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美军网络战中心内部情景。

　　《纽约时报》10月17日报道称，在美军领导的多国部队今年三月攻击利比亚之前，奥巴马政府内部曾经激烈讨论通过网络战摧毁利比亚防空系统的可能性，但后来担心此举可能开启网络战先河并为中俄所效仿，加上对在短时间实施网络攻击的效果无充足把握，最后放弃了这一选择，而仍采用了常规的战机、无人机和巡航导弹相结合的常规作战方式。

　　美慑于中俄效仿放弃对利比亚网络战

　　报道称，在美军领导的多国部队今年三月攻击利比亚之前，奥巴马政府内部曾就是否对利比亚发动新型网络战，即一场旨在摧毁甚或瘫痪威胁盟国战机的卡扎菲政府防空系统的网络攻击展开过激烈的辩论。尽管美国曾经讨论的具体技术尚属机密，但其很可能的确具备攻破利比亚政府计算机网络防火墙、切断军用通讯线路、阻碍预警雷达搜集情报进而阻止将其传送至以北约战机为目标的导弹连。

　　不过，白宫政府官员和部分军官对此却迟疑不决，担心这可能为其他国家开网络战先河，特别是中国与俄罗斯，而有利于中俄两国执行此类攻击。同时他们还质疑在短期内能否发起此类攻击。此外，奥巴马总统是否拥有在未经国会批准的情况下决定发动这场攻击的权力。最终，美国官员否决了网络战的提议而改用常规作战模式，使用常规飞机、巡航导弹和无人机攻击卡扎菲政府的防空导弹和雷达。

　　这场在小圈子顾问间展开的此前从未公开的辩论显示，网络进攻日益成为一种战争形态。美国面临的问题是，是否及何时跨越这一公开使用网络攻击的界限。

　　2010年，“震网”蠕虫病毒显然破坏了伊朗核浓缩的部分努力，并拖延了生产核燃料的能力。尽管尚无国家、组织或个人承认为该起病毒的源头，但是部分证据表明，该病毒是美国和以色列的一个计划。美国五角大楼和军事承包商通常会击退对其计算机网络的进攻——很多源自中国和俄罗斯。

　　美国不想开网络战先河

　　奥巴马政府正在强化国家数字能力，同时公开强调，该努力只用于防卫关键性的政府、军事和公共机构的网络。美国国际战略研究中心专攻技术和国家安全的资深研究员詹姆斯·安德鲁·刘易斯称，我们不愿意成为首个试验新型网络战的国家。

　　这种不情愿在准备打响利比亚任务第一炮时达到高峰，并在数周后再度上演。当时美国军方规划者提议采取一个小范围的计算机网络攻击，以防止巴基斯坦雷达探测到搭载有5月2日突袭本拉登的海豹突击队员的直升机的位置。美国的官员们却决定反其道而行之，采用经特殊改进、可规避雷达的隐身版“黑鹰”直升机来运送这支突击队，并部署了一架仍不为人知的隐形无人驾驶侦察机。

　　“这些网络能力颇像你存放在车库的法拉利，只在大型赛事时你才会将其拖出，而不是仅仅用于环城兜圈，除非你非座不可。”

　　“这些事项得到了认真的考虑，”一位奥巴马政府官员在出席讨论时如是说。有超过六名官员参加这场有关是否对利比亚发动网络攻击的辩论，不过由于未获得批准谈论该计划，他们的姓名不得而知。在美军领导的多国部队摧毁利比亚防空系统几天前，相关部门又就利用网络攻击致盲利比亚雷达和导弹的军事效果以及潜在的法律影响进行了更认真地讨论，“认真考虑的原因是这样做能够瘫痪利比亚的空防系统，还能降低美军飞行员的风险，但是该计划并未成功。”五角大楼一名高级官员称。在被称作全面而冷静的讨论之后，网络战建议最终在被提供至白宫高级官员之前被废弃。

　　曾在北约于3月31日全面接管利比亚空袭行动前的两个星期内，指挥美国空军开展针对利比亚空袭行动的美国非洲司令部司令卡特·哈姆将军，拒绝对任何提议的网络攻击做评论。在一次访问中，他只是说，“我曾经所要求的能力还没有一项遭到否决。”美国高官称，对利比亚发动网络攻击遭否决的主要原因之一，鉴于班加西当时已陷入政府军占领的边缘，美军可能无法及时做好使用该手段的准备。

　　网络战绝非想象地那样容易

　　尽管通俗小说和电影将网络攻击称作易于发动，只需要击几下键盘，而事实上需要拥有重要的数字搜索能力，以识别通讯系统交连网络可能的入口点和易受影响的节点，诸如利比亚政府所用的雷达和导弹，然后需输入和插入有毒编码。“这是在黑夜中找到门把手前，网络战所需进行的努力”，刘易斯说，“而找到敌方的易损点则需要时间，而这正恰是我研发的摧毁敌军网络的地方。”

　　如果计算机网络攻击计划得以执行，美国政府官员确信其将局限于攻击利比亚网络，并确保摧毁卡扎菲政权的综合空防系统。另外一个未竟忧虑是发动网络战可能造成美国行政部门未经国会批准就开战而受到国家的法律约束。根据1973年《战争权力决议案》规定，若已经介入战事，行政机构须向立法者正式通报，且任何未经国会授权的战斗行动必须在60天内停止，而这对发动一场网络攻击则是必要条件。

　　美国国会1973年推翻了尼克松总统的否决，通过了该议案，但并没有对“战事”一词下定义。在向国会和美国人民的描述其作用时，白宫坚称使用常规部队介入利比亚战事达不到美国宪法和《战争权力决议案》所要求国会授权的战事级别，并称由于缺乏地面部队，美国在多方努力执行联合国决议时饰演的是配角。部分官员也表达了他们将美国技术能力披露给潜在敌方的担忧，尽管这看似对美国而言只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安全隐患。

　　最终，尽管利比亚空防系统危险但并非特别坚固，美军侦察机发现了这些地点，并通过常规攻击降低了其空防系统的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