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1(图文) 与其被枪毙,不如先自杀 |
送交者: 范学德2 2023年10月23日16:32:58 于 [新 大 陆] 发送悄悄话 |
与其被枪毙,不如先自杀 范学德 没想到莎士比亚的名句还会用到这上:“写,还是不写,这是个问题?”这几天我又一次遇到了这个问题,郁闷,真的不想再写了。 几天前看到香港的七位警察被判刑,特别是看了法官的判词,很有感触,手痒痒要写,犹豫了一天后,还是只留下一个题目:“判得好,警察有罪!”呵呵,我连标题党都当不成了,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这句话。因为我清楚,只要文章写出来,结局就是被枪毙。与其你们开枪,不如我先把自己毙了。 心情放松了一下,就像仅仅是预谋犯罪但没被警察抓到一样,我在兴头上翻开了手机,想看看一周前写的那篇文章是否还有人继续读。文章题目叫做:“王林带着什么秘密进了坟墓?”没想到,迎面一个巨大的白色惊叹号,圈在一个红色的圆中央。下面写到:“此内容因违规无法查看”。又一次被检举了,文章被封。那篇文章传到微信公共号上后,我还紧张了两天,当然也高兴,几百人因它而关注我的公共号,而阅读的人也急剧上升到七万五千多人。我高兴的太早了。躲过了初一,但没躲过初五。我没意识到我是被判了死刑,缓期执行。期限,6天。 不过,说起来还是应该感恩啊,毕竟,让我做了六天的美梦,神州梦。 这不是我的文章第一次被封杀了。从去年十二月以来,我几篇最受欢迎的文章都被封了。有两篇封得我特伤心,一篇是在雾霾最严重时谈雾霾的——“不必提头,接受五律师因雾霾而起诉京津冀地方政府就好。”两万多人次阅读,存活三个小时。另外一篇是谈雷洋的,“别侥幸,下一个雷/洋也许就是你!”七个小时内五万多人次点击。结果,在黎明中死去。虽然我是在大陆的深夜上传的。但我还是低估了“朝阳区群众”,他们的眼睛真是雪亮雪亮的。 可怕的不是文章被删除,而是恐惧,深深的恐惧。记得写雷洋那篇文章完成初稿后,一再修改,尽量减去一些尖锐的词句,又放了半天,再改。发表之后,煎熬。不仅怕被封,更怕因此而被封号。那个滋味。真是幸福的十足反面。所以感谢ZF,才让我煎熬了七个小时。要是保留文章一个礼拜,估计我会心脏病爆发。因为你天天都在等待被枪毙,但却不知道人家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搬动扳机。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担心也好,自作自受,但就连我在国内的亲人也跟着担心我。劝我别写了。他们甚至担心我因言获罪,以后会不让我回国。 我何尝不是也如此担心,并且,这种担心已经不是一天、一个月、一年了。记得有一年朋友在机场接我,朋友以为几天后就可以重逢,但我却难过得以为这有可能是最后一面。回到老家,我都不敢告诉家里人我下一步是到哪里。我甚至跟他们说,你们还是不知道的为好,这样,要是人家问你,你不用撒谎,也不会为不得不出卖我而一辈子内疚。 不仅我的文章成了祸水,就连我转发的文章也跟着我倒霉,文章原来好好的,我一传,死了。有时连一个小时都不到。就像北大的名帖:“假如美军攻打中国,我就向美军投降。”还有一篇徐向前谈肃反的,也是这样。 恐惧本来就已经够恐惧的了,还要加上另外的重担——极个别的以基督徒自诩的人对我的指责、判罪、围剿。今天早上还有人问我,为什么有人说你是异端,是一个叫陈鸽的牧师说。还有一位叫小草,不知男女,也盯上我很久了。无非是一顶大帽子:异端。这伙人还玩了一套高科技的把戏,把他们批判我的文章推到了“谷歌”与“百度”搜索我的首页。 来自基督徒的批评很可怕,他们动不动就说你的文章不符合圣经,没有价值,那种轻蔑令人心寒。在这个问题上,他们的观点就一个:不要批评政府,不要谈政治,不要谈人权。我看了好多年年,也想了好多年了,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观点与某些力量所表达的观点基本一致。那种力量甚至直接或者间接地告诉我,你哪怕就是谈基督也行,但你不要涉及政治,不要批评ZF。 换言之,你写作可以,但你不能写民主,不能写民生,更不能写民权。连天气也不能够乱写,比如雾霾。 你写了,说出真话,就是犯罪! 当然你在写这些话题时也可以不犯罪,就是不说自己的话,不说真话,不说人话,只有D语、鬼话。 我之所以在民主、民生、民权问题上发言,表面的原因是基督徒在这些问题上说话的人太少了。如果哪怕有十几位华人基督徒特别是牧者发声,我绝对会闭嘴,一个字也不写。我一再说过,别唱什么高调,我和你们一样,心存恐惧。 更深的原因在于,上帝命令我们要行公义,好怜悯,与上帝同行。无论是行公义,还是好怜悯,你都不可能不涉及到民主、民生、民权。因为我看到耶稣哭了,我听到他说 “我渴了。”他为我们哭泣,他在饥渴的人当中饥渴。 信耶稣怎能不遵行他的命令,爱你的邻居如同爱你自己一样?当你的邻居在苦难之中,且不说你伸出援助之手,你就连一句同情的话也不敢公开说出来,你怎么能说你爱你的邻居,又怎么敢说你爱上帝? 如果写民主、民生与民权就是犯罪的话,我知道,我在这条犯罪的道路上走的已经太远了。我也知道,我早就被盯上了。早在五年前,就有一篇名叫“高度警惕基督教的网络传播”的文章,发表在《中国青年研究》上,不公开地点了我和基甸、于歌的名——作为“基督徒公共知识分子”的代表,文中说:“身为基督徒,他们深谙互联网的重要性,经常从信仰主义的立场出发在网上发言,对信徒和非信徒施加影响。”比如,“定位于‘自由传道人’的F,扎根于网上,以数千篇生活化的帖子讲述信仰历程,‘感动了无数饥渴慕义的心灵’。” 他们还一再引用我的一句话作为颠覆的证据,那是2007年我在海外发表的文章中说的:“该行动了!网络宣教士、网上基督徒,你们在哪里?上帝可以差遣谁呢?”“我们应该如何行动呢?首先是聆听呼召,成为网上基督徒……知道自己进入大陆的网络,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因为个人的兴趣,更不是休闲,而是为了真理而打那美好的仗”[ 另外一篇文章更厉害,它把我们在网络写作的归为,“并不是为了宣传基督教的教义,也不是为了促进国际文化交流,而是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终颠覆(此处我删除七个字,什么国)的政权。” 看了之后,我真是无语了。 但我也知道了,他们怕什么。 这就是现实,刚过去的昔日,也是可见的未来。只要我站在基督信仰的角度去写关于民主、民生、民权的文章,我就不仅是犯罪,而且犯的是最大的罪,文革中叫“反革命罪”,而且是双重的犯罪,因为我居然相信唯有上帝才是万王之王,唯有耶稣基督才是真正的救主。 这,就是我的十字架吧?我是背,还是不背?也就是说 是继续写,还是不写? 主啊,我本来就软弱,实在是软弱,你为什么还使用我?是为了要在我这个最不配得到你恩典的人身上彰显你的荣耀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求你赐给我力量和智慧,让我继续为你写下去,直到被迫封笔。奉耶稣基督的名祈祷,阿门。
2017.2.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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