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线性发展过程看,日本海上自卫队最上级护卫舰在设计理念、传统保留等涉及的文化领域方面,有别于日本过往的所有舰艇。
最上级是日本第一级采用长桥楼设计的舰艇,是第一级采用一体式桅杆的舰艇。在局部设计上,体现着很多抄袭痕迹。例如,横长的舰桥玻璃与朱姆沃尔特如出一辙,飞行甲板四周的升降式安全护板也是如此。飞行甲板向舰艏方向倾斜,这是伯克级驱逐舰的典型特征。至于桅杆,似乎是整体抄袭055巡洋舰。
至于日本舰艇的传统设计,例如高平甲板、荷兰坡、艉锚、分段式上层建筑等,最上级统统放弃。尤其是分段式上层建筑,日本现代舰艇一直坚持此种设计,包括2000年以后建造的爱宕级、摩耶级、秋月级、朝日级等主力舰艇,并没有跟随风靡全世界的长桥楼设计。
还有大家熟悉的违章建筑风,在最上级被终止。例如,金刚级、爱宕级、摩耶级等宙斯盾舰艇,都加装了高大的舰桥与桅杆,以强化日本特色。这种恶趣味最早可以追溯到旧日本海军的战列舰改装,可谓危楼高百尺。上一代最上级轻巡洋舰贪大求全,装备5座三联装155毫米口径主炮,导致无法同时向同侧开火。后来又被改装成重巡洋舰,换装5座双联装203毫米口径主炮,被西方称为“惊人的违约舰。
因为日本社会缺乏科举、武举这样的上升通道,阶层无法流通,导致社会分工都是世袭,底层永远是底层,久之称为匠人,或者古板。其实在数千年演变中,日本文化不断经历抄袭、强大、打回原形、再次抄袭的轮回。如果没有强大外力的介入,日本的古板很少改进、变通,导致好多习惯在我们看来都很怪异,例如至今结婚穿全白衣服,同韩国结婚送花圈如出一辙。
即便是在战后,日本还是努力在现代化与传统之间保持平衡,虽然这些传统多是抄袭而来。以海上自卫队为例,继承了旧日本海军吃咖喱饭激励精神、设舰内神龛求天照大神保佑、带护身符保平安、烧达摩娃娃求无事等传统。在对外交往中,乐此不疲地展示汉字书法、打年糕、打大鼓等传统文化。
所以,最上级护卫舰难得体现了日本文化的改革。有理由推断,最上级的设计到建造的决策过程,得到一支改革派力量的认可与支持,这支力量甚至可能带有反叛念想,试图打破现有的习惯。这种结果,可能因素包括舰艇设计领域的兼收并蓄,政治领域的国家正常化突破,并被一支试图改变现状并掌握权力的力量接受,最终体现在这级护卫舰上。
要说最上级唯一保持的日本传统,就是桅杆顶部的柱状天线了——妥妥的生殖图腾崇拜。这可能代表了背后力量的终极目标:寻求正常化,不再做一个被阉割的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