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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绝对禁止传播这个消息 (图文)
送交者: 范学德2 2024年07月16日15:21:41 于 [新 大 陆] 发送悄悄话

中国绝对禁止传播这个消息

                范学德


            不久前,我1978年在凤城党校的老朋友杨树红写了一篇文章:《大洋彼岸的小范》,但试了几次,在中国的自媒体上都发表不了。也许是我这个中央党校的研究生居然成了基督徒、传道人的消息太敏感,必须禁止传播。不过,她在文章中说当年我被称为“理论神童”的事,我竟然忘了。下面是全文:

                            《大洋彼岸的小范》   

 

前几天,晚上九点多钟,我在家里正看女排比赛,突然电话铃响了,我:“喂!您是哪位”?他:“我是小范呀”!一阵惊喜,原来是远在美国的范学德,打来的越洋电话。新冠疫情前,他回中国,我们曾在丹东见过一面,那是他去美国后,我第一次见到他。但在大洋的两岸,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特别是有了微信后,沟通起来也就越发方便。我喜欢读他的回忆和散文,惊叹其记忆和超群的文采。他也同样关注着我,每每发表文章或帖子,也都仔细去看,大概这就是朋友间的精神交流吧!

范学德,我已习惯叫他小范。他是我的同乡(辽宁凤城人),是我的校友(凤城一中,1968年我离校他进校),是我的同事(在凤城县委党校一个教研室)。他来县委党校前,我们并不认识,但凤城很小,人之间容易有千絲万缕的联系。他大哥范学忠,文革前入读我父亲创办的辽宁省农村实验中学,和我妹妹是同班同学。后来很出息,做了丹东市烟草专卖局长。他总不忘我父亲的培养教育之恩,2002年,我儿子结婚时,婚礼所需香烟,都是他提供的,并亲自到场祝贺。他二哥范学忱,是我在一中老三届的校友,我在高中部,他在初中部。我在凤城县委工作时,他在县检查院工作,后升任副检察长,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后来患了尿毒症需要换肾,还是小范夫妇出钱,鼎力相助换肾成功,又多活了好多年,直到前年才去世。

我认识小范,是在凤城县委党校。那还是文革时期,遵照毛主席的“五七”指示,和“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的最高指示,全国各地兴办共产主义劳动大学。1974年,丹东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应运而生,这是文革的新生事物,也是高等教育的一朵奇葩。学生要新,从工农兵中选拔,不管学历、学识和年龄,只要革命需要,选中就可以上大学。于是就有了张铁生这样的白卷先生,有了年龄已四、五十岁的王大学(王大爷)和李大学(李大妈)。教师队伍也要更新,除并入共大院校留用的教师外,还要在工农兵中选拔教员。

小范在凤城一中,因聪明过人学习好,是老师们的宠儿,是学生中的佼佼者。九年毕业后,同学们都下乡了,他也回到凤城园艺大队做了农民,一度还被选为生产队长。1974年,全国开展轰轰烈列的批林批孔运动,只因林彪曾手书过“克已复礼,唯此为大”的条幅,认定林是孔子的忠实信徒。要彻底批倒批臭林彪,必须开展儒法斗爭,刨掉孔孟之道——这座林彪的政治祖坟。一时间中央文件、二报一刊、理论战线、文艺宣传、图书漫画、批判声讨、万箭齐发炮轰二千年前的古人孔老二。还规定了很多必学和必批的书目,什么《天论》《天问》《盐铁论》《三字经》《千字文》《女儿经》等等。我那时刚进县五七干校做教员,在妇女干部培训班上,从教的第一课就是批《女儿经》。为了加大宣传力度,把运动深入下去,县里与各乡镇都举办宣讲员学习班。小范那吋19岁,在凤城镇举办的《盐铁论》学习班中崭露头角,接受能力强,宣讲受欢迎,有“理论神童”之称。领导发现他是棵从事理论宣传的好苗子,县里也倍加重视。因此,丹东共大政治系成立,经推荐和考核,小范就成了共大政治系的政治教员。不到20岁做大学老师,在丹东教育界和凤城理论界就有了些名气,据说在共大课讲得挺好,大有发展前途。 

          共大毕竟是文革产物,粉碎了四人帮,丹东共大于1977年底宣布解散,教员由组织部门重新安排工作。当时我在县党校工作,我们的校长叫梁学绪,人称“梁克思”。他自已有才也爱才,听到消息后,立即去组织部门点名要范学德。梁校长对我们说:“我给咱校挖来一个理论神童”,虽然人还没来,但却对这个理论神童充满好奇与期待。 

          我们党校(前身五七干校)原来校址在凤城镇内,是全省唯一建在城里的干校,1975年初被毛远新点了名,要求立即搬迁。太子发令、谁敢不从?县里急忙为干校选新址、盖新楼,新校址选在离县城较远的迟家隈子的一个山坳里。为解决建校劳动力,干校连办了好几期干部培训班,名曰培训实则劳动,学员天天去凤凰山打石头,自已动手盖大楼。大楼盖好了,四人帮也粉碎了,可是新大楼不能空着,我们就搬了家,并把五七干校更名为县委党校。大约是1977年底,那天很冷,小范到党校报到了。梁校长亲自领着他,来到党校教研室,向我们介绍了小范,仍对他以理论神童相称。第一次见到小范,印象太深了,一是非常年轻,才22岁,老成中还带点孩子气;二是脑袋比一般人大,前奔篓后滴滴,我忽然想起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式”的额头。一双眼晴又大又亮,一看就知道此人聪明、反应快。他初到党校,因我俩是教研室最年轻的教员,我29岁、他22岁,大家都称我为“小杨”,称他为“小范”。他比我小,我理所当然称他“小范”,叫了一辈子,老了也改不过来了。

          粉碎四人帮后,理论界拨乱反正,中央指示干部培训,要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为了县里经济改革和发展的需要,县委党校最早安排的经典理论课,是学习于光远、苏星所著《政治经济学》。领导安排由我、小范和两名新分配来的工农兵大学生分讲。最初是一人分了两章。我做理论教员,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理论底子很薄,多是现买现卖,人云亦云。这次讲经典,因没学过马克思主义政冶经济学,心里十分忐忑,生怕讲砸丢了面子。为了讲好课,我几乎废寝忘食,抓紧时间刻苦自学。除要讲述的于光远和苏星所著《政治经济学》简本外,还硬啃下了徐禾那本很厚的《政治经济学概论》,把简本当成纲,把厚本当成目,反复对照学习,终于弄通了原理。

开班了,我们四个人悉数上阵,学员对我和小范的授课很满意,认为我俩讲得清楚明白,通俗易懂。而对另二个教员的授课不买账,要求更换老师。领导没有办法,找我和小范商量,把她俩的课分给我俩去讲。于是我由原来商品货币、剩余价值两讲,又增加了资本瓜分和地租两讲,其余都由小范包讲。几期班过后,收到很好效果,一些学员问领导;“他俩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我俩这时在教师队伍中脱颖而出,学员欢迎、领导重视,还找机会让我俩外出学习。有一段时间,凤城师范与辽宁大学搞联合办学,请辽大经济系赵教授,系统主讲政治经济学,党校就让我俩跟班听课。小范听课认真,善于思考,爱提问题,颇得赵教授青睐。赵教授说小范是个才子,要是能考大学,可考辽大经济系,他一定好好培养小范。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小范并不满足党校的工作,边工作边为高考做准备。1978年,小范参加了夏季高考,考了全县文科的前几名,考取了他心仪的吉林大学哲学系。他在县委党校工作满打满算十个月,但他敏捷的理论思维,勤学上进的精神和过人的聪明,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1981夏天,我也考取了辽宁省委党校两年制理论班,离开县党校去沈阳脱产学习。1982年夏,小范从吉大毕业,分到了沈阳药学院工作。省党校离药学院不远,我抽时间去药学院看了小范,他当时好像在德育教研室任教,我总感觉对小范而言是大材小用。于是回到学校,向哲学教研室主任关九英,介绍了小范的情况和才华,并说如调到省党校,他会有用武之地,会是个好的教员。我毕业回到凤城后不久,听说他又经人举荐,调到了省委党校哲学教研室任教。

         在省委党校哲学教研室,他是最年轻的教员,也是最努力的教员,很快在教学和科研上崭露头角,出类拔萃起来。教学受到好评,论文屡获大奖。为了进一步深造,1985年,他考上了中央党校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硕士研究生。他在哲学的海洋中如魚得水,读书、听课、思考、探索、写学术论文和理论文章,在同学中他是出了名的勤奋钻研,两年学习收获多多,对哲学有了更多的探求与思考。他在中央党校读研期间,结识北大名教授、中国哲学史泰斗张岱年先生,成了张先生私淑弟子,张先生识小范为“知音”。小范对这位泰斗的哲学思想与学术颇感兴趣,并进行深入研究,1989年12月,一本研究张先生哲学思想的学术专著《综合舆创造——论张岱年的哲学思想》公开出版了。如沿这条道路继续走下去,相信小范现在一定是中国哲学界的顶尖学者。

          1989年的一场政治动乱,打乱了小范的学术步伐。他并未参加动乱活动,可别有用心的人,却抓住小范曾发表的几篇学术论文和理论文章(在当时还获过奖),把他归于精英之列,他的思想压力很大。1990年夏,我正在丹东振兴区任职,有一天,他突然到丹东来找我,穿着一件大背心和一条大裤衩,脚上还挂着拖鞋,打扮得很邋遢,我看出他的心情很糟糕。果然如此,他说他要去美国,投奔香港中文大学毕业,现已在美国搞药学研究的妻子。我问:“是短期探亲”?他答:“不是,是出走”。我说:“你一个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生,去美国能干啥”?他说:“我也不想走,可不走不行,我已成了批判的靶子”,当时他已被批判了四个月。临别时,我送他一本遇罗克妹妹遇罗锦的《一个冬天的童话》,当时是一本很热的书。

          1991年8月,小范终于去了美国。他在美国先后出了截然不同的两本书,一本是《我为什么不願意成为基督徒》,另一本是《我願意成为基督徒》。小范是有思想的人,宗教是哲学的一部分,从一个无神论者到信奉基督教,我不了解他信仰转变的心路历程,但对于小范来讲,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转变啊?小范是学者,他对宗教的态度,不同于一般的信徒,而是对基督教有深入研究的人。他还入神学院进行了专门学习,进而成了一名牧师,不仅在美国传教,还在世界很多地方传教,在美国基督教界有一定影响。  

         他去美国己30多年了,去时还属青年,现在已成老年;去时默默无闻,现在华人圈已成名人。如今他和太太在美国安度晚年,平时除布教讲学外,还笔耕不辍,写了许多回忆和散文,篇篇引人入胜。他的两个孩子,虽然还是黑头发、黄皮肤,但却都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按理说他在美国站住了脚,家庭幸福、事业有成,本应被人羡慕。而我则不然,直到现在还为他惋惜。惋惜他出走美国的信仰转变;惋惜他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上,被泯灭了才华。如果他还在国内,早已成为知名教授和学者,应是理论界的巅峰人物。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会再有如果……

祝願小范,在大洋彼岸健康长寿!

                            

 

老友:杨树红

2024.年6月于丹东

 

1976年前后的几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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