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7(图文)深夜旅馆,一位女子打来电话 |
送交者: 范学德2 2023年08月02日14:28:11 于 [新 大 陆] 发送悄悄话 |
深夜旅馆,一位女子打来电话 范学德 见鬼了,活见鬼,又是在夜里。我记得很清楚,这段发言在我们“第二届世界华人笔会”的群里,但两个群都翻了,一遍,又一遍,但还是没有找到。倔脾气上来了,非找到不可,因为我要用它做我文章的开头。 静心,祈祷,再找。会不会在我朋友圈里啊?果然是,在前日写班芙小镇的那篇文章下,燕姐留言:“呵呵!怎么不提手机‘失窃’惊魂啊!”当事人晓丹回:“哈哈,那个故事该我来提。” 故事发生在7月15日凌晨0:26,班芙附近的小镇canmore(坎莫尔),一个旅馆,我已经要睡了,电话铃响了:“范老师,我的手机丢了……”微信语音电话。 我拿起手机打她的电话号码,录音机声音:“手机已关机。” 这正与晓丹后来的估计吻合,有人捡到了手机,然后,立即关机。 我于电器是正宗的白痴,于是赶紧电话叫醒史德亮兄,他是专家。我们到了晓丹和燕姐的房间,德亮问晓丹诸多问题,但她除了自己和先生的电话号码,其他一概不知。我心里暗赞,多好啊,特别适合做地下党,一问三不知,打死也说不出组织的秘密。 燕姐一再安慰晓丹,别急,别急。 晓丹的确说不急,但用了哭腔,还笑了,很努力的让嘴角横向运动。她还让我祷告。我笑了,不语,其实一接到电话,我就不断地默祷了。 忙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找到。我和德亮只好离开,走到走廊拐角,德亮又想,这里有监控器啊,要是谁见到了,会被录上的。于是,我们又回头,还没敲门,我的电话响了,特大喜讯,王晓丹的电话找到了。正在旅行的她老公从伦敦打来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原来,电话掉到衣橱后面的缝隙中,原来,她的电话夜间静音。我再在群里宣布:“天哪,王晓丹上演爱情剧(大)片,她的手机只有她老公能打通。我们一点忙也帮不上”。 呵呵,现代版的白马王子唤醒白雪公主。也难怪,班芙公园这一带,雪多。 睡了睡了。睡前不宜多吃瓜。 这么长的开头喧宾夺主了,其实我想说的是燕姐,曾慧燕。“第二届华人作家笔会”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她了,她的着装很显眼,艳而不俗,人,端庄大方,气质华贵。介绍她时说,她是两岸三地采访名人政要最多的香港记者。全程采访了中英联合声明的签署过程。又是首次获得香港记者的什么三个大奖,空前了,是否绝后,没提。她还是从香港到世界的多少大杰出青年,等等。 一位香港名记者,我很好奇。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她还不摆架子,后排的人要拍照主席台就座的诸位,她微微斜了一下身子,让出个空,还微笑着回头问,可以吗?还说,谢谢。说谢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 好些作家知道她,会议休息时纷纷想与她合影,她有求必应。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我也凑热闹,认识一个名人,主动要求与她合影。入会期间,这是我第一个请求合影的人。 其实有个私心,想向特别熟悉的一个人显摆,我认识了一个是从香港来的名人。 所以,尽管别人都叫她“燕姐”,我还是叫“曾姐”。这是台湾的叫法,有点中华民国范,我喜欢。我私下跟朋友说,一看曾姐,那就是大家闺秀,民国范,气度在那,华贵。 很快被打脸了,错错错。原来,曾慧燕曾是地道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后来才到香港的,入了报社,二十二三岁就被叫做“燕姐”,我叫她曾姐,把她叫老了。 想想也是,比我小三十多岁的来自台湾的兄弟姐妹,开口就叫我“范哥”,我立即敬佩他的眼力。如今,小年青的不叫我爷爷,我都觉得他们特别懂事。 曾姐还被请拍照。她也照单接受。女作家们爱单影,也爱合影,这个来合,那个也来,队,越来越长,笑容,越来越灿烂。而曾姐总是不厌其烦地照,还调整角度。 照完了,夜里,她几乎是立即整理,然后,发到群中,告诉大家,“各取所需”。这就完美地进入了共产主义社会的高级阶段——“共影主义”。当然,还保留了个人自由,有些照片只发给了那一位,哪一位呢?某不知,但绝对是某某,某某某。 有一次,在海边,来自地中海的艺术家要拍太平洋,里面还有故事,她表演,让燕姐给录制。沙滩上留下了一行行脚印,海风送来一声声汉语,她们一遍又一遍,远方,白雾渐渐散去,海水越来越蓝了。 某日旅途中午餐,燕姐早下车一步,又是王晓丹吧,大概是事先说了共餐,燕姐不但把茶杯放好了,还把餐巾纸打开,方方正正地摆好,再在上面放好刀叉。放好了,还瞄了两眼,大概是看摆得正不正。 又一次,崔淼淼盛装下楼,走到燕姐前面,问,我带这对耳环好吗?燕姐答,换一个长一点的比较搭。 这几幕,初看是喜,继之以悲。因为我刚看过燕姐写自己往事的故事。其中一件就是很小就被母亲抛弃,多年后再找上门,不久,再一次被迫离开。她那种对母爱的渴望,说刻骨铭心绝不为过,但那痛,是怎么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但燕姐,就在这样的聚会中,把自己最渴望而又未能得到爱,是母爱,还是大姐姐的爱,给了新朋,旧友,还有只有一面之交的陌生人。昨天,她在追忆刚刚离世的好友幽默作家吴玲瑶说(引用)了一段话:“有些人,你以为可以见面的;有些事,你以为可以一直继续的。然后,也许就在你转身的那个刹那,有些人,你就再也见不到了。……” 但若能在爱中相见,施人以爱,那个转身就是华丽的转身,可以到永远。不然,相见不如不见。 燕姐的胃口特别好,这有目共睹,我就不多说了。她真的从小吃的最多的食物就是苦,吃苦。 其实,最令我感动的是我与燕姐聊到了北京的那年,那月,那日。她说,每年到了这一天,她都写文章。 我们又聊到了香港,她说,她前年写了一篇文章:“回不去的香港”。读罢,我沉默了好久。回头看她微信上的自述:“慧言燕语;侠骨柔情;宠辱不惊。不为权贵唱赞歌,只为苍生说人话。”果真是夫子自述。 这也许是燕姐更美的一面,是谓义,是谓刚,是谓侠,尽管燕赵已亡,但岭南亦有慷慨悲歌之士,他(她)们用生命用笔担起道与义,特立独行,脚下,大地茫茫。
2023.8.2
后记:这是第二届世界华人作家笔会侧记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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