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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人時代的下一代裝甲作戰:TRX“破壞者”
送交者: 一劍破天 2025年07月23日17:14:10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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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2年的美國陸軍協會年會上(AUSA2022),美國通用動力陸地系統公司(GDLS)隆重展出了4型下一代裝甲作戰車輛,分別是:“艾布拉姆斯”X主戰坦克、“斯特賴克”X輪式裝甲車、“斯特賴克-列奧尼達斯”高能微波反無人機系統、TRX“破壞者”無人裝甲工程車。前三種因為是作戰車輛受到了高度關注,但殊不知作為野戰工程裝備的TRX“破壞者”其價值同樣是關鍵性的。

自主車輛通過傳感器和人工智能軟件來感知環境、識別障礙物、融合傳感器數據、導航並與其他車輛通信,該技術現已足夠成熟,主要軍事大國正着手部署軍用自主或是半自主車輛,而這些軍用自主或是半自主車輛當下的主要用途之一,則是軍事工程領域。要知道,世界上的陸地可粗略劃分為以下幾種類型:40%的面積是寒冷地區,33%是沙漠及有關地區,21%是濕熱地區,6%是溫帶地區。一般來說,這些地區是極地作戰、沙漠作戰、熱帶作戰和常規作戰的活動範圍。現代作戰原則的相當部分甚至大部分是根據在普通環境條件下進行作戰的經驗制定的。符合常規作戰特點的地區僅占地球陸地總面積的1/16左右。事實上,軍事裝備的有效性同交戰區特有的地形、天氣和人工障礙條件有關,而國力得以在某地區發揮其作用和效能的程度也取決於該地區的通達性,一個國家支持和維護其國際目標的能力須受環境要素的制約,作戰費用的多少在很大程度上也取決於環境。這也就意味着,將先進技術和有效資源投入到野戰工程裝備上,往往是大國的持重之選。

在2022年的美國陸軍協會年會上(AUSA2022),美國通用動力陸地系統公司之所以將TRX“破壞者”無人裝甲工程車與新一代的“艾布拉姆斯”X主戰坦克、“斯特賴克”X輪式裝甲車、“斯特賴克-列奧尼達斯”高能微波反無人機系統並列,其潛台詞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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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9裝甲推土機的換代品

首先我們應該明確,TRX“破壞者”最主要的價值,是M9裝甲推土機的直接替代品。1986年,美軍開始給工兵連列裝一種工程車輛,這就是M9裝甲推土機。它的功能和常規推土機一樣,不過具有兩棲能力、裝甲防護,還有戰略部署方面的考慮。M9是在上世紀60年代裝備的通用工程拖拉機(UET)的基礎上改進而來,由美國機動裝備研究與發展中心於1958年開始研製,總經費2.1億美元。1975年1月生產出樣機,1976年8月美軍試驗與鑑定司令部完成試驗鑑定工作,1977年2月批準定型,1982年初該項目交給陸軍坦克與機動車輛司令部管理,同年由太平洋汽車與鑄造公司生產15台,以後改由BMY公司生產。作為野戰工程裝備,M9重約24噸,長6.25米,寬3.2米,高2.7米,單人駕駛。M9的基本結構是焊接鋁。發動機,傳動系統和駕駛室位於車輛的後部,而前部則有一個6.7立方米的推土鏟。裝甲由焊接鋁和精選鋼製成,並由芳綸層壓板組成。裝有8個視野塊的裝甲覆蓋了駕駛室。它的動力艙在車體後方,採用1台康明斯V903C8缸柴油發動機驅動,可以輸出295馬力,行走裝置為履帶式,主動輪在後,另有4對負重輪。該車使用了液壓氣動懸掛,駕駛員可以調節完成車體俯仰、側傾等動作,車輛最大公路速度50千米/小時,它還具備完全的水上行駛能力,最大水上速度5千米/小時。不過水上行駛功能一般用不上,而美軍在海外基地使用這款裝備的時候也基本不維護相關設備,因此很多M9實際上失去了水上行駛能力。M9還配備了拉力為11噸的絞車,偶然客串一下裝甲救援車也未嘗不可。考慮到在危險對抗環境下的使用,M9還配備了裝甲防護,它的基礎裝甲為焊接和鉚接的鋁裝甲,外面再覆蓋芳綸層和鋼板,這也算是一種複合裝甲吧,只不過防護能力並不強,只能抵禦小口徑彈藥和炮彈破片的傷害,車內提供三防能力,可以在特殊環境下作業,這種時候駕駛員可以通過頂部艙門的8具潛望鏡觀察外部。M9一般不配備武器,但完全可以在駕駛員艙口外安裝一挺機槍,另外還有煙幕彈發射器。

就時代標準而言,M9綜合性能先進,能完成保障部隊機動(築路、填平彈坑、清除障礙物,修建突擊機場等)、反機動(構築障礙物、實施破壞作業等)和生存力(構築陣地工程和指揮工事等)多項任務。該車的車體全部用鋁甲板焊接,車輛前部裝有刮土斗、液壓操縱的擋板和機械式退料器。推土鏟刀裝在擋板上,推土和刮土作業是通過液氣懸掛裝置使車輛的頭部抬起或降落實現的,該懸掛裝置還能使車輛傾斜到用鏟刀的一角進行作業,推土作業能力幾乎是一般斗式刮土機的兩倍。美國陸軍大約裝備了450輛M9裝甲推土機,主要配備給工兵連,一般一個連裝備6輛。這些工程車跟隨美軍參與了不少軍事行動,例如“沙漠風暴”行動,它在實戰中被證明非常可靠,可以用大型運輸機快速部署,也能跟隨機械化部隊快速行軍,至今仍是美軍工程部隊的主力裝備之一。

不過,儘管M9是工程勤務裝備,但其執行的任務卻是高風險性的,這就令其以一種無人的機器人設備予以取代創造了空間。機器人和自動化系統可代替人類在敵對環境中執行“枯燥、骯髒或危險”的軍事任務。儘管人們對人工智能驅動的軍事系統深度參與軍事行動抱有疑慮。一般認為,軍事人工智能系統面臨的潛在風險分為三類:比如在倫理與法律層面——機器人系統(尤其是自主武器)如何遵守戰爭法的相關規定;人工智能系統造成意外時難以問責;人工智能系統對人權和個人隱私構成潛在威脅;人工智能不當使用也將導致一定風險。再比如在作戰層面——被破壞的訓練數據會對人工系統性能產生很大影響;當人類誤用系統或誤解其輸出時,或者操作人員對系統信任不足時,可能會產生偏見;人工智能系統易受惡意行為者的干擾、欺騙或入侵。另外在戰略層面——軍事人工智能系統可能降低戰爭門檻,加速局勢升級,引發人工智能軍備競賽,破壞戰略穩定等。 

著名科學家霍金就對人工智能的軍事運用前景保持高度警惕:“除非我們事先做好準備並避免潛在風險,否則人工智能可能成為人類文明史上最糟的事件,它會給整個人類帶來危險,例如致命的自主武器的出現。”霍金所說的“致命的自主武器”,就是具有自主“射殺權”的智能武器系統,即科學家們所說的“殺人機器人”,而“避免潛在風險”最有效的辦法實際上並不取決於技術發展,而取決於人類的決定。但微妙的是,上述這些擔心對於一款人工智能驅動的野戰工程裝備卻是不必要的……

TRX“破壞者”的來龍去脈及主要技術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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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通用動力陸地系統公司(GDLS)推出TRX“破壞者”7無人裝甲工程車,並不是一項心血來潮的自主投資,而是與美國陸軍的作戰規劃密切相關。為降低士兵面臨的風險,美軍從2019年開始開發具有特色用途的機器人戰車(RCV)。這也是美國陸軍“下一代戰車”計劃的一部分。該項目負責人將這種機器人戰車比作“幽靈軍”。這種機器人戰車不需要人類駕駛員,比當前類似的戰鬥平台更具殺傷力和生存能力,而且體積更小、重量更輕、燃油效率更高,部署更方便。美軍希望使用這種戰車完成戰場上的偵察和火力支援任務,以減少非傳統以及高危作戰環境下人員的傷亡,同時抗衡敵方主戰坦克部隊。機器人戰車包括三種不同底盤重量的車輛:輕型(RCV-L)、中型(RCV-M)和重型(RCV-H)。

這些機器人戰車的任務主要有:偵察戰場、應對與人類或其他機器人偵察兵的小規模衝突以及與全副武裝的敵人進行全面戰鬥。RCV-H是三種機器人戰車中體積最大的作戰平台,重量為20~30噸,可搭載大口徑直瞄火炮或者其他重型武器。研發機構預計2023年對該型機器人戰車進行實戰測試。此外,該款戰車還可搭載各種傳感器組件,能夠與無人機協同作戰,也符合近年來美軍提出的“多域作戰”的理念。目前,美國陸軍正在使用M113裝甲運兵車模擬RCV-H,將其改裝成無人駕駛戰車。這項工作的重點是將“僚機”機器人戰車放在一個“有人”與“無人”混合的編隊中,該編隊的核心是一輛有人駕駛的戰車,它將作為操控多個機器人的操作平台。不過,RCV-H也存在一些不利因素,如車體太重難以運輸,一架C-130“大力神”運輸機僅可空運一輛RCV-H戰車。 

RCV-L則是全重約7噸的輕型平台,行進速度為40千米每小時,可攜帶544千克有效載荷。RCV-L可搭載一套完整的探測系統,以引導其他平台對目標進行精確打擊。RCV-L還可搭載反坦克導彈或者輕型低後坐力武器。由於RCV-L造價較低、重量輕,被定義為戰爭中的可消耗品,通過直升機和運輸機就可快速部署到戰場上,美國陸軍計劃於2024年底採購624輛RCV-L。 不過,也正是由於RCV-L較輕的戰鬥全重,令其戰場價值不宜高估,美陸軍將其作為可消耗品的態度也表明了這一點。

事實上,與較重或是較輕的RCV-H、RCV-L相比,RCV-M的應用潛力可能是最為廣闊的,也是美國陸軍最為看重的。RCV-M是重量為10~20噸的中型平台,一架C-130“大力神”運輸機可以空運2~4輛。同時,RCV-M也是一種通用平台,承擔着從直瞄火力對抗、間接火力支援到後勤工程的寬泛任務頻譜。美國陸軍的目標是,在2026年裝備第一支機器人戰車部隊。但由於對自主或半自主軍用車輛作為作戰平台的倫理困惑(在戰場上做出“開火”的決定,是綜合衡量大量複雜因素的結果。現有技術甚至連作出這個決定時人的思維所要考慮的因素,都無法全面羅列出來,更不用說構建相應的數學模型,進行邏輯嚴謹的模擬演示。例如,《日內瓦公約》規定,不得射殺傷兵、醫護兵、跳傘飛行員及失去抵抗能力的士兵,智能機器人怎樣分辨出這些人,以及怎樣判斷對方是否已經失去抵抗能力,這些至少在當前還是難以逾越的技術和倫理複合型障礙),美國陸軍更傾向於先讓其中的非直接作戰裝備具備服役條件,這就意味着作為RCV-M通用底盤衍生型號的TRX“破壞者”無人裝甲工程車,將受到美國陸軍的特別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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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X“破壞者”無人裝甲工程車基於TRX通用無人平台打造。這是一種由GDLS開發的機器人車輛,被美國陸軍選中用於小型多用途設備運輸(S-MET)平台。TRX由多用途履帶底盤平台和可容納任何類型任務設備包的平甲板兩部分構成。該機器人車輛平台由基於柴油發動機、電池和電動機的混合動力裝置提供動力,足以確保在地面上的高機動性,以及為平台系統和有效載荷提供動力。TRX平台本身的定位為在無數關鍵戰場角色中提供卓越的多任務性能,包括直接和間接火力、自主補給、複雜的障礙物突破、反無人機系統(C-UAS)、電子戰(EW)、偵察,以及其他戰場任務。比如早在AUSA2021上,GDLS就推出了一款基於TRX平台的“彈簧刀”巡飛彈發射車,該車配備了4組發射管,其中的2組13單元發射管用於發射較大的“彈簧刀”600無人機,另外2組12單元發射管,能夠發射較小的“彈簧刀”300。在AUSA2021上展示的TRX巡飛彈發射車還配備了位於車輛前部支持設施,可容納一架系留式無人機UAV,可用於執行偵察任務。TRX巡飛彈發射車展示了TRX通用無人平台作為直接作戰平台的任務能力之一,同樣基於TRX平台的“破壞者”無人裝甲工程車則展示了其作為工兵裝備的潛在價值。 

作為M9裝甲推土機的無人駕駛版本,TRX“破壞者”無人裝甲工程車的工程作業設備採用模塊化設計,包括HLA(高升力適配器)、FWMP(全寬掃雷犁)、CDBB(戰鬥推土鏟)、ROBS(快速軍械移除系統)和SMP(車道標記系統)等,這些都使得其可以快速清除戰場上各種障礙物,所有這些設備都是可互換的,可以快速安裝或拆卸以滿足任務要求。比如TRX“破壞者”的線性拆除裝藥系統(LDCS)被放置在一個大型裝甲板條箱中,由TRX“破壞者”平台使用一輛簡單的輪式拖車拖曳運輸。LDCS所使用的投射火箭是5英寸MK22Mod4火箭,火箭後面拖曳的是M58A3柔性聚乙烯軟管線裝藥,所謂的“香腸鏈接”線裝,是因為軟管線裝藥外觀看起來極像一串香腸。這條線長107米,每30厘米含有2.2千克C4炸藥,每條爆炸線裝藥總計794千克。這條爆炸線裝藥通過尼龍繩連接到火箭上,可以投射長達91~137米的距離。在雷場引爆後,炸藥爆破可以清理出長100米、寬8米的安全車道。

HLA是另一種工程裝備,它對基於TRX平台的“破壞者”無人裝甲工程車在戰場上的作用至關重要,因為它允許連接掃雷犁和推土鏟,允許兩件工程設備之間的快速交換,甚至具有一個完整的液壓拋擲系統,以防在緊急情況下需要拆除鏟刀或掃雷犁。全寬掃雷犁或戰鬥推土鏟的適配器,也就是說這兩種裝備通過高升力適配器安裝在車體前部。它可以實現以上兩種設備的快速轉換,通過它集成的液壓拋離裝置,緊急情況下甚至可以快速拋離安裝在上邊的裝備。整個適配器包括一個上橫軸和一個底部的固定塊。上橫軸包含鎖定點和鬆脫銷,這部分連接到TRX通用平台的前裝甲板上。適配器的底部是將其連接到下部設備的固定塊。這個裝置僅需要一人就可以進行維護、連接和操作。

TRX“破壞者”無人裝甲工程車通過HLA安裝的全寬掃雷犁通常用於爆炸性較小的雷場飽和區域(寬是指犁跨越並清除主車輛寬度的路徑),掃雷犁連接到主機的前部,並在耙動中被推動。它由駕駛員通過其位置上的多功能控制單元(MCU)進行操作,掃雷犁可通過內置電動液壓系統提供的液壓動力升降,以便裝載和操作。TRX“破壞者”無人裝甲工程車可以使用的工程設備還包括一個障礙物標記系統(OMS),也稱為車道標記系統(LMS),安裝在上部結構後面的發動機甲板上。OMS使用電動氣動分配系統,以可控的時間間隔或距離向地面發射飛鏢。除了標出安全車道外,這些標誌還用於清楚地標出兩邊危險障礙物或帶電雷場。車輛兩側各有一個標記系統。50個飛鏢放在分發器中,每個飛鏢長1米,末端有高能見度的旗子,也可以用熒光、反光或LED增強杆代替。氣動發射的飛鏢可以手動或自動觸發。它們可以用於多種表面,如沙子、土壤和礫石,甚至可以穿透瀝青和混凝土。TRX“破壞者”的優點是可以比M9更高效率地清理路線或雷場,因為它實際上不需要找到簡易爆炸裝置或雷場,它所要做的就是直接強行穿過這些禁區。 更由於採用的是無人駕駛平台,不必考慮人員傷亡問題,所以戰術選擇也要比M9大得多。

事實上,相對於M9裝甲推土機,TRX“破壞者”的真正革新之處在於它是一種由人工智能驅動的“元戰場裝備”。元戰場概念的構想,不僅僅來源於相對科幻的元宇宙,更重要的是來源於多年來各領域的網絡化、信息化、智能化建設,使得軍事活動進行現實與虛擬的順暢鏈接、深度交互成為可能。特別是隨着戰場感知、認知技術的發展,使我們對戰場和戰場要素的感知、理解與認識變得更加全面、更加具體、更加精確。美國陸軍將元戰場定義為通過虛擬現實技術與軍事裝備連接,具備人機交互的網絡化、信息化、智能化特徵,是現實世界和虛擬世界共同構成的軍事活動空間。可以認為,元戰場實質上是現實世界和虛擬世界的有機統一體。元戰場從表現形式看,就是元宇宙的高級階段。元宇宙概念和相關技術在軍事領域的應用,絕不是依託虛擬現實模擬戰爭,也不應是僅僅依託現實與虛擬的結合完成戰場信息感知與理解和軍事活動的指揮控制。元戰場概念設計與相關技術的實現目標,應是依託虛擬現實、平行戰場、數字孿生等技術深度融合參與軍事活動,作為一種重要的軍事手段完成現實世界軍事活動,並達成軍事目的。

元戰場與元宇宙的主要區別在於元宇宙絕大部分場景與事實不可重置、復現和變更重要屬性信息;元戰場虛擬場景的事物是可以根據進程需要重置、復現和變更絕大多數屬性信息,以追求滿足未來作戰效能的需要,但是大部分事實也是不可復現重演的。例如,重要武器裝備的損失與消耗,在元戰場中會完全徹底消失。元戰場內的要素是唯一的,虛擬世界與現實世界的要素一一對應,虛擬戰場中的要素屬性為現實世界要素被探測、感知、理解和認知的附屬信息。為確保多類場景下順暢過渡,虛擬世界必須以現實實體為依據建立唯一的信息數據庫,完成現實實體的全壽命、全過程的理解與認知。元戰場的建設思路應是實現基於網絡化、信息化、智能化的武器裝備與虛擬現實的深度連接與交互的有機統一。現實世界的武器裝備、計算機等外置設備作為元戰場的物理域的硬支撐,網絡化、信息化、智能化的通信、計算和認知等技術作為元戰場信息域的軟支撐,共同構建起完整的元戰場。在聯合作戰體系中,信息主導是構建信息化作戰體系的技術支撐。同樣,信息化也是元戰場的重要組成部分。元戰場信息是通過情報、偵察、預警、監視等感知手段,在現實世界中獲取敵我實際兵力部署並反映到虛擬現實中的綜合類信息,通過智能化手段綜合判斷戰場態勢,重點分析雙方戰場態勢變化對元戰場內作戰行動的影響,還兼顧戰略環境和自然環境、社會環境、信息環境變化對作戰行動的影響,在整個過程中還需要迭代附加人類認知基礎上的理解信息,最終依託元戰場體系實施現實世界軍事活動,達成軍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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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陸軍轉型中扮演重要角色

自上個世紀90年代冷戰結束後,美國國防部素來將軍隊轉型的重點都是放在了獲取信息與網絡和其他先進技術上,而非為了建立新型的部隊組織結構及武器平台。但是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美國陸軍在2003~2004年之間提出的,並正在不斷優化重構中的“模塊化旅戰鬥隊”(BCT)計劃,其旨在使陸軍變得更加靈活、敏捷,能實現海外任務的快速部署,並能更好地執行當前條令和遂行未來複雜作戰環境條件下的作戰行動。這種新型的旅戰鬥隊不同於舊式的、嵌入到師一級,遂行基本支援任務的作戰旅,是一支完全集作戰與支援功能於一身的部隊,可根據需要自行部署,同時按照戰場的不同編組進行使用。這種模塊化的建立對美國陸軍指揮與控制結構、作戰保障和戰場勤務保障等都帶來了巨大的變化,用旅戰鬥隊的高質量優勢抵消其低數量的劣勢。但隨着美國反恐戰爭的結束,其戰略重點的轉移,以及大國競爭的捲土重來,為適應未來更為複雜的作戰環境,如今美國陸軍對本世紀初卓有成效的模塊化部隊結構改革,正在修復上一輪改革中存在的不足與遺留問題。美國陸軍自2003年開始的模塊化部隊建設,實際上部分採納了上個世紀90年代進行的數字化部隊試驗中旅基師的概念,新的BCT是兵種合成部隊,類似美軍二戰時期的團戰鬥隊(RCT),但在後勤、管理和情報方面較之前不可同日而語。在情報方面增加了一個偵察營;在後勤方面,作戰勤務支援由旅勤務支援營負責,包括一個維修連、一個配給連、一個醫務連和4個前沿保障連。模塊化後,過去的6種編制結構,即裝甲騎兵團、空降旅、空中突擊旅、重型旅、斯特賴克旅、輕步兵旅被簡化為3種——步兵旅戰鬥隊、斯特賴克旅戰鬥隊和重型旅戰鬥隊。毫無疑問,將旅級規模的機動單位合併減少為3種基本的機動旅戰鬥隊,減少了美國陸軍的後勤需求。模塊化也大大提高了旅戰鬥隊的偵察能力,建制內的偵察營替換了過去旅中的偵察連,偵察營和旅戰鬥隊的基於數字化信息系統的作戰指揮系統極大提高了指揮官的態勢感知能力,旅戰鬥隊參謀機構得到了加強,其相應的指揮和決策能力較過去既快又好。這是模塊化部隊信息作戰能力較高的最典型例證。

但是,美軍模塊化部隊並非完美,仍然存在很多問題。比如工兵們就發現自己在新的模塊化設計中被邊緣化了。重型旅戰鬥隊每個作戰營有一個工兵連,步兵旅戰鬥隊總共只有一個工兵連。師工兵營和軍工兵旅以及工兵大隊都取消了,而且機動增強旅的工兵也並不多。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戰爭中的戰鬥工兵只有過去戰爭中的一半而已。不少人認為,重型旅和步兵旅戰鬥隊一個創新之舉在於BSTB的建立,負責指揮和控制所有過去的獨立連和排,以減輕旅參謀人員的管理負擔,但該舉措並沒有考慮重型旅戰鬥隊中軍事情報連的訓練與管理,轉型後工兵部隊的能力大大降低。過去工兵主要承擔合成兵種開闢通路任務,這一複雜任務需要協調,這就需要有詳細的開闢通路計劃、清晰指示、事先經過演練的部隊以及有效的指揮與控制。目前,這種類型的訓練與教育是缺乏的,只有高級士官與軍官保留了這種複雜行動任務計劃與執行的技能。此外,只有在重型旅戰鬥隊中有一個工程連限制了完成這種任務的能力。在執行高烈度對抗任務中,戰鬥工程專業力量的減少使這一矛盾變得更加突出。

簡言之,美國陸軍的模塊化改革,雖然成效顯著,但也問題多多,於是利用大國競爭背景下實施戰略轉型的契機,美陸軍開始重編其模塊化旅戰鬥隊,而其中很重要的一項內容就是加強戰鬥工兵力量。一方面美軍認為,機動部隊也需要成建制的工程施工能力,以及加強型道路清理和開通能力,以提高在複雜的城市地形中的部隊防護能力和機動能力,能夠實施建設工作。所以,在2020美國陸軍的設計中將增加1個工兵連,把原BSTB改編為工兵營(BEB)。根據美國陸軍部隊管理署發布的2022年旅戰鬥隊編制建議,已對在2020年討論稿中的戰鬥工兵連與建築工兵連進行了重新設計,並改稱為工兵1連和工兵2連。工兵1連編制有2個戰鬥工兵排和1個支援工兵排,戰鬥工兵排轄3個工兵班,支援工兵排轄1個突破班和1個築路班;工兵2連編制有1個戰鬥工兵排,1個支援工兵排和1個道路清理排。戰鬥工兵排和支援工兵排編制同工兵1連,道路清理排轄2個清理班。另一方面,則是儘可能的以無人系統來改善戰鬥工兵部隊的裝備水平,同時以彌補人力資源的不足。TRX“破壞者”無人裝甲工程車這樣的裝備因此被寄予厚望。 

結語

GDLS之所以以十分高調的方式推出TRX“破壞者”無人裝甲工程車,無疑是意指人工智能驅動的戰鬥工兵裝備正在成為當下美國陸軍關注的焦點,而更大的潛台詞則是智能無人系統正在大步登上戰爭舞台。智能無人系統的設計思路是以系統觀為指導,以模擬人的感官、思維和行動等為出發點,在人工智能、自動控制、通信傳輸和信息網絡等技術支撐下,進行的總體設計。隨着人工智能、自主控制、無人作戰等先進技術的快速發展,這些智能無人系統可以很好地助人、代人甚至替人完成更多、更為艱巨的作戰任務,因此其必將逐步取代諸多傳統力量而成為未來戰爭特別是具有智能化特徵的信息化戰爭和智能化戰爭的主要作戰力量之一。這種具有前瞻性、牽引性和普遍性意義的作戰力量必將推動戰爭形態和作戰樣式適應性發展演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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