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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春天】西貝柳斯的交響詩《春之歌》
“微風在園中喚起一陣陣花浪，
就像那靜謐、柔弱的大海。
浪花在綠葉叢中流逝，
於是又現出花園和綠色的大海。
翠綠的群山向大河奔去，
只有牧童在這裡歡樂歌舞。
玫瑰花兒綻開了金色的花瓣，
給這顆童心帶來了歡娛。
花園，我美麗的花園！
你走遍天涯也找不到這樣的花園。
也找不到這樣清澈、活潑的流水，
也找不到這樣的春天和夏天。
這裡茂密的清草在向你頻顛點頭，
當蘋果滾落在草地上時，
你會將你的目光跟蹤它，
你會用你的臉龐昵它。
花園，我美麗的花園！
你走遍天涯也找不到這樣的花園，
也找不到這樣清澈、活潑的流水，
也找不到這樣的春天和夏天。”
這是波蘭詩人切斯瓦夫·米沃什（1911 - 2004）《牧歌》中的花園，愜意十足。春天的芬芳令人陶醉，我們一起走過挪威格里格的《春天》，聆聽過門德爾松朝氣蓬勃的《春之歌》，相約在新春的花園裡，我們再欣賞一首芬蘭作曲家西貝柳斯的交響詩《春之歌》。
阿爾瓦·阿爾托於1936年設計的花瓶
有人說芬蘭有三個“國寶級”人物，分別是作曲家西貝柳斯(Sibelius Jean, 1865 – 1957)、建築設計大師阿爾瓦·阿爾托 （Alvar Aalto，1898 - 1976) 和創作了舉世聞名的“森林童話”的托芙·楊森（Tove Jansson，1914 － 2001）。阿爾瓦·阿爾托是現代建築和工業設計的奠基人，他的建築傑作遍布芬蘭和其他國家，圖中設計於1936年的花瓶是他“最小”的一款設計產品，造型優美不凡，至今仍然深受人們喜愛。“在地球上創造一個天堂是設計師的任務。” 這是阿爾瓦·阿爾托的名言，如果說西貝柳斯和阿爾托分別從聽覺和視覺藝術讓我們感知了天堂，那麼楊森的童話則是直接把天堂送進了我們的心。
楊森出生於一個藝術之家，父親是雕刻家，母親是插圖畫家，深受家庭影響的楊森和兩個弟弟，後來都分別從事於攝影、寫作和美術創作等藝術領域工作。在自傳體小說《雕刻家的女兒》（The Sculptor's Daughter）中，楊森曾描述了大家庭的和睦快樂和其間的藝術氛圍。1930年，楊森到斯德哥爾摩藝術學校求學，之後又在芬蘭藝術學院學習了四年，隨後又到巴黎進修。雖然楊森是因為文學創作聲名鵲起，但她一直認為繪畫和寫作在她的生涯里平分秋色。楊森酷愛繪畫，風格也從古典的印象流派發展到後來的現代抽象派，她的畫展多次展出。
楊森一家雖然是芬蘭人，但母語是瑞典語，因此楊森文學作品都是用瑞典語寫作的。楊森用美好的想象力塑造了可愛的姆米 （Moomin） 一家，這張圖片聚集了姆米童話故事中的主要成員，其中站在中間、雙手交叉的就是可愛的姆米。
有趣的是，最早的姆米造型不是矮矮胖胖的樣子，反而是一個醜陋單薄、鼻子窄長還拖着一個魔鬼尾巴的醜八怪，起因還和哲學家康德 （Immanuel Kant，1724 －1804）有着聯繫呢，原來楊森和弟弟在辯論康德時敗了下風，為了解氣就在家裡衛生間畫下了這個醜陋形象，還題名“康德”。至於“姆米”這個名字，是來自於她的叔叔，楊森在斯德哥爾摩讀書時曾寄宿在叔叔家，叔叔為了不讓她到廚房“偷吃”東西，於是嚇唬她說廚房的櫃櫥里住着一個“姆米”，它會向人們脖子裡吹涼氣。
楊森的第一本姆米童話寫於 1945年，“二戰”令她感到情緒低落，她希望寫一些純真無邪的童話，第一篇並沒有引起關注，但是接下來的兩篇童話 Comet in Moominland (1946) 和 Finn Family Moomintroll (1948) 好評如潮。姆米系列童話也經歷着風格變遷，從早期體現人與大自然之間的冒險經歷，到輕鬆富有想象力的傳說，而1957年出版的 Moominland Midwinter是一個轉折點，從此楊森的童話故事給人以充滿智慧的啟迪和思考。除了姆米系列， 楊森還出版了四本繪畫作品，分別是 The Book about Moomin、Mymble and Little My (1952)，Who will Comfort Toffle? (1960) ，The Dangerous Journey (1977) ，和 An Unwanted Guest (1980) ，均成為經久不衰的優秀作品。
Who will Comfort Toffle? 是楊森的一本經典童話，它繪聲繪色地講述了小男孩 Toffle 如何從膽小害羞變得勇敢樂觀的故事。在茂密的森林裡，小Toffle 獨自蜷縮在小木屋的被窩裡，外面傳來的奇怪聲音讓他惶恐不安。楊森在這一畫面的結束寫到：So WHO will comfort Toffle，tell him，“Hush，it’s okay. Life’s bound to seem much brighter when tomorrow comes your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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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膽小害羞的小男孩 Toffle |
第二天清晨， Toffle 下定決心離開了他的小屋，開始了他的第一次冒險旅程，他走呀走，終於來到了熱鬧繁華的地方，可他膽小太小，從不敢主動接近新朋友，只會遠遠地打量着一切。這時楊森的畫外音是：But WHO will comfort Toffle，who will tell him，“In the end if all you do is hide away, you’ll never find a friend.”
旅途中 Toffle 走得累極了，鞋子咬着他的小腳丫，他把手提箱放倒在田野里，孤獨地坐在上面，耳邊傳來優美流暢的長笛聲，此時作者寫到：But WHO will comfort Toffle and persuade him that a song is better than a suitcase when the road is hard and long?
故事在一頁一頁優美的圖畫中繼續，每一個畫面都在楊森閃爍着人生智慧的啟迪話語中結束。 Toffle 在幫助別人的過程中戰勝了自己的膽怯，變得勇敢強大，當然故事還有個美好的結局，“...here are Toffle and Miffle living happily every after.”這個童話如詩一般優美，朗朗上口，令人百讀不厭。楊森說大海是她的靈感源泉，她的書就像遼闊的大海一樣充滿無邊魅力，無論在什麼時候翻開，甚至只要想到她的名字，心中都有海風輕輕吹過！
“你走遍天涯也找不到這樣的花園，
也找不到這樣清澈、活潑的流水，
也找不到這樣的春天和夏天。”
西貝柳斯的交響詩《春之歌》 （Spring Song, Op.16）
指揮：Osmo Vänskä
樂隊：Lahti Symphony Orchest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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