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局敘利亞,土耳其想“大展鴻圖” |
| 送交者: 三把刀 2025年08月07日17:33:49 於 [軍事天地]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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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埃爾多安的“土耳其世紀”能否大展鴻圖。眼下清晰可見的,是土耳其在敘利亞的戰略動作,以及深埋其中的“奧斯曼雄心”。 據土耳其媒體《光明報》報道,土耳其與敘利亞將於8月底前簽署軍事合作協議,土耳其將幫助敘利亞新政權進行軍隊改革和人員培訓,還將在敘利亞建立三處軍事基地並部署防空系統和無人機。 圖為土耳其軍隊 這一消息尚待土耳其官方證實,卻完全不足為怪。敘利亞政權更迭後,土耳其不斷乘勢擴大自身影響力,隨時可能邁出新的步子。 有人跌倒,有人吃飽 2024年12月,敘利亞巴沙爾政權突然垮台,土耳其“撿漏”成為最大受益者之一。嚴格來說,貌似“撿漏”,實為長期的苦求。 自2011年敘利亞內戰爆發後,土耳其就試圖推翻巴沙爾政權。為此,埃爾多安政府不僅向敘反對派提供武器和資金支持,還允許極端主義武裝借道土耳其進入敘利亞。外部勢力介入使巴沙爾政權處境一度岌岌可危,但2015年俄羅斯的強勢介入,再加上伊朗鼎力支持,巴沙爾政權開始轉危為安,逐漸收復失地,重新控制了敘利亞大部分國土。 就在各方都以為敘利亞大局已定時,2024年11月27日,盤踞在西北部伊德利卜省的“沙姆解放組織”等突然發動大規模軍事行動,並迅速攻城拔寨,最終在12月8日終結了阿薩德家族對敘利亞的統治。 在巴沙爾政權垮台前,土耳其政府積極為“沙姆解放組織”等敘反對派提供武器援助和後勤、情報支持。土耳其鼎力支持的反對派武裝“敘利亞國民軍”直接參與了對阿勒頗的行動。巴沙爾政權的意外垮台,使土耳其獲得多重好處。 圖為當地時間2024年12月5日,敘利亞反對派武裝成員進入敘中部城市哈馬。 一是鞏固和擴大在敘北部地區利益。敘利亞內戰爆發後,土耳其通過支持敘反對派武裝,在敘北部地區建立緩衝區,並始終不肯從“安全區”撤軍。巴沙爾政權垮台後,土耳其憑藉親土的“敘利亞國民軍”等,在敘北部事實上建立起“國中之國”。 二是有效打擊庫爾德武裝。敘利亞境內的庫爾德武裝與土耳其境內的庫爾德工人黨聯繫密切。敘利亞陷入內戰後,土耳其多次發動跨境軍事行動,如“幼發拉底盾牌行動”(2016年)和“橄欖枝行動”(2018年),打擊敘利亞境內的庫爾德勢力。巴沙爾政權被推翻後,土耳其可以無所顧忌地打擊敘利亞庫爾德武裝,由此徹底切斷了敘利亞與土耳其庫爾德勢力的密切聯繫,最終迫使土耳其境內的庫爾德工人黨繳械投降。 三是增強土耳其的地區話語權。敘利亞位於阿拉伯世界心臟地帶,地緣位置極為重要,土耳其通過增大對敘利亞控制,手中儼然多了一張地緣政治籌碼,極大增強了土耳其對中東格局的塑造能力和地緣博弈實力。 “新奧斯曼主義” 在敘利亞影響力的擴大,進一步刺激了土耳其的地區大國夢。 圖為埃爾多安 2011年“阿拉伯之春”爆發以來,中東地區“權力真空”隨處可見。在此背景下,土耳其憑藉其獨特的地緣位置、日漸增強的軍事力量,以及埃爾多安政府的強勢外交政策,逐漸從中東事務的“配角”轉變為“主角”。土耳其日漸萌生了“新奧斯曼主義”,試圖恢復奧斯曼帝國時期的影響力,使土耳其成為影響歐亞非的樞紐大國。 這一戰略的核心是:利用軍事、經濟和宗教軟實力,在中東、北非、高加索甚至巴爾幹地區擴大存在感。埃爾多安多次公開宣稱要“重現奧斯曼帝國的榮耀”。這種“新奧斯曼主義”並非簡單的歷史懷舊,而是一張試圖付諸實踐的藍圖。這些年來,土耳其為實現地區大國夢想,採取了一系列重要舉措。 一是加大軍事力量投射。 土耳其不再滿足於充當北約的前沿哨所,而是積極向外投射軍力。除積極介入敘利亞內戰外,土耳其還在2019年直接出兵利比亞,向利比亞民族團結政府提供無人機、僱傭軍和軍事顧問,土耳其藉此獲得地中海東部的能源勘探權。在2020年納卡戰爭中,土耳其向阿塞拜疆提供大量無人機和情報支持,幫助其擊敗亞美尼亞,由此鞏固了土耳其在高加索的影響力,還試圖打通連接中亞地區的通道。在東地中海,土耳其與希臘、塞浦路斯因海上邊界和油氣資源爭端劍拔弩張,甚至派出勘探船挑釁歐盟國家,彰顯其捍衛“藍色國土”意志。 二是外交表現活躍。 土耳其利用其多重身份屬性(北約成員國、穆斯林國家、新興經濟體、突厥語國家等)多面下註:通過北約成員國身份與西方保持合作,同時近年來尋求加入由新興經濟體組成的國際組織,其最終目的就是通過與各方保持接觸,儘可能擴大自身國際影響。土耳其還積極斡旋地區衝突,從斡旋俄烏糧食協議到推動俄烏談判,從高調批評以色列到調解巴以衝突,土耳其儼然成為斡旋地區衝突的外交中心。 三是加大軟實力輸出。 首先是藉助穆斯林兄弟會編織跨國政治-宗教網絡。土耳其執政黨“正義發展黨”本身就是穆兄會分支機構,穆兄會又是遍布伊斯蘭世界的跨國宗教組織。當前土耳其以全球穆兄會勢力的庇護所自居,積極支持埃及、突尼斯等國內具有穆兄會背景的政黨。然後是媒體與教育滲透。土耳其廣播電視總台和阿納多盧通訊社用多種語言向中東、非洲輸出親土宣傳;土耳其政府還在非洲多國援建學校,推廣奧斯曼文化遺產。最後,土耳其還通過土耳其合作與協調局和紅新月會,在索馬里、巴基斯坦等地開展援助項目,塑造“伊斯蘭世界領導者”形象。 四是運用能源和武器貿易槓桿。 利用其地跨歐亞的獨特地理位置,打造東西方能源樞紐。土耳其希望成為俄羅斯、中亞天然氣輸歐的樞紐,並通過“土耳其溪”管道增強對歐洲能源市場的影響力。同時,擴大武器出口。近年來,土耳其無人機在中東、非洲戰場表現搶眼,成為提升土耳其國際影響力的重要籌碼。 “大國夢”的現實難題 從上述種種跡象看,土耳其已經成為中東地緣政治遊戲的新玩家,正試圖從地區舞台的配角升級為規則制定者。但透過現象看本質,土耳其實現大國夢並不那麼容易。 圖為2014年4月,身穿奧斯曼帝國時代服裝的土耳其人紀念加里波第戰役99周年。 首先,土耳其日益面臨戰略透支風險。“新奧斯曼主義”目標定位是世界性大國,這與土耳其中等強國的國家實力存在落差,使土耳其不可避免地面臨國力透支風險。這種情況此前已經出現過。2011年中東劇變後,土耳其對外政策就從“與鄰國零問題”轉向進攻性外交,頻頻干涉鄰國內政,結果導致土耳其與相關國家關係急劇惡化,“零問題”幾乎變成了“零盟友”。 與此同時,頻繁對外發力加大了土耳其國內經濟壓力。目前,土耳其經濟狀況仍不容樂觀。2025年3月,土耳其里拉兌美元匯率暴跌至37:1.創歷史新低,通脹率飆升至 55%,麵包價格同比上漲210%,最低工資購買力相比2020年縮水58%。國內經濟捉襟見肘,推進“新奧斯曼主義”自然有心無力。 其次,地區國家普遍對土耳其心懷警惕。阿拉伯世界歷史上曾長期遭奧斯曼土耳其統治,直到一戰後才相繼獲得獨立。因此這些國家對土耳其重燃“新奧斯曼主義”普遍高度戒備。從現實來看,土耳其在中東擴大影響主要藉助穆斯林兄弟會網絡,因此沙特阿拉伯、阿聯酋、埃及等國視土耳其為“地區攪局者”,牴觸情緒強烈。埃及就曾警告土耳其不得在利比亞永久駐軍。 以色列與土耳其關係同樣日趨緊張。此前,以土同為美國盟友,關係相對友好。但近年來土耳其為塑造“伊斯蘭世界領袖”形象,高調支持哈馬斯、譴責以色列,導致土以關係墜入冰點。敘利亞政權垮台後,以土均將敘利亞視為“勢力範圍”,雙方因爭奪敘利亞爆發衝突可能性日趨增大。 第三,面臨美俄等域外大國的“兩面擠壓”。這些年來,土耳其熱衷於在美俄之間奉行騎牆政策。土耳其既是北約成員,又與俄羅斯保持密切合作。運用得當是“兩面通吃”,運用不當則會“兩面不討好”。例如,土耳其購買俄羅斯S-400導彈系統,導致美國凍結F-35戰機交付並威脅對土製裁。與此同時,土耳其在敘利亞、高加索、烏克蘭等問題上的政策與俄羅斯存在明顯衝突,俄羅斯不可能允許土耳其無限擴張。 當前,隨着美俄矛盾重新激化,土耳其“平衡外交”的空間也將越來越小。此外,土耳其與歐盟之間在入盟談判、移民和難民、與塞浦路斯和希臘領土糾紛、東地中海能源勘探等問題上矛盾重重,土耳其的擴張勢頭很可能重新觸發相關矛盾,並引發歐盟反制。 在日益複雜的國際環境下,土耳其的處境類似多球雜耍,任何一個球落地,都可能引發遊戲崩盤。如何在機遇與挑戰並存的局面中穩妥推進自身利益,考驗着土耳其的外交智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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