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千里:分享施鴻鄂大師演唱的《生命的星》- 獻給高山流水的歌友們 | ||
送交者: 皓月千里 2007年11月05日08:37:21 於 [高山流水] 發送悄悄話 | ||
施鴻鄂和戴玉強
施鴻鄂和戴玉強是我國兩位優秀的美聲唱法男高音。他倆基本可以反映不同年代我國美聲男高音的水平,故而列為一組。當然,我這是枚舉不是窮舉。施鴻鄂旺年的大好年華讓那個可惡可悲的十年給耽誤了,才華的影響力大大受到影響。相比施先生,戴玉強趕上個好時候,演出機會多,還讓帕瓦羅蒂的經紀人瞧上了,走出國門演歌劇,名氣至少在目前的國產的男高音裡面算是第一大。 開始說正題兒。 施鴻鄂生於1934年,十六歲考入上海音樂學院聲樂系,畢業後於1956年赴保加利亞深造,就讀於索非亞國立音樂學院,並畢業於該校聲樂系歌劇專業.1962年他在芬蘭赫爾辛基舉行的第八屆世界青年聯歡節古典聲樂比賽中以最高分獲得金獎. 銅鈴花“認識”施鴻鄂是他80年代初與太太朱逢博在北京舉辦的歌會。看的應該是電視裡播放錄像。那時候,施鴻鄂為了就合太太的方法是用了擴音器的,我雖大大感興趣於二人演唱的歌曲 ,但並沒有對這個戴着黑邊眼鏡的歌者有什麼特殊的印象。我留有施鴻鄂美聲第一印象的是中央電視台舉辦的一台專題歌會中他的演唱。記得那是揭曉《長江之歌》歌詞徵集的晚會,施鴻鄂演唱了一首歌曲,似乎叫《河流》。歌曲高音部分的歌詞是“彩色的河流,奔騰的河流”,音調我現在還記得,印象深刻,因為我之前沒有聽過這麼富麗堂皇的音色。從那以後留意這位歌唱家,才知道人家的腕兒有多大。按照現在看到的說法敢情人家是一個時期中國舞台上最正宗的意大利美聲!網上我看過一個文章,講的是總政歌舞團著名男高音程志當年求教施鴻鄂的故事,不妨抄來佐證-- “......他(指程志,銅鈴花注)與岑冰揮淚作別時,岑冰叮囑他:“要多聽真人的演唱,尤其是施鴻鄂的,他代表了我國目前最漂亮的男高音。”施鴻鄂每次來京演出,程志必去求教。施老師住當時門禁森嚴的西苑旅社,進門的手續繁瑣不說,被求見者還必須到門口迎接。程志哪願勞駕施老師出來相迎,又不肯坐失聆聽教誨的良機,煞是難為了這一米有八的大漢。而也恰恰是這個高“海拔”為他提供了“歪門邪道”的方便。他徘徊在旅社高高的圍牆外,忽然急中生智,選擇在午休人稀的時間,高個兒加偵察兵的絕招,手腳並用,一個縱身上牆,再跳入旅社內來回踱步,苦熬時間。挨到了3點多鐘,估計施老師已經起床,才敲門求教。” 施鴻鄂至今仍是銅鈴花最喜歡的國產美聲男高音,我總覺得施鴻鄂的歌音如同鋥亮的銀具,光亮耀眼,剛中有潤。我原先以為他只是被文革耽誤沒有成名這一個挫折,後來才知,他學聲樂的時候也是費了大的周折,在保加利亞的求學幾乎無功而返,有道是“天道酬勤”,憑着鍥而不捨百折不回的精神,才獲得了留學的完滿結局,摘取了那個國際金獎。 下面的段落是李凌先生撰寫的《施鴻鄂的成就告訴我們些什麼?》片斷,
"施鴻鄂原來聲音並不特別優異,他的音域最初並不大,唱到高音G就很吃力,高音不高。有人就說他是一個“難高音”。這在一個要以男高音為自己的終身事業的人來說,是很吃虧的。儘管音色、音質是男高音的,但唱不上G,就是有許多許多歌篇,他也無法歌唱了。因為較好的歌劇選曲,特別是一些較有分量和特色、有效果的著名歌曲,有不少音是在高音G以上進行的。
他面對這一困難,沒有灰心,終於半個音半個音地向上擴大,這中間,記刻着歌者一年幾年,戰勝了許多困難和險惡,克服了多少次的着急和苦惱呀!
當施鴻鄂在上海音樂學院學習有些進步之後,學院要選送他到保加利亞去深造。選送時,學院知道他的聲音條件並不特別好,歌唱也並不出色,倒是除了聲樂以外,其他的學科都比較優秀,人品也好。他們感到,象他這樣一個努力向學的青年,出國學習幾年,即使不能成功為一個優異的歌唱家,回來教學也會很有意義。學院也是抱有這種目的而送他出國的。
歌音康復之後,一個新的問題來了,他認為自己出國已學了一年多,進步不大,既然聲帶復原,消除了最大的隱患,就應該芻取到一個更有經驗、更有辦法的老師來指導才好。那時,在保加利亞最享有盛名,而教學也有經驗的教師是赫李斯托·布倫巴洛夫。他是人民演員;也是最有名的聲樂教育家。當他知道這個青年努力向學,動了手術自然為的是要把聲樂學好,他很重視施鴻鄂這種決心和信心,答應收他作學生。
保加利亞的聲樂藝術,接受了意大利聲樂體系的影響。對聲音的要求,高度的明亮、充實、優美、鬆弛,對發音、特別是高音要求特別嚴格。這對施鴻鄂來說,是幸福,也是一個大困難。
當然,有名師指點,·又有豐富經驗的前輩教導,是非常有利的。不過,教學不只是教師一方面的問題。"名師”可以“出高徒”,是不是能成高徒,還要看學生能否接受和努力程度. ......好在施鴻鄂特別能動腦子,他對自己能得到這樣好的老師感到特別幸福。他嚴格地要求自己,對老師的每一點啟示,都能努力領會、試驗,力求達到老師的要求。由於語言上的困難,有許多細微末節,特別是一些形象性的暗示、示意和解釋,他都不是立刻就領會周全。臨到這時刻,他就多方詢問,務使自己對老師的意圖真正透徹地了解,努力配合老師的教學實踐。
他在發音,特別是不斷擴大音高所必經的階段所付出的精力是可以想見的。從很難把高音G唱好,逐步擴大到第二個高音C,就很不簡單。在有些性急的人,每每對一個半音一個半音地往上爬,是耐不住的。而在一個嚴格的名師監督下,把一切條件都準備充分才能通得過,就更為艱難。他必須把中聲區的發聲,搞得非常紮實,唱過許多適應中聲區的歌曲,老師認可,才能在這個有穩實基礎的中聲區音級一步步擴大到高音區,然後才能把高音區的每級半音,錘鍊得嘹亮、純正,通體透明,又充滿美感,進而能按歌曲的需要來描情達意。想到他原來是一個被人笑為“難高音”即“高音難”的歌者,在這段日子裡,他該是多麼辛苦!這正是他學習最勞累,也是征服困難最多的時刻。
施鴻鄂,象他做人一樣,不取巧、不耍小聰明。他就是這樣一步一個重重的腳印,一點一滴地堆砌。學不到時,就自己分析,為什麼學不到,毛病出在哪裡。有困難就向老師請教,他從不失掉信心,而且更有耐心。
由於他這種認真的學習態度和百折不撓的精神,終於征服一座座高山,填平一條條溝渠。每每有了進步,布倫巴洛夫就非常高興,對他更信任了。
的確,有許多外國專家,對中國非常友好,對我國留學生無微不至地關懷,特別對於我國留學生那種肯於刻苦鑽研的精神是很佩服的,留學生有些額外的請求,他們也能允諾。
施鴻鄂想到,自己在國外的初期,進步並不大。手術以後,得到名師的指導,發展較快。他想要彌補前兩年的損失,就向布倫巴洛夫教授提出,除學期中的功課外,還要在假期中繼續上課。老師感於他的勤奮和忠於藝術的精神,熱情地答應了。因此,施鴻鄂在保加利亞這五、六年中,增加了學習時間,學的東西也更多了。
一九六二年,在芬蘭赫爾新基舉行的第一屆世界青年聯歡節的聲樂比賽中,施鴻鄂的表演獲得了一等獎。老師增強了信心,更加熱情地培養他。到畢業時,老師為他安排了普契尼的歌劇《波希米亞人》中的第三幕。
施鴻鄂畢業回國後,舉行過獨唱會。人們都說,他學得很好,聲音是沒有說的,高音特別通暢有力。他演唱外國歌劇選曲,按照老師的嚴格指導,唱得比較到家。但演唱中國歌曲,略嫌刻板。後來他隨中國青年家演出團(有劉詩昆、顧聖嬰、郭淑珍、周廣仁、張莉娟,還有餘麗娜等人的四重奏)到香港演出,取得一定成功。但是,當時的文藝思想比較混亂,新的歌劇創作比較困難,實際上,他回國後的幾年,歌劇的舞台實踐沒有多少,而真正發揮他的特長的舞台鍛煉就更沒有了。
不久,就來了個十年大動亂,人們可以想到,施鴻鄂會碰到多少苦惱,他要.從一種學習了十幾年西方聲樂的技巧,一轉轉到唱京劇,“要掉在京劇里”,棄其所長,強就所短,他能有什麼特別的貢獻?
打倒“四人幫”之後,特別是三中全會之後,他才真正地無所顧慮地以聲樂藝術來為人民勞動,他逐步恢復了一些保留歌曲,也開始向中國歌曲進攻了。
但是,掌握了相當的意大利聲樂技巧,和用西歐的語法來歌唱,對於我國這種母子音結合比較複雜的語言,特別是有些民歌,民族風格和地方風格較濃厚,音調的轉折太大太多的歌曲,要在風格、韻味上得心應手,是很不容易的。這裡要捨得稍微變動某些固定的口形,和巧妙地變換某些共鳴位置,……才能做得惟肖惟妙,才能使人感到清晰而親切。這對學洋唱法的人來說,仍然是一個未完全攻克的課題。這項藝術,聲樂上的中國語言、語法藝術,在許多戲曲演員來說,也是要花大半生的精力的。" 李凌前輩這篇文章立意於勤奮對於音樂學習的重要。我看後除了感慨施鴻鄂聲樂學習之路的艱辛之外,更惋惜其生不逢時,旺年時其白白浪費了藝術青春。李凌前輩這篇文章,除了介紹施鴻鄂艱辛的學習之路外,對於他這個道地洋嗓子努力研究中國歌曲的演唱也是花了不少筆墨。銅鈴花認為,施鴻鄂的中國歌曲演唱的確是下了功夫的,與當下不少歌手比起來,施鴻鄂的中國歌曲有設計、有想法,在行腔吐字上構思嚴謹,在保證他音色個性的前提下唱出了情唱出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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