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殘酷石刑砸成一團肉醬的紅軍獨立師師長任煒章 |
送交者: LuZhiShen 2011年05月27日12:31:45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
被殘酷石刑砸成一團肉醬的紅軍獨立師師長任煒章 《紅色帶刀侍衛-張國燾衛隊長的回憶》第七章:血泊中的紅五星 四個月以前,任煒章還是圍剿紅軍的川軍楊森部的旅長。該旅是楊的精銳,有兩千多人,火力配置很強,有不少手提式機關槍、迫擊炮。當時和任煒章在戰場上對峙作戰的是方面軍副總指揮王樹聲率領的紅七十三師,其裝備遠遠不及任煒章旅,力量尤為懸殊。可就在南江城外,任煒章經張逸民策動,毅然反戈一擊,投向了革命陣營。喜得王樹聲緊握着任的雙手不住聲地說:“革命不分先後,過來就好,過來就好!”任煒章旅被改編為紅軍獨立師,他任師長,張逸民任參謀長,從鄂豫皖過來的劉杞(“二·七”大罷工的工人領袖之一,此前任第十二師政委)任政治委員。不久,田頌堯捲土重來,任煒章率獨立師在空山壩迎戰,給了田重重一擊。任煒章也因此受到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政府的通電嘉獎。但是,張國燾骨子裡從未相信過起義、投誠過來的的部隊,尤其是軍官。他固執地認為,這些軍官今天可以把人馬帶過來,明天難免又隨時可能把人馬帶過去。他對他們時時心存戒備。他在與親信們的談話中,多次強調過對起義、投誠部隊,要槍、要兵,不要官。 六月下旬的一天,幾十匹戰馬抖鬃揚蹄,捲起一路灰塵,向着南江縣木門鎮奔去。那是川北黨和紅軍的最高統帥帶着他的參謀和警衛人員,趕到木門鎮去主持召開一次“軍事會議”。“廣華寺”,一座在當地小有名氣的古剎座落在一片同樣小有名氣的山林里。 寺廟內外,古木森森,枝葉繁茂,蟬兒在枝頭吟唱,此起彼落,悠揚清亮。倘若在太平年間,朝山的香客會絡繹不絕地到這裡來焚香化紙,頂禮膜拜。眼下由於戰亂,由於土匪出沒無常,這塊聖地早巳被人們冷落了。 上 午九時左右,張國燾的馬隊到後不久,各軍師級 以上的指揮員也先先後後地陸續趕到了。他們滿以為是奉張國燾之命來這裡參加一次重要的軍事會議,而絕對沒有人會想到,他們或衷心敬愛或心存敬畏的最高統帥 會煞費苦心地在這座古剎里設下了一個“鴻門宴”,正等待着他們風塵僕僕地從前線趕來自投羅網。 指揮員們在古剎前下得馬來,一下就感覺到了氣氛非同尋常,四周不僅設立了崗哨,還有荷槍實彈的巡邏隊走來走去。廟門處、庭院裡、通往後面禪院的廊道上,肅立着武裝的警衛。充作會議室的大雄寶殿裡一片寂靜。高踞寶座之上的如來佛驚訝地注視着聚集在他的寶座之下卻對他視而不見的人們。是的,紅軍的指揮員們無暇顧及如來佛,因為在他們的心中、眼中,他們的統帥遠比如來佛高大、具體得多。“真命天子”的傳說讓具有迷信思想的人對張國燾頂禮膜拜,這在紅軍指揮員中同樣為數不少。而真正的惟物論者對張國燾也沒有理由不肅然起敬。 張國燾抬起頭來,逐一審視着各位與會者。當他的目光透過薄薄的鏡片射到任煒章臉上時,分明還露出了一絲讚許的微笑。可是,笑意轉瞬即逝,統帥用威嚴的目光逼視着指揮員們,聲音不高卻透着雷霆之力。 “ 我把大家從前線叫來,是因為我必須向你們中的 某些人強調一個重要的問題。這個問題就是:過去由於我們沒有深入地發動群眾與反革命分子進行堅決的鬥爭,只是號召反革命分子主動自首,沒有解釋號召反革命 自首,僅僅是我們對付反革命的多種策略中的一種,似乎也就引起了一些暗藏在紅軍中的反革命分子的幻想,這是非常錯誤的。” 他突地站了起來,聲音也倏地響亮了許多。 “有的地方肅反不堅決,不徹底,有的人參加紅軍之前是反動派的爪牙,當了紅軍依然去搶地主老財家的錢財,還把地主老財家的女人都強姦了,結果怎麼樣呢?口頭承認一下錯誤,叫家裡人給部隊抬兩口豬來,就算是自首了。有的部隊,混進的地主富農分子不少,甚至還擔任了不低的職務。我要問某些領導同志,這樣的隊伍,到底算是人民的軍隊,還是巳經演變成了地主富農的武裝……” 任煒章心中猛一揪扯,一絲淡淡的愁緒,凝聚在他的眉宇間……的 確,他領導的這支部隊成分複雜,改編為紅軍獨立師後的這三四個月時間裡,雖然在戰場上表現還不錯,可搶劫民財,私分戰利品,甚至姦污婦女的事情也偶有發 生。對於這種種劣行,他和劉杞、張逸民毫不手軟,都按照紅軍的紀律作了嚴厲的處置,還把強姦地主家大小老婆和女兒的三個為首分子槍斃了。張主席此刻說的, 想必就是這件事情了…… 還有更令他緊張的是,獨立師前幾天出現了一些異動。川軍進攻時,他手下一個叫楊西如的營長帶着人在火線上譁變了。當天晚上,張逸民就被保衛局的人抓走了,至今還不知道他的一點消息。 張國燾的聲音還在大殿裡迴蕩着。 “第一,必須在紅軍中繼續清查階級成分,經常注意考察,要考察得周到、迅速,特別要加強對投降士兵和新兵的考察,要堅決徹底地把一切壞分子和地主富農分子淘汰出革命隊伍。 第二,反革命老早就有混進地方武裝中來的計劃,各級政治部及軍區指揮部,必須大力清洗地方武裝,特別是地方武裝中的領導分子。 第三,必須加緊改造蘇維埃,將暗藏在蘇維埃內部的壞分子,一律清洗出去……”張國燾說到這裡,把拳頭重重往桌上一擊,猶如睛空一聲霹靂炸響。 絕大多數與會者面面相覷,愣了一會兒,才附合着那巳經響起的熱烈的掌聲。 心事重重的任煒章猛然回過神來,也趕緊鼓掌。 掌聲中,張國燾突然沉下臉,猛地一聲怒吼: “把混進紅軍中的反革命分子任煒章給我抓起來!” 任煒章一驚,沒等他張口申辯,早就站在他身後的兩位保衛局的戰士立即將他的胳膊反扭到背後,抖開棕繩把他捆綁起來。 任煒章萬萬沒有想到,厄運和死神這樣迅疾地緊緊地攥住了他。他頭上的軍帽被揭掉了,露出一頭豬鬃樣的短髮。他的個頭很高大,黑紅的臉膛上被陰雲復蓋,喉嚨發癢,想叫…… 他掙扎着抬起頭凝視着一臉殺氣的張國燾,一時又不知道說啥好…… 還有什麼可說的?誰叫你在軍閥部隊裡擔任地高官?誰叫你不管束好你的部下? 他被拖了出去,立即,身後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口號聲。 就在這次會上,張國燾宣布了一長串“反革命分子”名單,念一個名字抓一個,捆一個,第一名就是任煒章…… 黑夜降臨了,狂悖的夜風敲打着牢房的牛肋巴窗子,弄出一片恐怖的聲響。 半夜,一個南江口音上了年紀的士兵當班,他隔着破門,看了看坐在一堆亂草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淌着鮮血的任煒章,突然壓低嗓子說道: “任師長,我是曉得你的呀,你和張參謀長都死得冤,可我……沒辦法救你出去。” “張逸民……他死了?” “三天前,他就被處決了。” 得到這樣的消息,他的心反而平靜了一些,既然生的希望巳經破滅,他只渴求死得壯烈一些。 士兵說: “任師長,哪個會想到,你會走到這一步喲!” “我不後悔,我選擇的路是對的,我只是覺得我還年輕,還能為革命做點事……我的兄弟們都是真心實意過來的,殺我就行了,不要再連累他們,他們還年輕,很多小兄弟還沒有成家。” “任師長,你說那些,我咋做得到?你有啥話留下,我想辦法給你屋頭的人帶去。這個,我做得到。” “有話,不要把我的死訊告訴我娘和堂客耳朵里。”任煒章的聲音異常平靜,“還有,把我和張逸民埋在一個坑裡……啊,有煙麼,我想再抽一支。” 任煒章被抓後,紅軍獨立師里連級以上的幹部也全部被關進大牢。他們成為犯人後經受的第一個考驗,便是用石頭砸他們敬愛的師長。 任煒章被推進一個坑裡,隨着一聲令下,犯人們排起長隊,每人手中抱起一砣石頭,依次上前往坑裡砸。二團長邱正和與任煒章是拜把兄弟,磕過頭喝過血酒的,拒絕動手,當即也被反捆雙手,推進坑裡。 這是川北大肅反時常用的一種處決“反革命分子”的方式,實踐證明,這種方式是卓有成效的,既能檢驗參予者是否與“反革命分子”劃清界限,又能激發參予者強烈的階級感情,而且還可以藉此發現暗藏的階級敵人。 石頭像冰雹、手榴彈一樣往坑裡飛去,沒有一個人敢哭出聲,可是,一張張臉膛上,早巳是淚飛如雨。 巳經變得像血人一般的任煒章不忍部下跟他一樣受難,仰頭大叫: “弟兄們,砸呀……快砸!” 鮮血噴起來老高,邱正和倒下了,任煒章還在搖晃着——猛然間,他像受傷的雄獅一樣咆哮起來: “弟兄們,沒啥!二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又戴紅星帽!” 終於,那些跟隨任煒章征戰多年又一起投向光明的軍官們,懷着萬分的痛苦和不盡的迷惘,硬起心腸把他們的師長砸成了一團肉醬。 任煒章臨死前的遺言沒有能夠實現,不僅二十年後未能重新成為一條好漢,沒有能重新戴上紅星帽。 相 反,在他死後長達五十年的時間裡,就因為他在 被大軍閥楊森招編之前與一幫綠林好漢窮苦兄弟曾嘯聚山林,一頂“土匪頭子”的黑帽,壓着他的英靈,更壓得他的家屬、親戚,連同他戰友的家屬、親戚抬不起頭 來。直到改革開放之初,任煒章才得以落實政策,平反昭雪,被認定為革命烈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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