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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美国军官在印度陆军高海拔战学校的培训日记 [图]
送交者: warbow 2014年08月22日09:16:16 于 [军事天地] 发送悄悄话

登上团结 合作之峰

2014-04-01
[马修·赫基上尉供图供稿/美国陆军阿拉斯加司令部]

[马修·赫基上尉供图供稿/美国陆军阿拉斯加司令部]

马修·赫基上尉供图供稿/美国陆军阿拉斯加司令部

在印度陆军高海拔战学校 (HAWS) 受训的第一天早上,一名印度军官这样把校长的话翻译给我:“要想通过这次培训,勤奋、决心和团队协作缺一不可。没有团队协作,你们将会失败。”

我知道自己可以勤奋,决心从来都不是问题。可是,团队协作怎么办呢?如果我连团队的语言都不会说,又怎么和他们去协作?

2013 年 5 月的第一天,我站在主要由印度陆军官兵组成的 200 人队列里。队列中有四名美国陆军军人,我就是其中之一。博茨瓦纳、不丹、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也分别派了一两名军人参训。

培训地点位于印度北部的查谟-克什米尔邦,距离有争议的印巴控制线只有 48 千米。该控制线将巴基斯坦和印度分隔开来。这条看不见的分隔线蜿蜒向前,穿过世界上最为美丽的山林地区。不过,正是因为这条分隔线和这片多变的地区,印度陆军高海拔战学校才有了存在的必要。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登山者,我毫不怀疑自己有能力爬上矗立在我面前的这座冰峰。我们经过长途跋涉,抵达曼奇埃冰川 (Machoi Glacier) 山鼻。我们在此驻足,前方 15 米耸立着一面陡峭的冰壁。冰壁刚开始时坡度还比较和缓,但很快就变得非常陡峭,最后 9 米基本与地面垂直。我以前曾多次攀登过比这更陡更长的峭壁,所以这面矮墙根本不在话下。不过,对如何和新认识的这些印度登山伙伴建立起密切关系,我还拿不准。这种关系的稳固程度将决定我们是否能成功完成更大的目标。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我们在冰壁下齐声喊着口令。这里将是我们未来几周的训练场地。我们将冰镐横持胸前,脚穿紧固了冰爪的登山靴,腰系挂满登山装备叮当作响的安全带,全副武装地进行“高抬腿”训练,两侧分别是 25 名劲头十足的印度官兵。当时的情形极其诡异,以至来自美国的同伴问我:“我们是在冰上跳舞还是在被人捉弄?”“现在这两者之间还有什么区别吗?”我回答道。那天,尽管陡峭的冰面就在我前方几米处,但我却没用冰镐在上面砸上一下,也没用冰爪踢上一脚。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其他地方。

主要使命

我肩负着远比我自己重要得多的神圣使命。 身处异国的一支陌生军队中,这情形难免让我心生畏怖。这不仅是因为远离家乡且面临让人紧张的三个月培训,还因为我在这里是一名外来者。大名鼎鼎的学校,充满争议的土地,很多印度士兵终其一生能遇到的美国军官也就是我们几个,作为其中一员我感到肩头沉沉的压力。这一切都让情况更为严峻。

我知道,我不仅是一名美国陆军军官,更是一名使者。我给印度官兵留下的印象将难以磨灭。我不仅需要做一名优秀学员,也要扮演好外交使者这个角色。

2013 年 6 月,在曼奇埃冰川冰上技巧训练期间,士兵们正在小憩。 [马修·赫基上尉供图供稿/美国陆军阿拉斯加司令部]

2013 年 6 月,在曼奇埃冰川冰上技巧训练期间,士兵们正在小憩。 [马修·赫基上尉供图供稿/美国陆军阿拉斯加司令部]

印度陆军高海拔战学校的核心使命是训练印度士兵如何在山区环境中执行任务、生存并获取胜利。学校还配备有人员执行搜救任务,该校最出名的就是在世界最高的山峰上进行“探险行动”。学校最令人瞩目的也正是最后这个使命。

此次培训课程之前,参加高海拔战学校培训的印度士兵没有任何人有登山经验。课程开始时他们的紧张不安显而易见。他们很清楚,印度陆军要依靠高海拔战学校来在战场外检验部队的勇气和凝聚力,所以该训练非常重要。

动力日增

培训开始后不过短短四周,绝大多数印度士兵便觉得成为登山运动员这个主意也不错。很多人甚至兴致勃勃地爱上了登山这门艺术。等到一名带有传奇色彩的一级军士长给我们做演示,当屏幕上不断出现“珠穆朗玛峰”、“楠达德维山”这些词时,印度士兵们完全被登山运动所带来的惊险刺激征服了。

这名军士长是一位非常有名的登山家,曾经登上过全世界最高的六座山峰。这六次登顶探险活动均由印度陆军策划实施。军士长轻松登上珠穆朗玛峰后,又转而迎接其他挑战。他曾和队友们一起勇敢攀登过印度最高峰楠达德维山。该山也是全世界最危险的山峰之一。到目前为止,这位军士长依然是极少数登顶者之一。这名优秀的军士长继续侃侃而谈,而我们则平息静气地凝视着屏幕,内心充满了对他这些壮举的仰慕。

军士长还和我们分享了他成功的秘密: “团队协作。”这个概念的真实含义还有待于我们去学习了解,但我们都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样,或者哪怕是在即将到来的登顶行动中能和他一组也好啊。

强化训练

我们继续随着教官低沉有力的命令声整齐地练习 “高抬腿”。我们花了将近五周的时间来学习攀岩技巧,了解如何找到更好的着力点,如何在亚高山带地区生存。现在我们冰上技巧部分的培训已经进行了一半。每天,我们都会艰难跋涉到距营地垂直高度 600 米的曼奇埃冰川脚下,以此磨练我们的登山技能和绳索使用技巧,为最后的登顶做准备。

矗立在我们面前的是高耸入云的曼奇埃冰川的最高峰,该峰与冰川同名,峰顶到我们训练场地的垂直距离有 1400 多米。曼奇埃峰海拔 5400 米,巍然耸立,一览众山小。每天,我们都眺望着白雪皑皑的峰顶,不知道自己的体力和团队协作能否帮助我们成功登顶。不过,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找出答案了。

临近登顶行动的几天里,我们进行了最后一次演习,为在登顶途中将要遇到的种种挑战做好准备。我要快速组装好滑轮系统,将印度绳友从裂缝中拉出来。接着我的印度队友也会进行同样的练习。遇到陡坡时,他会将钢锥和冰螺栓敲进山壁中固定登山绳。我则在后面用绳子对他进行保护,撤去他固定好的保护装置,以便继续往上攀登。我们进行练习,听教练指导,然后再加强练习。

2013 年 7 月,高海拔战学校教官 KCK·辛格(右)和马修·赫基上尉在攀登曼奇埃峰途中合影。他们于 2013 年 7 月 8 日成功登顶海拔 5400 多米的曼奇埃峰。 [马修·赫基上尉供图供稿/美国陆军阿拉斯加司令部]

2013 年 7 月,高海拔战学校教官 KCK·辛格(右)和马修·赫基上尉在攀登曼奇埃峰途中合影。他们于 2013 年 7 月 8 日成功登顶海拔 5400 多米的曼奇埃峰。 [马修·赫基上尉供图供稿/美国陆军阿拉斯加司令部]

登顶前一两天,我们跋涉到海拔 5300 米处的 “高”营地。我加入了一小群教练组成的侦察小组,在化学灯的照射下侦测路线,标记下关键的转折点和地形特征。我们登顶的晚上没有月亮,需要用化学灯来照明,以避开大的冰缝和让我们偏离既定路线的雪坡。

早早吃过晚饭后,我们所有人都回到帐篷,准备休息几小时后就开始登山之旅。我满怀期待,既兴奋,又紧张,一直都无法入睡。还没等我睡着,闹钟响了。

出发的时间终于到了。

登山

我们凌晨 1:30 开始登山。除了头灯射出的光束,四周一片漆黑。周围寂静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耳边只有登山挂具发出的叮当碰撞声。如果一切按计划进行,我们应该在日出时到达最考验登山技巧的那部分山岩脚下,并在 3 小时后登顶。我们计划今天总共攀登 10 小时,6 小时上山,4 小时下山。

登山第一个小时,大家都缄默不语。我们一脚前一脚后地交替前进,慢慢往上爬。我在队伍的尾巴上,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只看到一长串影影绰绰的光斑,这是头灯发出的光照着上行的道路。

到达陡峭的雪沟底部时,初升的太阳照在冰川上,光芒四射。我喝了一口水,看着本次登山中最困难的部分——600 米高的陡坡,和印度队友一起再次陷入沉默。我们不需要说话。经验丰富或准备充足的登山者都知道,登山的语言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同一根绳上的队友们做出来的。一个人的行动就是所有人的行动。

我相信,我和印度绳友们接受的培训会给我们带来足够的帮助。我信任他们,他们也信任我。现在,一个障碍横亘在我们和峰顶之间,而登顶是我们八周以来一直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能否完成这部分的登山任务,将取决于我们所受的培训和团队协作情况。

严峻考验

我把自己连到绳子上。我在最前面,在我后面连在绳子上的是我在高海拔战学校的主教官瑞锡安姆·艾尔 (Resham Ale) 下士,接下来是来自华盛顿州路易斯堡第 2 游骑兵营的亚当·斯奈德 (Adam Snyder) 上士。在他后面是一名印度士兵。来自路易斯堡第一特种部队群的三级军士长迈克·麦克尼尔 (Mike McNeill) 负责殿后。我们五个人被一根 50 米长、9 厘米粗的登山绳连接在一起,休戚与共。

2013 年 7 月 8 日,高海拔战学校学员在曼奇埃峰顶庆祝。来自印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不丹、尼泊尔、博茨瓦纳和美国的士兵成功登顶。 [马修·赫基上尉供图供稿/美国陆军阿拉斯加司令部]

2013 年 7 月 8 日,高海拔战学校学员在曼奇埃峰顶庆祝。来自印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不丹、尼泊尔、博茨瓦纳和美国的士兵成功登顶。 [马修·赫基上尉供图供稿/美国陆军阿拉斯加司令部]

在我们前面的是由印度士兵组成的一支绳队。他们的任务是沿着陡峭的崖壁钉铁桩和钢锥,隔一段距离一根,以防止有人从高处跌落冰川盆地底部造成伤亡。

我们的绳队需要他们行动谨慎快速,同时还要确保保护措施妥善到位。如果他们失败,我们就会失败。那天早上,在那座危险的陡坡上,我们的命运是紧紧捆绑在一起的。我迫切希望能登上峰顶,极其需要他们良好发挥。他们做到了。

在这个峡谷上攀登两小时后,我们停在了雪檐覆盖的鞍形山脊上。一路跋涉,我们身体上已经疲惫不堪,随时滚下 600 米深峡的危险让我们的心理也处于崩溃边缘,但我们还是得继续前进。山的北面绵延 900 米,冰雪覆盖,下方没有支撑,不断承受着我们集体重量带来的重压,山脊的背风面随时可能崩塌。教官让我们快点向上爬,而我们却只能踉踉跄跄缓慢地向本次登山最后也是最艰难的挑战前进:我们必须爬上高 12 米、几近垂直的冰壁,才能到达山顶脊。

一名印度登山者带头向峭壁爬去,我在一边等着轮到自己。印度队友敲入一个固定桩,然后叫我上去。我挥动工具,并用力一踢,让冰爪紧紧抓住峭壁。在我费力往上攀爬的过程中,那名印度队友一直用登山绳为我护航保驾。征服最后这段吃力的路程后,我就暂时解放了,迎接我的将是通往峰顶的缓坡。我们就要成功了。我能看到经幡在风中飘扬。我知道那里就是峰顶。我想跑过去,但走都快走不动了,感觉就像是陷在淤泥里一样。剩下的距离不到 75 米,如果是在低海拔地区,在我精力充沛时,这点距离我要不了两分钟,但在这个高度,又经过长时间攀登,缺氧和疲惫让我和队友们几乎都挪不动脚了。

20 分钟后,我终于触摸到了彩色的经幡,和印度队友以及美国队友在海拔 5450 米的曼奇埃峰顶互相拥抱,俯瞰克什米尔喜马拉雅山的壮美景色。我从背包里取出美国国旗,我边上的印度领队山纳特·库玛 (Sanat Kumar) 少校也展开了自己的国旗。我们与国旗合影,互相拥抱。然后又将小国旗绑到冰镐上,将登山工具交叉靠在一起合影留念。他的国旗靠着我,我的国旗靠着他,这象征着达到共同目标所必需的团队协作精神。离开了彼此,我们谁都不可能成功登顶。

峰顶沉思

除作战外,几乎没有其他任何活动能像登山那样再现战争期间的艰苦考验。不管是在山侧还是在山脊上,登山者都必需依靠身边的队友才能生存下去,在战场上,不管是在平地还是在战壕里,也同样如此。独自行动带来的可能是死亡。携手合作,生存的几率就会增大。知道如何协作,行动果毅,就很有可能取得胜利。这些就是我从高海拔站学校教官处学到的东西。

到达雄壮耸立在喜马拉雅山脉上的曼奇埃峰顶时,我发现身边的都是印度队友们。仅仅在几周前,他们对我来说还完全是陌生人。在这次登山的征程中,我们聚集到一起,组成团队,用同一种无声的语言交流。在严峻的登顶过程中,充分体现出了我们的团队精神。

我站在山顶上,明白自己已经完成了作为学员的使命。我成功通过了摆在我面前的挑战,完成了要求的任务。我对自己的成绩和表现感到满意。不过我是否完成了自己真正的使命?我是否以让人敬重、令人难忘的方式成功展现了美国陆军的形象?我是否给同学们留下了难忘的良好印象?

2013 年 7 月,为期 11 周的紧张培训课程结束。在结业仪式完成后,高海拔战学校校长与马修·赫基上尉(右)和三级军士长布雷特·马丁森 (Brett Martinson)(中)在一起闲谈。 [马修·赫基上尉供图供稿/美国陆军阿拉斯加司令部]

2013 年 7 月,为期 11 周的紧张培训课程结束。在结业仪式完成后,高海拔战学校校长与马修·赫基上尉(右)和三级军士长布雷特·马丁森 (Brett Martinson)(中)在一起闲谈。 [马修·赫基上尉供图供稿/美国陆军阿拉斯加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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