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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政府軍為何迅速土崩瓦解 前總統任內埋下隱患
送交者: 嵐少爺 2021年09月13日18:45:43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知遠導讀]自2021年4月美國總統拜登定下9月11日撤軍完畢的日期,塔利班發動全國性的戰略大反攻,兵員編制為30餘萬的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在2010年5-8月間被塔利班殲滅,長期以來被視為塔利班死對頭的原北方聯盟軍頭也迅速潰散,烏茲別克族軍閥杜斯塔姆和塔吉克族軍閥努爾撤出邊境,塔吉克族軍閥伊梅爾汗投降,哈扎拉族軍閥在上次國內大戰時一早勢微。曾經跟隨被稱為潘傑希爾雄獅的抗蘇名將馬蘇德的阿富汗副總統薩利赫與馬蘇德之子退至潘傑希爾山谷集結反塔力量誓言對抗到底,塔利班近日發布聲明已經攻占潘傑希爾省全境,但反塔陣線發推表示潘傑希爾山谷的戰鬥仍在繼續。

  弔詭的是,阿富汗總統加尼和美國情報部門的評估都一度認為美軍撤退後,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應該能夠撐六個月乃至更久,然而還不到三個月就土崩瓦解,其從建立到崩潰的整體過程值得深究,絕非一句軍隊腐敗能夠解釋。

  2002-2004過渡政府時期:政權換兵權——國家穩定的代價

  削藩不可避免

  有學者認為阿富汗政府迅速被武裝推翻根本原因是2001年美軍協同北方聯盟推翻塔利班政權後,不應該解散軍閥的軍隊。因為像杜斯塔姆這樣的軍閥雖然殘暴,但是與塔利班是死敵,杜斯塔姆曾經一次就殘殺塔利班戰俘3000餘人。與迅速潰散的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相比,舊軍閥部隊作戰意志堅定,能夠以民族主義來凝聚意識形態,又能散財重金養軍,獲得一幫忠心耿耿的下屬,對陣異族時,部隊頗有戰鬥力。

  然而,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歷史有其自身的邏輯。9.11之後,美軍開戰一個月就能推翻塔利班政權,不可能預見多年後塔利班勢不可擋地重新武力奪權,擺在他們面前的首要頭痛問題變成了北方聯盟的軍閥們,已經為了爭奪勝利果實相互開火了,逼得駐阿美軍司令員四處調停。

  管還是不管呢,還是要管。美國在塔利班第一次統治期間就認為裏海的石油資源豐富,要控制裏海的石油管道走向,一個穩定阿富汗政權不可或缺,美國的石油公司曾積極與塔利班談判石油管線問題。塔利班倒台後的美國駐阿大使哈利扎德與第一任阿富汗伊斯蘭共和國總統卡爾扎伊一早相熟,倆人都曾在1996-1997年間向美國加州聯合石油公司建議,修建從土庫曼斯坦經阿富汗到巴基斯坦的石油管道。

  既然要管,怎麼管?擺在美國人面前的只有理論上的兩個選項,第一個就是重建一個中央集權的穩定的阿富汗。另外一個就是乾脆打散,建立一個各族各自劃地盤並予以法律化的聯邦制國家,各族勢力井水不犯河水。

  雖然前一個方案已經被證實很難,但是後一個聽起來也不容易,更不符合政治正確。各自劃分地盤建聯邦,權力怎麼分配?人口怎麼移動?會不會發生印巴分治時的種族大屠殺。邊界線怎麼定?沒有資源的州怎麼生存?你想分治,有人還想統一呢,北方各派軍閥可完全沒有單獨建政的政治基礎,再說了,你美國人剛趕走塔利班,就肢解阿富汗,居心何在?一個穩定的中央集權的阿富汗至少談判的效率還高一些,一個碎片化的阿富汗談判對象都有好幾個,怎麼談?

  統一成了唯一可行的政治考量,要統一就只能選擇普什圖族出身的政治精英擔任過渡政府一把手,這是普什圖族作為阿富汗人數最多數民族所決定的政治最大公約數。

  既然要多民族共和且以普什圖人為尊,那就必須要削藩,兵力規模6-10萬的北方聯盟部隊解散,兵力規模30餘萬的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開建,由北約聯軍指導建設一支新的軍隊,只可惜這支軍隊從一開始建立就處於深刻的先天不足之中,後期發育不良,終於未能形成一支正常的政府軍。

  削藩並沒有錯,時間回到軍閥混戰的上世紀90年代,負有盛名的塔吉克武裝領導人馬蘇德認為,任何一個民族都不能單獨治國,必須形成一個妥協的聯盟分權政府,但當時的各路軍閥並不配合。

  2002年,決定阿富汗建國事宜的波恩進程後的過渡政府,選擇用利益妥協,把最有權力,最有油水的省部級及以上幹部的職位都交換出去給各族精英,讓其放棄舊軍隊,由此避免了下一場軍閥混戰,從此武鬥轉入文斗的時代。北方聯盟時期總統拉巴尼就曾表態,如今,前線不再是軍事領域,而是政治領域。

  如果不削藩,軍閥的戰鬥力真的靠得住嗎?

  如果舊北方聯盟的軍隊未被解散,能夠抗得住塔利班捲土重來嗎?

  烏茲別克軍閥杜斯塔姆,名聲在外,自稱“殺人博士”,擁有屠殺塔利班的博士學位。但是這位“殺人博士”戰績並不佳,屬於塔利班的手下敗將,其在2001年阿富汗戰爭開始後,率先奪回北方重鎮馬扎里沙里夫,但若沒有美軍空中優勢,他無論如何做不到這一點。塔利班第一次武裝奪權期間,兩軍多次交手,杜斯塔姆幾次被塔利班趕出老巢馬扎里沙里夫,流亡國外。因此,哪怕杜斯塔姆的私軍實力尚在,大概率也不是塔利班的對手。

  號稱“赫拉特之獅”的塔吉克族軍閥伊斯梅爾·汗一早就曾是塔利班的階下囚。1995年之前伊斯梅爾·汗在西部重鎮赫拉特的統治就已經腐朽,1995年,塔利班在反覆無常的杜斯塔姆的幫助下奪取了赫拉特,伊斯梅爾逃亡伊朗。1997年,他秘密潛回赫拉特,被當地的一名指揮官出賣而被塔利班在坎大哈關了三年。2000年3月,伊斯梅爾才成功越獄,再次流亡伊朗,直至美英對塔利班展開軍事打擊後才返回故鄉。

  卡里姆·哈利利領導的哈扎拉族的武裝力量一直比較有限,在上世紀90年代末期已經十分衰落,在削藩開始時只有3000兵力。

  普什圖軍閥希克馬蒂亞爾90年代就扶不上路,早就成了光杆司令。

  事實上,只有馬蘇德領導的塔吉克武裝派系在內政和戰場上長期都有穩定的表現,在塔利班占領90%阿富汗國土時期,馬蘇德成為北方聯盟抵抗塔利班的事實上的聯軍統帥。馬蘇德遇刺,法希姆掌兵後,成為2001年配合美軍推翻塔利班的絕對主力,後一度成為阿富汗新政府的國防部長和副總統,於2014年病亡。曾擔任巴爾赫省長的阿塔·穆罕默德·努爾以及與阿富汗伊斯蘭共和國最後一任總統加尼分庭抗禮的首席執政官阿卜杜拉也屬於這一系。

  如果塔吉克武裝不解散,勢必再將成為對抗塔利班的中間力量。當加尼的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全面瓦解,杜斯塔姆、努爾流亡,伊梅爾汗投降,法希姆早早病亡,只有塔吉克族的副總統,曾任情報機構負責人的薩利赫再度在潘傑希爾峽谷集結起最後的反塔力量。

  這樣看來,削藩遭受最大戰鬥力損失的的確是塔吉克武裝,但是即便是老馬蘇德復生又如何呢,在第一次軍閥混戰期間,其也只能被塔利班壓縮一隅,苦苦支撐。因此,不解散舊日軍閥就能抗擊塔利班今日二次席捲阿富汗恐怕是說不通。

  2004-2009卡爾扎伊第一個任期:前有狼,後有虎——戰鬥力生成的困境

  卡爾扎伊擔任了波恩進程後的阿富汗臨時政府臨時總統,又被當選為第一屆新政府總統,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的建立也基本於同期進入正軌,但一開始就先天不足。

  低估了多民族軍隊混編化的建設難度

  1、印軍案例

  多民族軍隊的建設向來是軍隊建設的難點,也是南亞各國的普遍問題,印軍的情況就很典型。

  《中印邊境自衛反擊作戰史》中,提及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時西線當面印軍主力十五軍十九師一一四旅時,就指出,其最大弱點在於內部民族、宗教構成複雜,具有兩個國籍(印度、尼泊爾)、三種宗教(印度教、錫克教、伊斯蘭教)、四個民族(印度斯坦族、錫克族、拉達克族、廓爾喀族)、五種語言(印地語、錫克語、拉達克語、廓爾喀語、英語),致使官兵平時彼此歧視,隔閡甚深,互不信任,各存戒心,戰時各自為戰,互不支持,在解放軍面前幾乎是不堪一擊。

  混編制自然有其歷史原因。印軍的混雜編製做法始於1857—1858年印度反英大起義之後,為了降低印軍士兵串聯發動兵變的風險,英印殖民政府刻意安排每一個團隊都由不同民族、種姓和語言的士兵組成,且相鄰團隊的兵源地相隔遙遠。英國當然可以選擇使其英印軍隊中的民族宗教構成單一化,以求提高軍隊內部團結和作戰效能;但那樣做就必然對其殖民統治秩序構成重大威脅。

  2、蘇軍案例

  蘇聯在歷史上也組建過多民族混編軍隊,充滿了各種教訓。

  上世紀20年代,蘇聯紅軍曾在某些加盟共和國區域建設民族部隊,即在少數民族地區建設以少數民族為官兵主體的部隊,然而由於缺乏骨幹,只能用俄羅斯官兵,這直接給民族部隊中的俄羅斯族官兵帶來巨大困擾。例如,在烏克蘭的民族民兵師中,俄羅斯族官兵根本不願意說“彼得留拉的語言”,講烏克蘭語蔑稱為“鳥語”。反過來,烏克蘭族官兵則要求“把一切都烏克蘭化”,以至於兩族關係十分緊張。

  上世紀30年代後期,蘇共終於決定實施普遍兵役制,各族公民在入伍之後進入混編部隊服役。然而語言仍然成為大問題。斯大林曾指出:“我們常常面臨這樣的問題,應徵入伍的士兵,比如說,在烏茲別克、哈薩克、亞美尼亞、格魯吉亞、阿塞拜疆,在這些地方入伍的新兵不會說俄語。

  有鑑於此,蘇共又於1936年通過義務教育俄語強制學習的政策,紅軍逐漸將俄語變成指揮用語。然而,寶貴的時間已經浪費。

  在衛國戰爭爆發前的1940年5月,國防人民委員鐵木辛哥元帥就徵兵問題向蘇聯領導層報告,來自北高加索、外高加索和中亞的新兵“完全不懂俄語,也不會俄語口語,僅僅為了學會聽懂俄語口令和講話就浪費了大量時間,同時,在部隊的作戰訓練和政治教育方面也存在同樣的問題。”

  從1938年到1941年,蘇軍政治機關和內務部發現部隊裡的民族矛盾不少,主要表現在憎恨、敵視少數民族,嘲笑他們的語言、衣着和某些特殊習俗。而數以萬計來自各個加盟共和國的士兵由於遠離故鄉,身處完全陌生的文化環境,往往對士氣和心理都造成消極影響。一邊是少數民族士兵缺乏俄語教學,日常又沒有民族文字的出版物,可另一邊有些指揮人員認為這些少數民族士兵只是假裝聽不懂俄語,因此往往對其百般謾罵、侮辱甚至威脅。

  紅軍在戰爭爆發前無法在短時間內解決複雜的民族問題。在衛國戰爭期間,數十萬俄語水平很差的少數民族士兵應徵入伍,由於民族部隊管理不善、戰鬥力不穩定,讓蘇聯紅軍在衛國戰爭中付出了相當高昂的代價。

  此外比較典型的案例還有奧匈帝國的軍隊由8個民族組成,而軍官團幾乎全都是日耳曼人和匈牙利人,語言不通,關繫緊張。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的奧匈帝國軍隊,各部隊之間的協調產生種種困難,並出現了向敵方大規模的叛逃行為,這與阿富汗政府軍的崩潰何其相似。

  3、民族問題對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戰鬥力的影響

  阿富汗約有30個民族,其中普什圖族約占42%,塔吉克族約占27%,哈扎拉族約占8%,烏茲別克族約占9%,土庫曼族3%,俾路支族2%,官方語言就有普什圖語和達利語、波斯語三種。其國家安全部隊由多民族官兵混編而成,其中塔吉克族在2001年推翻塔利班的戰爭中居功至偉,占據了軍警系統的半壁江山。

  由類似案例完全可以推斷:

  第一,各民族混編的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中,上下級關係,友鄰關係、支援關係,官兵關係,兵兵關係極不穩定,信任度差,且語言不同,指揮協同難度極大。可以想象在某一場戰鬥過程中,如果各協同作戰的分隊之間指揮員民族不同,就可能出現負責側翼安全的分隊突然撤離,負責運送彈藥和給養的分隊遲遲不到,負責攻堅營救的分隊指揮不動等等各種戰鬥力自我消解的情況。

  第二,作戰需要情報支持。與軍隊相比,阿富汗的情報機構——國家安全局內部也同樣受到族群問題的困擾。阿富汗作家兼記者穆薩·汗·賈拉勒扎伊曾指出了國家安全局的情報預警失敗:“阿富汗的大多數情報人員從來沒有在學校、學院或大學進行過培訓,而對他們的任命是在政治和族群基礎上做出的。他們碰巧更像政治人物而不像秘密特工……國家安全局分為總統辦公廳派和北方聯盟派兩派。”

  國家安全局並不歸國防部或內政部管,但每一個層級與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保持密切聯絡。國家安全局被指控沒有與內政部、國防部分享所有信息,沒有給決策者提供可靠信息,也發生決策者沒有認真對待情報,行動遲緩,或者不相信情報的情況。這種情報與行動部門的割裂,與族群關係矛盾也分不開關係。

  如果要像蘇聯紅軍中強行推行俄語那樣在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中強行推行普什圖語,這在塔吉克族軍官和高層占一半的軍隊中決然行不通,若反過來推行達利語,這在普什圖族為第一大民族的阿富汗更是天方夜譚。

  第三,在民族混編部隊的狀態下,官兵占比權重較高的塔吉克族人勢必要分派到普什圖族聚集區執行任務,這無疑更加得不到當地民族的支持,這進一步增加了以“贏得民心”為核心的反叛亂作戰的困難。納吉布拉政權時期,由烏茲別克人組成的第53步兵師派往霍斯特省駐紮,而當地居民全是普什圖人,英勇善戰且表現穩定的烏茲別克師在陣地上打得好好的,沒想到擔負側翼掩護的一個普什圖民兵師不打招呼就擅自撤離了,讓“聖戰者”輕鬆地包圍了烏茲別克師並將其全殲。

  直至阿富汗國民軍潰散,未能有明確證據表明,其已妥善解決軍隊的民族混編與戰鬥力之間的矛盾,相比塔利班武裝以普什圖人為主,其凝聚力從民族角度而言,高下立判。此外,有消息表明,塔利班武裝在二十年的發展中已經成功了吸收了其他少數民族,顯示其在意識形態和政治整合工作上卓有成效。

  當民族主義不再能夠成為軍魂所在,而在整個中上層爭權奪利,貪污腐敗的社會風氣下,軍隊隨波逐流,為統一和民主的阿富汗戰鬥的軍魂根本不可能形成,在塔利班的大反攻下,絕大部分沒有作戰意志的阿富汗政府軍望風而降,等到塔利班勢如破竹奪占要地後,昔日最強的塔吉克軍閥確實再也無法組織起一隻如臂指使的私兵了。

  阿富汗國民軍不知道如何形成戰鬥力,也不需要戰鬥力

  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主要由阿富汗國民軍和阿富汗國家警察組成。2021財年的統計數據表示,阿富汗國民軍的核定人數接近19萬2千人,特種部隊和空軍另計。自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2015年接管全國防務責任以來,其主力兵團卻從未成為作戰主力,飽受腐敗、族群矛盾和減員率高等問題的困擾。

  美國駐阿富汗指揮官就曾明言,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的大部分部隊根本沒有作戰能力。除了內部族群矛盾之外,阿富汗國民軍為何不能形成戰鬥力呢?

  因為阿富汗國民軍雖然可以接受共同軍事科目的基礎訓練,但是不知道訓練怎樣的反塔利班戰術。美軍和配合其作戰的阿富汗特種部隊精銳在打擊塔利班時基本都是靠遠距離火炮支持、空中近距離支援、空中機動、強大的空中情報和後勤的條件下來打仗,沒有這些空中資源,阿富汗國民軍事實上根本不知道如何來打擊塔利班。技術決定戰術,阿富汗國民軍從裝備和訓練角度來看,沒有空中力量、沒有重武器,本質上只是另外一支升級版本的警察部隊而已,只是多了一點迫擊炮、火箭筒和運輸車,武裝警察部隊如何與身經百戰的塔利班對抗呢?

  2014年北約撤軍後,與塔利班的作戰主要都是由美軍空中力量和阿富汗特種部隊來實施。美軍對阿富汗國民軍不寄予作戰支持的希望,其事實上可能也不需要作戰能力。在有限的戰鬥中也損失慘重,無法振興,實為棄子,自建軍以來不斷的擴編,可能完全就是為了軍費分贓和職位分肥。

  當美軍與塔利班的談判開始進入實質性的階段,大部分情況下交戰雙方可能是一種交易狀態。既然上面軍餉發不到位,阿富汗國民軍不想打,也打不了,就給塔利班倒一點武器裝備,分一些錢交點保護費,大家也就相安無事了。別說阿富汗國民軍,連外軍與塔利班大部分時間都處在一種交易狀態,我給你錢給你好處,你別打我,這一點美國和英國在阿富汗的安保公司都能證實。偶爾的激烈衝突,也是在談判過程中,為了提高價碼,展現實力,為談而打的戰鬥。

  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中的另一支武裝力量,隸屬內政部的國家警察的2021年的財年核定人數為11萬4千人。相比阿富汗國民軍,國家警察的問題只多不少,無論在經費、訓練和裝備方面待遇更差了,雖然後期也當部隊來用,但是實際能力更屬於雜牌中的雜牌,不堪一戰。

  卡爾扎伊的政治平衡術里沒有國民軍戰鬥力的位置

  2004-2009年,卡爾扎伊第一個總統任期內,雖然塔利班已經開始復活,但美軍威勢仍在,北約聯軍源源不斷開進,塔利班還談不上心腹大患。真正的肘腋之疾仍是塔吉克族的異族精英。塔吉克族武裝作為北方聯盟中最強的部族武裝,在阿富汗政府重建初始,占據了國防部長、內政部長兩大掌握兵權的核心強力部門以及國家安全局這一情報系統,軍警特系統的官兵一大半都是塔吉克人。

  此外哪怕是東南部和南部的普什圖聚集地,當地的軍警頭子聽命的也不是卡爾扎伊,而是原北方聯盟內的普什圖大佬。

  正所謂禍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也。普什圖的內部矛盾可能還好談一些,但刀把子都握在異族潛在的政治對手手上,卡爾扎伊最擔心的當然不是塔利班,而是塔吉克族的軍頭們。試想一下,國家安全局稍微放點松,讓塔利班一個汽車炸彈沖入總統府,第二天塔吉克族的副總統就要接了總統大位。

  或者,第二次總統選舉期間,動靜大一點的話,塔吉克族的選舉人直接宣布對方作弊,自己當選,軍隊、警察和情報部門紛紛承認,美國一看木已成舟,普什圖族的競選人喊什麼都沒用。事實上,第三次總統選舉期間,普什圖族的加尼與塔吉克族的阿卜杜拉都各自宣布當選,最終在美國國務卿調和下,加尼任總統,阿卜杜拉任首席執政官,兩人達成分權協議,這相當於活生生的搶走了一半的總統權力,兩人之所以能分庭抗禮背後可都是有槍桿子的,國防部長是普什圖人,而內政部長是塔吉克人。在加尼與阿卜杜拉分權協議中,對於國防部長和內政部長的任命權依然是一人分一個。

  加尼能保住位置,也要多虧卡爾扎伊通過第一個總統任期,對異族軍閥削藩成功的基礎上,終於把國防部長和內政部長都換成了普什圖人,雖然為了避免劇烈的反彈又曾把內政部長的位置讓給塔吉克人,不過國民軍系統內的普什圖官兵占比也和塔吉克族官兵占比逐漸接近,至於內政部下轄的阿富汗警察系統本身就更加地方化,輪不到塔吉克族來完全把持。這就是卡爾扎伊的政治平衡術。阿富汗國民軍能不能打仗或許是其次,關鍵是要支持普什圖人的總統,這就意味着軍隊族群矛盾大在卡爾扎伊眼裡很可能不是問題,甚至是優點,占據軍隊一半的塔吉克軍官團不能獨掌軍隊就行。同時,國家安全局局長經過三任塔吉克族局長,終於也在2010年換成了普什圖人。

  2014 年 8 月阿富汗國民軍的各民族人員比例 (單位:%)

  2014 年 8 月阿富汗國民警察的各民族人員比例 (單位:%)

  削弱了政治對手的權力,同樣也要給予補償。號稱阿富汗國父的艾哈邁德·沙阿·杜蘭尼國王200年前靠什麼贏得各大民族和部落的擁戴呢?因為他能帶着大家搶劫,並且捨得分錢,阿富汗民族聯軍衝過開伯爾的山口就是富庶的印度平原,其政府財政收入3/4以上來自劫掠印度所得。阿富汗在反對外來侵略時,能團結一心,在組團搶劫時,也能團結一心。

  這一次,阿富汗部族聯盟的搶劫對象是誰呢?是美國和國際援助,這二十年的軍費和援助,花了3萬億美元。

  這麼大塊蛋糕,阿富汗的各族權貴和軍頭們在搶,美國承包商也在搶,包括收保護費的塔利班都在搶,利益均沾,政治分肥,在這場饕餮盛宴里,大家尊卡爾扎伊為阿富汗的“王”。直到美國政府終於受不了了指責卡爾扎伊政府的腐敗。

  前有狼,後有虎,卡爾扎伊選擇了輕視塔利班這頭狼,而去抑制塔吉克族這支虎,至於阿富汗國民軍的戰鬥力恐怕只能由他去了,畢竟2015年,聯軍才全面移交防務,而卡爾扎伊的總統干到2014年就結束了。

  美前駐阿富汗大使邁克爾·麥金利也認為,阿富汗的國家政治領導層在如何最有效率地打擊塔利班的問題上從未完全達成一致。在地區掌權人和中央政府之間,以及在普什圖人和少數民族塔吉克人、哈扎拉人和烏茲別克人之間都存在着緊張關係。卡爾扎伊和加尼都是通過分贓制度,而不是通過促進形成共同的國家想象來處理各民族在政府中的代表性。

  2009-2014 卡爾扎伊的第二任期:精銳的誕生

  卡爾扎伊的第二個任期,塔利班已經再度站穩腳跟,誰能橫刀立馬,與之抗衡呢?

  腐敗問題還是財政問題?

  正如托洛茨基所說“軍隊是社會的翻版,它會患上各種各樣的疾病”。

  根據透明國際2020年的清廉指數排名,阿富汗在所有179個國家中排名第165位。有學者認為在塔利班面前,阿富汗政府軍的潰散同樣是由於腐敗。阿富汗國際安全部隊的腐敗的確十分嚴重,美國負責阿富汗重建的特別監察長(SIGAR)表示,阿富汗軍隊的轉型中充滿了浪費、欺詐和資源管理不善,進一步削弱了阿富汗國防和安全部隊的作戰能力。浪費和欺詐的規模高達數十億美元,腐敗行為往往涉及阿富汗政府高級官員

  但腐敗是一支軍隊潰散的根本原因嗎?要論腐敗,印軍不遑多讓。

  根據《印度時報》的一項調查顯示,就行業部門而言,軍事與國防、公共工程兩個部門屬於極端腐敗的部門。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印度政府高級官員說:“在某些國家,腐敗扭曲體制,在印度,腐敗就是體制。”印度媒體曾秘密接觸印度軍隊高層人士,列出了多達十五項滋生腐敗的途徑。其中包括:以虛假名目騙取土地、支持偏袒親屬參與軍備採購、虛構或偽造作戰任務或英勇獎勵、剝削基層人員補助等。

  美國“戰略之頁”網站曾有分析文章指出,腐敗問題導致印度陸軍士氣極其低落,士兵自殺率和攻擊軍官的事件不斷增加。

  儘管印軍如此腐敗,可是軍隊仍然有能力執行其戰略意圖,四處用兵,牢牢占據南亞地區的主導權,並且不斷在中印邊境挑事。

  筆者認為,腐敗確實會嚴重削弱軍隊戰鬥力,但並不定導致軍隊一戰即潰,對於不同文化的軍隊,腐敗通常會控制在某個閾值之內,如果戰鬥力為零,這樣寄生於軍隊的利益群體就無法存在了。

  英國作家威爾斯-漢根在《誰繼承尼赫魯》一書中,發出感慨:婆羅門本是最高種姓,但今天的印度,還有一種超級種姓,一種享有特權、觸目顯眼、素質一致、紀律嚴格的權力集團……凌駕於所有種姓之上,這就是軍官團。”

  因此,印度軍官團雖然集體腐敗,官官相護,但是財政資金必須要保證軍隊最基本的戰鬥力,如果軍隊徹底垮了,自己的基本盤也就沒了,殺雞取卵的事可以干,但是會有所節制,例如至少要讓印度的老兵油子的收入能夠養活一家人,否則就真的一打就崩了。

  這樣的道理,應該也同樣適用於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要看腐敗在多大程度上影響軍隊的財政,進而多大程度上影響戰鬥力的生成。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的戰鬥力如此之差,只能說明阿富汗國防部的財政已經差到可能只能簡單維持基本的軍隊單兵生活保障,而在形成戰鬥力至關重要的武器裝備、訓練演習和基礎設施等等方面基本投不出錢。

  那麼,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近年每年50億美元經費預算都去哪裡了?

  國際社會用來向阿富汗安全部隊和機構提供財政支持的資金有三個來源:北約阿富汗國民軍信託基金、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管理的阿富汗法律和秩序信託基金(LOTFA)和美國阿富汗安全部隊基金(ASFF)。

  但美國負責阿富汗重建的特別監察長在2012年5月曾提交的審計報告中指出,美國國務院、五角大樓以及美國國際開發署均不能有效掌握在阿富汗重建方面具體投入了多少資金,也沒有建立有效的政府數據庫來追蹤重建資金的去向,所有的花費都沒有明確的目標,也缺乏有效的承包和審計措施,更沒有判斷項目成功與否的任何標準,最終阿富汗到底拿到多少錢永遠是個未知數。

  毋庸置疑,許多資金援助並沒有直接通過阿富汗的中央政府來調配,許多項目和業務經費是從援助基金直接到了外國承包商手裡,第一層截留的就是這批人。例如國防部和內政部系統的工程項目、重要基礎設施安保和後勤保障基本都是外國承包商來做,阿富汗重建特別監察長曾宣稱,美國國防部和阿富汗國防部在阿富汗國民軍的軍服採購上可能存在嚴重的浪費和腐敗,他們居然花了9381萬美元專門找了一家小公司買了一套“山寨”版叢林迷彩,而阿富汗的森林覆蓋率還不到2.1%,如果以北美市場價購買同樣數量的迷彩服,則只需要不到6400萬美元。”此外,典型的案例還有600萬美元從意大利空運來的9隻配種山羊;6260萬美元為阿富汗購買但完全沒有派上用場的邊境安檢掃描儀;五億美元購買的二十架飛不起來的意大利G-222運輸機。

  還有一些經費直接到了本地供應商手裡,包括後勤運輸的利潤直接流進了地方軍閥甚至塔利班的手中。美國國會負責審核阿富汗重建工作的審計官約翰·布魯莫特表示,阿富汗各個運輸項目都存在向反叛武裝提供“買路錢”的問題。

  理查德·鮑徹曾在小布什政府擔任負責南亞事務的助理國務卿,其表示,最好是把合同交給阿富汗人,這樣只會被貪污20%。如果把項目交給美國國內的承包商,可能就會被貪污80%。

  非軍事預算也是類似,可以與軍事預算相互佐證,阿富汗的國際援助不完全到賬,而且絕大部分不經中央政府的手。例如,阿財政部官員納吉布拉·馬納里曾表示,2002年至2012年國際社會對阿富汗口頭和書面承諾的非軍事援助資金達970億美元,但實際只有570億美元到位,其中僅有100億美元納入阿富汗國家財政預算,其餘資金都由各援助國和國際援助機構直接支配。

  這些都可以說明,阿富汗國防部對於軍費支出很大程度上沒有自主權,錢不經過自己的手,而且國際社會承諾的援助本身很多都不能及時到位。經手的那一部分錢再經過軍隊系統層層截留,到了基層應所剩無幾,一個士兵拿到的軍餉和物資保障如果低到一定程度,流失率自然超高了。然而,不計算經費貪墨和流失,就正常的軍隊財政預算而言,本身壓力就是極大的。2012年阿富汗政府曾打算秋季之前,軍警數量增至35.2萬人。然而,主管北約組織培訓阿富汗軍警事宜的美軍指揮官丹尼爾·博爾傑則表示,考慮到經費問題,阿富汗軍警數量2014年後應減至23萬人。

  一句話,軍隊腐敗是事實,但腐敗的大頭是美國人,阿富汗國防部也是真缺錢。

  又忠誠,又能打仗的軍閥是否存在?

  2009年,在伊拉克戰場上取得反叛亂作戰進展的彼得雷烏斯將軍調任駐阿富汗美軍司令,想再複製一把成功,同時奧巴馬開始推行阿富汗—巴基斯坦戰略,試圖協調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合力擠壓杜蘭線兩端的塔利班生存空間,鐵壁合圍予以剿滅。

  彼得雷烏斯深知阿富汗國民軍不堪一戰,於是提出“地方防衛計劃”,表示將與不反美的阿富汗軍閥合作,因為他們通曉當地風俗、地形,與塔利班開戰有優勢。其實質是繞過中央直接培訓和扶持一幫地方實力派,配合美軍作戰。

  卡爾扎伊何其精明,這不是要分我的錢,還給我增加山頭嗎?削弱中央權威的事堅決不干!但是美軍又豈會束手束腳呢?2010年美國國會公布的一項調查報告顯示,阿富汗很多地區的軍閥在美國的資助下勢力迅速膨脹,影響力遠遠超過阿富汗警方甚至政府軍的指揮官。25

  卡爾扎伊自建國以來就對軍閥山頭深惡痛絕,是削了又削,對待美軍這一出也是無可奈何,但是像阿卜杜勒·拉茲克上校這樣的地方警察實力派卻同時得到從卡爾扎伊到美軍方面的支持,他在阿富汗南部坎大哈省斯平布爾達克地區具有相當的影響力。這一切要歸因於他掌握的武裝力量,以及他對塔利班開展的強力清剿工作,使這裡成為阿富汗南部最安全的地區。在打擊塔利班、維持地方安定的同時,拉茲克利用其阿富汗邊境警察部隊上校的身份,走私毒品及其他禁運品、將關稅中飽私囊……他還與阿富汗一系列的腐敗案有關。最重要的是,這樣一位能人,與卡爾扎伊同父異母的弟弟,擔任坎大哈議長的艾哈邁德·瓦利·卡爾扎伊,搭上了線。

  2011年,拉茲克開始擔任坎大哈的警察局長,這些地方實力派軍閥部隊,相比刻板且數量還不足的北約教官中規中矩教出來的阿富汗國民軍,前者在於塔利班的拉鋸和勾兌中能夠站得住腳,發展壯大,這才是真正的戰鬥力。據說,拉茲克對坎大哈的塔利班實行連坐和酷刑。還有一名阿富汗官員稱,拉茲克的手下拿的薪餉較高,作戰也比絕大多數阿富汗士兵勇敢。

  卡爾扎伊總統對於這等軍閥的支持是典型的雙重標準。雖然是軍閥,但是他是普什圖人,忠心聽話,戰鬥力強,能支起一支隊伍,比孱弱的國民軍好用多了。相比國民軍,拉茲克這樣的人更像卡爾扎伊可以信賴的嫡系。

  不過,2018年,拉茲克在一場高級會議後遭遇刺殺身亡,兇手臥底進入省長衛隊,對坎大哈省情報局局長莫赫姆(Abdul Mohmin)以及省長韋薩(Zalmay Wesa)同時進行了刺殺,造成二死一傷,同時參會的北約駐阿富汗最高指揮官斯科特。米勒得以逃脫。

  拉茲剋死亡後,坎大哈的安全局勢也就急轉而下,這就是卡爾扎伊默許的軍閥最大的弱點,雖然聽話,還能打仗,但是系統性能力不強,安保漏洞太大,容易被滲透刺殺,繼承人一旦跟不上就控制不了當地局勢,而那些不想被定點清除的軍閥選擇了兩面吃,一面吃美軍和政府,一面和塔利班暗通款曲。無論如何,一些軍閥在卡爾扎伊第二任期內填補了阿富汗國民軍力有不逮時的安全真空。只不過能幹聽指揮的軍閥會被定點清除,能幹兩面討好的軍閥缺乏忠誠,誰贏就幫誰,誰給好處就幫誰。一個典型的例子是,2001年至2005年擔任赫爾曼德省省長的謝爾·穆罕默德·阿洪扎達 (Sher Mohammad Akhundzada),以無情執行死刑而聞名,對塔利班俘虜向來都是就地處決。2005年,他因為販毒在國際壓力下被免去省長職務。阿洪扎達曾表示,在自己被開除後,他的3000名追隨者改變了立場並加入了塔利班,“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對美國的信任”。卡爾扎伊總統十分懊悔,阿洪扎達離開政府直接導致赫爾曼德省落入塔利班之手。

  到了加尼總統時期,雖然他也是普什圖人,但是家族長期在國外,沒有國內長期經營的基礎,缺乏普什圖部落基本盤,無法培養地方實力派嫡系,轉而把核心的改革集中於優化體制內的力量。同時,由於國際聯軍和美軍的撤離以及援助的減少,新興的地方軍閥們沒有戰爭財可以發了,面對加尼的上台,裙帶和派系性的忠誠也不復存在,再也沒有強力打擊塔利班的理由,而那些與塔利班結下死仇的軍閥頭子在長期的拉鋸中則都將面臨定點清除的危險,在塔利班全國反攻的態勢下,只具備有限區域實力的死硬軍閥勢力面對更大規模的塔利班優勢兵力決戰,其對抗道路也走到了盡頭,覆巢之下,豈有完卵。CIA資助並武裝的民兵組織 “霍斯特保護部隊”在2015年就約有4000名成員,其活動主要地點位於阿富汗和巴基斯坦接壤的霍斯特省,在2021年8月份美軍撤離和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崩潰的局面下,據悉在8月被塔利班全部殲滅。

  精銳的誕生

  國家安全部隊和地方實力派都不可靠,領導人沒有別的選擇都會去建立一支管用的王牌部隊。2007年,阿富汗國民軍突擊營部隊成立,後升格為特種部隊,歸屬特種部隊司令部指揮,配屬給各主力兵團使用。2009年,新一代阿富汗飛行員的培訓開始,但遲遲未能成軍。

  阿富汗特種部隊接受的訓練標準類似於美國陸軍遊騎兵和海軍陸戰隊,是國民軍中唯一戰鬥力強的軍隊,其訓練模式和武器裝備都是為了協同美軍作戰的,在具備美軍空中力量支持的基礎下,成為唯一的精兵。

  從這支部隊的宣傳片來看,其同樣是由多民族混編而成,戰鬥力卻很強,為什麼阿富汗國民軍其他部隊戰鬥力強不起來呢?特種部隊是如何克服建設困難呢?

  主要還是吃小灶餵出來的。

  一是從兵員素質來講,特種隊員們由突擊隊中的優秀軍人選拔,培訓周期更長,能夠克服民族語言和英語問題,基本軍事素養好,值得進一步培養;

  二是從訓練與作戰支持上講,與其他部隊只是接受數質量不足的西方常規部隊教官培訓不同,突擊隊由美國特種部隊手把手交,名師出高徒,在協同作戰中由美國空中力量全力支持,戰鬥經驗越打越豐富,形成了優秀的軍人團體,其集體責任感,榮譽感要優於其他部隊,克服了族群矛盾;

  三是作為唯一能打仗的部隊,預計在財政上能夠得到全面和優先保障。在指揮鏈上,特種部隊司令部應是直屬國防部長,越過了軍團層級。在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整體經費被腐敗吞噬,真正軍費捉襟見肘的條件下,由於特種部隊體量不大,只有2-3萬人,得到了有效保障,甚至可以說是集國防部私房錢餵出來的寶貝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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