程以內。英國飛行員非常走運，因為意大利軍艦剛剛遭到從希臘基地起飛的皇家空軍布倫海姆式飛機的轟炸。布倫海姆式飛機雖然沒有炸中目標，但它們在實施高空水平轟炸時卻吸引了敵艦炮手的注意力。就在這個時候，大青花魚式飛機在達爾耶爾•斯特德海軍少校帶領下，沖向“維托里•文內托號”。在他的飛機被擊中栽進大海之前，達爾耶爾•斯特德投放了魚雷。魚雷命中目標，把戰列艦艦尾炸開一個大洞，舵機受損。不久，戰列艦艦尾開始下沉，無可奈何地在原地打轉。但是，意大利人知道英國戰列艦離這里還有3小時的航程，機電人員鼓起勇氣，發狂般地進行了搶修，逐步控制住了這艘軍艦。“維托里•文內托號”在周圍巡洋艦和驅逐艦嚴密警戒下，踉踉蹌蹌地駛進了徐徐降落的暮色里。

在夜幕降臨的時候，英國人冒着敵人密集的防禦炮火，又發動了一次攻擊。“波拉號”巡洋艦遭到魚雷攻擊，受了重傷，它開始掉隊，落到艦隊主力的後邊。2艘巡洋艦和4艘驅逐艦奉命離隊給受傷的巡洋艦保駕，艦隊的其餘艦只同“維托里•文內托號”一起返航。剛過22點，英國戰列艦“厭戰號”、“巴漢姆號”和“剛勇號”上的雷達發現了希臘海岸那邊的倒霉透頂的掉隊敵艦。幾分鍾後，那3艘巡洋艦和其中2艘驅逐艦被擊中起火，燒得破爛不堪。由於害怕離西西里島的德國空軍基地太近，英國人沒有繼續逼近追擊。

馬塔潘角海戰就此結束了。這是在公海上海軍航空兵起了決定性作用的第一次海戰。如果沒有“可怖號”上魚雷機的成功攻擊，意大利軍艦一艘也不會在英國戰列艦的炮火中喪生。皇家海軍損失了一架大青花魚飛機和它的機組人員，卻擊沉了3艘巡洋艦，2艘驅逐艦，並重創了1艘戰列艦。正如一位英國海軍上將當時所說的那樣，這次海戰是“一次勝利„„在這一時刻，這是英國迫切需要的勝利。”這次海戰後，意大利人截擊英國護航運輸隊的企圖更加心灰意冷了，最後只好從希臘和克里特島撤走。馬塔潘角海戰的另一個妙處是，墨索里尼猛然大悟，要建立他自己的海軍航空力量。他下令把兩艘意大利郵船改裝成航空母艦。但是，工程進展緩慢，當意大利投降的時候，“阿奎拉號”和“斯巴維埃羅號”仍然躺在船塢里。

然而，這回皇家海軍興高采烈的日子也沒有維持多久。德軍神速占領了希臘和南斯拉夫，英軍損失慘重，被趕出了克里特島。5月26日，為了減輕德軍對克里特島英國守軍的壓力，“可怖號”在一次攻擊後返航途中，遭到了12架俯衝轟炸機的攻擊。在航空母艦上的戰斗機截擊敵機之前，“可怖號”中了3顆重磅炸彈，受傷很重，不得不步“光輝號”的後塵，開到一家美國船廠修理。英軍為了解救他們在克里特島的作戰部隊，使一直在增加的傷亡名冊上又添上了“可怖號”的名字。在5月底6月初冷酷無情的兩周時間里，不顧軸心國掌握着制空權，英國人試圖在克里特島水域作戰，他們有16艘軍艦受創或被擊沉。

現在，“可怖號”開走了，英軍在地中海上空繼續作戰的全付重擔都落到了“皇家方舟號”身上。它駛離直布羅陀，為運輸船隊護航，向遭到沉重打擊的馬耳他守軍運送戰斗機。敵人屢次聲稱擊沉了“皇家方舟號”，可是，它死裡逃生，頻頻參加了各種作戰，充分顯示了現代航空母艦的靈活機動性。例如，5月下旬，它攜帶兩個中隊迫切需要的颶風式戰斗機駛抵馬耳他島的飛行距離內，3天後，它又忍受大西洋風暴的折磨，搜索德國戰列艦“俾斯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