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剖析:20年前的解放軍殲-5戰機叛逃之謎! |
送交者: maomi 2003年12月28日15:28:56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
1983年11月14日上午10時許,台灣桃園。 自1979年動工興建的蔣中正國際機場(也即人們今天所熟知的逃園機場)還沒有全面啟用 。該機場是台灣當局為滿足經濟騰飛帶來的空運需求而興建的,主要不是作為軍事用途,因此並不是台空軍基地。彼時該機場正在建築南機坪的備用跑道,很多機場建設工人忽然接到緊急疏散的通知,剛開工不久的他們看着許多空油罐車開上了主跑道,同時監工命令 把臨時能找到的一切阻擋物搬上了跑道:空油桶、施工架、工程車等等。許多穿軍裝和警 服的人荷槍實彈闖入機場,那種如臨大敵的氛圍使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10時15分,已離開建設工地的工人們聽到機場上空傳來噴氣式戰機的聲音。很快的,兩架 國民黨空軍的F-5E戰機伴隨着1架沒見過的銀色戰機穿破雲層,進入了降落航線。由於跑道已被各種阻礙物擋住,銀色戰機在很低的高度又拉起機頭,在機場上多盤旋了數圈,最後,它朝那條尚未完工因此阻礙物較少的備用跑道對正機頭,強行降了下來。 降落的神秘銀色戰機兩翼減速板全部打開了,飛行員踩剎車造成的飛機輪與地面的摩擦聲 尖歷的叫着,飛機邊滑行邊瘋狂地躲避着備用跑道上的一些阻礙物——砰砰!飛機的兩個 主輪爆裂了,最後,飛機總算勉強停住在備用跑道的盡頭。座艙蓋打開,一位穿着陌生飛行服的駕駛員探出了頭,在場的工人們終於明白,這是一位大陸空軍叛逃而來的“義士” 來了。 當晚,在台灣當局“行政院”會議廳舉行了記者招待會,於是全球媒體都知道了叛逃者的 名字: 解放軍海航某師XX團第2大隊第X中隊中隊長、全天候飛行員王學成。他劫持到台灣的那架 飛機是即將退役的國產殲-5型殲擊機,編號:83065,起飛地點:浙江舟山,人民解放軍海軍航空兵某機場。
王學成叛逃投台後,台灣當局一如以往,還是以封官許願那一套來“嘉獎”。他為了博得 台灣當局的歡心,也不遺餘力地表演“效忠”。1983年11月14日晚,在台“行政院”會議 廳舉行的記者招待會上,他手舉隨身佩帶的制式自衛武器59式手槍和飛行圖囊,以示“貨真價實”。12月1日上午,在台“國軍文藝活動中心”,他又秉承有關當局的要求,表演了 所謂“宣布脫黨”的鬧劇。台“參謀總長”郝伯村上將授予他“空軍少校”的軍銜,並宣 布獎勵他黃金3000兩,至此,他冒死背叛總算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加入了當時在台北被稱為“超白金鑽戒類王老五”的行列。 現在,許多年已經過去了,新聞界對他的身世尚非常模糊。本文根據多方查證,現將初步 了解的情況披露如下,相信讀者可以通過這些材料看到王叛逃時代的一些背景及他本人的 一些思想脈絡。 經查證兩岸可以找到的公開資料得知,王的出生地系河南開封市,出生年月為1955年。其 祖父和父親都是相當高級的國家幹部,祖父據其逃台後稱為資格相當老的“老革命”,曾 被評為全國勞模;其父親曾任某部委交通科學研究所的總工程師,並一度擔任副所長職務。這裡可以看出,王的家庭背景是比較好的。據說文革期間,其祖父和父親都受到了相當 程度的衝擊,其祖父在某種失意的狀態中抑鬱而死。 王年幼時其父長期在北京和武漢工作,因此,他在祖母的照顧下,在開封度過了童年。他 曾就讀於開封演武廳小學。16歲時,由於其父工作已正式調動到武漢,因此,他隨父至武 漢讀高中。高中畢業後,他的家庭因怕其按當時的慣例上山下鄉,因此設法讓他進了軍隊。1974年3月,他進入保定一所空軍某初級航校,成了同齡人中令人羨慕的“天之驕子”。 他在接受了初級航校的訓練後,進入南方某空軍飛行學校受訓,畢業後分配至還航某部, 並在服務幾年後被任命為中隊長。非常值得注意一點是,他在航校學習期間,他竟是後來於1982年10月叛逃台灣的吳榮根的同窗!吳榮根於他叛逃前四個月已先期駕機逃台。 王叛逃前已於1980年結婚,婚後分居兩地,王因此對每年一個月的探親假制度滿腹牢騷, 而類似的休假制度既大大超過當時一般國家公職人員的休假標準,更是各國軍人的通例, 但王把這種制度看成所謂“壓抑人性”。 回顧王的簡歷,筆者覺得值得注意的是兩條:其一是從他的簡單學習經歷看,國家和軍隊 在他身上無疑注入了更多的心血,而與同齡人相比,他之能參加軍隊,也反映了那時很多 幹部子弟的某種優越地位;其二,其祖父及父親在文革中都受到了相當程度的衝擊,也可以看出文革對軍隊的潛在和長期影響。
1983年,先後有四起我軍航空兵人員逃台事件,是兩岸政治攻心戰中台軍頗為“得意”的 一年。但是,若從兩岸關係當時的大勢上看,這些事件並不能反映大勢的進展,恰恰相反 ,由於兩岸政經局勢的演進,兩岸恰恰處在關係傾向緩和的一個進程之中。 進入上世紀80年代初年,中國大陸粉碎“四人幫”後,撥亂反正,隨着老一輩革命家的復 出和整個社會進入思想解放為標誌的反思階段,改革開放的局面正在形成,國家也正在逐步擺脫文革陰影,步入正軌。(值得思考的是,在中越滋味還擊作戰後,軍隊也進行了一系列調整,正規化、革命化、知識化、年輕化的運動也在開展,這些歷史運動當然在某種 程度上也給文革後的軍隊帶來了一定的衝擊。)是時,十一屆三中全會已召開5年,以經濟 建設為中心的基本路線也已深入人心。在兩岸關繫上,黨和國家決策層經過深思熟慮,出於對中華民族長遠利益的高瞻遠矚,以及對大陸戰略重心的重新考量,已推出和平統一的 基本方針,一國兩制的雛形已經隱約可見,因此,兩岸軍事形勢也隨之得到了極大的緩和 。換言之,大陸長期奉行的“解放台灣”的軍事戰略已被“和平統一”的戰略所取代。 1979年元月1日,《人民日報》發表了《全國人大常委會告台灣同胞書》,祖國大陸宣布停 止了超過20年的對金門、馬祖的炮擊。同日,中美建交,實現關係正常化,在建交公報中 ,美國“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中國的唯一合法政府”,並承諾將在此範圍內“同台灣人民保持文化、商務和其他非官方關係”,美軍自台灣撤離的工作已成定局。至此,對 兩岸軍事形勢一直有很大負面影響的中美關係逐漸駛入良性的軌道。 在台灣方面,隨着蔣經國“執政”進入末期,在時代大勢推動之下,當局意識到一味奉行 “不接觸、不談判、不妥協”的“三不”路線將不得人心,為了緩和島內矛盾,因應大變 的國際格局,因此,在考慮逐步放寬島內控制的同時,在兩岸軍事方面悄悄放棄了痴心妄想的“反攻”戰略,轉而採取守勢的方針,因此,對一直奉行的對大陸的自欺欺人的招降 納叛的政治攻勢也聲勢小了許多。簡言之,從前以軍事為重心的對大陸戰略已換位為以政 治和經濟為重心。 正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發生了王學成的駕機叛逃事件。 經過查找叛逃後王在台灣的有關言論及台灣方面公布的有關材料,事發20年後,我們大致 得知了其背叛一幕的較詳細經過。下面我們可根據各方材料較準確地描畫一下王學成駕機 叛逃的整個過程。 1983年11月14日,浙江舟山,解放軍海航某基地。 7時30分,浙江定海岱山機場的海軍航空兵某部飛行員王學成吃過早餐,帶着飛行圖囊走向 機場停機坪。當時隨着軍隊正規化建設步上軌道,海航規定各飛行團要進行超過100小時的 訓練,每日飛行訓練的起落架次大大多餘以前。今天飛行訓練的科目是單機儀表飛行,對於處心積慮想要叛逃的王學成來說,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7時55分,王學成駕駛着一架殲-5起飛,他剛起飛就想往南,但機場南面正有兩架兄弟團隊 的教練機在進行飛行訓練,做賊心虛的王學成擔心被教練機發現,決定等下一個飛行科目 時再說,他藉機檢查了一下飛機各項性能。 8時30分,第一個科目結束,王學成着陸加油。 9時15分,經過短時間休息的王學成再次起飛,但機場南面兩架教練機還在空中盤旋,孤注 一擲的王學成心一橫,不顧一切壓下機頭,將高度降到10米,幾乎是貼着海面高速飛行。 他頗費心計地先繞了個大圈子,避開那兩架教練機的視線,然後再轉回來,向南飛去。一直心驚膽戰的叛逃者非常留心耳機里信號,但王學成沒有聽到任何異常,他估計沒有被發 現,因此暗自竊喜。 9時40分,他超低空飛行了18分鐘,他計算着應該逃出了我方空軍的雷達網的監測範圍。這 時副油箱的警告紅燈亮了,顯然,長時間的超低空飛行耗去了大量的燃料。儀表顯示主油 箱只有700公升燃油。他扔掉副油箱,決定孤注一擲冒險爬高。 9時45分,他爬升到10000米高度,保持着1000公里時速。為了減輕重量,他把機上三門機 炮的炮彈打掉了140發左右。 9時55分,2架塗着國民黨空軍機徽的F-5E戰鬥機迎面飛來,由於無線電頻率不同,無法進 行聯繫,王學成害怕對方把自己當作是來犯者,趕緊搖擺機翼,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總算 這2架飛機沒有開火射擊,但是卻緊緊盯住,嚴密監視。王學成低頭一看,油量表顯示只剩下最後的備用油量了,位置,須快找機場降落。那兩架怎麼一直飛在我後面,無線電叫不 應,只好打手勢要他們來後面,帶他降落。 10時05分,監視伴隨的台空軍戰鬥機駕駛員徐維翰和陳世英總算弄懂了王學成的手勢。3架 飛機穿越雲層降低高度到2440米左右高度。 10時10分,被劫持戰機上的油量已快指零,再不降落就要跳傘了!這時他看到在淡水河西 方有個機場很醒目,他不敢延誤,趕緊放下起落架準備着陸。 10時12分,跑道上都是障礙物,本想順風着陸,但發動機的聲音已變調了,他只好逆風降 落…… 然後,就是本人開頭的那一幕了。
王學成叛逃後,台灣針對祖國的大陸的策反心戰部門如獲至寶,特別是對第一次被劫持到 台灣的殲-5型戰機津津樂道。其實,這種飛機當時在人民空軍已服役多年,即將退役了。 殲-5型殲擊機實際上是中國仿製生產的原蘇聯米格-17型戰鬥機。米格-17是蘇聯米格飛機 製造局1949年開始設計的噴氣戰鬥機,原型機於1950年1月試飛,1952年開始在蘇聯空軍服 役,北約情報機構給這種飛機起名叫“壁畫”。北約情報機構給我國國產的殲-5殲擊機的代號是“瀋陽F-4”。 從外形看,米格-17與米格-15非常相似,不同之處是米格-17主翼後掠角增至前緣外側42度 ,內側45度,後緣40度;翼弦也有增加,使機翼面積增加2平方米;固定傾角尾翼前緣、後緣後掠角度分別增加到48度和32度,尾翼展也增加到3.2米;機身加長0.32米,並在後機身兩側改裝兩具較大的減速板。這些改進使米格-17的機動性比米格-15提高不少。 米格-17在蘇聯空軍服役只有7年左右,1959年開始就陸續退役,但米格-17是一種典型的牆 內開花牆外香,蘇聯將米格-17的生產技術先後轉讓給中國、波蘭和捷克斯洛伐克,並且還 提供給東德、古巴、朝鮮、越南、匈牙利、阿爾巴尼亞,保加利亞、敘利亞、阿爾及利亞、東也門、蘇丹、坦桑尼亞、埃及、伊拉克、索馬里等20多國,這些國家的米格-17在60、 70年代的局部戰爭中都曾發揮過不小作用。 在中國,1954年10月在蘇聯技術援助下,瀋陽飛機製造工廠開始生產,最初稱為56式,也 叫東風101,後來才改稱殲-5,1956年7月19日原型機首次試飛成功,成為中國自行生產的 第一種噴氣飛機,在中國的航空工業發展歷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義,為此在第一架飛機出廠時聶榮臻元帥親自蒞臨剪彩。殲5從1956年9月開始小批量生產,1959年5月停產,1960年 以後又恢復生產,總共生產767架(包括用蘇制零件裝配的13架)。在仿製生產的基礎上,中 國還研製出兩種改進型號,一種是裝有雷達的殲-5甲,主要用與夜間截擊;另一種是雙座教練機殲教-5,以其優異的飛行性能被中國空軍“八一”特技飛行表演隊看中,直到1995 年7月換裝性能更先進的殲-7E型機以前,它一直是中國空軍“八一”特技飛行表演隊的主 力表演機種。 整個殲-5家族生產總數超過1000架,成為中國空軍60、70年代的主力戰鬥機種,在國土防 空作戰取得了輝煌戰績,是擊落擊傷敵機最多的機種。 殲-5服役之時,正是我國沿海局勢和國土防空形勢最為緊張的時刻,作為防空戰鬥機主力 的殲-5義不容辭地挑起了重任,並取得了一系列勝利,甚至不乏擊落美制F-4B“鬼怪”、 RB-57A高空偵察機和高空無人偵察機等高性能飛機戰例。在其漫長的服役史上,它曾為共和國天空書寫輝煌光榮的鐵血篇章。
在王學成叛逃前後的幾年裡,兩岸仍有數起類似事件發生。但隨着冷戰結束的號音,祖國 大陸對這種兩岸間的特殊“戰爭”採取了新的政策,而台灣當局出於大勢,也不得不作出 回應。1988年9月11日,解放軍鑑於兩岸關係的緩和,宣布停止執行1962年頒布的對駕機起義的獎勵方法。1988年9月15日,作為9月11日解放軍宣布停止執行1962年頒布的對駕機起 義的獎勵方法的回應,台灣當局也宣布大幅度降低對駕機、駕艇叛逃人員的獎勵。 1989年2月11日,國民黨空軍第737聯隊第5大隊中校輔導員林賢順駕駛1架F-5E戰鬥機借空 中考察之機飛往大陸。因低空大霧,林中校未能找到汕頭機場,燃料耗盡後,他於廣東豐 順縣上空棄機跳傘,左臂受傷。林傷愈後被授予人民空軍中校軍銜。林中校成為兩岸航空 人員起義與叛逃戰的最後一幕的主角。 進入上世紀90年代,中國大陸與台灣的政治和經濟進入一個此長彼消的新時期,隨着新一 代領導人的登上歷史舞台,在巨大變化後的政治和經濟格局下,兩岸軍事形勢也發生了大 不同於以往的變化,此後將展開的是新一輪的故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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