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烏克蘭通訊社24日報道，烏克蘭武裝部隊空軍司令部宣布，烏克蘭軍方23日擊落17個俄軍空中目標。其中包括9架戰役戰術無人機（可能是海鷹-10）、3架軍機（初步判定是：蘇-34、蘇-35和蘇-25）及5枚巡航導彈。目前俄羅斯軍方並沒有回應烏方宣稱的“戰果”，俄主流媒體也沒有轉引這一消息。俄空天軍的蘇-35戰機真的有可能被烏軍擊落嗎？烏克蘭的防空力量目前還有這種實力嗎？

烏軍：擊落3架俄軍戰機

本月初烏克蘭國防部官網就曾發布消息稱，烏克蘭軍隊擊落1架俄羅斯蘇-35戰鬥機。當時在國外社交媒體上廣泛流傳着俄軍機殘骸的照片。因此，有分析認為，墜機照片顯示的兩個信息，一是該機擁有可收放式加油管，二是飛機系單座。綜合這兩點來判斷，有可能是蘇-35戰鬥機。

但烏軍方宣稱23日擊落3架俄軍戰機的消息中，既沒有公布是由什麼型號的防空武器擊落的，也沒有直接對外公布被擊落的俄戰機殘骸。一名軍事專家25日對《環球時報》記者表示，目前無圖無真相，而且即便是有圖，也未必就是真相。烏軍方宣稱至今已經擊落177架俄方軍機，相當於超過7個航空團的兵力，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其中有俄烏雙方進行信息戰的成分。

專家稱，外界普遍認為烏防空作戰“戰果”有一定水分，但也不可否認，烏克蘭通過綜合運用現有大中型防空導彈系統和便攜式防空導彈系統，也確實有可能擊落一定數量的俄軍戰機。不過，目前外界看到的戰果，大多數是便攜式防空導彈擊落的，烏克蘭的大型防空系統都去哪了？它們發揮了哪些作用呢？中國軍事專家張學峰對《環球時報》記者表示，烏克蘭的大型防空導彈系統很可能起到一定威懾作用，迫使俄羅斯空天軍戰機不得不更多地進行低空、超低空飛行，以防被大中型防空導彈擊落。這也迫使俄羅斯空天軍把相當大一部分精力，用來進行防空壓制，而不能放開手腳進行對地打擊。

烏克蘭還剩幾成防空戰力

大規模衝突初期，防空系統往往是對方重點打擊的目標。此次俄烏衝突也不例外。經歷兩個多月的打擊，烏克蘭的防空系統還剩下多少呢？

俄羅斯國防部發言人科納申科夫少將25日向記者表示，自俄羅斯開展特別軍事行動以來，俄軍已摧毀烏克蘭141架飛機、110架直升機、566架無人機以及265套防空導彈系統。

美國福布斯網站稱，“羚羊”博客上的開源情報分析師，通過媒體上的照片和視頻確認，烏克蘭S-300防空系統損失21個發射裝置，“相當於7個左右的連、戰前烏防空部隊的7%”。報道稱，3月下旬，俄羅斯在烏克蘭東部的一次空襲中摧毀一整個烏克蘭S-300連，包括1部目標指示雷達、1部火控雷達、4輛支援車和十多部發射裝置。

不過，張學峰認為，這種統計方式並不科學。統計防空系統的損失，不能簡單計算摧毀了多少發射裝置，關鍵在於摧毀對手的制導雷達。如果制導雷達被毀，即便發射裝置、導彈全部保存下來也毫無意義。相反，如果烏方的S-300導彈系統僅被擊毀21部發射裝置，而保留了大多數的雷達，那麼烏方防空系統損失不大。當然，有些防空系統，例如“山毛櫸”“道爾”，是發射、制導一體化，一輛車就是一個火力單元。張學峰認為，依據公開視頻和照片統計烏方防空系統損失數量很容易少算。因為俄軍較少公開相關畫面，而烏方顯然也不願公開受損情況。

張學峰認為，總體上看，烏克蘭裝備的防空系統年代久遠，技術相對落後，俄羅斯又對這些防空系統的性能參數瞭如指掌，能夠對其組織有針對性的干擾壓制。在這種情況下，烏克蘭方面採取的策略是一種“防空游擊戰”，也就是在己方大中型防空系統遭到對方打擊和嚴重破壞，無法組織起體系性對抗的背景下，不尋求對保護目標的全天24小時保護，而是採取多種措施保存實力，伺機對俄羅斯空天軍戰機進行伏擊，以此阻礙俄羅斯空天軍的大規模行動，並對其形成威懾，使其投鼠忌器，打擊俄軍士氣。同時迫使俄軍固定翼飛機在低空飛行，為用便攜式導彈進行打擊創造條件。

俄不斷調整“反游擊”措施

正是這種防空游擊戰，保證了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烏克蘭方面的大中型防空系統仍然沒有被俄羅斯全面摧毀。這從兩點可以看出：一是網上流傳的所謂蘇-35殘骸表明，該機還需要攜帶反輻射導彈執行防空壓制任務，說明確實有烏克蘭大中型防空系統比較活躍；二是不時有中空的固定翼飛機被擊落，應該是大型防空系統所為，比如最近有一架“獵戶座”無人機被擊落，而蘇-35也不能完全排除被大型防空系統擊落的可能。

實際上壓制、打擊這類到處打游擊的防空系統也並不簡單。張學峰表示，烏克蘭的防空系統基本上繼承自蘇軍。這些防空系統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徵：戰術機動性比較好，可以快速實施機動、快速轉移陣地。如果用巡航導彈打，從衛星偵察到目標到進行數據裝訂，需要以小時計，巡航導彈的飛行速度也比較慢，飛500公里需要幾十分鐘，其間很難保證烏克蘭的防空系統不進行機動。

而反輻射導彈打擊雷達也有局限性。一方面，這種反輻射導彈採用單一的被動雷達制導，而烏克蘭方面的防空系統採取游擊戰，不會長時間開機，對手的雷達不開機，這種導彈很難發揮作用。而且並不是所有飛機都攜帶這種導彈。另一方面，如果以最遠射程發射，導彈飛行時間較長，對方雷達突然關機，就會降低導彈的打擊精度。所以壓制防空並不容易。

當然，為了應對烏軍的防空戰術，俄軍也調整了防空壓制的策略。張學峰認為，一是繼續使用戰鬥機攜帶反輻射導彈遊獵防空系統，以目前俄軍的Kh-31P系列反輻射導彈為例，初期型號最大射程110公里，改進型可以達到260公里，再加上“希比內”電子戰線系統的運用，是有能力從整體上壓制烏軍雷達制導型防空導彈的。二是通過察打一體無人機，發揮續航時間長的優勢，偵察、打擊那些東躲西藏的防空系統。三是使用彈道導彈消滅突然發現的烏克蘭防空系統。在俄羅斯國防部公布的一個視頻中，就是先由小型無人機偵察、定位一部“山毛櫸”發射車，然後動用“伊斯坎德爾”導彈進行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