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出差與一農民家庭同一排座位,學習了一些平常不知道的美國農民生活特與大家分享。我驚喜的發現比起(上次)那位不苟言笑的紳士來,農民兄弟姐妹們直爽健談,開朗陽光,富於生活氣息,對人不那麼設防,把自己的各種底細傾盤脫出,夠哥們義氣。而農民大哥的夫人SUSAN,更是一見如故,妙語連珠,娓娓講述她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歸,耕耘農田,與天地奮鬥,其樂無窮的生活。
SUSAN其貌不揚,很隨便的穿着一件黑白相間的花格子體恤衫。儘管是嚴寒的冬天,她的臉上仍然有着太陽曾經曬過的黝黑。沒有戴任何耳環,戒指一類修飾品。一幅質樸,落落大方的形象。下面我介紹農家日出而作一日的程序,也可看到年復一年的軌跡。
農民的戀土情節嚴重,不願離開生活久了的地方,更不願放棄那種習慣了的職業。今天我更知道了農民的收入不菲,只要年成不太壞。我已經幾次三番聽到,偏僻的山民子女外出創業,週遊世界,少則是1,2年多則3,4年必定遊子回鄉,不是衣錦還鄉,而是“家鄉的土地美,家鄉人更美”。我們華人有時也講,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呵呵!
農活的一個主要特點是不可預測性,即使天氣預報專家,難以準確預測未來24小時的氣候,更無法展望明年的天氣。南方的天像四歲小孩子的臉面一樣哭笑無常,說變就變天,有時乾旱或水災都可以造成欠收,不僅收不到任何東西,而且付出的種子肥料和人工,全部如鈔票撒入水中泡都不冒一個,那就是包子打狗,有去不回。這一年就座吃山空。等政府救濟了(杯水車薪)也只能起一點作用。
農活的另一個特點是時機的束縛性,風雨無阻,隨叫隨到。而且如果農活在手,既不能出席婚禮,也不能參加葬禮,給人一種沒有感情的印象,常常會得罪最好的朋友或親戚。您不能看着大雨淋濕曬在壩子的稻草和糧食,也不能讓作物被太陽強光曬乾或被暴雨衝擊,被風暴席捲而去。不參與親戚聚會,是不得已而為之,沒有辦法的辦法。
農業產品的價格聽天由命,由市場調節,自身沒有控制力。即使風條雨順,托老天保佑有了好的收成,能否賺錢,賺多賺少也要看別人種得如何,全球的供需情況如何。因此即使在民主的國家,農民是善良的他們的命運是被人掌控的。
農民有兩個忙季,春天播種秋天收穫。一般秋季更忙,甚至要工作到深冬,打完了要烘乾,還要包裝,並賣出去。家住北方的農民辛苦一年到頭,於不忙的深冬,擠出一些時間去佛州住上一段時間消費冬天,躲避嚴寒的侵襲。先是2個禮拜,嘗到甜頭後逐漸增加休假,4個星期到兩個月不等。
早上起床去小村里加油站喝杯免費咖啡,加一些糖,與左鄰右舍的農民聊天。籌劃當天任務,然後要干到天黑(9-10)。如果農活不是太忙,丈夫可以與朋友出去看看球賽,電視劇,喝兩杯,然後吃晚飯,回家已經是9點鐘。要是繁忙時節得趕緊鋪炕睡覺,第二天得5點起床幹活。
農民工作是全天候,沒有休息日。農閒也不是絕對休閒,還有糧食剝殼,曬乾,加工,運輸,準備次年的肥料,農藥,等等。雇員中有一位50歲的老頭名叫阿里,長期打工。農忙不用說了是一個主力,農閒的冬季阿里要chores(餵牛)呢。自己的兩個侄子只在農忙時來打工,一點沒有熟人親戚不好意思地感覺,反正是出活賺錢並管一頓飯。由於雇員是多年合同,所以除了忙季,閒淡的冬季也配一些農活或其他活計,得以生存。不過冬天的工資比農忙時節要低不少。而那些主要在農忙時打工的夥計必須注意節約用錢不然農閒所得無幾,可能會出現生活拮据的場面,個別人甚至身無分文,吃了上頓沒下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