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小白:談點食色及藝術的追求 |
| 送交者: 蘇小白 2016年04月09日14:29:07 於 [新 大 陸]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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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點食色及藝術的追求
大凡是人,皆是要吃飯與性交的。 孔夫子那麼大的聖人都在說:“食色,性也”。我們凡夫俗子,大概要談些吃與性事,想必不會就讓人覺着沒出息。然而,若一談到性便臉紅的女子,在鄙人現在看來,還是要好些;也比若吃飯,講究些許的小情調,到底是要比捧起碗就喝湯來得雅觀。但,鄙人並非是要說,一談性好像不臉紅不有愧意,就不大對,一吃飯就必要有那麼多繁文縟節,而是要說的是,食色這些事,還是應有點避諱。
當然,鄙人在年輕的時候,是不大避諱的。 甚至做起談食色的文章,也力圖真實,然而現在看看,有些究是不大美。為什麼?難道真實的不美嗎?不可否認,真實是有力量的,會給人當頭一棒,但要論起美否,還真的且慢。寫“真實”的大陸小說家閻連科,將現實的帷幕撕開了讓你看,看到的是醜惡的性交(《為人民服務》)和骯髒的愛滋病(《丁莊夢》)。他小說的衝擊力是很大,但看不到美。其實,要我說起,其小說中的真實,非常態,而常態偏左,——如果是將現實當作坐標之原點,閻連科小說的“現實”就是“負”現實。與描寫這些“負”現實體裁相對應的,是浩然這些作家,比如《人歡馬叫》,我稱之為“正”現實。“正”現實小說里的人,是要過有意義的人生,他們多是五十年代前後的中國人,理想主義,英雄情結,大約在他們每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會有點。“負”現實小說里的人,就恰似余華的一個小說題目,活着。他們這一些人,就是為了活着而活着,苦難,有時還卑劣。中國作家多是在描寫這兩類“現實”,竟忽略了還有一部分現實的存在。這一部分現實里的人的理想生活是,有意思地活着。
還是以對待食色的態度,來談這些有意思的人。 當然,他們皆是要吃飯的,但其吃,並非全為填飽肚皮,也並非過份計較營養配置,而是對月舉杯,臨窗閒飲型的,講些小情調而已。說起性事,多不恥於性交這樣的詞彙,當然也還論不到雲雨這樣神美的份上,稱做愛,他們多是願意。是故,那些追求有“意義”的人,看他們有些小墮落;那些只為活着而活着的人,看他們似乎有點小雅致。
若以藝術追求上來論,有意思的藝術,便是透過紗帷看待“負”現實;隔着冰雪凝望“正”現實,不慍不火,不激越也不氣餒,是坐標系上的“原點”藝術態勢。在他們看來,特別是那些追求所謂意義的人,是睡覺也要穿上衣服的,跟他們談人生本質的事兒,大凡是要遭受笑嘲的了。反過來,他們也認為那些赤裸裸談性,赤膊喝酒吃肉的人,在人生的路上,說到底根本也還是不通。雖然,有意思的人,其時也在天天吃飯,也常要與愛人親熱,然而竟要忽略掉了罷。其實不然,只是他們見不到天一明就要穿上禮服到外邊去,戰天鬥地,敢教日月換新天,而終是將一生氣血消耗盡,到頭來究是一坯土而已的生活。也見不得,那些渾渾噩噩,行屍走肉,為了一己生存將地球破壞得烏煙瘴氣,雞犬不寧。
這些,在他們眼中都是錯。 人,本是自然之子,然人子是尊貴的,無論何樣的人,男人和女人,在這個地球家園之中,皆是父母兄妹。試圖在人群中製造矛盾與爭執的人,好像自己掌握到真理的人,其行為是討厭的,目的多數也是自私。有意思的人,便是要過人的有意思之生活。談到此,也許會有朋友質問道,這些人的藝術追求之境界不高麼。境界,這個詞,更多是道德批判,而不是藝術評判。境界有時候,真的就是一種感覺,越遠越有境界。近處無境界,也無風景。李漁,小修這些人不在人世了,我們忽然覺得他們那麼珍貴。如果,他倆就是我們身邊的朋友,也許我們看不到他會有“境界”。徐志摩的小夥伴們也許從來不覺着徐志摩會有詩人的境界。再比如,現在一些寫作的朋友,幾乎天天與大家見面聊天吃飯,有時候大家還會討厭他也說不定,但他忽然有一段不見,大家想到他來,會覺得他珍貴。——單從這點來言,這藝術的欣賞與人言之中的境界,其實比較不靠譜的。這一點,也可比作食物,若大家天天吃鮑魚,也會覺得沒有營養;偶爾吃一次小蔥拌豆腐,也許會大呼其好。境界之高低,真是挺無聊的事,再說,甘蔗的中腰才最甜呢,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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