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看到這樣的描述語——中國經濟發展韌性較強,各季度經貿發展穩中向好。現在看來這一評語不僅適用於我國,放在美國身上似乎也較為合適。在2021年下半年的時候,就有機構預測:
美國經濟很有可能在2022年下半年出現“硬着陸”,高盛、摩根士丹與惠譽集團等機構甚至給出了美國經濟出現衰退的幾率。可最終結果卻是:美國經濟在2022年增長2.1%,GDP升至25.46萬億美元。
被打臉後,這些機構對美國經濟可能走向衰退的預期沒有發生改變,在2022年年末的時候,摩根大通CEO預警稱:通貨膨脹,可能會使美國經濟在明年(2023年)陷入衰退。
現在看來,這個預測又沒有兌現!2023年第一季度,美國經濟同比增長1.9%,第二季度增長2.5%,第四季度增長2.8%,第四季度同比增速預計為2.5%,連續四個季度取得了超預期成果。
2023年全年,美國經濟預計增長2.5%左右,GDP很有可能達到27.4萬億美元的新高位。既然,美國經濟未能在2023年如期衰退,那有沒有可能在今年(2024年)發生呢?
這不,很多經濟學家已經在分析美國經濟在今年出現“硬着陸”的可能。南生不知道這些學者腦子裡是咋想的,美國可不僅僅是個“個體”,他是當今世界唯一的超級經濟、科技和軍事大國。
美國還是當今發達經濟體的領頭羊,在歐洲、日本、韓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一眾“小夥伴”的潛力還未完全被釋放殆盡的情況下,在美國還可利用美元全球割韭菜的背景下,美國經濟韌性會較強。
此外,美國還特別擅長、製造和利用局部地區的動盪,讓國際避險資金流入美國。在2023年7月份的時候,中國首席經濟學家論壇理事曾撰文提到:俄烏衝突後,國際資本淨流入美國1.56萬億美元。
截止到2023年第三季度,其他國家政府、企業、機構和居民投放在美國境內的資產總額累計高達51.07萬億美元(如上圖)。看清楚是超過51萬億美元的資金,如此天量的錢砸到美國,美國的樓市。
股市、債市以及各行各業能不繁榮嗎?只要國際資本不覺醒、不大幅撤離美國,那美國的經濟韌性就一直會很強。除非這個“泡沫”被擠掉,全球“去美元化”思潮得有實質性行動。
支撐美國經濟韌性的還有自身的消費
多年來,美國GDP構成中私人消費占比在70%,加上10%左右的政府消費後,最終消費占比超過80%是常態,而投資和對外貿易占比合計後卻只是接近兩成罷了。
換言之,只要穩住了消費,就穩住了美國經濟的基本盤。對美國執政者而言,消費的本質就是花錢。若沒有了錢,那就借錢消費——不僅鼓勵居民信貸消費,美國聯邦政府就是天底下最能消費的群體。
美國國債總額已突破34萬億美元了,它指的是:美國聯邦政府將自己收上來的稅,全部用完了後,又累積從全球各國、地區(還包括美國人那裡)借來了34萬億美元的債務。
其他國家執政者若能如此消費,還愁GDP上不了嗎,還愁經濟不能超預期發展嗎?但問題卻是:其他國家的執政者沒有辦法能借到這麼多錢,他們沒有美國當前擁有的各項霸權。
這還只是美國聯邦政府的消費,大頭是私人消費——畢竟常年占GDP比重在70%左右嘛。所以,美國政府對失業率、就業率、新增就業崗位等數據特別關注,引入外企後也是強調帶來多少就業。
而咱們國家卻在報道“給外企多少優惠和便利,外企答應帶來多少投資,帶來多少先進技術,鮮有、甚至是從來沒有提到給某市帶來多少就業崗位”。中美兩國的政策出發點,都不一樣啊!
扯多了,回到美國私人消費問題上。美國執政者特別關注與居民就業、收入、消費方面的宏觀數據,若出現特別不好的事情——例如新冠疫情時的衝擊,美國立馬開動印鈔機,直接大量給補貼。
最近兩年,美國私人消費旺盛的重要原因就是:疫情期間,美國老百姓積攢了數萬億美元的超額儲蓄。在2023年11月份的時候,富國銀行(Wells Fargo)經濟學家表示:
美國消費者在疫情期間積攢的超額儲蓄金額,大概還剩餘1.2萬億美元沒有用完。即便用完了,也不代表美國居民消費不行了。因為這剩餘的1.2萬億美元,是超額儲蓄,就是額外的儲蓄。
也就是原本不應該有的儲蓄——這些超額的用完了,那就用原本的儲蓄了。言下之意,美國居民的消費潛力,還沒有被完全釋放,美國經濟發展仍有一定的韌性。由此得知,美國經濟韌性經常超預期的原因了。
預測2024年的美國經濟增長率大概率會略低於2023年。南生認為上限是2%左右,下限是1.5%左右。這個水平離“硬着陸、軟着陸、XX着落”遠的很,增長勢頭依然在發達經濟體中位居前列。
還可以繼續解讀下去:
GDP由兩部分組成,其一是剔除商品、服務價格之後的增長率,其二是按市場價格計算的GDP數額。看前者,美國經濟提升力度雖然超過了歐洲、日本、韓國,但卻依然不到我國經濟增長水平的一半。
但我們平時提到的某個國家經濟規模超過20萬億美元,某國達到10萬億級別,指的卻是:按市場價格衡量的GDP——這個市場價格,與通脹、通縮緊密相連的,不可分割的。
通縮,拉低效應;通脹,抬高效應。2023年的美國、土耳其、阿根廷等國都是通脹,納入物價上漲因素帶來的GDP提振效應,早已超過了經濟真實發展力度帶來的貢獻,我們稱之為“滯漲”。
在大多數國家,出現“滯漲”後,物價上漲往往伴隨着貨幣匯率的下跌。例如土耳其、阿根廷,他們在通脹不斷攀升的同時,匯率卻似直線下跌,進而“確保他們的GDP換算成國際貨幣不會異常波動”。
但美國卻經常反其道而行之——2022年至今,美國境內的物價上升保持相對較高水平的同時,美元指數也處在強勢地位。也正是因為物價、匯率雙重因素的影響,中美GDP差距不減、反增了。
那美國為什麼能例外呢?
原因就是美元是當今世界國際化程度最高貨幣,美元依然是石油、天然氣、煤炭、鐵礦石、糧食等大宗商品定價、交易、結算的核心貨幣,美國主導的SWIFT壟斷地位至今無人撼動。
俄烏衝突爆發後,在美歐主導下,SWIFT關閉了來自俄羅斯的“絕大多數銀行,僅保留幾個銀行供歐洲採用天然氣等資源使用”。當時,經濟學者認為是“金融核彈級別的進攻”。
也正是看到這種風險,隨時可被卡脖子,全球多位學者因此呼籲“去美元化”。但總是呼聲大,實際相應的少。還有一部分國家居然投懷送抱,聲稱要放棄自己的貨幣,全面美元化——阿根廷總統米萊,就是案例。
多年來,阿根廷經濟飽受摧殘,有着自身的原因,也有外部資本的收割因素。美元債,在他們的身上揮之不去,但總有一些右派人士上台後,企圖疏遠中俄等國,把經濟捆綁在美國周邊。
這種不正常的現象,在全球還經常出現。疊加美國在局部地區不斷挑起爭端,吸引避險資金,享受了無數次的額外收益,給美國經濟發展輸了無數次血了,對美元強勢地位支撐了無數次了。
近年來,支撐美元的因素還得需要加上“科技”,以至於有學者稱之為“科技美元”,主要是用來和以前的“石油美元”做區別,強調美元的支撐因素變多了。
當前縱橫全球的高科技企業,除了少數幾個屬於中國的,其他基本都是美國企業。不僅如此,全球知名大型科技集團幾乎都選擇在美國上市,美股已成為“科技美元”高度金融化的工具。
對那些貿易順差國來說,手中持有的外匯一時用不完咋辦呢?良好的投資渠道要麼是美債,要麼是經常創新高的美股——當資金回流美國科技公司,進一步加強美國科技公司的優勢地位,形成正向反饋。
對包括中國在內的追趕者來說,要“師夷制夷”。咱們國家也有很多優秀的科技公司,但A股卻總是萎靡,需要提振起來啊,給我們自己的優秀企業形成正向資金的反饋,從而給人民幣“以科技因素的支撐”。
最後是小結:
從債務、外資、消費、物價、美元、全球收割、科技等多個角度聊完後,我們不難發現:美國在當今世界建立起來的霸權優勢是全方位的。如果要聊,還有文化、外交、政治、軍事等多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