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俄烏停火新方案 |
| 送交者: 一劍破天 2024年11月17日22:38:13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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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1月4日,也就是美國大選投票前一天,《外交事務》雜誌刊登了外交關係委員會名譽主席Richard Haass的一篇文章。 文章標題為“The Perfect Has Become the Enemy of the Good in Ukraine:Why Washington Must Redefine Its Objectives(完美已成為烏克蘭的敵人:為什麼華盛頓必須重新定義其目標)”。 作者首先引述了大選辯論期間的一個故事—— ABC新聞主播向川普提出一個問題:“你希望烏克蘭贏得這場戰爭嗎?” 川普拒絕直接回答,“我希望戰爭停止,我認為結束這場戰爭符合美國的最佳利益。” Richard Haass為川普辯護道: “許多觀察家批評川普拒絕支持烏克蘭對抗俄羅斯,然而他並不是唯一一個拒絕直接回答此類問題的人。 大多數美國專家,包括拜登的外交政策團隊,都表示他們希望烏克蘭擊敗俄羅斯,但他們拒絕定義這到底意味着什麼,經常推諉稱‘這由烏克蘭決定’。 如果被追問,大多數人可能會以類似基輔定義勝利的方式定義(美國的)勝利,包括將俄羅斯軍隊驅逐出包括克里米亞在內的整個烏克蘭領土,重新建立對1991年邊界的控制。” Richard Haass認為,基輔版勝利定義在政治上是對的,但它軍事上行不通,即恢復1991年邊界根本無法實現。 或者說,如果一定要奔着這個目標去,美國及歐洲就必須動用自身力量直接下場與俄羅斯交戰,跟現在這種代理人戰爭的間接策略相違背。 因此,華盛頓不能固守一個不可行的勝利定義,必須面對戰爭的嚴峻現實,並接受一個更合理的結果。 這樣的轉變固然不受歡迎,但很可能是唯一解決途徑。 布林肯與Richard Haass,2023年6月。如果按照政策立場劃分,外交關係委員會其實更親民主黨一些。 最近幾周,俄羅斯軍隊明顯加強了攻勢,西方輿論也從烏軍庫爾斯克反攻勝利的幻覺中逐漸清醒過來。 Richard Haass稱,許多西方分析人士拒絕公開承認俄軍取得進展的現實,因為擔心這樣做會讓俄羅斯更加大膽,讓烏克蘭士氣低落,因此有關戰場勝利的討論和定義成為一個政治問題。 援烏懷疑論者認為,西方正在花費幾百上千億美元用於一項幾乎沒有成功機會的政策,同時不得不降低其他戰區的準備情況——萬斯就曾指出,“這些武器不僅僅是烏克蘭所需要的”。 由於沒有提供對勝利的現實定義,西方外交領域的空間變得很狹窄,事實上,在大多數國家看來,結束這場戰爭的障礙就是美國和歐洲始終拒絕談判。 如此一來,克里姆林宮的國際和內部壓力反而減輕了。 Richard Haass在文中表示,過去三年間,西方對俄羅斯的制裁正逐漸被忽視,普京在重大國際場合越來越受到歡迎,包括今年10月的金磚國家峰會。 另一方面,不同於有限動員的俄羅斯,戰爭正在摧毀身處戰區的烏克蘭。 2023、2024年的烏克蘭經濟相對2022年收縮了約30%,戰後重建成本飆漲至5000億美元以上。 無休止的徵兵戰鬥和俄羅斯頻繁的基礎設施襲擊讓烏克蘭人感到十分痛苦,更為嚴峻的,時間不會讓事情變得更好。 Richard Haass認為,這樣的戰爭軌跡既不可取,也不可持續。 他還含蓄地批評了澤連斯基提出的“勝利計劃”,認為該計劃沒有提供烏克蘭合作夥伴可以支持的現實戰略,這不是一個勝利的計劃,而是持續戰爭的藥方,如果基輔的盟友們走開,它最終可能會成為失敗的藥方。 金磚峰會上春風得意的普京。相較於最近幾次G7峰會大談特談烏克蘭問題,金磚國家《喀山宣言》幾乎沒有提及俄烏戰爭,佩斯科夫表示:“烏克蘭對俄羅斯是一個重要議題,但對金磚國家而言並不是核心議題,這一點在金磚峰會議程上得到了恰當的體現。” 俄烏戰爭走到今天,對西方來說已經是一個騎虎難下的局面。 一旦烏克蘭失敗,將對美國主導的國際秩序構成嚴重打擊,增加俄羅斯對歐洲其他地區的威脅,並向全球範圍內的競爭者發出信號:西方已不具備擊敗對手的能力和決心。 換言之,追求完美的勝利固然困難,但讓步退縮更加不可取。 於是Richard Haass提出了一種折中策略:在無限期戰爭和烏克蘭的失敗中間,定義新的“溫和勝利”(筆者註:儘管Richard Haass做了許多辯解,但這種“溫和勝利”在大多數人看來仍然是西方的失敗,或者說是一種“體面的失敗”)。 具體來說,新的目標仍然致力於保護西方和烏克蘭的基本利益,同時否認普京的許多戰爭目標。 例如:堅持烏克蘭是一個主權獨立和經濟正常運行的國家,維持一定規模的軍隊,保留進入黑海的經濟通道,加入歐盟並獲得來自西方的安全承諾…… 但另一方面,不再追求現階段即恢復100%的領土。 Richard Haass認為,美國和歐洲是時候啟動跟烏克蘭的對話了,華盛頓應該清楚告訴基輔,不能指望西方的援助會長期保持在目前水平。 在此基礎上,外交談判將分兩個階段進行: 第一階段立即尋求停火,要麼沿着當前的戰線,要麼進行有限調整,並在俄烏之間設立緩衝區。 停火將結束流血衝突,讓烏克蘭得以重建,同時並不涉及法律意義上的領土妥協,具體可以參考塞浦路斯停火協議的藍本。 第二階段為最終問題解決,包括可能涉及的雙向領土轉移、克里米亞和烏東部居民的自治,以及給予烏克蘭安全保障。 該階段或將持續數十年,(站在西方視角)一個理想的情況是未來俄羅斯重新出現有興趣融入西方的後普京領導層。 考慮到西方與俄羅斯之間高度不信任,如何保證俄方遵守協議呢? Richard Haass提出“延遲取消制裁”的方案,即在第一階段停火談判時保留一些重要的制裁,以便為第二階段外交運作提供槓桿。 除此之外,還可以提供“激勵條款”,比如北約雖然接納烏克蘭,但承諾不在烏克蘭領土上駐紮軍隊(假如俄方反悔,北約也可以隨時進駐烏克蘭)。 總而言之,無論哪種情況,烏克蘭都會比現在更好。 1972年出生的久明是普京前兩個任期的安全負責人,曾任陸軍副司令兼參謀長、國防部副部長、圖拉州州長、國務委員會秘書等職,中將軍銜。久明的履歷橫跨軍政兩屆,與普京和佐洛托夫等大佬關係密切,被認為是潛在的普京繼任者。久明與普京年齡差20歲,葉利欽與普京差21歲,俄政壇似乎很喜歡這種隔代交接。 Richard Haass撰寫文章時大選結果尚未揭曉,他認為,美國第47任總統應該享有相當大的自由裁量權,任何策略都不應該被前置策略鎖定。 換言之,Richard Haass事實上否定了拜登政府處理烏克蘭危機僵持階段的做法,他在文章結尾處這樣寫道: “協助烏克蘭擊退俄羅斯可以說是拜登任內最大的外交政策成就,不過在他剩下的時間裡,應該盡一切可能保護它(此處的‘它’可以指烏克蘭,也可以理解為拜登保衛烏克蘭的成就),為基輔採取新的、更可持續的戰略奠定基礎。” 番外 俄烏戰爭是後冷戰時代影響最深遠的一場國際政治危機,目前看有可能在2025年迎來轉機。 過去三年裡,各國面對這場戰爭的態度、應對方式和參與程度,可謂五花八門,深刻割裂了世界。 有的直接出兵(如朝鮮),有的派退役軍人小規模介入(如北約),有的提供武器裝備(如伊朗),有的予以譴責,有的保持中立,還有的予以支持…… 作為最重要的“第三方力量”,早在開戰之前,國外智庫就已經將中國的反應視為重要課題,比如美國外交政策研究所2022年1月發表過一份名為《中國將如何應對俄羅斯-烏克蘭危機》的報告。 這份報告的核心內容我們刊登在了《中國應對烏克蘭危機的策略》一文里,如今回顧起來倒是感慨良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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