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印度內閣批准了一項價值2600億盧比(約33.8億美元)的軍購，主要內容是向印度斯坦航空公司(HAL)，採購240台AL-31FP型發動機，以保證蘇-30MKI機隊的升級需求。這份訂單的有趣之處在於，俄羅斯並沒有授權印度生產更新型號的AL-31F發動機，而且HAL也沒有完全自主生產AL-31FP的經驗。
▲蘇-30MKI對印度空軍至關重要
作為印度空軍過去20多年最關鍵的項目，蘇-30MKI對印度空軍至關重要。總計272架蘇-30MKI經過多年使用損失，剩餘259/260架(至今外界仍然不能確定2019年是否有蘇-30MKI被擊落)也確實到了該升級的時刻。事實上，如果不是俄烏戰爭爆發，俄羅斯無力提供技術支持，印度空軍旨在提升蘇-30MKI的“超級蘇霍伊”計劃，應該已經落地。現在的局面是，俄烏戰爭遲遲無法結束，而蘇-30MKI的問題越來越嚴重，再加上印度政府一再引導武器裝備國產化，印度空軍不得不指望HAL挑起大梁。面對近百億美元的超級大單，HAL自然心動不已，費盡心思拿出了一份相當不錯的方案。
▲蘇-30MKI升級已經提了很多年
三代機到三代半的技術跨越其實非常清晰，首先是有升級源相控陣雷達，而新雷達對冷卻電量的旺盛需求，使得發動機推力也必須有所增加，最後是配套航電、電子設備的換代。這三個領域如果用好點的型號，成本分別都在千萬美元以上(如果用低模塊數量雷達、小推力發動機，或者都是國產，成本自然就能下去)。HAL升級蘇-30MKI的思路也是這樣，只不過特殊國情，使得其方案比較曲折。簡單來說，HAL高舉武器國產化大旗，但又深知自己水平確實不行，所以走了條引進核心技術，包裝成國產裝備的道路。其中最關鍵的，就是以色列EL/M-2052有源相控陣雷達和俄羅斯AL-31FP發動機。
▲所以說殲-11BG的升級成本並不低
早在當年引入蘇-30MKI時，印度就要求獲得AL-31FP生產授權，俄羅斯則從2002年1月開始移交技術文件，直到2010年交付製造矢量噴管的氣動熱爐，項目才算結束。在由印度組裝生產的200多架蘇-30MKI中，大部分都使用俄羅斯原裝發動機，印度在俄羅斯技術支持下生產的AL-31FP只有百餘台。不過，HAL技術力量有限，所以在規劃的五個階段中，最後的所謂“完全本土化階段”，依然是利用俄羅斯提供的原材料製造毛坯，然後再在俄羅斯技術人員指導下，搭配俄制核心零部件組裝生產AL-31FP。除了有個“國產化”的名義，這種做法既費錢，又浪費時間，成品質量還不高，純屬面子工程。
▲印度交付“國產AL-31FP”的儀式現場
相比之下，以色列EL/M-2052雷達是印度空軍用來配合LCA的產物，目前已經開始安裝在LCA的三代半改進型號上。問題在於，LCA改進步驟嚴重落後，HAL稱主要原因就是EL/M-2052雷達國產化不順利。在這種情況下，基於印度國產版EL/M-2052雷達，再發展出適合蘇-30MKI使用的型號，無異於難上加難。因此，升級蘇-30MKI雖然提了很多年，但始終沒有進展。這次一口氣採購240台AL-31FP算是大手筆，也是個真正的開端，不過HAL之前生產AL-31FP對俄羅斯依賴很深，這次完全靠自己干，效果怎麼樣真不好說，畢竟HAL歷史表現放在那。此外，僅僅為120架蘇-30MKI採購新發動機，就花去33.8億美元，平均每架超過2800萬美元。考慮到HAL一貫項目超支的傳統，最終升級一架蘇-30MKI需要的費用，將會高出天際。
▲以後摸AL-31FP的印度飛行員估計要變多了
曾幾何時，中國空軍裝備的主力戰機也非常依賴俄製發動機，就連全新生產的殲-20.也不得不指望AL-31F系列。但中國空軍始終沒有真正依賴進口來源，基於進口發動機使用經驗完善國產發動機的思路，前後持續了十幾年，最終促成了國產渦扇-10系列成熟。如今當印度空軍因為AL-31FP技術支持斷絕，不得不依賴並不靠譜的HAL冒險時，中國空軍早就過上了真正完全獨立生產先進航發的日子。20多年前印度空軍拿到蘇-30MKI，對比蘇-30MKK優越不已時，恐怕沒有想到現在的局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