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日論是道德和文化的墮落 |
送交者: 薛涌 2003年05月10日19:15:56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
最近中國着名國際關係學家時殷弘、馬立誠相繼在《戰略與管理》雜誌發表論文,鼓吹親日外交。他們具體提出:(1)不把歷史問題作為兩國間關係改善的障礙;(2)擴大日本對中國投資;(3)不擔憂日本走向軍事大國化的問題;(4)強化日中兩國在東亞政治、經濟上的合作;(5)積極支持日本成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 他們的理由是,如果再放任日中兩國國民間日益深化的敵對情緒的話,很可能導致日本的排外主義與反華情緒高漲,並陷入一種惡性循環的狀態,這是“很危險”的。中國應該全力對付的是宣揚霸權主義與中國威脅論的美國,如果日中關係得到改善的話,中國在對美外交問題上可以獲得使戰略地位進一步提高的“副產品”。日中合作將是牽制美國根深蒂固的警惕中國論調的中長期戰略。 在歷史問題上他們提議:基於日本政府對過去侵略一事的反省與謝罪,“今後應將歷史問題排除在中日外交議題之外”。並就日本擴大對華投資一事,主張“中國領導人應該對日本對華的援助表示出謝意。” 此論當然深得日人之心。日本媒體評論說,論文內容是對中國的歷史認識以及傳統的對日警戒論的重大轉變,具有劃時代意義。然而站在中國的立場,筆者對這一親日論的評價是:在道德和文化上墮落,在世界時局上無知,在國際政治上投機。 美國怎麼樣呢?筆者對美國的社會有過種種批評。但是,你一看美國人的葬禮,一看他們陣亡將士紀念日的儀式,你就會對美國折服。在這裡,過去死難的同胞是最神聖的。誰要敢以此作交易,就等於向全體美國人民宣戰。筆者第一次看了陣亡將士紀念日的儀式後,寫信給國內的朋友:看看美國人是怎麼死的,你就會本能地希望變成她的公民! 日本如何?筆者其實並不是盲目的反日派。日本人對過去死去的同胞,是打死也不會忘記的。日本人若有我們那些親日派百分之一的“理性”,就早把靖國神社拆了。他們參拜的行為,不僅得罪了亞洲人,也得罪了美國人,歐洲人,等於把自己隔絕在世界之外,成為日本走向國際社會、作一個正常的大國的最大障礙。可是人家日本人覺得我們不能因為自己的利益而對不起死去的人。所以,你就是把日本封鎖,人家還是要拜的。 當今的中國,實際上還處於一個民族國家的建設時期。一個民族國家,是建立在其所屬公民的認同感之上的:如果一個人受到別人的侵害,等於所有人都受到了侵害。大家會幫你討回公道。這一點,你看看幾個美國人死在國外,在他們國內會引起多大震動就會明白。他們那種為了幾個人的生命而把國家利益置之度外的勁頭,在我們看來也許也是非理性的。其實這正是他們的力量所在。一個民族國家的精神,其實就是一種公民之間同生死共患難的道德契約。 只有當你意識到如果你有難,其他中國人全會來相助時,你才會懂得做一個中國人意味着是什麼。如果你覺得一旦自己死了,沒有人會關心,甚至其他的中國人包括你的後代會用你的生命作交易的話,這種道德契約就瓦解了。在這樣的社會,人與人之間就會變得爾虞我詐,無端內耗。這樣一個沒有彼此之間的承諾的民族,是毫無前途的。其實孫中山當年說中國人是一盤散沙,指的就是這樣的局面。 孔子講:“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以色列、美國、日本,其實都懂得這番教誨。反而是我們中國人常常不懂。過去被日本人殺掉的同胞已經死了。他們的利益只有我們才能捍衛。如果我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了他們的利益,我們的後代也會同樣出賣我們。於是社會中人人都會有一種“我死了以後管他洪水滔天”的玩世不恭的心態。應該說,這種心態,在目前的世風之下,正如同“非典”一樣蔓延。中國人一天不懂得捍衛死去的同胞,中國就一天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民族國家。歷史,歸根結底就是記憶。出賣了這種記憶,就是出賣自己的歷史。 (原題《我們要做什麼樣的國民──論親日外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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