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鵝乍這麼聰明

                                        范學德

        上周六上午，與十幾位志願者一道，清理小糖溪的垃圾。平日裡路過，從綠道往下看它，岸邊上，偶爾總會出現塑料瓶，易拉罐，或者塑料布。可走到岸邊一看，垃圾真不少，藏在石頭縫裡，灌木叢底下，還有的還埋在沙土裡，只露出個瓶口。

   我走到一堆岩石那兒，垃圾成片。幾乎不用挪地方，二十來分鐘就撿滿了一大袋子。我幹得正起勁，一位中年婦女過來對我說，我剛才走到那個大岩石去撿垃圾，看到了五個大鵝蛋。鵝一看我來了，就走開了。在附近站着不動。見我走了，趕緊就回去了。

   我當時忙，沒顧得上去看。傍晚去了。那塊大岩石兩米多高，雄踞岸邊。從下到上，好像階梯，走上去不費勁。最高處的平台上，大鵝正趴着孵蛋。看來，五個蛋都在它翅膀底下。我離它不到一米遠了，它還是不挪窩，僅僅嘶嘶幾聲，小眼睛死死盯住我。

   我退後兩三步，蹲下。聳聳肩，主動示好。鵝不出聲了，似乎說，我不會主動咬你。

   它孵蛋的身姿很迷人。

   那一刻，我就想到了一個情景，耶穌為耶路撒冷城哀哭。他說：“耶路撒冷啊，耶路撒冷啊！你常殺害先知，又用石頭打死那奉差遣到你這裡來的人。我多次願意聚集你的兒女，好像母雞把小雞聚集在翅膀底下，只是你們不願意。”為了上帝的選民得救，他主願意捨棄自己的生命。

   鵝媽媽，正是如此。

   接下來幾日，每次路過這裡，我都從路邊探頭看一眼。大鵝一直趴在蛋上，沒挪窩。有天幾乎整日下雨。溪水漲了兩尺高，水流嘩嘩響。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覺得真是奇了。母鵝怎麼這麼聰明，也許還有她的老公，偏偏挑了在這塊巨石頂孵蛋！要知道，夏秋洪水來臨，有時會漫過岩石，幾乎到地面。但在冬春，我從未見水漲得那麼高。並且，小鵝才孵出來，還不會飛，從頂上往下走，坡不陡，容易下到溪水中。

   這智慧從何而來，莫非，造物主創造它們之時，就將這本事置放在了它們的基因中？自詡聰明的人類，洪水期常有人報告，屋子裡進水啦。

2025.4.5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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