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中美之間的一個神秘聯繫
范學德
雖是周末,但太陽不睡懶覺,先我半個小時而起。小糖溪東邊的樹林,可算作是它的床,比較大,狹長。問罷太陽早安,我看了衲子女兒陳曦發給我的幾張圖片,是衲子的荷花畫作,太美了。我驚訝自己的大膽,幾年前才看了幾幅衲子的畫作就盛讚這是中國文人畫的巔峰之作。今早看這些荷花,我不自覺地想起了一個老詞:“逸品”。
一幅“露從今夜白”讓我驚嘆,白,如何畫出來。國畫之妙就在於它可不必畫白,但留白。於是,白隨黑而賦色,變形,一團幾團碩大的墨葉周圍,白,曲折,委婉,寥廓,更有一番清淨,隨小魚兒而動,盪清波。
純淨的心,飄逸的情,在留白中廣大。
哇,野草眼前白,一大片,白茫茫,光閃閃,亮晶晶。是“霜從昨夜白”,白了黑石,白了黃草。蹲下細看,一條條短短的草葉上,結出許多霜花,花成晶,晶為體,小小的,短短的,細細的長條,冰柱,一條一水晶,諸多水晶交織,積聚,在日光下發出微光,光氣白,帶微寒,起輕煙,連草地邊上的小鹿也為之驚嘆。
上帝在大地的留白是立體的,晶體。又遣來光照亮,這才是真正的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路邊的金錢薄荷,或金錢草,學名叫Glechoma hederacea,葉子像極了荷葉,它還是一片青綠,白霜點點,寒柱根根,宛如留白,這白,晶瑩剔透,又風骨清秀。
神秘的聯繫在我腦海中跨越了太平洋,衲子的畫作,與大地的霜草,似乎都在訴說一個事,一個開放的空間中表面看來無一物,無一色,但那清純勃發的真氣,正肆意奔流。
2024.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